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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头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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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子便不能再活动,一切全是你自愿的,你不必太紧张。”

我想张口大叫,说明我不是他们早经选定的换头人,但是,当我想这样叫的时候,药力已经发作,我身子的知觉消失。

我像是头部已被切下来一样,根本不感到了身子的存在  虽然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子。

我已没有讲话的能力,但是脑子十分清醒,清楚地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将被送入冷藏库,将被切下头来!

我额上的汗,不由自主,涔涔而出。一名医生替我抹著,另一名医生叫道︰“奥斯教授,你看!”

奥斯教授转过头来,皱著眉头望定了我,又在我的肩头上拍了拍︰“你放心,你的头会一直活著,直到你找到一个新身体为止,你绝不会死,也绝不会有甚么痛苦。”

奥斯教授又道︰“你紧张,只是害了你自己,手术有一丝一毫错误,你就一定活不成!”

我心中苦笑,本来以为扮成了那个换头人,可以使我有机会混出去。

可是谁想得到结果却是这样!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不论为人何等机智,这时也一筹莫展,而且,就算我有了办法,也难以付诸实行,因为我根本不能动!

我宁愿一无知觉,那么,当我恢复知觉时,就算发现我的身子已经不见,也只好接受既成的事实!

如今,我却清醒地一步一步接近那可怕的事实。

活动担架床推了过来,我被抬起,放在担架床上,两个人推著,向前走去,我躺在担架床上,拚命挣扎,这是我的生死关头,只要一被推进了冷藏系统,那就完了!

可是不论我想出多么大的力道,我却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略动一动,即使是手指,也一动都不能动。

我唯一可做的事,便是睁大著眼,眼看著我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来到了一扇漆有红色的字的门前,略停了一停。

在那扇门上,红漆写成的字,我看在眼中,更是触目惊心︰“冷藏库”!

那扇门一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而我全身汗出如浆,是以这股寒气袭了过来,更加令我觉得寒冷,身子不自由主发起颤来。

一个医生来到了我的身边,用毛巾抹著我头上的汗︰“开始时,会因为寒冷而感到极度的痛苦,可以放心,我们会替你注射丧失感觉的麻醉剂,而且,在摄氏零下十度以下,人体对温度的再低降,也不会有敏锐的反应。”

我拼命转动著眼珠,希望那医生可以明白我是竭力想表达些甚么。我的眼球,已是我的身子所能动的唯一地方了。

但是,那医生似乎一点也未曾放在心上,他替我抹了抹汗,便要走了开去。

也就在这时,奥斯走了过来,问道︰“他的情形可好么?”

那医生道︰“不住地出汗。”

奥斯“噢”地一声︰“他的心情太过紧张,实在难免。”

在奥斯的身后,另有一人接口道︰“教授,他神情紧张,会影响手术进行?”

一听到声音,我更是一呆。

那是“灵魂”的声音!

原来“灵魂”已被他们找到了!

奥斯沉声道︰“有影响,但不会十分大。”

“灵魂”道︰“教授,你这次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何不将他全身麻醉后进行手术?”

“假如那样,”奥斯回答道︰“他就会死。”

“灵魂”有点怒意,他叫道︰“就让他死去好了,只要手术进行得完美就是!”

奥斯的脸,立即涨得通红︰“你这话是甚么意思?我是一个医生,你认为我是甚么人?是一个刽子手?还是一个谋杀犯?”

“灵魂”道︰“可是他……你看他!”

我可以看到“灵魂”的手指,直指我的额头上来,奥斯教授这时,也向我望了过来,我再度拼命动著我的眼珠。

奥斯教授愕了一愕,他像是发现了有甚么不妥了,他皱起了眉,然后挥手道︰“你们全出去,我要和他单独相对片刻。”

“灵魂”立即叫了起来︰“你要把握每一分钟的时问,你  ”第十三部:变成了换头人

奥斯打断他的话︰“我会把握每一分钟的,而且,我要使这项手术,变得完美绝伦!”

