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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辰风想着,硬是刻意忽视隐隐发颤的手指。
带几颗小型核弹去,碰地一声全炸掉,连血肉喷飞的场面估计也看不到,感觉没有真实感,所以这不算什么的,一点也不算什么的。
两天后,出发前夕,谢辰风亲眼看着杨尘将三颗小型核弹放进一个方形箱子中,接着把那个方形盒子收入他的背包。
杨尘眼也不抬地淡淡问道:“会怕吗?我们可能会陪葬在那里喔。”
谢辰风摇头道:“我没想我们会死在那里,我只想那些人会死在那里,觉得不太忍心。”
杨尘露出了笑容,看着他说道:“你现在的眼神,非常的好。”
就为了杨尘的这句话,谢辰风不顾沈仪宣说他自恋的毁谤,拿着一面镜子打量许久,最后终究还是看不出他的眼神到底好在哪里。
一切准备就绪。
凌晨两点,人类生理时钟最容易感觉疲倦的时刻。
靠着葛雷斯提供的帮助,谢辰风等四人畅行无阻地进入Man's 的总公司,刷卡、输入密码,搭上只有总裁才可以搭乘的专用电梯。
搭上电梯,杨尘便在电梯键上,按照顺序,分别按下七F、十二F、一F、五F、二十一F、十八F等六个楼层。
一按下最后的十八F,顿时电梯猛然一震,紧接着快速地往下下降,到达根本不在电梯键上所记有的楼层。
叮铃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映入他们眼帘的先是一阵不该于此时出现的阳光,之后,是非常具有中国风格的景观。
潺潺的流水声,一条清澈见底的河川,河边两旁皆围着木制的围篱,许多花卉沿篱由生,迎风招展,香味微传。
九曲桥跨越河川,连接着两边的平地,对岸,是一座提供休憩的小亭,以及一条向前绵延的曲径林道。
沈仪宣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河边,兴奋得手舞足蹈。
“你们快来看!这河里有好多鱼耶!还‘真大尾’的哦!”她哇哇大叫着,两手比着所看到的鱼身大小。
谢辰风苦笑道:“学妹,拜托妳不要台湾国语混合着讲好不好?还发音发不准,让我这个听母语长大的乡下人听得很汗耶。”
“我爽故我讲!”沈仪宣做着鬼脸。
年轻人创造语汇的功力永远令人赞叹,要是笛卡儿泉下有知他举世传诵的名言“我思故我在”,转瞬间被沈仪宣改造得如此富有趣味,想必他老人家也会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吧。〈注三〉“是是是,妳高兴就好……”他转头观察着四周,下了评论:“话说回来,在这里工作的人应该都挺享受的吧?看这装潢应该要花不少钱。”
沈仪宣哼了一声,鄙视地说道:“学长你也让我很汗啊!老是动不动就想到钱,难道就不能想想别的吗?你又不穷,账户里那么多钱是存假的喔!”
谢辰风理直气壮地说道:“做人啊,要懂得珍惜,看不起一块钱的人,总有一天会因为一块钱而哭泣。”
虽然他看到路上掉的一块钱也不会去捡,但为了和沈仪宣斗嘴,也是得搬出大道理来充充门面的。
杨尘一脸的哭笑不得,他们到哪里都可以这么热闹,也不怕打草惊蛇。
“不和妳吵了,正事要紧。”谢辰风收起和她拌嘴的心思,转头问道:“杨伯,按照原先排定的计划,我们该先去救出疾风团长吧?”
“计划有变更。”
杨尘拔下一根青草,随手一振,只见软趴趴的青草瞬时坚硬立起,这一手比任历当初将大衣拧成棍更加厉害,看得谢辰风目瞪口呆,任历的眼底也浮现精光,炯炯发亮。
“羡慕吧?嫉妒吧?套句李岚的话,这可是等级UP到一定程度才有的必杀绝技喔。”
谢辰风两眼发直地瞪着他手中的青草,说道:“这该不会就是武侠小说中提过的,利用真气传导的那种功夫吧?”
