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我知道一处地方,烟雾和蚂蚁不会出现。那是一处没人会感染疾病的地方。”然后我向他详细讲述了司柏克·巴罗和月球国王。
“我听说过,”他皱着眉头,似乎有点怀疑,“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你都能听得到。”
“但我认识月球小孩。盖·胡德是我的侄子,我见过他称之为月球砂粒的东西。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很想再见见盖,如果我们能到达费尔发克司的话。”
“我的儿子在那儿结的婚,”
他斜视了一下油表然后转身看着我们身后的烟雾,“只有两百英里的路程。现在路并不像以前那么好走了,但为什么不去呢?”他慢慢地耸了耸肩,最后做出了决定,“我想我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在山顶的路上,民兵设置的路障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三个眼窝很深的年轻人守在那儿。紧张地问我们问题。当伊欧维因告诉他们我感染了伽马病后,他们立刻退了回去,然后目送我们上了路。
接下来一段路我们经过了难民营,在洛基山脉我们看见了无数的帐篷和车辆,路上随处可见流浪者。一队民兵护送一队水车和装食物卡车超过了我们。
在一个小山顶,一大群人在一个露天住所周围蠕动着。他们离公路很近,我能听到从扬声器中传出的高亢而嘶哑的圣歌,歌词内容是一位传教士让他的信徒们准备好世界末日的到来,对我来说,世界末日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
在第二个路障处有人告诉我们,太空蛇已在前面较高的山上筑了巢,但伊欧维因却不相信,他认为这个地区太低而且潮湿,太空蛇不会到这儿来。当他告诉那些人我的病后,他们立刻让我们上路了。
我们并没有遇到蛇,这些光秃秃的山上什么都没有,但路旁一位半裸的女孩向我们挥手,示意停车。伊欧维因放慢了车速,又突然加速,一群男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不知是谁在后窗上打了个洞,碎玻璃溅到了我身上。
“伊欧维因停下了车查看了下损坏情况,还和我一起分享食物,但我只想喝水。他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假牙,然后开着车又上路了。
公路沿着这些小山向下进入一个大山谷,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山谷里没有雾。我们穿过了几英里杂草丛生的农场,接着经过一片奇怪的空地,四周满是一堆一堆的破砖,就像毁灭的巴比伦一样。
“星际城市,”伊欧维因望着那些红颜色的破砖堆说,“星际化城市就位于此地,是此地区的工业中心,但现在却被金属蚂蚁‘清理’成这样了。”
金属蚂蚁们移去了铁桥,我们不得不绕道来到一个士兵修的木架子旁。这条路向上爬伸,是像要延伸到空空的小山上。突然一颗子弹击中车窗,碎玻璃又一次溅到了我身上。
一个轮胎也漏气了,但我们继续全力开着车,直到认为已把那三个衣衫破烂的,坐在农场拖拉机上追赶我们的枪手抛得足够远之后。
晚上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烧毁的杂货店后的丛树中,伊欧维因在那里换了轮胎。他小睡了一会儿,而我则坐着放哨。
在黎明,我们又启程了。
那天我们穿过了一座长满草的小山,我想那一定是个牧场,虽然除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之外,我没有看到更大的东西。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一片大草原,它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黑影中。
“远处就是费尔发克司,”伊欧维因停下了车检查了一下轮胎并且看看能不能为我做些什么。“在山的前面是老绿道公园,”他若有所思地把一团烟草塞进了嘴里,“费尔发克司会给我们带来新问题。我不是说那个月球国王不是你的侄儿,可你打算如何向他证明你的身份?”