“灵魂”和另外一个医生,以及还有几个人,走了出去,奥斯将担架车推到了一张椅子之前,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只听得他道︰“你别紧张,紧张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所受的痛苦,不会比进行一次普通的手术更甚!”

唉,他还没有认出是我!他还在不住地安慰我。

我拚命地转动著眼珠,我相信有好几次,我的眼珠翻得太高,以致我的眼眶中只是一片空白了。

那种怪异的样子,当然会引起奥斯的注意的。

奥斯叹了一声︰“你有甚么话要说?事情已到了这一地步,绝不容许你反悔的了,你可以活下去,我向你保证。”

我仍然转动著眼珠,奥斯伸手,将我的眼皮合上。

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因为我的眼皮,一被合上,我便没有力道再睁开来,我连转动眼珠示意这一点,也做不到了!

唉,奥斯啊奥斯,你难道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我来么?难道到了手术床上,你也照样动手?

我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我的一生从来未曾有过如此可怕的经历,试想,神智清醒地等著人家将你的头切下来,而且,其结果还不是死亡,而是继续地活下去!

这实在是一想起来便令人战栗的事!

我虽然没有气力运动身子的任何部分,但是我却在不受控制地发著抖。

我觉出奥斯的双手,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按著,那当然是想令我镇定下来。

这时,我的心中,又不禁产生了一线希望。

因为“灵魂”的那柄火箭枪,仍然紧握在我的手中。如果奥斯教授一踫到了这柄火箭枪,那么,他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也会想到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他想不起那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我只求他向我多看几眼,他一定可以认出我是谁来,他会救我!我宁愿被“灵魂”投进黑牢之中,也不愿活著看到自己的身体和头部分离!

奥斯的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上,然后,顺著我的双臂下移,我的心狂跳,希望他的手动得快些,并且不要半途停止。

我的希望,终于成了事实!

当奥斯教授的左手,踫到了我右手中所握的枪之际,我觉出他震了一震。

接著,我又觉出,他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拉开了那件白袍,他一定已看到那柄火箭枪了,我可以获救了,我可以获救了!

可是,正当我心中狂喜地呼唤之际,我却听到了奥斯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听得他道︰“可怜,竟然想到了自杀,你会活下去,而且,我也一定可以找到合适你的身体,你可以活下去。”

他一面说,一面轻而易举地扳开了我的手指,将火箭枪取走了!

我的心中,像是被冰水过了一样的冷,我不知用了多少难听的话来咒骂奥斯,他是一头蠢猪,比狗还蠢,他竟不看看那是一支甚么枪,也不想想,一个要被人切头的人,怎样有可能得到这样一柄枪的,他也不向我多瞧几眼!

我心中唯一的希望幻灭了,难过、惊骇,难以形容。

我想他大概是在犹豫如何处置那柄火箭枪,我也无法估计已过了多少时间,才听得奥斯叫道︰“可以进来了。”

一听得那句话,我的身子比冰还冷了。

那等于是在宣判我已经完了,不再有任何机会,头要和身子分离!

接著,我听得脚步声、开门声,以及担架床被推动时的声音,我又被推向前去,奥斯教授和几个医生,跟在我的后面,在讨论我的情形。

我简直已丧失了集中精神去听取他们谈话的能力,在我听来,他们的交谈,就像有数十头蜜蜂,正在我耳际嗡嗡地绕著飞。

所有的话中,我只听清楚了一句,那便是奥斯说我的精神不怎么稳定,但是他又说那不要紧,手术可以依时进行。

当担架床又再度停下来之际,我的神智,略为清醒了些,在那时,我又听到了“灵魂”的声音。那的确是“灵魂”的声音。但是或许是我那时的心情,太异乎寻常,是以我听来觉得“灵魂”的声音,十分异样,说不出来的怪异。

“灵魂”是对谁在说话?是对我么?大抵是对我在讲话了,他道︰“别紧张,教授说过,他一定能成功,你可以继续活下去的。”

继续活下去,继续活下去,这句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我宁愿不要活下去,我宁愿死去,也比活著只有一个头好些!

可是有谁知道这一点呢?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是我却连张开口的气力都没有!

