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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顿,”她说,“你得帮帮我!”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那个冷冰冰、从来不动感情的克拉克女伯爵吗?这又演的是什么戏?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女人,当然更不会相信克拉克女伯爵。
“索尔顿,”她接着说,“杰特罗的英语已经学完了。他现在能说一口纯正的新英格兰口音和弗吉尼亚口音的英语。我甚至还教了他俚语,他竟然也学会了。我还教他学了地球物理和地质学。他掌握了地球上的政治结构和人口统计学,还掌握了太阳系的特性……”
一滴眼泪流了出来,滚过她光洁的面颊。她几乎恸哭起来。“索尔顿,我再没什么好教他的了!”
啊哈!她再没什么办法阻止他离开了!
“索尔顿,难道你就不能允许我教他点谍报学吗?要是他对此一点也不懂的话,他会遇到危险的!”
我心里想:女士,这可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呀。
“女伯爵,”我说,口气里尽量不流露出傲慢的腔调,“隆巴对此曾经作出过明确的指示。”
“可是为什么,索尔顿,为什么?如果他对这样关键性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那么他会遇到危险的!”又一滴眼泪滚了出来。
“隆巴总有他自己的理由。”我说。不知什么原因,我突然感到不舒服。“而隆巴的理由总是有道理的。我觉得这样赫勒会显得更自然一些。你知道做一名真正的特工是怎么回事。要是他到处乱跑,还不时揭开垃圾筒检查一番,是要引起人家注意的。现在我要是答应你的要求,隆巴会把我们两个人都杀掉的。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使命,比如说向地球人介绍一些技术资料……”
我的注意力突然被在她身后发生的事吸引过去了。
那个黄人已经恢复了知觉,助理教练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黄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还揉着胳膊肘,看上去满脸怒气。我心头感到一阵恐惧。
女伯爵还在想办法说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正紧张地盯着那黄人。也许是我的表情不明显,也许是我心里指望这个嗜杀的黄人把她给杀了,我的难题也就此解决了。她身上没有武器。我则故意把手从我的武器上移开。
黄人揉着肘部,愤愤不平地走过来,除了我谁也没注意到他。他来到她身后站住,脸上布满杀气,看样子决心要把她除掉。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正要开口说话,脸上一副乞求的神色。
黄人伸出双手死死把她的肩膀箍住!
他对女伯爵大吼道:“你让那个□□□的赫勒离我远远的,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她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抬头盯着塔一样的黄人。
她厉声说:“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杰特罗的事!”
在场的50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厅里刹时间变得像死一般鸦雀无声。
黄人把手臂慢慢移到她的脖子上,企图用力扼死她。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死亡的威胁。“我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是个魔鬼□□□的皇家军官!他是个下贱、腐臭、自高自大的□□□!”说话间,手臂又勒紧了。
她的脸变白了。
她的手闪电般地向椅后伸去,旋转着挥击出去!
她窜到他的右侧!
只听“砰”地一声,我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作的,黄人的左手腕已经折断了,耷拉下来!
现在她已经不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像了,而是一团狂怒的火球!
她左手又是一记反拍打在他的脸上。
她转过身来,抡圆了右臂向他的脸上打去,并用右脚往地上一蹬,铜靴跟发出“喀嚓”一响,像是给她的拳头增添了不小的力量。随着拳头落到黄人的脸上,他脸上的骨头发出碎裂声!
接着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腮部,又是一声骨头的碎裂声,就这样,她就像一台无情的机器,一拳又一拳打得他连连后退。
黄人的身后离墙有60英尺的距离,现在被打得步步后退,离墙越来越近!鲜血流到他的胸前,他像一头被围困的野兽一样嚎叫着!
黄人被打得踉跄后退,一路败下去,离墙只有10英尺远了。
这时他试图反击了!