杨尘好笑地说道:“什么真气传导,这是一种巧劲的运用,就好像有人可以化叶为刃,只要把握住要诀,就很容易了。你们想学的话,等回去以后我再教你们。”
“好!说定啦!”谢辰风点头如捣蒜。
杨尘嘴角一歪,微微地一笑,拿着青草在泥地上画了起来。
“根据索多亚斯的记忆,搭乘电梯下来后,果然是先抵达这座中国式的庭园。再来,我们过桥之后,沿着小径直走,穿过花房,不出意外就能看见另一座电梯。”
沈仪宣举手,疑惑地问道:“杨伯,为什么我们不先直接去救葛雷斯的哥哥,反倒还要绕这一大段远路啊?照你说的,我们是直接过去实验室的位置了吧。”
杨尘咳了咳,清清喉咙:“现在的新任务重点是夺回陨石,救出疾风团长固然重要,但陨石却更加重要。”
沈仪宣沉默了会儿,皱眉道:“可是我们不是和葛雷斯哥哥约定好了吗?我还跟他打了勾勾,说我们绝对绝对会帮他把他哥哥救出来的。”
杨尘还未回答,谢辰风却替他开口了:“不是不救他,只是先将救他的这件事压后而已。约定既然做下了,就要实现,更何况葛雷斯帮了我那么多,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沈仪宣抿了抿嘴,片刻后,才重重地一点头:“嗯!学长我信你!你绝对不会令葛雷斯哥哥失望的!你是罗叔叔教出来的好学生,自然也值得依赖。”
“还真要谢谢妳看在阿叔的面子上信我呢。”谢辰风莞尔失笑。
沟通结束,四人收拾好心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一边迅如闪电地直奔另一座前往实验室的电梯。
在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监控摄影机,也没有陷阱,更没有变种者突然从路旁冲出。
暴风雨前的宁静——谢辰风直觉地想到了这句话。
沈仪宣却嫌他还不够刺激的说道:“搞不好我们搭上电梯没多久,电缆线就会突然断掉,我们就摔成一团烂糊糊的肉酱!
“嗯嗯……可是,以超能者的肉体强度,摔得死吗?”
其它三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给她一记白眼,见状,她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谢辰风没好气地说道:“不管摔不摔得死,再多嘴就别怪我把妳的那张乌鸦嘴缝起来了。”
“哼,当我没讲过嘛!”沈仪宣耸耸肩膀,噘着小嘴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啦。”
“应该两个字是多余的……”谢辰风又一次地翻起了白眼。
杨尘从背包中拿出巴掌大的仪器,手脚利落地将仪器的传输线接上了电梯的密码锁。
没多久后,仪器的屏幕上的数字变动起来,最后出现了十二个数字。杨尘飞快地将数字输入进密码锁。
悦耳的音乐从密码锁中传出,下一秒厚重的电梯门往两旁收拢打开。
杨尘满脸笑容地捧着仪器,开心地说道:“杰司特给的东西真是好用,我不还给他了,嘿嘿。”
谢辰风泼他冷水道:“借了不还,这是犯了侵占罪喔,杨伯,小心被移送法办。”
“……”杨尘嘴角抽筋,心中几近抓狂地大吼:罗天行和安廷他们到底教小朋友什么东西啊!
就在杨尘游走于失控暴走的边缘时,四人到达实验室的外围区域,是一条走廊。
走廊的温度控制在人体感觉最舒适的温度,两侧的墙壁上,绵延不绝地刻着同样的直线凹槽,凹槽中透出照明用的光线,而每隔一百公尺,就会有一道超合金制的门扉,总共有五道门扉,走廊的最底部,则是通往另一层实验室的匣门。
索多亚斯的记忆中,只到之前的那座电梯,关于秘密实验室他就没太多的认识了。
杨尘将视线转向一脸轻松,丝毫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沈仪宣。
“沈小妹,妳用‘血咒’吧,我要看看这段时间妳的能力增长多少。”
“呵呵,‘血咒’发挥的速度快得超多的喔!”
沈仪宣掏出一把小刀,面色不改地在她的指尖划出一道伤痕,血珠沁出,她眨眼不及地用血在门扉签上了她的名字──等到宣字的最后一画写上时,“沈仪宣”这三个字急遽发出红色光芒,霎时呼地扩大,罩住了整面门扉。
罩住门扉的红色光芒呈现上下扭曲的波纹状态,接着“滋啊”一声,融入门扉,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沈仪宣”三字,随之也变成了黑色。
“咳,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马上打开,让我们进去。”
门扉轻轻一颤,应声开启。
见“血咒”发挥效用,沈仪宣回身,昂起头抬起胸,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看着谢辰风说道:“怎样?谢学长,我的‘血咒’很好用吧?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好用,厉害,我甘拜下风,行吧?”谢辰风用指头很轻很轻地弹了她的头颅一下。
沈仪宣按着额头皱鼻道:“说归说,别又弹我额头啦,老是用这招,欺负我比你矮。”
“就是欺负妳比我矮。”他笑着,跟在杨尘的后头走进了实验室。
──脚步猛然一顿。
见到眼前的景象时,谢辰风只觉无法呼吸,浑身动弹不得,像被无数根针钉住了一般!
