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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七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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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我怀着浓厚的兴趣阅读着有关第一次深入金字塔内部进行探险的记载。那是公元9实际,一位哈里发决心进入金字塔。他集中了最优秀的泥石匠,试图用锤子和凿子将巨石凿碎,但未成功。后来,他想到了火攻。泥石匠用烈火烧烤巨石,待石块烧得通红时,往上浇冷醋。当巨石出现裂缝时,他们就用锤子凿出一条坑道。工程进展缓慢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个星期后,坑内空气污浊不堪,坑道越来越窄,他们正打算放弃了。就在这时,一个石匠听到塔内部发出一声低沉的音响,酷似石块落地声。

他们又重新燃起热情,朝发出响声的方向挖凿。挖到30英尺左右,他们发现了一条通向金字塔深处的狭窄通道。于是他们向下匍匐爬行,来到了一间没有竣工的墓室。室内空无一物:没有珍宝,没有石棺,没有任何文物。

他们沿原路外撤时,在北面发现了一个封闭着的秘密石门。于是他们再次返回,终于找到了巨石掉落处。落石是块花岗岩石门闩,这说明应该有另外一条甬道上通金字塔深部。

他们日以继夜地在花岗岩石门闩周围敲凿着。凿开第三块岩石时,出现了另一条甬道。他们兴奋万分,便朝上坡甬道拼命爬去,终于来到一间山形墙顶的大墓室——“王后墓室”。可是他们的希望又落空了,室内空空如也。

他们沿原路折回时,又找到了一条半隐蔽的山坡甬道。他们搭了人梯,借着火把闪烁不定的光亮,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长廊。于是他们欣喜若狂地向塔顶攀登;在长廊的尽头,又发现了一条小甬道通向“帝王墓室”。墓室打磨得平整光滑,里面放着一口无盖石棺,却没有他们朝思暮想的财宝。没有黄金,没有宝石,没有任何陪葬物的痕迹。胡夫大金字塔竟是空的!

人们对大金字塔历来有种种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建造大金字塔并不是为了安葬,而是为了确立一些后世法老们应该遵循的礼仪;有的则认为,这是为了精确地确定方向和测量而提供永久性的楷模;有的甚至认为,大金字塔是用作确定历年和观察天体运动的观察站。也许所有这些的总和,才是建造大金字塔的真正意图。谁能说得清呢?

我问雷利他相信哪一种理论。他看着我笑了。

“多数考古学家认为,大金字塔很可能是胡夫王朝的建筑师为胡夫设计的陵墓;盗墓者可能在陵墓封闭前就已经将珍宝盗窃一空。但是据我们了解,阿拉伯人第一次深入墓穴时,花岗石门闩完整无损。那么,帝王墓室内的石棺盖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原先墓室内确实放有石棺盖,那就要一大帮人才能将它搬运出塔。可盗墓者为什么需要棺盖呢?”

“我真弄不明白,布赖恩,”他说,“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际萦绕。它至今仍然是个最大的,尚未解开的谜。”

狮身人面像阴森森地浮现在我们面前。阴沉可怕地凝视着黑暗深处。它背后的大金字塔耸入云霄。

“那么,狮身人面像呢?”我好奇地问道,“我所阅读过的材料都未能提供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雷利教授咯咯地笑了,“看来你也开始体会出埃及的迷人之处了,是吗?”

在尔后的一周内,我白天两次参观了大金字塔。我沿着上坡甬道攀登着,两手不时抚摸着光滑的石壁,心中对金字塔的精湛建筑艺术赞叹不已。每次参观后回到旅馆,夜里我总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连串的问题像流星似的在我心头掠过。狮身人面像在我头顶不断翱翔,用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奇特语言诉说着什么。我觉得无论怎样总该有个答案。这答案好像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

第四章

接着整整一星期,我和教授一起在开罗博物馆工作。我们刚从吉萨金字塔群附近的古老坟地里发现了一座古墓。教授兴致勃勃地给尸体拍×光片,探究其死因。到周末我们已测定其中三具尸体有骨折现象,另一具还是颈部粉碎性骨折。不言而喻,他们全都死于非正常死亡。

为保持尸体的完整,我们用针吸取器官组织,进行显微镜检验;用专用钻头来抽取骨样,并采取各种措施妥善保存尸体。我们将随葬物品进行分类登记,因为手镯、护符及项链等东西对鉴定墓冢的年代和墓中人物间的相互关系起着重要作用。

