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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人都一直在等待的什么东西,终于出现了。
沉默中,甘地低声叹息,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漆黑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化作足以将万象都包容于其中的苍青。
随着甘地彻底放弃了对意志的控制,王者的身体化作无形意志降临的容器。
在这封冻的时光之中,有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无数世界此起彼伏的宏大jiāo响。
哪怕是封冻的时光也无法阻挡那涵盖无限之全域的和声。
最初和最终在此jiāo汇,所涌现的意志以人格化的方式表lu而出。
此即为‘囊括无限世界的流出和全次元之灵’,它本身即为人类所无法理解和触mo的众世界之意志。
人言称之,则名为——最终意志!
但是在此刻,原本无从用语言去叙述,也不曾被任何‘善’和‘恶’所形容的意志在甘地的灵魂浸染之下,却显lu出得以被所有人观测到的形象。
在那一具躯壳之中,浮现出磅礴的气息和如铁的威严。至此刻,至高之座上的最终意志终于浮现于甘地的灵魂之中。
化作深沉苍蓝的眼瞳中,lu出了足以包容无限之世界的眼神。
沉默而寂静的,它俯瞰着面前的叛逆者,眼神之中像是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所存在,但更像是将‘愤怒’、‘快乐’、‘哀伤’和‘欢喜’尽数包容在其中。
随着它的出现,足以无限之世界重叠在一起所造成的天道威势扩散开来,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哪怕不曾言语,其威势也恐怖如斯!
在规则崩溃的细密声音中,白朔无声的踏前一步,为身后的孱弱的老人和两个重伤的神明挡住了席卷而来的恐怖气势。
无声之间,足以令一切崩灭的威势在白朔的面前化作清风,从两侧流出。
“刚刚出场,就放aoe么?”白朔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依旧愉悦:“刷时髦值也不是这么刷的啊。”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只苍老的手掌无声的从他背后抬起,搭在他的肩头。
在白朔的疑huo之中,奥法之主轻轻的将为自己阻挡神威的白朔推开,缓缓的走到最前方。
面对着那恐怖气息的冲刷席卷,老人孱弱的身影却稳定如磐石。
“不想说,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呢?”
老人在恐怖的威势碾压之下,目无表情的低声问:“你的……回答呢?!”
苍青sè的眼瞳扭转,漠然的视线落在老人的身上,却依旧未曾吐出只言片语。
是不屑,是无法理解,还是觉得根本没有去解释的必要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对于老人来说,却是最好的回答。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老人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啊。”
“言语与你我皆为无用,有的问题从一开始便没有答案。”
骤然间,低沉而肃穆的话语从甘地的口中扩散,令整个无限世界都随之响起了低沉的共鸣。
最终意志,第一次向着面前最大的叛逆者发出声音,但是却依旧带着漠然到极点的语气。
在那一双超然万物之上的眼瞳中,只剩下决然和果断:“用四个千年的时间去准备的你,如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真能够于此刻罢休么?”
“不可能。”老人完全没有思考的摇头,毫不在意面前刺骨的杀机,低声长叹:“我可从来都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
在甘地的嘴角上,似乎出现了一丝笑容,像是不屑,又像是嘲讽。
低沉而肃穆的声音扩散:“人之视角终究狭隘如此,此言此行,皆无意义可言。”
撑着手掌,老人整理了一下撒luàn的长发,头也不抬的问:“所以呢。”
“既然一切jiāo涉以毫无意义,那便让接下来的事象以你所渴求的mo样展开吧。”
俯瞰着世界,最终意志说道:“既然你所渴求之物为‘变革之战争’,那我便予你一战之权!”
无声中,那一只修长的手掌缓缓伸出,指向天空。
在最终意志的掌控之下,层层次元之壁障瞬间关头,通往根源之战场的隧道从灰sè的漩涡之中出现。
无形的意志冲天而起,位居于至高王座上的意志像是在大笑着宣告:“战争之地已然铸就,此乃无限次元至高之舞台!”
“我将于此静候,统括无限之世界,携全灵之总军,与你一战!”
在改天换地的恐怖威势之中,寄存在人之躯壳中的意志展开双手,庄严低yin:“若能胜之,便尽情的将这‘座’上之人取而代之吧!”
