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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高毫无疑问地相信了我们的话。当他向柏莱仔细的打量时,柏莱甚至做出十分凶恶的样子来,吓得祁高中尉连连后退。
我们借用了祁高的车子,离开了丛林,来到了一个镇市。我来的时候,那架军用印度机,就是停在这个镇市的。由于我有一份国际警方发出,由数十个警察首长签署的文件,所以要使柏莱出境,并不是难事。
我们先回到家里。老蔡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得奔进奔出,不住讲著毫无条理的话。柏莱的样子虽然怪一点,但当他换了普通人的衣服之后,也不算十分碍眼,并没有人对他特别注意。
当晚,我们详细的商量如何前往尼泊尔的细节。我对于我再要回去,感到十分抱歉,那是我又一次对国王的失信。
但即使我再失信,也是非去不可,为了柏莱,为了自己,为了解决这一切谜团。就算为了被我骗进神经病院中的辛尼,我也必须回去。
我们商量下来,白素用正常的方法入境,我和柏莱,采取我第二次到尼泊尔的路线。
第二天,我们就上了飞机,到了大吉岭,白素继续飞往加德满都。我要她一到加德满都就到那家精神病院去解救辛尼。我和柏莱在大吉岭停了一天。有了上次的经验,对于嬉皮士的生活已经十分熟悉。而柏莱,本来就是一个嬉皮士。
在正常人的眼中看来,所有嬉皮士全是一样的,管他是白皮肤、红皮肤,白种人或印地安人!所以当柏莱披上了毛毡,留长了头发之后,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
我们和一群嬉皮士一起,步行进入尼泊尔国境。然后租了一辆车,直驶加德满都,到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直驱和白素约定的酒店。
照我们的计划,我们一到,白素和辛尼,就应该在酒店中迎接我们了。可是酒店大堂中却看不到他们两人。我到柜台上去一问,职员看我这一身打扮,爱理不理,直到我给了丰厚的小账,职员才变得十分客气。可是情形却出乎意料之外,白素在四天之前,就应该到达的了,可是她并没有来。她根本没有到过这间酒店!
我并不十分担心,因为我知道白素应付非常事故的能力在我之上。连在黑军族中都能履险如夷,别说其他了,应该没有甚么困难可以难得倒她。我首先想到的,倒是辛尼。
所以,我和柏莱一进入酒店的房间,立时就打电话到那家医院中,几经转折,又找到了那位医生,我道:“医生,我是卫斯理,你可还记得我,我送过一个病人进你的医院。”
那医生立时道:“记得,关于那病人 ”
我忙道:“我不知怎么说才好!真的抱歉之极,他不是一个疯子,是一个极其正常的人!”
医生在电话那边叫了起来:“甚么?”
我道:“这是一个可怕的误会,我会马上就来接他走,一切全是我不好!”
医生呆了半晌:“只怕迟了!”
我呆了一呆:“迟了?是甚么意思?这次你们办事那么快,已经将他送回家乡去了?”
医生道:“不是,在你走后,我们就将他关进了危险病人的病房,第二天早上,管理员就发现他已经自杀了!”
我陡地一震,这震动是如此之甚,以致连手中的电话听筒,也落了下来。
在那一刹那,我心中的悔恨,真是难以形容,我想起辛尼在被拖进去的时候的那种愤怒的神情和他所说的那些话。
我以乎紧握著拳,心中感到一阵绞痛。落在地上的电话听筒之中传来“喂喂”声,而我的脑中一片“嗡嗡”声,全然不知如何才好。
柏莱吃惊地望著我:“辛尼怎么了?”
真的,在我一生之中,我从来也没有那么悔恨,难过过。我害了辛尼,辛尼不知是带著多大的仇恨自杀的!
在我呆若木鸡之际,柏莱拾起了电话来,讲了一些话,我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些甚么,直到柏莱将电话听筒放在我的耳际,我才听得那医生道:“奇怪得很,辛尼一进了病房,就十分平静,反倒不时笑著,所以管理员才疏忽了他。而他在自杀之前,在墙上留下了四个大字,真是怪不可言。”
我直到这时,才哑著声道:“四个甚么字?”
