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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陶启泉正在说这酒的来历,说是在一个举世瞩目的好酒拍卖会中,他如何和人竞争,终于以最高的价钱,买到了这瓶酒的经过。所以白素笑道:“她不在最好,要是她在,这瓶酒不够她一口喝的!”
除了知道红绫底细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深以为异,大亨倒是很喜欢红绫的,他拍胸口道:
“以后我如果有了好酒,一定给红绫姑娘送去。”
难得大亨肯为红绫的福利著想,我和白素自然道谢不迭。
虽然这时候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性急等著岩石说他的传奇,而且还要向朱槿问关于王莲的事情,可是却不得不将这里的事情略放一放,先说一些和红绫有关的事情。
一来是由于红绫和这个故事后来的发展很有关系。二来是由于红绫几天前突然回家,和一桩我一直在关心的事情有关。
这件事情,就是温宝裕和被困在山腹之中的那位元“长老”的关系。这件事情,在我记述的前几个故事之中,不断地被提到,其发展的情况,是温宝裕越来越受长老的影响——我怀疑长老已经很大程度控制了温宝裕脑部活动能力。
长老认为目前地球上的情形糟透了,非但完全越出了他们原来在地球上发展高级生物的计画,而且已经濒临毁灭的边缘(关于这一点,我并非完全不同意)。
而自称为当年地球环境改变者,也就是地球高级生物创造者的长老,认为这种情形必须改变。
他又认为目前地球上之所以情形如此糟糕,是由于人口太多的缘故,所以要解决这问题,必须使地球人口大幅度减少。
(我也很同意,地球上许多问题都源自于人口太多。)
长老提出来地球上应该有多少人的数字,简直少得不可思议,恐怕除了温宝裕和一直将长老奉为神明的蓝丝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同意接受。
当初我和白素决定不让长老开关出来的时候,还只是肯定长老如果开关出来,必然会以他的能力,在地球上引起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化的结果是好是坏,姑且不论,我们认为变化的过程,已经不是地球所能承受。
我们知道我们所使用的不让长老开关出来的方法,十分幼稚,而且绝不可靠,长老随时都可能发觉,温宝裕也随时可以知道。可是那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很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因为还不知道长老就算开关出来之后,准备怎么样,所以也并不是十分担心。
可是在渐渐地知道长老要恢复所谓“原来计画”的主要行动,竟然如此的可怕,比预言之中“恐怖大王从天而降”,还要恐怖千百倍,我和白素就一直在担心我们的把戏会被看破,长老的行动会得到展开。
温宝裕不止一次,暗示长老展开他的计画之后,“我们这些人”一定适合在地球上生活,也就是说,不在被长老消灭之列。
每次温宝裕有这样的暗示,就引起我强烈的反感,两人在言语之间的不合拍程度,已经到了翻脸的边缘。
我和白素都感到,长老开关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据我们所了解,长老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够想象的范围,而实际上长老的能力究竟达到什么地步,是在离我们的想象力太远了。
我们只是肯定,长老如果开关出来,必然有能力实施他的计画——这计画的行动,比当年希特勒消灭犹太人的行动,要疯狂一万倍以上,当然方法肯定“科学”很多。
这个隐忧,随著温宝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而一次又一次加深,可是却完全没有办法应付。
我们只是嘱咐红绫,小心留意温宝裕的行动,可是红绫所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因为温宝裕和长老之间的沟通,早已经进入思想交流的阶段。
也就是说长老和温宝裕之间。有些什么交谈,长老向温宝裕传达了什么信息,灌输了什么思想,除了他们自己知道之外,谁也不可能知道。
而我们知道温宝裕越来越接受长老的影响,也是温宝裕自己在言谈之间透露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变得很怕见到温宝裕的出现——不知道他又会带来什么样的言论,使我们听了心惊肉跳。
这种逃避的态度,当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既然问题无法解决,也就只好如此—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白素都感到,我们(地球人)能力的有限程度,实在可怜,无可奈何之极。
红绫也在“宝地”,可是她和长老之间的沟通,好像非常生疏,我们猜想长老可能察觉到了红绫和普通的地球人不同,不会对他盲目崇拜,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的控制,所以长老放弃了控制红绫的努力。红绫也察觉到这一点,她认为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已经无法再起到在“宝地”监察温宝裕的作用,很不愿意在宝地呆下去,是我们要她勉为其难的。
所以我们很希望红绫能够经常回来,前两天,她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和白素都很高兴,同时也很奇怪,因为她竟然正常地从门口进来——她要是从屋顶撞开一个大洞跳下来,我们反而不会觉得怪异。
而当我们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就立刻可以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在她的脸上,虽然还不至于有愁眉苦脸的神情,却也没有了一直挂在她脸上的那种喜孜孜。
就算她日趋成熟,也不应该会这样。
我和白素刚打算问她,她忽然神情大变,霎那之间变得又惊又喜,大叫一声,直跳了起来,十足恢复了我们女儿原来的神态,然后她一面跳,一面在空中打转,连我们看了,都会觉得头发晕。
她叫道:“不对!不对!不对啊!”
叫了十来下,才总算停了下来,望定了我们,充满了询问的神色。这时候我和白素都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却故意装成不知道,反而问她:“什么不对啊?”
