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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们两人,就继续向前走去。就在光带的边缘,停了一停。
像健一的情形一样,那时,他们的身上,像是罩著一层暗红色的光芒。他们停了极短的时间,就又向前跨去,跨进了光带之中。
一下子,他们身上的光芒闪了一闪,在不到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消失了!
我之所以肯定他们消失得如此之快,是因为人的眼睛,可以将影像保留十五分之一秒的时间,可是他们消失得如此之快,简直是说没有就没有,速度之快,使人感到怪异莫名!板垣一郎在他们两人消失之际,陡地向后退了一步。
贞弓就在他的身后,一郎向后一退,眼看要撞在真弓的身上,贞弓一伸手,推了推一郎的背,冷冷道:“你的情妇走了,你怎么不跟上去?”
一郎的喉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并不转过身来。在贞弓的脸上,现出极其刻毒的神情来,声音也变得十分尖酸:“可笑吧!你的情妇,走的时候,不叫你一起走,她和另一个人一起走了。”
一郎陡地转过身来,脸色通红:“住口!”
贞弓笑得更阴森:“你敢责叱我了?哈哈,你这个不中用的胆小鬼,你敢责叱我?你别忘记,你的一切是怎样来的?是谁使你事业成功,有资格养情妇的?”
我一听得贞弓的口中吐出这样的话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然,一郎陡地吼叫一声,一伸手,抓住了贞弓的头发!贞弓对一郎这样说话,如果她面对的是一郎的原身,一直忍气吞声的一郎,会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反驳。可是这时的一郎,是副本,所以他立时抓住了贞弓的头发。
他不但抓住了贞弓的头发,而且立时扬起手来,重重打了贞弓一记耳光。
如果捱打的贞弓,是贞弓的原身,那么,出身大家的贞弓,可能全然不知所措。但这时的贞弓,一样是副本,只听得她陡地尖叫一声,一低头,一头向一郎的怀中撞了过去。
那一撞,令得一郎退到光带的旁边,还没有收住势子,而贞弓的头发仍被一郎抓著,所以他们两人是一起向光带跌出去的。
一郎拉著贞弓的头发,跌进了光带之中。
情形和已经发生过的两次一样,他们两人立时消失了!
只剩下我和耶里了。
我们互望著,耶里吞下了一口口水,说道:“这……光义的……日记上,没有提到过……人会消失。”
我苦笑一下:“他要是消失,自己看不到。”
我讲的话,虽然听来有点滑稽,但实际上却很合乎逻辑。光义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一踏上了“发光的小径”就消失了,没有旁观者,他自己自然不可能知道发生了甚么事!那么当然也不会在他的日记中留下任何记载。
由这一点来推论,在“发光的小径”中消失了的那些人,一定可以回来,因为光义结果回来了。
我看到耶里的神情,十分彷徨,望著我,语意之中仍然充满了迟疑:“照你说……他们的消失,是一种……到达某一地方的行进方式?”
我道:“我想是。发光的小径尽头,有猴神的宫殿,这是光义日记中说得很明白的事。”
耶里又吸了一口气:“我们……我们是不是一起去?”
