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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罗克这是为什么?
罗克说他是艺术家,而我不是。
我搔着头皮,心想:有这么玄乎吗?
罗克带我见的人物是一位德高望众的魔法师。魔法师是胖乎乎的矮老头,他光溜的脑袋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泛着光亮。他面色红润,一口坚固的牙齿,正嚼着中国的湘漂槟榔,还很客气地递给我一片。我以前尝过这玩意,很不喜欢那个味。但他请我吃,不吃,显得不给他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嚼着,这滋味跟受罪没什么区别。
罗克把我交给了魔法师后,便叮嘱我道:“这是主人交代过的,将你先留在胡清法师这儿。你要听胡清法师的话,知道吗?”
我答应了他。我现在是个身不由己的人,他们想安排我到哪都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既然能在这里安稳地过日子,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吧,至少可以避开那些追杀我的人,尤其是再也用不着流落街头当饥饿的乞丐了。
我嫌罗克很啰嗦,不想多跟他说什么,只送他到门口,见他走后才回身回到法师的办公室里。
法师请我坐到沙发上。他坐到自己的禅床垫上。两人一时找不到话,尴尬地相对了片刻后,法师从禅床上下来,双手叉腰扭了扭,又扭了扭脖子说:“这人老了,要多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你听过中国台湾那个丫头唱的什么洗澡歌么。什么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做运动。”
我被他逗得呵呵直乐,说:“我对中国不怎么了解。”
他走到音响前,拿出一张碟子,问:“小伙子,要不要来点音乐?”
“什么?音乐。”
“是的,音乐。来一首《一个光头九个富》怎么样?”
“随便。”
“你不喜欢音乐。”
“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那就不听了。”他真是个怪人。他关掉音响,放下碟子,说:“咱们到里面去玩玩。”
他领我进了一间布满电子仪器的密室,电子器运转的细微声嗡嗡地在整个房间里响着。许多电子灯光闪烁着,表示它们都在正常运行中。他叫我躺到一张皮质的睡椅上,说:“这是问答椅,睡上去后,被别人一问,他就会如实回答,不会说谎。你有什么顾虑没有?”
我有隐私,但我不知道他问什么,不想上去,便说:“你问我什么东西,不睡这张椅子,我一样如实回答你。”
他说:“那不一样,人是很虚伪的动物。平常说的话很难令人置信。”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又说:“你放心,我问的问题只是一些普通的问题。决不会涉及到你的隐私权限之内的问题。”
我疑惑而又为难地躺了上去,我怕得罪了他而被他赶出这里,从此又流落街头当乞丐,做人真是太难了,这回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他给我戴上电子头盔。
我问:“这是干什么的?”
他说这是测谎求真帽,戴上它,人就不会去说谎,一旦有强意识的人想说谎,它就会自动报警。
我“哦”了一声,无奈地听从他的摆布。
他启动这套仪器后,我瞬间觉得自己不受自己的控制,但自己的意识却还是很清醒。他问什么,我都能听得很明白,也如实相告。
他问:“你是什么人?”
我答:“朝阳国太子吴平。”
他问:“你不是在十二天以前已被处死了吗?”
我答:“在刑场上我被周侍卫他们救了出来。”
他问:“你为何要毒害你的老爹?”
想必他看了朝阳国的电视新闻,或网上新闻。我被处死的消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误以为我是大逆子,是人们心目中罪大恶极的坏蛋。
我答:“我没有。这一切全是骊姬那婊子搞得鬼。我是冤枉的。”
他说:“内情。”
我说:“三个月前的那天下午,骊姬跑到我那里哭诉,说我娘在阴间受到牛鬼蛇神们的折磨。因为我娘没有钱贿赂他们那些鬼官,他们就折磨她。我娘死时正值全国上下提倡‘简葬’时期,因此死时尸骨被火化,又没请和尚做道场超度亡灵,所以下到阴间——敢情那阴间也跟咱们阳间一样贪官污吏太多,而我娘又没有钱贿赂那些鬼官们,于是他们就把我娘打入十八层地狱。骊姬告诉我,说我娘在地狱里受尽了牛鬼蛇神们的折磨,便托梦给她请她转告给我这个当儿子的,给她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多烧些金银元宝,好去贿赂鬼官们。我于是出于孝道一一依照着骊姬的话做了。按照我国习俗,祭祀完后,要送一串胙肉和一壶祀酒给父皇吃,以敬人子之礼。——可我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父皇勃然大怒,派人将我抓去。后来又在骊姬的陷害下,经最高法院判决我死罪。”
他问:“你怎么知道是骊姬皇后做的鬼?”
