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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劲地攥着双手,我真担心他会把骨头给捏碎。尽管他很不情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还是很快做好了。
我又最后转了一圈,顺手捡起几件可能用得着的东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需要安慰一下。“原件藏在万无一失的地方,只要我不出事,没有人会发现它们的。你一点也用不着担心,我绝对不会出事的,那些原件也决不会交到死刑营执行官手里去的。”
他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抓着挂在腰上的枪,我这么一说,他痉挛似地放了下来,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我又拍了拍他,提起箱子转身离开了。
让拉扎·托尔见他的鬼去吧。我的猎物是杰特罗·赫勒,他已经在我的射程之内了。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赫勒就要在我的操作之下去执行他的任务了,他将永远也无法返回这里!
第九章
通过一个人的身体对其进行窃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他对波长方面的知识又相当通晓。然而赫勒对间谍活动一窍不通。问题的复杂性在于,我决心不仅要让赫勒蒙在鼓里,而且除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决不让任何人插手!
然而,作为联合情报机构的军官,我深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克服种种巨大的障碍,以我目前的能力,了结此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我需要的是一间秘密手术室。车子盘旋在政府城上面一万英尺的高空。经过一番思考,我想起了塔依尔寡妇。
刚到联合情报机构时,我被派去看管夜间监视台。有一次,国民警卫队行刑中心打来了电话,说是他们那里有个犯人请求与联合情报机构联系。这种情况对犯人来说是常有的事,他们希望自己能免于死刑,然后换个身份调入联合情报机构。纯粹是例行公事。
我不太耐烦地到了那边,在死刑牢里见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他筛糠似地趴在地上,请求不要把他处死。他是在企图闯入包什山警察总部行窃时被抓的。做出这样的事来是愚蠢透顶的。我想就是联合情报机构也不会要他!尽管这么想,我还是和他进行了面谈。我说他太蠢,他却竭力表白自己并不愚蠢,说他有些事情干得是相当出色的,我要求他讲一点出来,看能不能让我信服。
大概在二三年以前,他抢劫了包什山郊区的一家庄园。当他大把地收拾银器时,突然发现一个小个子女人用枪对准了自己。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叫来蓝瓶子。她见到他似乎很高兴,甚至还让他坐了下来,端来泡泡酒为他压惊。
显然,她心甘情愿地独身生活已有很长时间了。她丈夫是个残疾的退休企业家,而她则正值青春年少,决不想做一个耐着寂寞等待遗产的妻子。
那位垂暮而富有的丈夫本该躺在一家医院里,而他却让人在田产的后边建了一幢小楼,它实际上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小型医院,在那里他由一位医生陪着慢慢地了却余生。他在身边安了一个通讯装置,用它来监视庄园里每一个人的行动,不经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准在庄园里随意走动。
丈夫虽然已是暮年,但种种迹象表明他还有望再活上一二十年,而与此同时,他现任的妻子却不可能青春永驻。就这样,她把刚刚抓住的盗贼当成了上天的恩赐。
她想杀了自己的丈夫!