一瞬间,汇聚于此的无限之灵冲天而起,消失在漩涡之中。
在原地,甘地缓缓的睁开眼睛,漠然的看着微笑的老人:“该如何去形容你的‘愚行’呢?”
“无所谓。”老人抬头望着那灰sè的漩涡伸出,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最近我被人说‘愚蠢’的次数多得厉害呢。”
“你明白最终意志真正愤怒的时候的样子么?”
甘地回忆着记忆之中那令无限之世界都为之崩溃的恐怖威势,冷然低语:“你也跟我一样见过的吧?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赌上一切去做那种不可能的事情么?”
从云层之中收回视线,老人沉默的思索着什么,但是嘴角的那一丝释然的笑意却从没有消失过。
直至良久之后,他才低声的呢喃:“甘地,我已经老到快要连曲谱到记不清的程度啦,可是却还有一件事情不能忘啊。”
“如果忘掉的话,我觉得我这个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的家伙会就这么死掉。”
他笑着低下头,拍了拍心口之上那一道残存了漫长时光的伤痕,回忆着记忆之中的风起云涌。
“可我还不能死啊,我告诉过自己很多次的。”
他无惧的笑着,哪怕容颜苍老,但是眼神却亮的像是在燃烧:“在完成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之前,要一直走下去的。哪怕是前面是悬崖或者是绝壁,都不能停。”
最后的看了他一眼,甘地收回视线:“那么,便做好准备吧,你将面对的,是此囊括无限之世界的基石。”
在荒芜的世界之中,白衣的天演之王转身,带着沉默的王者们消失在战场之上。
而就在这布满了鲜血和战火痕迹的战场之上,奥法之主扭头,向着身后等待许久的战友们,lu出疯狂的笑容:“感觉如何?”
自始至终都沉默旁观的白朔缓缓的拍手,满是赞叹的低语:“真不错,接下来就是大场面了?”
在他的身旁,银发的少年擦着眼角的泪水,带着哽咽低语:“老师……”
“别哭啊,我又没死。”老人笑了起来,从袖口中chou出有些破碎的丝巾,放进他的手里:“因帝科斯,我很高兴。”
他抚mo着学徒的长发,低声说道:“你已经足够的强大啦。”
“我最欣慰的,不是你的天赋和力量,而是你学会了坚强和勇敢,成为大人啦。”
宛如看着自己的子nv,老人用苍老的手掌去抚mo他的长发:“就像是当年那些人教给我的一样,学会坚强的去面对一切事情吧。”
面对着最终意志也未曾弯腰的老人在自己的学徒面前单膝蹲下,将自己的手掌放进他颤抖的手中,微笑着说道:“我如果不压制你的星级这么多年,恐怕你早就成为超越者了吧?这个东西就jiāo给作为补偿吧。”
捧着那一支伴随着老师无数岁月的法杖,因帝科斯终于嚎啕大哭。
“永别了呀,我的学徒。”
奥法之主不再留恋的转身,大笑着身后伫立的战友们走去:“走吧,老家伙们!
开始我们最后的征途!
让这个世界……因我们的火焰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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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叛逆之火——普罗米修斯!
第七百八十六章
叛逆之火——普罗米修斯!
当所有人都被奥法之主和白朔联手,在转瞬间送到世界之外的时候,在高塔之上眺望灰色漩涡的两位神明相视而笑。
世界在老人的宣告之下开始崩裂,显露出一道道凄厉的缝隙。
原本哪怕在王者之战中也坚固无比的次元,却在此刻陷入了不可阻挡的分崩离析之中。
整个世界的规则和概念被其源头之中所苏醒的恐怖力量所吞吸,抽取。
在纯白的通天巨塔之上,毁灭帝王散化成无尽的漆黑火焰洪流,再度凝聚成巨人,回到巨大的十字架之上,宛如受难之神。
俯瞰着正在崩灭的世界,燃烧着的亚伦发出低吟:“以万象之名,凝聚次元。崭新之世界,请于此汇聚!”