我答:“后来周侍卫通过宫里的密秘关系了解到的,是他告诉我真相的。嗨,这个世上只要自己做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他说:“周侍卫真是一个难得的忠臣啊!老夫很想拜会一下这样的忠义之士,不知他现在何处?”
我答:“我也不清楚。三天前,我们在天阳被皇后派出追杀我们的爪牙发现,周侍卫为了保护我跟他们恶战。当时,我一惊恐,便逃到旁边的火车站内,爬上一辆货车的车厢,想躲一躲,可一上去,没想到那货车就开动了,后座力太猛,我一不留神,头撞在车厢上,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国,到了你们这里。下火车后,我就流落在街头。也与周侍卫失去了联系。”
第三章:小西国奇事难解 怪异美女留芳名
胡清魔法师验明了我的正身之后,便将我交给民政部的重阳法师,由重阳法师安置我在这魔法王国——小西国,当了一名魔法学生,成为小西国的合法公民。
我每天在魔法学校学些浅薄的法术和一些为人之道。学习起来很枯燥乏味,我都不愿学。不过我与小西国的人,包括怪物们相处得到是蛮愉快的。唯一折磨我的事情是我总摆脱不了去想找骊姬报仇雪恨,可有时又不想,心想现在日子过得无比安然,何必去为了那些世俗恩怨破坏自己的平静生活呢,每当这么一想时,我就会骂自己是软弱,是逃避。我因此成了一个思想很矛盾的人,就像龟哥们说的:“一个思想矛盾的人,日子会过得很痛苦。”
龟哥们是只有六十多岁的海龟,名叫龟一郎。但对于一个可以活到几百岁的物种来说,他还正处在青春期,并非人类的更年期,所以他有着很旺盛的精力去找小妞谈情说爱。他说他现在正跟一个小妞处在热恋中,是个我见过的漂亮龟姐。她四十多岁,在生物系学什么优生优育学。那个龟姐我的确见过,说实话,对于一个背着重重壳的家伙,也许她的确漂亮,但是用一个人的眼光来看,我确实看不出她的漂亮,当然也看不出她的丑。我想主要是我们彼此不属于同类,没有共同的爱好,审美观当然不同吧。面对他们的外表,我就像一个失去味觉的美食家,只能胡说八道。我说:“是的,你的艳福不浅。”他每次听到我赞美他的女友漂亮,就会显得异常兴奋,对我因此格外友好。这是他暴露给我利用他的弱点,因此我每次要利用他为我做点什么事情的当儿,我总先赞美几句他女友有多么漂亮,尤其是我夸他女友像玛丽莲·梦露时,他更是乐得屁颠屁颠的。然而,此刻的他显得很伤心,一听我又要赞美他的女友,他便一反常态地大叫道:“哥们,女人他妈的都是婊子,没一个好东西。以后我要从师甘地去,做个禁欲者。那样……”
“那样你会活到一千岁。”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抓住话头戏笑道。
“不,哥们,你别打岔。我说的是真的。”他认真地说:“我永远不谈爱情了,现在的爱情是肮脏的物欲和虚伪的情欲。这个世界没有真爱了。”
我一听他这口气,便关切地问:“一郎出什么事了?”
他坐在石凳上一个劲地抽泣不已,脖子在抽泣中一伸一缩,好生伤心,泪水像小溪水一样汩汩地流了出来,弄得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幸好他乐观,老子思想丰富,会像阿Q一样来精神自慰法,我并不担心他会像火鸡那样走极端。他揩了揩泪,正欲开口,见一只人头鸵鸟(鸵什)朝我们这边树阴下走来,便把嘴里的话吞了下去。鸵什老远就欢快地挥着翅膀,高声打招呼:“哈啰!吴平兄,一郎兄,早啊!”