沈仪宣才一张嘴,来不及发出的尖叫声就硬是被杨尘的手给生生捂住,杨尘青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别叫!”
透明的玻璃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全身赤裸地倒在地上,空荡的脖子处涌出鲜血,整个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满身是血的男人只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裤,他抓起滴着血的头颅,打开她的嘴握住上下颚,撕开。
男人将手伸进撕开处,抓起一把脑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等脑浆吃到不再是用手抓得起来后,男人甚至用舌头舔食残留在头颅里的脑浆。
吃完脑浆,男人挖出她的眼睛,咕通地滚动喉头吞下后,男人把视线转往了身体。
男人伸出食指,忽地伸长,形状就像李岚的“利爪”,但只有增长十公分左右,颜色也非暗沉的深黑色,而是倾向灰色。
男人将女人的肚子切开,从胸部中央一直线地切到会阴部位,往两旁扒开,方便他清楚看见内部构造。
男人的食指又在小腹部位一划,用另一手抓出一个大约十五公分长,蜷缩成一团,颜色粉嫩的物体。
──是刚成形的婴儿!
谢辰风再也看不下去,急忙转过头,他呻吟一声,酸液从胃里反涌而出,喉间的作呕恶心感终于压抑不住,从捂住嘴唇的手指细缝间慢慢流溢出来。
另外一边,沈仪宣早就忍耐不住地跑去墙角,大吐特吐了起来。
感觉好多了以后,谢辰风才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
“阿风,这个。”任历递给他一本蓝色的本子,这本本子是他搜遍了整张桌子,最后在夹层里找到的。
“什么东西啊这个……”谢辰风怔了一怔:“日志?”
他好奇地翻开第一页,在书角的左下方签着“景”这个名字。
比起其它的实验体,维其显然很挑食。
其它的实验体都会乖乖的把食物都吃完,但维其不只挑着部位吃,还挑人。
女性的话,维其偏爱二十岁以下,除非是怀孕的妇女,他才不会那么计较,可是在孕妇中,他又不吃怀孕七个月以上的,通常他会直接撕掉那些食物,生气地跳脚怒吼。
男性的话,维其不太在意年龄,但必须是柔韧,而且没有太硬的肌肉他才喜欢吃。
肌肉过硬像健美先生那一种类型的,或者是脑满肠肥,长相像猪头,四肢像猪蹄,身体像猪身,全身上下都是软软肥肉的类型他也会闹别扭,宁愿饿肚子也不吃。
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明知不能太宠他,可是我……
对了,今天从同事口中得知,原来人的内脏有毒性,并不适合食用,难怪维其会不吃了。呵呵,维其还挺聪明的嘛。
中文,繁体字,用字遣词再再都显示出“景”可能也是个台湾人。
谢辰风继续翻动着书页,其它三人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其中,沈仪宣像条离了水的鱼,只能喘气,不停地喘气。
因为维其的挑食,让我着实伤透了脑筋,每次都要和运输食物的人员交涉很长的时间,那些人怎么也不相信实验体会挑食,他们还气得指责我是出于特殊癖好的关系,才会如此为难他们──天啊!我要告他们毁谤!
我跟维其抱怨着今天发生的不愉快,隔着隔离窗,我知道他听不见,就算听了也听不懂,可是我总有向他发泄的权力吧?
都是因为他,才害我被误会的!我是苦主我怕谁啊我!
没想到维其竟然安慰我了!
维其拿起他平常最爱吃的婴儿,他想交给我。
我知道他想交给我,但有隔离窗的关系,他没办法交给我,他只能愤怒地敲打着隔离窗,焦急地看着我。
看着维其扭曲的愤怒表情,我不但不害怕,反而还笑了,维其这孩子以他的方式在关心着我呢。
维其看我笑了,他也很开心,他以为我是因为看他敲打隔离窗才笑的,所以他继续努力敲打,边打边对我笑着,直到两颗警示灯都亮起,他被麻醉气体迷晕为止。
我想,维其和其它的实验体很不一样,非常、非常的不一样。
谢辰风扯动嘴角,笑得极为复杂。“这位景先生还是小姐,别妄自菲薄了,你也很非比常人啊……”
沈仪宣拼命地点头赞同。
后面还记载了许多,但他们没再看下去,谢辰风随便翻了翻后,便让杨尘将日志收进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