已经打开的五具尸体不如我在医学院看到的那具保存得完好,说明木乃伊制作技术在埃及历史上经历过相当大的变化。

制作木乃伊约始于古王国时期的王室墓葬。早期墓冢中的尸体,内脏一般都不取出。由于保存技术较为原始,多数尸体已经腐烂。

随着木乃伊制作方法逐步改善,尸体保存术日臻完善,并于新王国时期达到顶峰。制作者将内脏取出,放在华盖式罐中,用碱性液体及其他防腐剂清洗尸体内部,并用一个精细的尖钩通过鼻孔将脑子掏出。这一方法后来又得到进一步改进:通过直肠向体内灌注一种有毒的酸,约在体内留置70天,待到此时才拔出肛门的塞子,内脏已经全部溶解并由肛门排出。

有好几次,在发掘到基督时期的小墓穴中,埋着草草下葬的高级官吏。这些晚期墓穴中的木乃伊未经人工精心处理,却因沙漠的酷热、干燥而保存下来。

一天下午喝茶时,教授对此作了解释。按照古代的习惯,知识由祭司口述而传给他人。因此有关天文、建造金字塔以及制作木乃伊等最重要的知识,由于需要保密,常常不为一般百姓所知。虽然庙宇四壁刻有图形文字,但图形文字通常只记载法老们的功绩,而且只有少数人能看懂。

也许祭司们正是借助这种办法才保持了自己的权益。雷利推测:吉萨金字塔群很可能是按照一、两位学者的指导而建成的。由于缺少完整的记录,知识几经传授,便逐渐失真走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一代照搬,没有什么创新,也没有发展。

到第二个周末,我们已经完成了五具尸体的研究工作,接着又开始对另一具尸体进行研究。就在这时,我们的研究计划发生了重大改变。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我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起来穿上衣服,出去散步。旅馆紧靠尼罗河,旁边有一条与尼罗河并行的小道。说也凑巧,那天晚上我不知不觉地走得很远。突然从黑暗中闪出一个人。他用蹩脚的英语作了自我介绍,问我是否需要女人。

我刚加以拒绝,就发现他还有三个同伙。他们四人一齐上来,拉我的胳膊,扯我的衣服,问我要不要春宫画。我起先对他们的突然袭击感到不知所措,后来觉得有人在掏我的钱包。我侧身朝旁边一闪,两脚往外一跳,这时我听到衣服的撕裂声。等我转过身时,这些人已逃之夭夭。我的衣服被撕破,钱包不翼而飞了。

我自认十分倒霉,急步返回旅馆。当局听说这一情况后表示无能为力。我一直犯愁:怎样才能弄回丢失的证件,幸亏皮夹里只有20磅埃币。

第二天清早,阿布杜尔把我叫醒。在我们一起去见教授的路上,他拿出了那只被掏走的皮夹,除了20磅埃币外,其他东西都一动未动。我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淡淡一笑说,他了解这些人,希望我今后晚上外出时要格外小心。

下午我到图书馆替教授查书。我回来时,教授正在喝茶。在场的有阿布杜尔和另外三个人。我看他们正专心地谈着什么,就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一旁观察。

教授的两眼炯炯有神,眉毛因高度兴奋而显得弯曲。原来他深感兴趣的对象是桌上那块由一张皱巴巴的纸托着的宝石。

乍一看,宝石呈鸟形。走近细看,却是一只单翼展翅的圣甲虫。(古埃及人认为,圣甲虫是丰饶再生的象征。他们将宝石刻成甲虫状,作为护符。)虫身用一块绚丽的蓝色宝石雕成。翅翼长约6英尺,由红、蓝、绿三色小宝石嵌合而成。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这确实是一件精湛的工艺品。甲虫背部有个小缺口,表明少了一片翅翼。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圣甲虫大约雕于公元前27世纪的古王国胡夫时期。圣甲虫下部刻有一种奇特的图形文字,在场的人谁也看不懂。

