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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顾不了啦,倒床就睡着了。现在一换上新衣服,才意识到自己身体该洗洗了,都有些发臭了。
洗完澡,他领我出了房,城堡内充满了金灿灿的阳光,一束束光剑般的阳光从尖顶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光芒四射,美丽壮观。
我说我想去找女巫道声谢。
他说此时不行。
我一边跟他在寂静的走廊上走,一边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说主人昨晚跟老鼠精恶战了一场,现在很疲惫,正在休息。
我好奇地问:“打赢了吗?”
他得意地笑道:“当然。”
“为什么要打呢?”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可以说说吗?”
“可以。”他说大花猫的话想必我也听到了,他就不重复了,就说后面的。他说他们的主人昨晚率领手下一举歼灭了东山鼠精的老巢。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他耸耸肩说,他说得好像喝一杯咖啡似的简单。
我们一边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里走着一边聊着,沿途遇见不少奇形怪状的怪物在其间忙碌地穿梭,他们都一致地称他罗克主管。窗外的阳光从宽敞明亮和奇形怪状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照得宽大的古堡大厅一片金光,一缕缕的闪闪发光。他领我走到二楼一个宽大的阳台上,推开阳台上的门,掏出一把小小的扫帚,说声“变!”扫帚变大了。他骑了上去对我说:”上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会知道。”
“哦?”我疑惑地骑了上去。
坐在他的身后,抓紧扫柄,这回我睁开眼睛并不害怕。我们骑着扫帚飞到高空,下面的山川、田野、村庄、城市都在眼皮底下开阔地展现开去。耳边风呼呼地吹着,凉嗖嗖的。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茫茫大海,海面平静的像一块碧绿的大理石。他把扫柄头向下一按,我们就向下缓缓地俯冲下去,落到海上一座小岛上。岛上依山而建,建了许多哥特式和中国园林式的建筑和花园,像座世外桃源。岛上四周树荫浓密,树下或坐或躺或几个围坐一团聊天,或几个人在打太极拳,或两人对弈。他们有的狮身人头,有的狗头人身,有的猫头人身,有的人头河马身等等。他们对我们的造访并不感兴趣,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他引领我穿过草坪,很熟悉地跟一些怪物亲热地打着招呼。怪物们都称谓他“罗克兄”。
他领我进了一座高大的宝塔,里面很安静,沿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上,沿梯墙上挂着一些世界名画,像都德,蒙娜。丽莎等等。罗克每次经过一幅人物油画前,都要向画上面的人物,亲热地打声哈啰什么的招呼。比如经过都德人物油画前时,他说:“都德你好,拾了多少麦子了,够不够你的婆婆跟你的一顿午餐呢。”他只是发神精地说说,并不等里面的画相回应,就匆匆而过。但神奇的是,画上的人物居然似乎在回应他的问候一样,有了些反应:一个微笑,或者一个点头什么的。
我也学着罗克的样子跟画中人物打招呼,可没有一个对我有所表示。我正奇怪时手举着朝一个美女油画打招呼道:“哈啰!”我的话音刚落正准备等她对我来一个甜美的微笑,没想画中的美女突然朝我大吼一声猛扑过,变成白森的骷髅,吓得我尖叫一声慌忙跑到罗克身后。
罗克哈哈大笑,说:“她伤害不了你,这只是幻觉。”
我不解地问:“什么?幻觉。”
罗克说:“是的,这副画叫骷髅形。你知道中国宋朝有一位叫念慈的和尚吗?”
我虽然读过中国历史,但不认识宋朝什么念慈和尚。我说:“不知道。”
罗克说:“这副画的理念就是根据念慈和尚的骷髅戒淫法所作,念慈和尚认为当人受到美女迷惑时只要想到她只是一架骷髅就可以借淫。”
我觉得这很荒唐,我虽然被这个美女吓着了,但我肯定对别的美女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我此时就对油画中的其她美女心动着。所以我觉得骷髅戒淫法是愚蠢的。不过我此时还不了解罗克的脾气,不敢贸然跟他理论这些问题。于是我只噢了一声。
我问罗克这些奇异的画作是什么人创作的?