他飞起一脚向她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非让她的胸膛开花不可。她时间拿捏得极准,出手抓住他的鞋跟,借力向上猛一提,使他在空中失去平衡,又飞起一脚踢到黄人的下巴上。
黄人就像一支巨箭射了出去,一头撞到墙边电激机器的铁臂上,那声音就像爆裂的西瓜,最后又栽倒在地上。
克拉克女伯爵这时就像一团怒火,冲上去对着他的胸膛、手臂和脸部就是一通乱踩!
她停下手,喘着气,依然是满脸怒气。“你们!”她手指着那些吓呆了的下属,“把他抬到诊所诊治一下!”
躺在地下的黄人已经成了血人,一个助理教练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心跳,抬头说:“他已经死了。”
她扶正歪到一边的帽子,余怒未消地说:“那会教他懂得以后再不要威胁杰特罗!”
此前我对发生的事一直麻木不仁,但这时听了她的话,再看看她沾满鲜血的新靴子,我不禁吓得心里直冒凉气。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来的。我现在惟一的想法就是离她越远越好。
在通向我房间的走廊拐角处我停住了脚步,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我想吐又吐不出来,双手也在颤抖,想拿个嵌泡球,手指又不听使唤,连个盖也打不开,球也掉到地上。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不管采取什么办法也要让赫勒离开这个地方。我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天,就会增加一分死亡的威胁。克拉克女伯爵只要知道一点我是如何算计赫勒的,她刚才对付那个黄人的一套,对我来说还会是很轻的。
人们常说,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人会变得聪明。我必须变得聪明一些,而且也确实变聪明了。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调匀呼吸,经过守在门口的警卫身边进了我的房间。
赫勒已经洗完澡躺在一张椅子上,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在听音乐。
我把帽子扔到床上,然后在桌旁坐下。我连饮料也不敢开,生怕让赫勒看出我的手在发抖。但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机构”的人都受过这方面的完整训练。
“杰特罗,”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地方很脏?”
他没精打采地看看我,还在听音乐,然后笑着问:“难道你对飞船联队太空人说这个话?”
“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习惯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
他想了想,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全在音乐上了。
这办法能行吗?我心里暗暗乞求老天保佑我成功。
“实际上你该学的课程都已经学完了,”我尽量平淡地说,“没理由再留在这个地方了。”
赫勒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就好像是头一回看到。黑色的地面,简陋的设施,斑驳的黑色墙面。
他看着我说:“索尔顿,你说得对!这个城堡确实让人不舒服!”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前走三步,又往回走三步,又在床角站住,就像太空人着地时做的那样。
我被他的突然动作惊呆了。我不大了解他做决定时的思维程序,甚至愚蠢地认为我已经神奇般地使地球使命的行动启动了。
他整个晚上再没提起这事,只是一个劲地笑,嘴里还哼着小曲。
克拉克女伯爵被警卫送进来时情绪不佳,他不断地安慰她。她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地出了丑,并不无痛心地告诉赫勒说,她把他送给她的新靴子给糟蹋了。
他安慰她说商店里还有许多这样的新靴子,还给她讲有关太空靴的趣事。我觉得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地想着旅行了。这是个好兆头。
还有更好的兆头。他拿出那份贯穿曼科星历史的“反叛和觊觎者”名单,两人把脑袋凑到一起,手里拿着绿色矿泉水,在音乐声中研究起材料来。
我满心欢喜地想到,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克拉克女伯爵了,我几乎喜欢起曼科星的历史来!
“看见了?”克拉克女伯爵用她漂亮的手指指着一行字说。“确实有奈博盖特这个人!就在这儿。”
这个违背了王子的道德规范的女仆奈博盖特,被从达尔城堡驱逐出去,并
永世不得返回。
“哦呵!”赫勒说,“可这儿没说是哪一个王子。你觉得会是考卡尔西亚王子吗?”
“哦,一定是的。一个被唾弃了的女人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我听不大明白。他们在编造自己的历史。
过了一会赫勒又说:“这儿有一大串被判刑的王子,但是都没写名字。你估计这里面有考卡尔西亚王子吗?”
“肯定有!”女伯爵说,“这个时间是不是刚好吻合?”