那医生道:“他写著,我回去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柏莱,柏莱点著头:“他回去了。”
我放下电话:“他没有那个仪器,如何回去?”
柏莱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辛尼既然是在心情极平静的状态之下,是在极具信心的情形之下放弃了肉体,他可能真的回去了!”
我苦笑著:“你是在安慰我。不过你的话,也提醒我有一个责任,不论辛尼去了何处,我都一定要尽我的能力使他回去!”
柏莱将手按在我的肩头上,看他的神情,他的好友出了事,他一点也不悲戚。这难怪,他本来就是个叫人用利刀刺进他的心脏的人,要他这种人对死亡表示哀切,岂非缘木求鱼?
我一直极难过,勉强休息了一夜,简直没有合过眼。第二天一开始,我们就在大街小巷,寻找巴因。
可是这个出售假古董的巴因,就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我们分别问过很多人,都说在四天之前遇到过巴因,自从那时候起,就未曾见过他。
一直到傍晚,才遇到了一个老人,当我们问到巴因,我形容巴因的样子和他的行为时,只讲到一半,老人就叫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巴因!我四天前见过他 ”
又是“四天前见过他”,我正感到失望之际,老人又道:“那时,我看到他和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在一起。那女子好像是日本人。”
我连忙问道:“那女子的样子 ”
老人形容出那女子的样子来,我和柏莱互望了一眼,一听就知道那是白素!白素正应该是四天之前到达加德满都的,她可能一到就遇上了巴因,但是她和巴因一起到了甚么地方去了呢?
柏莱打发走了那老人:“照我的推测,巴因的所谓古物,一定是你曾经到过的那七层石室中得来的,我们可以到那里去,顺便到已因的那个村子里去找他,看他是不是在!”
我点头表示同意,在我心中,另有别的想法,白素找到了巴因,事情一定有意料之外的变化,不然她不会不照预定的计划等我们。
我又租了一辆吉普车,和柏莱向前直驶,经过柏莱和辛尼曾经栖身的古庙,继续向前驶,到了我记忆之中那七间石室的所在地附近,我停了车:“应该就在这里附近了。”
柏莱站起来,四周看看。这时夜已很深了,月色黯淡。虽然有雪山上的反光,视野也不是很远,柏莱看了一会,转过头来;“我看不到甚么建筑物!”
我也站了起来,向记忆中那石屋所在的方向望去。眼前的影像全在我的记忆之中,那座古怪的石屋,应该就在左边一百公尺左右处。可是这时望过去,却是一片平地,甚么也没有!
柏莱以疑惑的眼光望著我:“你真的记得,就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柏莱的问题,跳下车,向前走去。柏莱跟在我的后面。我向前走出了百来步,尽量回忆当日的情景,那古怪的石屋,应该就在我的面前,可是现在我面前却空无一物!
我望著地下,在尼泊尔,所谓平地,其实也是在山上,只不过地形平坦而已。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散发著一种贫瘠而凄凉的味道,我慢慢向前走著,兜著圈子。心中在想,那石屋既然这样古怪,是不是因为甚么特别原因而经人拆除了呢?但是,石屋露出在地面上的建筑可以拆去,在地下的那七层,又怎能拆去呢?而且就算拆除了,多少也应该有点痕迹才是,何以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这时,我算是想到了石屋己被人拆去这一点。因为我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我知道:石屋一定在这里,既然不见了,那就一定有人拆了它。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拆除石屋的是甚么人。
第九部:夜探王宫发现国王的秘密
在我的想像之中,那多半是巴因和一些乡人做的事,那么,应该有点痕迹留下来,所以当我找不到那间石屋的任何痕迹之际,我心中的疑惑,愈来愈甚。
就在这时,在我身后的柏莱,忽然叫了起来:“有人来了!”