“灵魂”还在不断地重复那几句话,我也不知道何以“灵魂”忽然对一个微不足道的“换头人”,表示起那样的关心。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当然也不及去深究他为甚么要不断地那样说,“灵魂”的声音,渐渐地,也变成了蜜蜂“嗡嗡”声的一部分了。

我觉得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中,渐渐地,我知觉麻木了,我的神智也更昏迷了,终于,我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经过了多少时候之后,才醒过来的。

当我的脑子又能开始活动,而且知道有我自己这个人存在之际,我尽量想︰我是谁?我在甚么地方?我怎么了?

过了没有多久,慢慢地想了起来,所有的事,全想起来了!

我现在怎样了?我的身子……我的身子……我感不到身子的存在,难道我的头,已被奥斯教授切下来了?我的头……是被安置在甚么地方呢?

我立即想起了那只在奥斯教授实验室中看到的猴子头来。

我的脑中,清晰地现出那猴子头像是在进行土耳其浴的样子来。

我的身体一定已经不见了,而代之许多根粗细不同的管子,我的身体!

那一刹间,我在感觉上的惊恐,实在难以形容,我用尽所有的气力,想觉出我身体的存在,但是自头以下,一点知觉也没有。

我拚命设想著我在挥手,在顿足,但是一切都属徒劳,我只觉得轻飘飘地,所发出的力道,绝无归依。

我用尽所有的气力,想睁开的我眼睛来,这本来是一个连婴儿也轻而易举的动作,但这时对我来说,却像是在用力举著千斤闸!

但是我却至少还可以感到我眼皮的存在,它们虽然沉重,但还存在著,不像我的身子那样,已然消失。

我一定已失去我的身体了,我的身体,已和那个大独裁者的头连在一起,而我已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一颗头。

我在比恶梦更恐怖千百倍的恐惧中打著滚,突然,我的努力,有了结果,我的眼皮,竟然可以慢慢地睁开来了。

我可以看到东西了,我的身体,我第一要看的,是我的身体!

我首先发觉,我脸向上躺著,我尽量将我的眼珠压得向下。

可是,我看不到我的身子!

我只看到一只钢柜,我的头在钢柜之外,看来,我像是在洗土耳其浴。

而我立即所想到的,便是那只猴子头。

自我的喉中,发出了一阵阵呻吟声来。其实,那并不是呻吟声,而是喉部发生痉挛时所发出的声音。我的身体真的不见了。

我不但喉头发出可怕的声音,鼻孔中也呼哧呼哧地喷著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觉出,在发出同样的怪声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就在我的身侧不远处,有另一个人,也发出著同样的声音。

我呆了一呆,这个发现,令得我慌乱之极的心情,平静了些,我勉力转过眼,向我的左侧看去,我看到了在我左侧三尺处,有著另一个人。

其实,那不是另一个人,应该说,是另一颗人头。

那个人头,和我的处境相同,他也是仰天躺著,眼珠却向著我这一边,他自颈以下,是一个长方形的铁柜,看不见他的身子。

他的头发被剃得一根不剩,连眉毛也是,是以看来十分滑稽。

我当然不会去嘲笑他的怪相,因为我自己也是那样子的。

我一看到了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一定是原来的那个,我曾经遇到过的换头人了。我是将他击昏了过去,塞在床底下的,但这时他已被发现。

可是,当我向他多看了一眼之后,我却发现他并不是那个换头人,这个人的头大得多,而且,他宽阔的额角,方的脸型,都表示他独断之极,他即使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的,也给人以他不是普通人的感觉。

他,是甚么人?我迅速地想著,我并不用想多久,就得到答案了。

他,A区的主席!

一想到了这一点,我的心境,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是突如其来的,刚才我心中的乱,难以形容,但这时,我已完全静了下来。

我明白,我的身体还在,未曾被切去。

我之所以感不到我身体的存在,那是因为我的身体被冷藏了。同样的,主席的身子在我的旁边,当然他那已溃烂不堪的身子,也在进行冷藏,以便使他的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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