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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探险队没有找到新的“秘鲁”来“洗劫”。都知道木星上次等生物的飞行机械比印加的金子甚至比水星上的金田还要有价值,但它们却令人难以捉摸,始终保持着神秘。
那些飞行机械就像影子一样轻快敏捷,任何想俘获或消灭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没有哪种人类的武器能够接近并消灭它们,就算是核导弹也丝毫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就像是为了勾起人类的好奇心一样,他们不断向轨道站靠近,像伙伴样陪伴着挥索者绕卫星飞行,飞出来迎接火箭的到来,还尾随于返回地球观望台的飞船。
虽然次等生物并未俘获任何人类,但他们的来访却引起了惊恐。为了转移人们的恐惧感,我们提出了卡罗琳娜理论:木星人曾经来过地球。
“它们住在太空中的家里,”
她说,“事实表明它们能忍受高海拔干燥的大气,至少短时间内。他们看上去就像墨西哥民间艺术中的飞蛇,但却能像飞碟—样移动。”
为了支持她的理论,她给我们看了她实验室里的资料,其中有一张摄于轨道站的照片——明亮的木星表面有一个蛇形的轮廓。
这黑色的蛇状物是透明的,却有一个不透明的核,一个黑色的锯齿边形的物体,就像一个不规则的水晶一样,核体向两边发散出两团发光的射线,既像是羽毛,又像古阿兹特克人眼中的翅膀。
“所有的事情都表明他们几个世纪来一直在随机发送着某种信息,”卡罗琳娜说,“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怀疑他们能代谢我们这个星球的产物。除了对最高最干的山脉作短暂的访问之外,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不适合他们。”
“那么为什么呢?”我问,“他们会对我们感兴趣吗?”
她的微笑看上去有些扭曲,“也许因为我们对他们感兴趣。”
从水星上传来的消息更让人不安,电脑分析探索者所拍摄的录像带后表明那炙热的星球表面没有生命活动。现在宇宙组织派遣了轨道站的一组登陆队去验证一个推断:修坑道的生物要么死了,要么已经离去。
但不幸发生了。
最初,登陆队报告说他们已安全降落在预定的崎岖高地上,离他们将要勘察的坑道群很近。正当他们开始爆破以平整土地修掩蔽坑道时,轨道平台突然间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两个小时后,联系恢复了,他们报告说仍然活着。在爆破的间隙,地震仪测出从坑道方向传来了一系列有规律的振动。
当平台飞到坑道顶端时,烟雾或者也许是蒸汽从坑道中涌出,很快就弥满于整个60英里的平原上并开始漫出它的圆形墙壁。
由于这个星球地平线很窄,这时地面上的探测队还没有看它。平台上指挥官命令他们如果看到烟雾就立即停止打钻并准备起飞,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人能知了。
一条细长光亮的雾舌向登陆点推进。平台指挥官企图命令他们马上起飞,但激光联系早已断开,当平台回到登陆点上空时,登陆队已经消失了,最后缕缕烟雾从火山口盆地处消失,就像某种液体一样流回了坑道中。
指挥官决定不再冒险做第二次地面勘察,从照片上可见到一些残骸散落在四周,表明登陆艇起飞后不久便坠毁或爆炸了,登陆队员的尸体和大部分残骸好像被动过。
对此事的报告在宇宙组织董事会中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小部分人想取消所有的水星行动,另一些人则建议用核导弹轰炸那些坑道。最后经过妥协,他们决定命令观望台指挥官爬升到高轨道准备自卫。他们所收到的来自于平台的最后一个信息是:平台经过水星背面时联系再攻中断,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经过了又一轮激烈的争吵,董事会最后决定取消派遣救援队的计划。对水星的探索停止了,坑道挖掘者仍然是个谜。
经过这次可怕的灾难,宇宙组织的预算遭到了严厉的抨击。还在修建的土星和海王星轨道站不得不停建,一系列探测计划也被迫被取消。
在天门,我们困难重重。虽然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人们仍认为三个孩子是外星宇宙的生命,就连我们也被怀疑了。我们后来才知道,安全部队曾接到监视我们的秘密命令。
尼克乞求能让他研究一颗更大的月球砂粒,但联合研究委员会否决了马可的请求。一些人认为仅仅一个孩子不可能完成什么重要的研究,而另一些人则害怕尼克会做得太多。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尼克在他妈妈的试验室里度过了大部分时间。
他学会了如何培养次等生物,他以很快的速度读完了她所有的关于外族生物宇宙的档案资料,还研究了地球平台拍摄的新的木星次等生命的图像特写。
在一张照片上可看到被云萦绕的地球的三等生命那蛇一般的外形。
也许是眼力更好,也许是头脑更敏捷,尼克发现了它奇怪的结构——由微小的黑线组成的东西从凹凸不平的晶状核分支伸出到蛇状阴影中,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对这些观察到的线作了十分精确的记录。他又用了一个不眠之夜交叉着腿坐在育婴室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只是在想”。最后他来到他妈面前问了一个问题。
“宇宙组织的人还想知道三等生物是如何运动的吗?”