于是,赤红色的燃烧之光从虚空中的每一个角落里亮起,将一切事物都卷入其中,尽数湮灭。
恐怖的剧烈震动宛如海啸一般的从次元的核心迸发,仿佛毁灭性的地震一般急速的向着无数世界扩散。
透过那层层的烈火,依稀能够看到无数的位面在这燃烧的火焰之中飞灰湮灭的虚影。
在启动了的毁灭回路中,无数次元在早已经埋设好的自灭系统中彻底毁灭,所有的力量都沿着计算了千万次的轨迹流淌。
无数支流汇聚,化作江河,当无穷的能量洪流从火焰十字汇聚,化作无尽的光芒喷涌而出的时候,就形成了瑰丽如梦幻的海洋。
原本所在的世界、覆盖了无数光年的次元在这如潮席卷、扩散的洪流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的分解、崩塌,湮灭。
直至最后,这一片世界之上除了无尽的混沌,只剩下纯白的通天巨塔。
从世界的外界去俯瞰,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和崩塌,就像是恐怖的猛兽在挣脱着牢笼的束缚。
一颗颗固定着猛兽躯壳的铆钉,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松脱,在怒吼之中蹦飞。
直至最后,疯狂的野兽终于从束缚中脱离,带着浑身淋漓的血,发出凄厉的咆哮。
就在火焰十字的映照之下,掌握死亡的神明在能量海洋中投下了拉长的影子,嘴角无声的勾起笑容。
在复生祭坛之上,干涸的嘴唇开合,神明发出嘶哑的低吟:“以死生之名,赋予生命。灵魂创造……死者之疆域自此展开!”
于是,在他的而背后,最后的神域涌现,阴冷而寂静的灰色景象扩散。
在那宛如阴云一般飘渺的世界中,通向死国的最后门扉缓缓浮现!
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重新撑开一般,那一扇巨大的门扉占据了所有的眼帘。
无数痛哭的面容组成了上面狰狞的纹路,封锁着其中那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的愤怒和怒吼。
它的顶层隐匿在层层阴云的深处,而它的底部却已经延伸进混沌的尽头。
袒露在所有人面前的那巨大门扉,究竟有多高?一千米?两千米?
谁都不知道,也不曾亲自去测量,唯一能够证明门扉之宏伟的,便是在它的面前,渺小如尘埃的万物。
就在死者之门的前方,沉默的神明无声的伫立,微笑着举起衰老的手掌,用尽所有力量,推开了那一扇哪怕是星云爆裂也无法动摇一分的庞大门扉。
神明之血肉无声的消散,双手之上的白骨裸露而出!
死生之主舍弃了最后的力量,不惜被那一扇门扉之上的力量所同化,倾尽全力,发出声嘶力竭的无声咆哮。
就在那恍若雷鸣的声音中,通向一切死者之国度的门扉就此开启,无穷的黑暗从其中喷涌而出!
无穷灵魂的哀鸣化作交响,飞出,化作绝望的悲歌,如涟漪扩散。
在这绝望之歌中,神明走站立在喷涌的黑暗前方,珍而重之的从怀中抽出了以自己的骨骼所雕琢而成的笛。
最后的回头看了一眼白朔,死生之主的脸上露出诀别的笑容。
“永别了。”
干涸的嘴唇颤动,他在说着什么,可是白朔已经听不见了。
他只能看到老师嘴角的那一丝笑容,眼泪无声的流出,从脸颊之上滑落。
竭尽全力的,白朔哽咽着低语:“不是永别,是再见。”
似乎听见了他的低语,诀别的神明笑着摇头,袖口之下的白骨之手紧握着那一只即将唤醒所有魂灵的残骸之笛。
“守墓人的尴尬生涯,终于要结束了啊。”
他看着黑暗,低声呢喃:“小伙子们,是该醒来的时候啦。”
微笑着,他捧起长笛:“这一次,我亲自带着你们,奔赴战场!。”
在氤氲的黑暗之前深吸一口气,他鼓起胸腔之中所有残留的生命之力,奏响了令无数魂灵苏醒的生者之曲!
尖锐的嘶鸣炸响,凄厉的笛声响彻世界。
黑暗之中骤然有枷锁破碎的声音响起,无数魂灵的怒吼重叠,化作雷霆,喷薄而出!
那一瞬间,黑暗之潮如同井喷一般化作狂潮,吞没了那一道伫立在门扉之前的微笑身影。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