龟一郎没有答理鸵什,就驾祥云飞身而去。
鸵什走过来,我们已算是老哥们了,有半年的交情。他问我龟一郎怎么了?边问边坐到我对面的石凳上。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问我啊?”
“我不问你难道是问鬼啊。”他损完我又说:“这小子怎么见了我就走呢?”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一提他的女友,他就一反常态,发脾气呢。”
“噢,可能是……”
“是什么?”
他说他听生物系的哥们讲龟一郎女友最近跟一头河马好上了。
我惊呼:“天啦,不会吧,异类在一起不搭配呀。”
他说:“现在还讲这些,都什么年代了,有钱什么类不能搭配呀,你的观念太落伍了。”
我喝一口茶想一想,他的话的确说得在理。
“缩头乌龟。”他骂了一句。
“什么?”
“我说龟一郎是缩头乌龟。”
“他这人很老实。”
“老实,如今的老实是笨蛋的代名词。”
“哪个女人跟了他会有幸福的。”
“幸福。”他说:“哥们我们这代人就不配提幸福这个词。”
这时鸵什的老婆叉腰站在家门前的谷场上,朝我们这边大骂道:“鸵什——,你死到哪里去了,家里的谷子还没挑出去晒,就跑得没魂,你走到路上被车撞死算了,不要回来了。”
鸵什一听见老婆骂他,就忙把头钻进石桌底下去,翘起大屁股朝天露着。
我忙把头伸进石桌去问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说:“我把头钻到桌下,那死婆娘就看不到我了。”
我哈哈大笑道:“鸵鸟主义。”
但他这鸵鸟主义并没有骗过他的老婆,最终被他老婆跑过来揪住他的脖子抓回去了。
鸵什被老婆抓走后,我一个坐着止不住又觉得很烦闷起来。我到岛上一住有半年多了,现在正值春光明媚时节,何不出去游玩呢。这么一想,我就纵身驾祥云飞去。
我飞到一座山区县城的上空,落了下去,在街上瞎逛了一通后,觉得没味,便走进路边一间咖啡厅里,要了一杯咖啡。店内只有几个顾客,生意显得很清淡,立体声的音响唱着伤感的流行歌曲,一首《真永远》勾起我对怡乐的思念,不知这位网上恋人还好吗?想到这儿,我便立马埋了单,跑出咖啡厅,上了一家网吧,打开电脑,怡乐正好在线。我们都显得很惊喜交集,聊了起来。但她的问与答上的措辞却与以前大不同了,她一下由过去的淑女形象变成现在一个热情奔放的前卫女性,话说得很开放,较之以前对我更亲密了,时不时说些很想我的话,使得我备受感动。然而当她说出我的太子身份、还说她很替我的处境担心时,我顿时警觉起来,我记得我是在天地盟的QQ群上与她聊天时偶尔加上的,在天地盟QQ群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太子身份,我也并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我过去一直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打工仔。现在她这么一说,我立马起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
她说:“你告诉我的呀。”
我一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怡乐有诈,便关了机就跑。但已经晚了,大门口有几个陌生的男人朝我这边走来,他们其中一个指着我:“就是他!”
我认出他们,他们是中央情报局的特工,是一直追杀我和周平待卫的那帮坏蛋。
情急之下,我破窗纵身飞出。
他们紧追不舍。
我慌忙驾起祥云飞逃。
他们很快追了上来,将我团团包围在半空中。我在小西国早就学了一些法术,不再是过去那个软弱无能的太子,他们想抓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拼杀起来。
他们用网枪朝我砰地一声将我网住。
我大惊道:“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有个像头目的男人说:“吴平,我们全世界通缉你很久了。你最好老实点。我们是中央情报局的。你被捕了。带走!”
他们抓着我飞了很久,才落下,落到一片竹林里休息。他们派人用砍下的新竹筒打来泉水。我见了,正渴得不行,便大喊道:“我要喝水。”
“叫什么叫。”
“我要喝水。”
一个调查员过来踢了我一脚,说:“你以为你还是太子殿下,想喝水是吧。好,老子给你喝个够。”他说着掏出那东西冲我撒起来,撒了我一头尿。我破口大骂:“你不得好死。”
他们哈哈大笑。
我怒骂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