卡罗琳娜说:“是的。”
“我可以告诉他们,”他肯定地说,“条件是我可以自由研究月球砂粒。”
她把此事告诉了马可,马可又报告了联合研究委员会,他们把它提交给了董事会。尼克边睡边等,当马可带着同意的消息回来时,尼克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那天下午我们安排了演示会,两名委员会的工程师被派作观察员。
他们对尼克的研究并没有多大兴趣。
尼克灵巧地用工具在一短块松木板中心割了一个啤酒罐大小的圆洞,接着他又把一个破损的银币钉入木板一端的缝里,把一枚铜币钉入另一端。
马可和卡罗琳娜也参加了演示会。两辆保安车把我们带到了离空间站一英里以外的一块空地上,我还能记得那两位工程师在观看尼克完成他的装置时那不耐烦的样子。
一个瘦小的、灰眼睛的小孩子,看上去比七岁的孩子要小得多。
在车里他的肤色是苍白的,而在强烈的太阳光下它变成了青铜色。他蹲在尘土中,小心地将一罐热啤酒放入木板的洞中,接着他开始用一支石墨铅笔从两枚硬币向啤酒罐画出复杂的放射线。
他的工作用了不少时间,他点也看不出热的痕迹,而我们则观察着,流着汗。我没有戴帽子,脑袋有点晕了,那两个工程师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透过黑眼镜看着,当尼克弄断了他的铅笔尖时一名保安人员讥笑了一声。
尼克一边嚼着他的舌头一边专心地画着更多的细线条。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冷意:我的嘴里是金属的味道。尼克扔掉了铅笔,胜利地举起了他的装置。“看!”他大叫着,“看它飞吧!”
白霜覆满了啤酒罐。随着一声闷响,它炸了开来,棕色的冰突了出来。—个奇怪的朦胧的影子附在冰的表面,有着尼克画的铅笔线一样的纹里。我看见木板向上飞去,尼克紧紧抓着它,肤色因激动而变得苍白。
霜片旋转着,噼啪作响,尼克抓着木板的一端离开了地面。
卡罗琳娜尖叫了一声,尼克放开了手让它飞走,木板发着哨声飞出了人们的视线。太阳又亮了起来,又让人感到热了。天空传来的隆隆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钟,接下来是一片寂静,一名惊呆的保安指着远处天边的飞扬的黄色尘土,我嘴里仍能感到那令人奇怪的苦味。
尼克从尘土中走出来,发抖的工程师和我们已钻进了汽车。我们颠簸了足有两英里,穿过高台地来到了一个火山口。仪器落在了那儿的一片松林里,工程师捡起了几块松树碎片和一块变了形的铝。晟后,他们开始问这个小装置到底是什么。
“一种回路。”尼克说,“它能吸收某种能量,光,热,甚至是引力。它能把它们转变为动能。”工程师们低语着,盯着它看,他又天真地补充道,“效果比我想要的剧烈,折断的铅笔作为原始传导体可能太粗了。”
我认为整个事件让工程师有些害怕。他们不能把尼克所描述的推动力回路,或者把他所画的三等生物的影形转译成他们所明白的形式,他们自己复制的尼克的装置不能飞。
然而他们的报告一定使董事会印象深刻。研究委员会批准了请求,他们用一辆武装卡车给尼克送去了半公斤砂粒,装在一个厚厚的黄漆铅罐里。
尼克急切地研究着四面体。现在他被允许使用大计算机了,他在数据库里寻找着每一个关于砂粒的记录。
他重复着以前做过的试验,还发明了许多新的实验,但大部分都失败了,数个星期过去了,数个月过去了,他开始变得有些失望。
为了寻求帮助,他让我们把一系列的学者带到了天门。第一位是帕帕尼克博士,卡罗琳娜的老同事,最近才从天王星返回地球。尼克急切地询问他大量关于外星生物宇宙存在智能生命的可能性的问题。
“什么是智能生命?”仍然习惯于低引力的帕帕尼克吃力地拖着脚步走到椅子前,用种我们很难听懂的英语和捷克语的混和语说着话,尼克为我们其他的人作了翻译,“一种生存工具。尖牙,利爪。每种生物宇宙都通过自己的规则玩着生存游戏。
次等、三等、四等宇宙的适应量不能与我们一等生命相比较。就像你不能用磅来衡量诗歌,用码来衡量智商一样。”
“就只是为了生存吗?”尼克的瘦脸变得有些沮丧,“先生,我的意思是说,智能不能成为某种桥梁吗?它不能修建一条通往、理解或帮助另一生物宇宙的道路吗?”