柏莱叫了一声,我抬头看去,已看到一辆车子,向我疾驶而来,那辆车子著亮了车头灯,直射著我和柏莱,以致我要自然而然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车子的来势很快,一下子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时,我还不知道车子上的是甚么人,但是车头灯照射著我,我冒险生活的经验,使我自然地感到,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总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所以我立时向后退出了几步,到了车头灯的照射范围之外。
当我来到暗处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情形。
柏莱没有我这样的经验,尽管他看来也觉得十分不舒服,用手遮著眼,可是他却没有退开去,他只是在叫著:“喂,你们干甚么?”
这时,我也看到了那辆车子,那是一辆十分华贵的房车,在车门上,有一个徽饰。
那是尼泊尔国王的徽饰!不论是不是国王亲自来了,我被车中的人发现,总不是好事,所以我连忙又退开了几步。
就在此际,车门打开,两个军官先下车,接著下车的那个人,我再熟悉也没有,他就是第一次请我去见国王的御前大臣。
御前大臣下车之后,我看到了车中还有一个人坐著。我一看到了御前大臣,心就怦怦乱跳。我又到尼泊尔来了!这是一件十分难以解释的事!
就在我思索著该怎样掩饰自己之际,我已听得御前大臣十分不客气的声音在问柏莱,他道:“你是甚么人?你在这里干甚么?”
柏莱显得有点恼怒,反问道:“你又是甚么人?”
御前大臣身边的两个军官叱道:“大臣问你话,你必须回答,放下手来!”
柏莱呆了一呆,放下手来,灯光直射在他的脸上。
别忘了这时的柏莱,是一个黑军族的土人,当他眯著眼以适应强烈的灯光之际,样子真是怪得可以。柏莱的应变能力,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大概听我说起过御前大臣和我之间的事,所以他摊著手,说道:“我是游客,迷了路,要怎样才能回到酒店去?”
御前大臣盯著柏莱,接著,又向我望了过来。我估计以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天色又这样昏暗,他认不出我的容貌来,所以我只是站著不动,并没有畏缩,以免反而引起他的疑窦。
就在御前大臣向我望来之际,柏莱又帮了我一个忙,大声叫道:“亨利,不必怕,这里有两个军官,一定可以指点我们归途!”
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御前大臣本来向我走前了一步,这时才转回身去,指著柏莱:“这一带已由军事当局下令,列为禁区,你们快离开这里!”
一听得御前大臣如此说法,我心中陡地一动。而这时,柏莱索性做戏做到十足:“军事禁区?为甚么我们来的时候,看不到任何标志?”
御前大臣的声音很不耐烦:“我现在通知你也是一样,快离开!”
柏莱嘀咕著,表示不满,向我们的车子走去,我也向前走去,不一会就追上了柏莱,低声笑道:“你真有办法,要是被御前大臣看到了我,事情就麻烦得很!”
柏莱吸了一口气:“车中不止一个人,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说道:“我看到了,这个人 ”
柏莱接口道:“他坐在一辆车后座的左首,通常,这是车子主人的座位,这个人的地位,比御前大臣还要高,你以为他是谁?”
我将声音压得极低:“国王?”
柏莱没有出声。我们已经来到了吉普车旁,我们一起上了车,柏莱发动车子,向前直驶出去,我们看到那辆车子的车头灯,一起照射著我们,直到我们驶出了灯光照射的范围之外。
柏莱回过头来,望著我:“我相信你没有记错,那竖立著奇异雕刻的石屋,一定就在刚才我们站著的那个地方!”
我有点奇怪:“你为甚么这样肯定?”
柏莱道:“你没听御前大臣说,这里列为军事禁区,当然是为了那奇怪的石屋之故。不让人接近它!”
我不禁笑了起来:“石屋根本不存在了,让不让人接近,有甚么关系?”
柏莱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但是事情看来十分严重,如果在车中的是国王,那么国王和巴因之间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国王和那古怪的石屋之间,一定也有著某种联系,你想是不是?”
我脑中很乱,但是柏莱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柏莱道:“所以,我们应该分途去进行,回到加德满都之后,我继续去找巴因和白素,你 ”
我陡地一震,立时想到柏莱想说甚么,是以我立时大声道:“不,我不去!”
柏莱叹了一口气:“好,你不去,那就只好我去了,一定要去,一定可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