我看出耶里对于前几个人的消失,心中有相当程度的恐惧。事实上,我也一样害怕,眼看著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一个接一个那么迅速而莫名其妙地消失,总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所以,当耶里提出了这一点之际,我立时同意道:“好的,我们一起去。”
耶里再吞了一口口水,向我伸出手来。我不至于像他那样胆小,但他既然伸出手来,我也就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走向前去。那情形,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手拉著手去涉过一道水相当深的小溪。
那“发光的小径”,究竟会使我们有甚么遭遇,完全不可测,所以当我在向前走去之际,心中生出了千万种幻想。
我们本来离“小径”就不是十分远,一下就来到了边缘。我和耶里都不由自主,停了一停,然后互望了一眼,同时吸了一口气,一起向前跨去。
这一步跨去,我们已经一起进入了光线笼罩的范围之内。我和耶里是手拉著手一起跨进去的。在跨进去的那一刹那间,我还清楚地可以觉出,耶里的手紧了一紧,可能是由于他心情紧张的缘故。
可是,当光线一照了上来,我却只是一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甚么也看不见,只看到极其明亮的光芒,明亮得几乎连眼也睁不开来。我看不到耶里,也明显地感到耶里根本巳不在我的身边。我想大叫,可是一开口,就有一股极强的气流,向我迎面逼了过来。直到这时,我才感到自己是在向前迅速地移动著。
在移动的或许是那发光的光带,或许是我本身,根本无法说得上来,而且移动的速度如此之高,甚至使得我有全身都快散了开来的感觉。
在那一刹那,心中只想著一点: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只来得及想,全然没有机会找到答案,眼前已陡然黑了下来。不但眼前一黑,而且,我也觉出身子的急速的移动,在陡然间停顿。从急速的行进到突然的停顿,使人极不舒适,气血翻涌,五脏在刹那间,像是要翻转过来,我伸手向前,想扶住甚么东西来稳住身子。一伸手出去,就碰到了一个物体。由于在黑暗之中,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自己碰到的是甚么,只觉得那好像是一个平面。不论碰到的是甚么,那总使我的身子稳了下来。我定了定神,看到前面开始有一线光亮在闪耀,而且在迅速扩大,那情形就像是在黑暗中有人著亮了一个手电筒。而且我也立即看到,就在那股光线之中,那只白色小眼镜猴,正在飞跃著,向我奔了过来,转眼之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下,用它骨碌碌的眼睛望定了我,发出低沉的叫声。
我吸了一口气:“奇渥达卡,你来带我去见灵异猴神?”眼镜猴又叫了两下,转过身,跳跃著向前走去,我忙跟在它的身后。我走出的方向,完全是照著那股光线照射过来的方向,除了那股光线照射的范围之外,甚么也看不到。
这时,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地面,看来十分平整,像是用一整块大石板铺成。
约莫行进了三分钟左右,光线陡然消失,眼前重又一斤黑暗。在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下轻微的移动声,像是有甚么东西滑了开来。
那情形,我迅速推测的结果是:在我的面前,有一扇门滑了开来。
我的推测不错,因为我立时听到了一个十分柔和动听的声音:“你来了,请进来。”
在光义的日记中,曾提及灵异猴神的声音极其柔和动听,我一听到那声音,心头便不禁怦怦乱跳了起来!我已经听到传说中灵异猴神的声音了。
我吸了一口气:“我甚么也看不见!”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听来极其柔和的声音已然接著道:“前面的事对每一个人,全是漆黑一团,一点也看不见,可是每一个人都在向前走。”
我怔了一怔,玩味著这几句话,同时,也举步向前,跨了出去。
在我跨出了两三步之后,我又听到了一下轻微的移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假设那是一扇门,又在我的身后关上。
这时,我的心中,不免十分紧张,我完全处身于黑暗之中,而且是一个全然不可测的环境,会有甚么事发生,我全然不能预料。
我勉力定了定神:“请问,和我讲话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灵异猴神?”
那柔和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我的心情更紧张,用尽目力向前看,想看出灵异猴神是甚么样子的,因为从他的语声听来,他像是就在我的对面。
可是,四周围实在太黑暗,不论我如何努力,甚么也看不到,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但是灵异猴神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你是第五个来见我的人,你一定是为三个愿望而来的,请问你第一个愿望是甚么?”这时,我的思绪,在一种极度紊乱的情形之中,我也不及去想一想他的话中“你是第五个来见我的人”是甚么意思。只要略想一想的话,就该想到我没有理由是“第五”,因为在我之前,还应该有六个人,是贞弓他们,应该已见过灵异猴神。
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去细想,而且,当对方问及我“第一个愿望是甚么”之际,我一样没有细想。或许那是由于在整件事情之中,从头到尾,我都不是十分相信有“三个愿望”这样的事情之故。再加上这时,我几乎用全副心神,想看到所谓灵异猴神是甚么样的,是以我一听得他这样问,立时道:“我想看到你。”
我的话才一出口,猴神发出了一下类似惊讶的声音,接著,在我的面前,就现出了一团光亮。
那一团光亮,就像是投射向舞台上的灯光,恰好罩住了一公尺见方的一个范围,而就在那个范围之中,我看到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个人。
那的确是一张椅子坐著一个人,这个人的样子极怪!