“我曾是个理想主义者,”帕帕尼克摇着他的大脑袋,深呼吸后说,“我到过五个生物宇宙去寻找宇宙利他主义者,一个也没找到。因此我认为仁慈是生存的消极因素。”
“其它地方昵?”尼克用颤抖的声音急切地问道,“在太阳系中的某处——难道友谊就不能成为一种积极因素吗?”
“谁知道呢?”地球的引力使帕帕尼克斯拉夫式的耸肩动作变得力不从心,“我们走得越远,发现的东西就越奇异。”
他待了三天,一直听着尼克和凯莉的问题。我感觉得到他们寻找月球砂粒制造者的急切之心,但恐怕从帕帕尼克那儿得不到什么帮助。
尼克招来的另一位专家是一位流亡的苏联遗传学家,结果他和我们一样对砂粒给探索者成员精细胞所带来的影响一无所知。尼克曾拜访过一位宇宙学家,后者认为如果科技不断进步的话,智慧信号能在两至三百年里发送到其它星球。尼克邀请了一组物理学家,他们不赞同甚至嘲笑他所有关于砂粒结构和功能的理论。
他的最后一位客人是数学家,一个大块头的乐呵呵的芬兰人。他们在育婴室的教室里待了两天两夜,在粉笔灰中探讨着问题,这个芬兰人出来时已经疲惫不堪了。
“我是来教这个小孩的吗?”
他疑惑地用熬红的双眼望着我,“在三十分钟内,他毁了我一生的心血——我的宇宙模型。我从未遭到过这样强大的智力,虽然我很同情他,”这位芬兰人在恍惚乏中搓着他那满是粉笔灰的下巴,“他不知道如何笑。”
尼克不愿再见其他人了。他那疯狂的研究和实验几乎停止了,他常意志消沉地坐上几个小时来思考,或从保卫的眼皮底下溜走,独个在月光照亮的高台地游荡。虽然他和凯莉具有对细菌和病毒的免疫力,卡罗琳娜还是认为他因疲惫而生病了。
“天啊,我的孩子,不要如此焦虑,”一天我听到她在育婴室的厨房对他说,“你只会害死自己,毫无疑问,你和凯莉有很多事要做,但最好是在你们大点以后。”
“我们不能等了,”他推开还未动的早餐盘,用蓝眼眶的眼睛盯着她说,“所有的星球对我们来说都极其危险,以地球为首。我认为我们惟一的希望,就是砂粒里的信息,但时间对我们来说不够去解码。妈妈,我很害怕——”他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害怕我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出生。”
这种悲伤的情绪使我们大家都感到沮丧,但很难帮助他。即使他的问题被证明是无法解决的,他也不愿意忘记它们。他看透了我们试图编造的好消息,愤慨地拒绝我们想激励他的好意。那一年很难熬,尽管盖和凯莉不时带给我们一些安慰。
盖现在几乎和我一样高了,比我还重。在他醒着的时候,他似乎有着一岁的孩子一样的精力和骇人的模样。虽然他像尼克和凯莉一样不喜欢衣服,但当他走出育婴室时开始勉强地把自己怪异的身体藏在一件旧雨衣下。
卡罗琳娜仍在对他迟钝的智力进行训练和研究。有时候她让盖自己笨拙地摸索教学器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