于是两个人作了安排。她还照例去看望母亲,这位骨瘦如柴的家伙设法溜进去杀死老头,然后伪造了一个逼真的抢劫现场。事成之后,由她付给他500克莱第。
一切都照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然而有一件事情是这个蠢货没有想到的:塔依尔寡妇是个慕男狂,她企图借此对他进行敲诈,要他经常过来陪她上床。他对她实在是无法招架,便逃到了弗利斯滕,前不久才刚从那里回来。
这个蠢货手里没有任何关于她敲诈自己的证据,所以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不过我是个精明的人,我让他以坦白交代的形式把这一切都写了下来,然后盖上印章,并告诉卫兵按预定时间于黎明时分把他填进了垃圾粉碎机。他蠢得出奇,就是进联合情报机构也不够资格。
这份文件虽然尚不足以用来诈些钱来,但它还是有点价值的,想到那家伙死后所有档案都要销毁,我便把文件留了下来。有一天闲着没事,我去见了见塔依尔寡妇。
这是一座漂亮的郊区庄园,面积有5英亩,正前面是一幢很大的房子,后面的树林里就是那个设施完备的小型医院。大门上的一块牌子上表明,为了纪念自己亲爱的亡夫,她完好地保存着这幢小楼。
我身着制服敲了敲前门,忽然看见一个年轻人从侧门猛地穿出并狂奔而去,这一幕本来是应该给我一个警告的。
塔依尔寡妇听我讲明来龙去脉,很高兴地把我称作她真正的朋友,告诉我她的门永远是对我敞开的,接着就想把我弄进卧室去。那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情欲。我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
但现在我要利用一下这个地方,于是司机很快地把车子降落在庄园的后院里。医院就座落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游泳池旁边的塔依尔寡妇衣服穿得出奇的少,我的到来使她感到出奇的高兴。
她想要跳起来,浴衣的一角却被压在了椅子下面。
浴衣飘然落到池子边上,我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塔依尔寡妇用手勾回浴衣,披到身上。心瓣形的游泳池边上立着一尊享乐神的塑像,她一边从嘴里吐出水来,一边投过来嘲弄的目光,仿佛她早已习惯了眼前的一幕。
塔依尔寡妇长得并不算丑:她大约35岁,一头金发,蓝蓝的眼睛迷蒙如烟。只是嘴唇太松,脸上长着两颗大痣,浴衣下的乳房看上去垂得太低。她望着我,目光很奇特,像是要把我一口吞下去。
她让我在心瓣形的池子边上坐了下来,一个仆人傻笑着用托盘端来了饮料。
慢慢地喝着饮料,我告诉她自己接受了别人的贿赂,要替一位不宜提名的大臣做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大臣的儿子患了厌女症,如果不采取些措施,他的家族就要断了子嗣。噢,她当然能够明白要采取哪一种措施!我接着告诉她,一位秘密的医生打算为这位秘密的年轻人做一次秘密的手术,手术将改变他对待女人的态度。
她认为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爱国行为,于是就像她原来说过的一样对我敞开了大门。
然而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我们查看了小医院的三个房间。
我们停在了她已故丈夫的床边,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人高明地割断了喉咙。
“你一定得躺下来试试这床有多么柔软。”塔依尔寡妇说道。
我感觉毛发陡然直立起来,接着又听她说道:“你决没有见过这么舒服而耐用的床!”
她的赤脚勾着了我的鞋跟,我想往后退去。
塔依尔的浴衣落在了地上。
我右脚上的靴子噌地被甩到了远处的墙角里。
一只落地灯开始旋转起来。
一张放满器械的桌子摇晃起来,桌子上每件器械都在发出撞击的响声。
落地灯哗地摔落下去。
两扇窗户猛然朝里闪开,一股惨人的阴风吹了进来。
外屋的门看上去很坚固,我摸过去用手扶着它站稳身子。我已经彻底垮了。
享乐神往池子里喷着水,仿佛在发出嘲弄的笑声。
一个小时后,我们飞离了那个地方,虽然被整得精疲力尽,但我仍然十分愉快,我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这其中可能还有想不到的好事:假如赫勒与塔依尔寡妇搅在一起,克拉克发现后会宰了他的。想来真让人惬意。
司机一眼就看到了我凌乱不堪的衣服。他说道:“你不会让我那样去发财吧?你付给她的是假钞吗?”哼,瞧他这些日子那种蛮横样!难道他不能承认这种事儿是由于我迷人的魅力和相貌引起的吗?“不过她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想霸占呀。”他继续说道。
“找一家书店停下来!”我命令道。我必须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计划上,头绪太多了。
在书店里,我找到一本吉兰特·史莱博教授撰写的《我所知道的细胞》,封底上印着我需要的照片!我偷偷把它撕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溜达一圈,然后我们又飞上了天空。
我取出那袋东西,根据照片上史莱博教授的模样在脸上修饰起来。我在联合情报机构学院学习过各种化装术,因而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我转过身子,让司机对着照片看看化装的效果。“怎么样?”
“嗨,模样强多了。”他说。真是欠揍几个耳光!
