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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放射性碳测定木乃伊七号躯体的年代为二万五千年。二万至三万年前,正是最后一次冰河年代。那时,身躯庞大的、多毛的桂牙象正在北美原野上漫游觅食。人类还是第一次在今日法国的山洞里以炭作画。一连45天,我们一无所获。斯潘泽雷里在恼怒中把这第三种语言输入计算机,要求与所有语言相比较。不到15秒钟,计算机便打出几行字来。
语根与包括俄罗斯语、英语、日语、阿拉伯语、法语等主要语系在内的任何一种语言均无法比较。语音的音节为英语和埃及语,第三种语言有用数值表示的倾向。
“见鬼啦!”斯潘泽雷里皱起眉来。他把录音带又听了一遍。这次,他把音段都记录下来,还不厌其烦地计算着音节的数目。
他突然明白了。“我的天!”他叫道,“我真是一个大笨蛋。有几段话的发音编组是相同的呀。他把英语转译成古埃及语,又转译成第三种语言。他的脑子就跟计算机一样。三段话,用的语言不同,但内容完全相同。”
这时雷利教授和比森博士恰好来访。我们一齐围着计算机等待着斯潘泽雷里的下文。
他激动得手都发颤了。他摸索着键盘,打出了指令:
取出词数相等的几段话进行比较。以英语段落来解第三种语言段落的涵义。
磁带疯狂地旋转着。两分半钟后,计算机作了回答。
几段话已作了比较。完全吻合。
斯潘泽雷里跳了起来。“依我看,行啦!”他叫道。我的心扑腾扑腾骤跳起来。雷利坐不住了。比森的嘴巴不知不觉地耷拉下来。斯潘泽雷里的两只手在键盘上飞舞。他狂乱地打出了指令。
巴比通天塔程序。根据英语/埃及语的比较,破译木乃伊七号的第三种语言。英语表达。文字显示。
我们打开录音机的放声部分,听到木乃伊七号在谵妄时叫喊的、有音乐性的陌生语言。同时,计算机飞快地打出字来,眼睛都跟不上它的速度。
第一段:巴比通天塔程序。木乃伊七号第三种语言/英译。文字表达。英语显示。
运行轨道出现变化。运行速度递减。轨道不断下降。帮助……帮助……帮助……
计算机纠正:“帮助”一词可能有误。其他同义语:救援、援助、支援。
涵义核查:关键词——运行轨道、速度、轨道。删去帮助一词,改为呼救。
第二段:巴比通天塔程序。木乃伊七号第三种语言/英译。文字表达。英语显示。
运行轨道出现变化。运行速度递减。轨道不断下降。呼救……呼救……呼救……
我们屏住呼吸,一段一段地读着。每一段都重复这几句话,都是在呼救。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木乃伊七号并非来自埃及。他不知怎地卷入了一场可怕的事故,摔进沙漠之中。他遣散了他的伙伴,他们在沙漠中消失了。他幸而被埃及人发现,从而获救。埃及人发现他具有神奇的力量。他后来成为一位大祭司,这是很自然的。
据我猜想,木乃伊七号可能用某种方法改变了埃及人制作木乃伊和埋葬死者的习俗,使自己在死后埋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一个石质地窖之中,希望有朝一日能被他的同胞救走,他的细胞具有特殊的结构。一旦血液循环终止,它们就进入休眠状态。这是耗时久远的宇宙航行中最理想的状态。如果我们的计算机和年代测定没有发生错误的话,他和他的同伴大概在宇宙航行中消磨了两万多年之久。他一定来自一个环境和我们类似的星球。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中闪过。那图形文字,那古怪的石质纪念像,那大金字塔,那兽头神的众神殿……难道埃及真是从泥墙草棚的原始社会中蹦出来的吗?还是从一个比我们更为古老更为睿智的种族那里得到帮助了呢?
我们还把自己的复苏术夸耀不已哩,这是多么幼稚、愚蠢啊!他当然要从我们医院逃走罗。20世纪的医学科学,对他来说,想必显得原始之极,就像我们看待欧洲中世纪的医学一样。我们对他所进行的治疗,与中世纪的理发师所施行的钻颅放血并无多大不同(当时并没有专职医生。一般医疗都由理发师兼任。)尽管我们科学发达,但我们只能损害他的身体,打乱他的计划,如此而已。
还有一件事。木乃伊七号潜入天文台,爬上楼梯,多次调节望远镜,大概想观测夜空中某颗遥远的星球。他看到的什么东西,促使他绝望、恸哭、怒声大叫。这是什么呢?
第二天夜里,天文台台长进行了追踪。
4点36分,正是木乃伊七号在平台上观测的时间。雷利、阿布杜尔和我,轮流地通过日镜观测那深邃、漆黑的空间。极目远望,才看到一座极小的星云。我只看见了一刹那,就马上被无数明亮的光点所遮蔽了。
我这才明白,木乃伊七号在观测夜空所感受的情绪了。有朝一日,当我们自己的天文学家在几千光年之遥的一颗星球上,急切地远望我们的太阳时,他也会感受到的。木乃伊七号渴望得到救援自己的信号。五千年过去了,他所得到的还是沉默。他多么失望啊!
我再也不想回到埃及去了。那里有不少有关生与死的东西,但我对此已不再好奇了。对我来说,死亡就是走向未知的世界。但对木乃伊七号,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他走运的话,如果埃及的地貌没有改变,如果他的墓室依然存在,那么,有朝一日也许会有一艘奇怪的船,穿过我们的银河,来寻找生命的迹象。
正因为如此,我们埋葬了他,埋在我们发现他的地方,那里的图形文字说他来自努比亚荒漠,能“驯服野兽”,能“化人为石”。在他的棺柩内,古埃及人曾画了一张黑夜女神纳特的肖像。她的头躺在他的头上,胳膊盖着他的胳膊,两腿压着他的两腿。在他的肩头上方,雕刻着一头展翅飞翔的山枭,是它带走了死者的灵魂。据神话传说中的讲法,他的灵魂总有一天要回到他的躯壳上,最终安息下来。
“这是多么自相矛盾那,圣约翰先生,”阿布杜尔曾有一次在斯芬克斯谷中对我说过,“为看到未来,我们有时必须追溯到最古老的历史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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