经过那些危险之后,这只是个小问题,虽然我还没有想出办法。
我们是男人,而盖的女人们不喜欢交朋友,她们可能会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向我们开枪。安迪耸了耸肩,然后默默地发动了车,可我还没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我们又经过了无数荒废的农场,长满杂草的田地和烧毁的建筑,然后又穿过另一个看不见牛羊的牧场。突然,伊欧维因停下了车,爬上车顶查看起公路来。
“看这车辙,”他咕哝道,“你哥哥的坦克来过。”
我坐了起来,看到了坦克所留下的两条车痕深入泥土,通向树林。沿着伊欧维因指的方向我发现了停在树下的坦克,半掩于几根断树枝下。一颗炮弹尖叫着飞近我们的车顶。
“你的朋友司柏克·巴罗,”
伊欧维因滑到方向盘下,望着一群从树后窜出的骑兵说,“我可不愿见到他们。”
他们飞奔着想拦住我们,但我们的车的速度还是要快些。我们沿着弯曲的公路驶入长满树木的山脊,这时已看不见骑兵的踪影了。
以前,此地是个不错的休闲场所,也是盖的王国周围的一个缓冲区。
我们驶过长满杂草和藤蔓的公路,绕过了一辆辆烧毁的汽车和倒在路上的树。突然吱的一声,伊欧维因来了个急刹车。我们面前出现了条大沟,而沟上面的桥却不见了。
沟只有30尺长,但我们却找不到能够越过它的路。对于疲惫万分又疼痛难忍的我来说,这个结果似乎太残忍了。而伊欧维因却还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盖的女人们能在巴罗的人之前发现我们。
他认为我的名字是最好的通行证,于是便开始耐心地做起信号来。我们用桥被烧毁后产生的碳混上机油,在纸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在疯狂的星际大战中,这是个充满矛盾的和平之地,飘散着地球生命的清香。清澈的泉水从鹅卵石缝中潺潺地流出。霜冻还没有触及这仍闪耀于浓浓绿荫下的蓝色的晨景。一只鸟对伊欧维因往树上挂标志有些不满。不远处一只啄木鸟正在忙碌地工作着。
我们就这样等待着。我无聊极了,再加上病痛,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我感到一阵沉寂,紧接着在我们身后的公路上传来了脚步声。然而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停了下来,只剩下溪流的汩汩声。最后我听到了我哥哥的声音。
“现在拿出你的酷劲儿吧!”
他从晨曦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来福枪。虽然他还像以前那么胖,但行动起来却是令人吃惊的小心和敏捷。他那已经不成样子的外套僵硬而且满是油污,盖在他那黑黑的黎凡特人脑袋上。
“哦,金,我以为你死了。你现在看来不怎么好,”他慢吞吞的话语中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惊奇,他机警地望了一眼伊欧,然后走到了满是弹孔的车窗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们是难民,”我对伊欧维因点了一下头,“皮特曼的大雾所造成的。我们在找盖。”
“如果你找到他,你会很失望的,”他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我不认为你能看到他。他的女人不喜欢我们人类。但如果你能给我们带个口信的话,我会说服巴罗让你试一试。”
“是司柏克·巴罗上尉的口信。”汤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头,把仅剩的最后一撮蓝色的烟末撒在满是污垢的手掌中,吸入了鼻孔,然后对着我打了个喷嚏。
“带给那些女人。我猜盖现在正在睡觉。”一丝鬼笑在他那幸灾乐祸的脸上显现出来。他闭上了双眼。我们看着他两三次把烟末吸入鼻孔,充满一种想留下这珍贵物体的贪婪。
“告诉她们,巴罗想要月球国王,”他喘息着说,“告诉她们,我们要在他醒来之前得到他。
如果她们同意的话,我们保证会对她们十分温柔的,巴罗说他会让比利夫兰回来接手。但如果她们不答应的话——”
他靠在破碎的车窗旁,我从他那张好色的嘴中又闻到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如果她们不与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是不会放弃‘照顾’盖的权利的,”他的声音突然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暴力,“我们会杀死他所有的小杂种还有一个个怀上他小孩的荡妇。告诉她们!”
我向后退去以躲开他那飞溅的唾沫。
“如果她们不想这样的话,我想这儿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他咯咯地笑了起来,离破车窗更近了,“这是我个人的主意。”
他狡猾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藤蔓,降低了声音说:“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你知道我不愿伤害盖,他可是我的笨儿子。”他狡诈地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当然也不想要他的女人,现在没有人能取悦她们了,我所想要的只是月球宝石和他所拼成的那一团砂石。比利夫兰把它给我,我保证巴罗再也不会找她的麻烦了。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很愿意这么做。”
我擦掉脸上的汗,问四面体到底对他有什么用。
“你还是那么蠢!”他的语调和带讽刺意味的耸肩使我想起了父亲,“金,那令人着迷的晶体是这个疯狂的世界上惟一值得要的东西。它拥有神奇的力量,看看盖从中得到了什么吧。从那烟雾,太空蛇和太空传染病,你就会知道它的安全性。月球宝石难道没有好处吗?”