博物馆的的一位代表于几年前收购了甲虫虫身,但没有追究其出出。雷利推测,这件宝物出土于一座古代王墓,因为古人常将这类珍物宝贝放在死者的胸前,以保佑他来世幸运。

那片宝石翅翼最近才出现在开罗黑市。大约一星期之前,一位丹麦游客以二百磅代价将其收购下来,并将翅翼送到博物馆进行鉴定。博物馆馆长一眼就看出这是件无价之宝。他收下翅翼,付给丹麦人二百磅,并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收购、偷运古物出境,否则将受到惩罚。那位丹麦人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们当天就对宝石翅翼进行仔细检验,发现构成翅翼外沿的蓝色小宝石是举世罕见的天蓝石。博物馆馆长想起了那只不寻常的圣甲虫,于是他将两件东西放在一起检验,发现这片宝石翅翼原来是圣甲虫的左翼,可是右翼仍无下落。

馆长问那个丹麦人在什么地方购得了这片宝石翅翼。丹麦人说他在集市上向一个阿拉伯人买来的。当问到细节时,丹麦人耸了耸肩,因为他觉得阿拉伯人都长得差不多,不易辨认。

教授仔细地观察并研究了翅翼,然后问阿布杜尔是否能找到卖主的住处。

阿布杜尔考虑片刻后,“先生,这可不容易。”

“你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带着翅翼到集市上走一趟,问问是否有人见过这类东西。”

“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教授果断地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如果原来持有这片翅翼的阿拉伯人还在城里,一定得找到他;也许他住在偏僻的村落里,只在出售东西时才进城。”

阿布杜尔点点头说:“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肯定,当然我们应该试一试。”

晚上回旅馆的路上,我问阿布杜尔:“你是否认为那翅翼是从一座新墓中掘到的?”

他耸耸肩,不愿明确回答。

“可能是从一座尚未发现的新墓中掘出来的吧?”我进一步追问。

他又耸了耸肩。“这和贵国发现黄金一样,会激起人们巨大的热忱和投机心理,也会常常导致期望落空。人们不应幻想,而应按部就班地进行探索。倘若真能有所收获,那就很幸运,此外别无他法。”

“不管怎么说,这说明确实存在一座尚未发现的新墓,对吧?”

阿布杜尔用一只胳膊搂着我,笑着说:“圣约翰先生,你说得太多了。”接着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我们要是不及早采取行动,也许会发生一场悲剧。”

第五章

第二天凌晨,我们离开了旅馆。八点钟,我们穿过车辆拥挤的街道,来到开罗市中心。这里,狭窄的街道两边人行道及背街小巷的路边就是巨大的汗赫利利人民市场。整个市场长约两英里。昏暗霉臭的店铺,响着叫卖声的熏肉铺子,纺织品推销铺,皮革店,珠宝商号及金银首饰店等一个挨着一个,弯弯曲曲地交错在一起,简直像座迷宫。商贩们用嘶哑的嗓子高声喊叫,兜售新奇的舶来品。光着身子的孩子在小巷中来回乱窜。

阿布杜尔领我们在人流中挤着,找着。他时而在货摊前停下脚步,和摊贩交谈一阵,接着从口袋利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拿出那片翅翼。商贩们的反应十分相似:他们先将翅翼细细察看一番,然后用手指抚摸以确定其质地。他们几乎都能辨别出这是件珍品,因而都怀着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翅翼放回布包。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其来历。

起初,我完全无法理解阿布杜尔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原来阿布杜尔十分熟悉市场,他在按事先制订的计划找某些货摊。

我们来到市场正中,走到一张放在一条街道和小巷交叉处的小柜前。阿布杜尔开始和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交谈。这个商贩出售各式台灯、花瓶和宝石。看来,他对那片翅翼有所了解。他手拿翅翼反复细看。评论着某些特征。阿布杜尔不时用阿拉伯语和他交谈,商贩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过了一会儿,阿布杜尔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硬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整齐地排成五叠。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烈交谈。随后阿布杜尔出其不意地用手收回一叠硬币,那商贩疑惑地奇*书*电&子^书睁大了双眼。

他们再次热烈地争论着,双方打着各种手势。商贩忽然沉默不语,阿布杜尔耸耸肩,又收回一叠硬币。柜上只剩下三叠了,商贩似乎要哭了,他双手抱头,急促地大声说着话。阿布杜尔谢过他,又摆上一叠硬币。商贩咧嘴一笑,两人握手道别。

我感到宽慰了一点儿,于是迅速离开市场。据商贩回忆,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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