罗克说是艺术家。
我说:“他们是什么艺术家,创作出的作品怎么这般奇异。”
罗克说:“他们是灵魂艺术家,用灵魂创作艺术都能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我搔着头皮,说:“有这么玄乎吗?”
罗克说:“当然,等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灵魂艺术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
罗克带我见的人物是一位德高望众的大法师。大法师是胖乎乎的矮老头,他光溜的脑袋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泛着光亮。他面色红润,一口坚固的牙齿,正嚼着中国的湘漂槟榔,还很客气地递给我一片。我以前尝过这玩意,很不喜欢那个味。但他请我吃,不吃,显得不给他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嚼着,这滋味跟受罪没什么区别。
罗克把我交给了大法师后,便叮嘱我道:“这是主人交代过的,将你先留在胡清大法师这儿。你要听胡清大法师的话,知道吗?”
我答应了他。我现在是个身不由己的人,他们想安排我到哪都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既然能在这里安稳地过日子,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吧,至少可以避开那些追杀我的人,尤其是再也不会流落街头当饥饿的乞丐了。
我嫌罗克很啰嗦,不想多跟他说什么,只送他到门口,见他走后才回身回到大法师的办公室里。
大法师请我坐到沙发上。他坐到自己的禅床垫上。两个人一时找不到话,尴尬地相对了片刻后,大法师从禅床上下来,双手叉腰扭了扭,又扭了扭脖子说:“这人老了,要多扭扭。脖子扭扭屁股也扭扭,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你听过中国台湾那个丫头唱的什么洗澡歌么。什么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做运动。”
我被他逗得呵呵直乐,说:“我对中国不怎么了解。”
他走到音响前,拿出一张碟子,问:“小伙子,要不要来点音乐?”
“什么?音乐。”
“是的,音乐。来一首《一个光头九个富》怎么样?”
“随便。”
“你不喜欢音乐。”
“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那就不听了。”他真是个怪人。他关掉音响,放下碟子,说:“咱们到里面去玩玩。”
他领我进了一间布满电子仪器的密室,电子器运转的细微声嗡嗡地在整个房间里响着。许多电子灯光闪烁着,表示它们都在正常运行中。他叫我躺到一张皮质的睡椅上,说:“这是问答椅,睡上去之后被别人一问,他就会如实回答,不会说谎。你有什么顾虑没有?”
我有隐私,但我不知道他问什么,不想上去,便说:“你问我什么东西,不睡这张椅子,我一样如实回答你。”
他说:“那不一样,人是很虚伪的动物。平常说的话很难令人置信。”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又说:“你放心,我问的问题只是一些普通的问题。决不会涉及到你的隐私权限之内的问题。”
我疑惑而又为难地躺了上去,我怕得罪了他而被他赶出这里,从此又流落街头当乞丐,做人真是太难了,这回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他给我戴上电子头盔。
我问:“这是干什么的?”
他说这是测谎求真帽,戴上它,人就不会去说谎,一旦有强意识的人想说谎,它就会自动报警。
我哦了一声,无奈地听从他的摆布。
他启动这套仪器后,我瞬间觉得自己不受自己的控制,但自己的意识却还是很清醒。他问什么,我都能听得很明白,也如实相告。
他问:“你是什么人?”
我答:“朝阳国太子吴平。”
他问:“你不是在十二天以前已被处死了吗?”
我答:“在刑场上我被周侍卫他们救了出来。”
他问:“你为何要毒害你的老爹?”
想必他看了朝阳国的电视新闻,或网上新闻。我被处死的消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误以为我是大逆子,是人们心目中罪大恶极的坏蛋。
我答:“我没有。这一切全是骊姬那婊子搞得鬼。我是冤枉的。”
他说:“内情。”
我说:“三个月前的那天下午,骊姬跑到我那里哭诉,说我娘在阴间受到牛鬼蛇神们的折磨。因为我娘没有钱贿赂那些鬼官,他们就折磨她。我娘死时正值全国上下提倡‘简葬’时期,因此死时尸骨被火化,又没请和尚做道场超度亡灵,所以下到阴间——敢情那阴间也跟咱们阳间一样贪官污吏太多,而我娘又没有钱贿赂那些鬼官,于是他们就把我娘打入十八层地狱。骊姬告诉我,说我娘在地狱里受尽了牛鬼蛇神们的折磨,便托梦给她请她转告给我这个当儿子的,给她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多烧些金银元宝,好去贿赂鬼官们。我于是出于孝道一一依照着骊姬的话做了。按照我国习俗,祭祀完后,要送一串胙肉和一壶祀酒给父皇吃,以敬人子之礼。——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父皇勃然大怒,派人将我抓去。后来又在骊姬的陷害下,经最高法院判决我死罪。”
他问:“你怎么知道是骊姬皇后做的鬼?”