他坐著,看来身量又高又瘦,身上穿著一种浅灰色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料子织成的衣服,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根手指又细又长,几乎是普通人手指的一倍,手臂也十分长。这些全不要紧,最奇特的是那实实在在不是人,只是一头猴子,这个人,完全有著猴子的脸谱,而且脸上也全长著一种浓密的、金黄色的毛!
我看到了灵异猴神。我在那个专家那里,看到猴神的画像之际,曾哈哈大笑,但如今我面对著猴神,我却不得不承认,那拙劣的画像,实际上十分传神,在我面前,的确是一个猴形的人。
在我盯著他看,心中兴起了千百个疑问,脑中一片混乱之际,猴神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缓和动听:“你看到我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甚么?”
我的第一个愿望,已经立刻实现了!
但是由于我的思绪实在太混乱,我全然没有注意这一点。
我盯著他,脱口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甚么。”
猴神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看来极其古怪。甚么人曾看到过猴子发出笑容来的?只怕没有,但这时我却看到了,而且,虽然古怪,但是不讨厌,相反地,还有一点亲切态。他一面笑著,一面道:“我是灵异猴神。”
我忙道:“不,不,我的意思是,灵异猴神,究竟是甚么?”
猴神再笑了一下:“问得好,我的外形,类似一种叫猴子的动物,而我又具有极大的本领,所以,我就是灵异猴神。”
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足以解决我心中的疑问,我忙又急急追问道:“你那种本领是哪里来的?你是哪里来的?”
猴神扬起了手来:“你看那边。”
我循他所指看去,只看到我眼前不远处,有一幅一公尺见方的深蓝色光幕出现。那种深蓝色,深邃得难以形容,紧接著,在看来无边无际的深蓝之中,现出了一团橘黄色,很浅,一团。
猴神的声音道:“我从那里来。”
我“喔”地一声:“一颗遥远的星球?”
猴神道:“是的。”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甚么星座?”
猴神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无法向你解释,在你的观念而言,怕不会明白。”
我忙道:“请你尽管解释,或许我能够明白。”
猴神略停了一停:“也好,你问我来自哪一个星座,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你们抬头向天,或者通过高倍数的望远镜,就自以为可以研究宇宙的秘奥,可以明白天象了,是不是?”
我呆了一呆:“当然是这样。”
猴神又叹了一声:“当然不是这样!你们的天文学家,宣称看到了距离几百万光年以外的星球,却忽略了一点,在几百万光年距离的同时,还有时间上的距离,看到的,只不过是远古的景象,是几百万年之前的情形。那情形就像你拿著一张七十年前的一张照片,瞧著照片上的婴儿,却找一个现在是七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我“啊”地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星空,有的根本不存在了?”
猴神的样子十分高兴:“是的,有的已经根本不存在了,有的已经变了样,你们所知的全是宇宙的过去,不是宇宙的现在,你们无法知道宇宙的现在,因为你们还未曾突破光速的规限!”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张大了口,望著那深蓝色光幕中的橘黄的一团,那是猴神所来的一个星球,这个星球在甚么地方,人类全然无法了解,而且可能永远无法了解,这是不可测的宇宙的秘奥。
虽然思绪混乱,但是这一点,我总算明白了。
猴神又道:“我的力量,就是从我来的地方来的。”
我吁了一口气,道:“那情形,就像是一个地球上,走在时代最尖端的文明人,带了一切设施去到了穴居人部落一样?”
猴神道:“可以这样讲,那种情形如果发生,这个人,自然而然会在穴居人部落中成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