我脱掉制服,穿上那身“睿智的老科学家”的衣服。太像了,简直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我抽出手提画线器,这玩意儿真是方便极了,只消把文件从底部喂进去,而且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型号。伪造这份合同没必要花费太多的时间,我要打交道的人对行政公务一窍不通。
司机立即调转车头朝贫民城飞去。几位关心公共福利的浮夸人士曾经试图为穷人筹建一座大型综合医院,而眼下这片80英亩的地区仍旧是一堆废墟。它的边缘盖满了小型的私人专科诊所,那里专门接收被医院推出门外的不可救药的病人。下面有很多停车场,但大部分都是空的,因为即使收费很低,谁也不愿意到贫民城就医。不过虽然停放的车辆不多,但再放进去一辆车子还是不显眼的。
要找的地址就在离停车场不远的地方,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那里走去。
普拉德·比特尔斯蒂芬德的诊所坐落在耗子最为猖獗的一片废墟中。要想到达那里,必须绕过50个垃圾桶和一堆堆腐烂的动物尸体,然后再爬上5级消防安全梯。这一点倒是符合自然选择的规律:患者如能成功地越过这些障碍来到诊所,他的病无疑是容易治好的。
没有候诊室,也没有护士,只有一块崭新的营业执照。好极了!我走了进去,看到有人从破沙发上的一堆报纸下面爬了出来,正是新开业的比特尔斯蒂芬德医生。他不只是在这儿上班,竟然还住在这里!
我疲惫地坐到一只凳子上。见过塔依尔寡妇后我真有点体力不支了,而此时那条凳子又好像要倒下去,我更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年轻的比特尔斯蒂芬德医生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似乎有点笨头笨脑的样子,一头灰色的毛发像晒干的稻草一样蓬乱地直立着;他长着一双深绿色的眼睛,里面透出渴望的目光。女人们也许会认为他很英俊,只是看上去过于憔悴,给人一种食不裹腹的感觉。他身上穿的那件十分干净的手术衫显然是从医院里偷出来的,那也许是他在室内穿用的惟一一件衣服。好,越来越好了。我一直就这么走运!
我没有理睬他职业性的寒暄,用颤抖而苍老的声音说:“年轻人,你也许从没有听说过我,我是吉兰特·史莱博教授。”
我的话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他立即瞪大眼睛,几乎要立正敬礼了。
我掏出假身份牌,抖着手递了过去。“既然没见过面,就请看一看这个吧,免得你不放心。”
他看了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教……教授!我荣幸极了!我……我读了您的启蒙课本才喜欢上细胞学的!这……啊……”
他冲到桌子跟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掏出两罐辣摇酒来,然后又冲到细菌培养箱旁边,急切地想找一只空杯子,慌忙中弄掉了酒罐,两只杯子落在地上也摔碎了。
“我来这儿想看看你是不是干得不错。”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忘记了倒酒,忙不迭地使劲打开旁边柜子上的几只抽屉,从里边抽出一叠文件来,看看不对,扔到一边,又翻了一阵,找出需要的文件,冒冒失失地塞进我的两腿中间。向后退去时,差点被一块破地板绊了个跟头。
“我……我平时不像这样的,”他说,“我太紧张了,我……呃……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就是那些刚毕业学生的命运。经过10年的学习和5年的实习,他们就被从医院赶向了社会,至于开业后如何独立地工作和生活,他们却没有接受过半点儿训练。其实这也难怪,谁让有这么多同行冤家呢?然而,尽管如此,但每年还是有成千上万的毕业生走向自谋生计的道路。
我翻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份疑难手术结果统计表,99。5%的成功率!这是非常高的,因为一般的成功率只有30%,难怪同行中的老一辈不喜欢他!
然而医院审查人员在对他的评语中并没吝惜褒扬之辞,他们甚至说他完全有资格为皇帝进行细胞转化手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50次为患者进行调节视、听神经系统异质物引入手术!
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站在那里就像一只饥饿的动物准备去接主人抛来的一块肉。
也许他对赫勒来说是太大材小用了,也许我精明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