我答:“后来周侍卫通过宫里的密秘关系了解到的,是他告诉我真相的。嗨,这个世上只要自己做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他说:“周侍卫真是一个难得的忠臣啊!老夫很想拜会一下这样的忠义之士,不知他现在何处?”
我答:“我也不清楚。三天前,我们在天阳被皇后派出追杀我们的爪牙发现,周侍卫为了保护我跟他们恶战。当时,我一惊恐,便逃到旁边的火车站内,爬上一辆货车的车厢,想躲一躲,可一上去,没想到那货车就开动了,后座力太猛,我一不留神,头撞在车厢上,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国,到了你们这里。下火车后,我就流落在街头。也与周侍卫失去了联系。”
第六章:回国洗冤情未成 途中遭险奇迹多
胡清大法师验明了我的正身之后,便将我交给民政部的重阳法师,由重阳法师安置我在这法术王国——小西国,当了一名法术学生,成为小西国的合法公民。
我每天在法术学校学些浅薄的法术和一些为人之道。学习起来很枯燥乏味,我都不愿学。不过我与小西国的人,包括怪物们相处得倒是蛮愉快的。唯一折磨我的事情是我总摆脱不了去想找骊姬报仇雪恨,可有时又不想,心想现在日子过得无比安稳,何必去为了那些世俗恩怨破坏自己的平静生活呢,每当这么一想时,我就会骂自己是软弱,是逃避。我因此成了一个思想很矛盾的人,就像龟哥们说的:“一个思想矛盾的人,日子会过得很痛苦。”
龟哥们是只有六十多岁的海龟,名叫龟一郎。但对于一个可以活到几百岁的物种来说,他还正处在青春期,并非人类的更年期,所以他有着很旺盛的精力去找小妞谈情说爱。他说他现在正跟一个小妞处在热恋中,是个我见过的漂亮龟姐。她四十多岁,在生物系学什么优生优育学。那个龟姐我的确见过,说实话,对于一个背着重重壳的家伙,也许她的确漂亮,但是用一个人的眼光来看,我确实看不出她的漂亮,当然也看不出她的丑。我想主要是我们彼此不属于同类,没有共同的爱好,审美观当然不同吧。面对他们的外表,我就像一个失去味觉的美食家,只能胡说八道。我说:“是的,你的艳福不浅。”他每次听到我赞美他的女友漂亮,就会显得异常兴奋,对我因此格外友好。这是他暴露给我利用他的弱点,因此我每次要利用他为我做点什么事情的当儿,我总先赞美几句他女友有多么漂亮,尤其是我夸他女友像玛丽莲。梦露时,他更是乐得屁颠屁颠的。但是,此刻的他显得很伤心,一听我又要赞美他的女友,他便一反常态地大叫道:“哥们,女人他妈的都是婊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后我要从师甘地去,做个禁欲者。那样……”
“那样你会活到一千岁。”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抓住话头戏笑道。
“不,哥们,你别打岔。我说的是真的。”他认真地说:“我永远不谈爱情了,现在的爱情是肮脏的物欲和虚伪的情欲。这个世界没有真爱了。”
我一听他这口气,便关切地问:“一郎出什么事了?”
他坐在石凳上一个劲地抽泣不已,脖子在抽泣中一伸一缩,好生伤心,泪水像小溪水一样汩汩地流了出来,弄得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幸好他乐观,老子思想丰富,会像阿Q一样来精神自慰法,我并不担心他会像火鸡那样走极端。他揩了揩眼泪,正欲开口,见一只人头鸵鸟(鸵什)朝我们这边树阴下走来,便把嘴里的话吞了下去。鸵什老远就欢快地挥着翅膀,高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