他用手掌拍打着油腻的腿咯咯大笑起来。
“金,这就是我的建议,”他又把脸沉了下来,扬了扬手中的来福枪以示强调,“我们会帮你们越过此沟。如果有可能的话,给这些女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告诉她们要么放弃她们的国王,要么放弃宝石。她们可以考虑到太阳落山。如果她们不的话,告诉她们,我们会在晚上到来,她们休想阻挡,你能办到吗?”
我看了看安迪,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以示同意。汤姆让我们回到车上,把我们带到一条石路上,又来到了小溪前的公路上。
“我并不在意你哥哥,”伊欧维因低声说道,“事实上,我不愿理他。”
他慢慢地开着车,不停地接着喇叭。我们停在了一个老停车场,但这次没有人从树后出来。他又嚼了一口烟草,我们的车摇晃着上路了。在我们回到公路之前,一堆岩石挡住了我们。在石头前不远处有一根粗链拴在两棵树之间,拦住了本来就窄的路。
伊欧维因又按了一下喇叭,当看到没人回应后,他跃过铁链,消失在了藤蔓之中。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焦急地躺着,听到风吹打着树的声音和远处鸽子的咕咕声,突然一个声音惊醒了我。当我支撑着站起来时,看到伊欧维因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女卫兵,她们每人都身着一条宽宽的绿色松紧带,神情中充满奇特的惊喜。
一位矮个子的红发女孩手里拿着一只很旧的锈迹斑斑的双管枪,另一位黑皮肤的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孩手里拿着一根闪亮的长柄,带着单纯的年轻的兴奋。她们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这使我感到有些恐惧。
“她们在这儿,金先生,”伊欧维因转过身看着她们说,她们那惊人的美丽使他皱着的棕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敬意,“但她们不太相信你的身份。”
“先生,”那个红发女孩弯下腰来从破碎的车窗外疑惑地审视着我,”老实说,你真的是霍迪安先生吗?”
“盖的叔叔,菌?”黑人女孩略带西班牙口音,她把“金”发成了“菌”,“从天门来的?“我点了点头,而红发女孩则高兴地大笑起来。
“这看上去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她咯咯地笑道,“一天晚上盖曾对我提过你。讲过你是如何教他说话的,如何在他很小的时候帮他,如何保护他不被别人伤害的。他担心你已经死了。你来到来儿,一定会使他高兴的!”
“可能会,可能不会,”黑人女孩摇了摇头把脸上长长的头发抛到了后面,“如果你是盖的菌叔叔,我想你最好证明一下,告诉我们关于盖的些事。”
“他很小的时候你就认识他了吗?”那位红发女孩睁大了蓝色的眼晴急切问道,“我敢打睹他一定像小熊一样可爱。”
“事实上不是,”我说,“只有凯莉和尼克看上去可爱。”
她看上去有些失望,而黑人女孩则皱了皱眉头。
“谁,你说的是谁?”
我现在才发现,她们对盖的过去知之甚少。虽然他告诉了她们一些关于他父亲和我的事,但对尼克和凯莉的反感使他否认他曾是那三个出名的月球小该中的一员,这个女卫兵显然相信了他。
“或许你在撒谎,”黑人女孩把叉子扎入草皮,弯下腰来对我说话。她靠我如此之近,我能闻到她的发香,“盖的亲生父亲想抢他的东西,或许是他派你来的。”
我虚弱地流着汗,又怕又累。
我看了看安迪。他正不紧不慢地嚼着烟草,他那宽大的脸使我更加紧张起来。
“我们是难民,”我说,“我们正在躲避太空入侵者和自己人。
我们需要盖的帮助,我想如果你把我们带到他面前,他会让我们在这儿住的。”
“我相信你会受到欢迎。”
“先生,最好别耍花招,”黑人女孩打断了红发女的话说,“或许你并没把所有的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