“确实如此,”赫勒说,“这就得到证实了!”两人都高兴得大笑起来。
我暗自窃笑。真是个了不起的特工。如果他的思维水平仅至于此的话,我真庆幸自己不必像他那样在舰桥上走来走去的。
我离开了他们,回到我藏身的小脏屋里躺下,傻呼呼地想着,不久就能摆脱克拉克女伯爵了!
第二章
一道光柱照到我脸上。“格里斯长官!该出发了。”
我呻吟了一声,在臭哄哄的垃圾里翻了个身,同时看了看表。怎么,离天亮还有半小时?
“该出发了。”警卫又催道。
我翻腾了半天,最后在一堆吃剩的食物下面找到了帽子,就连滚带爬地随他出门来到我自己的房间。
这地方到处都有人在走动,声音嘈杂得很,满地都放着箱盒之类的东西。这儿的卫队通常分成两班值勤,每班有7个人,值勤12小时,但现在在场的不止7个人。
斯内尔兹横跨在一把椅子上,手里举着一罐饮料指挥他的下属忙来忙去。他们在把这地方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起来!还大声说笑。
赫勒正在捆一个包裹。他穿着一身白底红条的赛车服,脑后挂了一顶一般是垫衬在头盔下面的有舌红帽,看上去又整洁又精神。他为什么那么早干这个?
他见我进来就拿了罐饮料走过来递给我,忍不住地笑起来。难道他是在笑我睡眼惺松的可笑模样?
他用带有浓重的弗吉尼亚口音的英语说:“我的名字叫罗弗。有一条叫乔治的狗。”
他说错了。
我耐心地纠正他:“是‘我的名字叫乔治’,那条狗的名字才叫罗弗。”
不知为什么他大笑起来。我想就这么开怀大笑是不是太早了点?
斯内尔兹对我说:“这屋子你还用不用?要是不用的话,我们就替你把东西打包。”
我还用不用这间屋子?我一般总是在斯皮提欧斯放上一些私人用品,以备不时之需。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包。我突然想起来,我将很多年不用这间屋子了。实际上我再也不想看到斯皮提欧斯了!
“替他把东西收拾起来。”斯内尔兹对他的手下命令道。
我们在这儿只呆了那么短的时间居然能存起那么多的东西,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食品柜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床上换了铺盖,还有浴巾……
赫勒拔下有线电视上的连接线,一个警卫接过来把它放到一个盒子里。“收拾起来,搬出去呦!”赫勒说。所有的警卫都大笑起来,然后加紧忙碌。我开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后来才明白赫勒说的话是一首歌开头的歌词,歌名叫《飞向太空,嚯!》。
从醒来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感受到内心的喜悦。难道我们真的就要上路了?我喝完最后一点饮料然后停住了。等一等,他为什么要搬有线电视?这东西带到地球上也没用。他是不是已经温柔地跟他的女伯爵小乖乖再见过了?肯定没有。警卫为什么在听到那首古老的太空人歌曲的歌词时要笑?他们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赫勒的神态是不是有点神秘兮兮的?在“机构”长期服役能教人学会观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细节。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们现在把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又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到推车上,很快连人带包都上了隧道快速车。
我在车上是个几乎被遗忘的人,直到过关卡时才会有人想起我,而每次总是赫勒大拇指一翘指指我,我就忙着出示命令和我的身份牌。哨兵们也感到很奇怪:一个身穿赛车服的人,不管是在斯皮提欧斯还是在耐力营,都是很招眼的。赫勒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他要是受过训练的话,就会穿上一身破旧的衣服,与周围的环境更协调一些,这样就不会像座灯塔一样那么显眼!而他居然还给哨兵们递烟卷,跟他们握手,还跟他们说再见。他们也不是什么好哨兵:他们对他又是笑又是说笑话。干谍报的人根本就不能让人记住自己!这家伙要是执行这次使命连两分钟也活不了——要是他真的就此出发的话。我对此深表怀疑。
我们终于到达位于耐力营的起飞区,我的太空车就停在那儿。我的驾驶员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