红绫深深吸了一口气,四面张望,忽然哈哈大笑,一纵身,已经到了酒橱面前。
她的动作之快,匪夷所思,眨眼之间,已经只听的“咕嘟咕嘟”的喝酒声。我大声叫道:
“慢点喝,这酒非常珍罕,喝完就没有了!”
红绫并不回答,只是空出一只手,向我连连摇手,并不停止。大约三分钟左右,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摇著喝空了的酒瓶,伸手拍著肚子,发出“澎澎”的声响,一副满足的样子,仪态之差,天下无双。
不过我和白素看了却很高兴,因为至少我们感到,我们的女儿又回来了,和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不一样了。
伍路元曾经说过,这酒,如果是识货的人,在一百公尺的范围之内,不论如何密封,都可以感到它的存在,看来并没有夸张,确然如此。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红绫才大叫一声:“好酒!”
然后她顿了一顿,问道:“没有了?”
我哼了一声:“叫你慢慢喝,你偏不听!”
红绫却叫屈:“不是我喝下去,是这酒自己涌进我喉咙里去的!”
红绫的这种歪理甚多,最好不要和她争辩,所以我立刻转换了话题,道:“你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我们花了眼?”
这话一问,红绫竟然立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白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自从在苗疆将她找回来后,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有叹气这种行为。我们常认为她是天地间最没有心事的快乐人。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子,作为父母,关心则乱,当年天医星叶天士不敢给他母亲开药方,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这时候非但是我,连白素也是,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却也确然不知道应该怎样。
红绫却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向我们望来,显然是她心中有难题,希望听我们的意见。
可是我们却根本不知道她心中的难题是什么。
白素向红绫招了招手,等到红绫去到了她身前,她握住了红绫的手,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红绫大声道:“小宝疯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事情不再红绫身上我们就不关心,而是我们知道,红绫这样说法,不会是温宝裕真正“疯了”,而一定是温宝裕有什么行动,大大超乎常规,使人觉得他疯狂。
这种情形,在温宝裕身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不足为奇。不过这次令的红绫如此模样,可见温宝裕的“发疯”程度一定十分之深甚,不知道详细情形如何。
我们并没有发问,只是让红绫自己说下去——我们知道,越问,红绫说来就会越乱。
然而就算我们不问,红绫说来也够乱了,红绫说话,往往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就以为别人知道,在?述的时候,就略过了不说,所以要很用一番心思,才能明白。好在我和白素都习惯了她的?事方式,所以减少了困难程度。
以下我所记述的,当然是经过了整理。
原来红绫很不喜欢继续在“宝地”逗留,主要原因是她越来越感到,长老和她之间的沟通,渐渐变得很不“平等”——她很希望和长老有更多的沟通,然而她发出的去的讯号,却十次有九次都得不到响应。
红绫和长老之间的沟通,是一个脑部结构异常特殊的地球人,和一个外星人之间的脑部活动能量的直接交流,其复杂程度,很难用地球上的语言确切、清楚地形容。
而红绫在形容这种情形的时候,却用了一句最通俗的话,形容得非常贴切。她道:“和长老沟通,就象是热脸孔去贴他的冷屁股一样!”
这种情形,我和白素很可以理解——我们早就知道,由于红绫和一般地球人不同,脑部活动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所以长老对她兴趣不大,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况。
在这种状况下,红绫在宝地,当然无趣之极,好几次她都想离去,她要离开,也不会有什么人阻止,可是她却还是勉强自己留下来,因为她看到温宝裕的情形,越来越不对头,她出于对温宝裕的关心,才不离开的。
温宝裕的情形不对头,表现在他对长老的崇拜程度,甚至于超过了蓝丝。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二十小时,他和长老在进行沟通,不知长老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温宝裕竟然可以不用睡眠,而精神不减。
由于温宝裕和长老沟通的时候,静坐著不动,除了经常眉飞色舞,显示他又从长老那里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知识,或者是有了新的想法,偶然还会挥动双手,发出欢呼声之外,身体基本上没有动作,体力消耗当然也减到最低,这或许就是他不需要睡眠的原因。
而每天总有些时间,温宝裕会停止和长老沟通,在那段时间里,温宝裕会非常兴奋地对蓝丝和红绫,说起他和长老沟通所得的收获。
温宝裕更喜欢和红绫说起这些,因为他对蓝丝说,说什么蓝丝都同意,完全没有争论,而当他和红绫说的时候,红绫会有反对意见,温宝裕就更可以兴致勃勃地和她争论,在争论期间,将他和长老沟通所得的荒谬绝伦的理论,大大发挥。
这“荒谬绝伦”的四字评语,是红绫给他的,我和白素在减少地球人口这一部分,都非常同意红绫的说法。
温宝裕从长老那里获得的理论,涉及范围非常之广,其余的可以不论,占最多内容的就是如何能够使地球的环境,恢复他们“原来的计画”,而要实行,第一步就是要使地球人口绝大幅度减少,减少到一个完全不能想象的数字。
温宝裕完全接受了长老的这个观念,我则认为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这正是我和温宝裕关系越来越差的原因。
而红绫却几乎每天都要听温宝裕说一个新的、如何消灭“剩余人口”的计画。红绫本身对于这件事情,其反感程度和我一样,每天听温宝裕手舞足蹈说如何如何才能使地球人口符合“原来的计画”,其无趣程度可想而知。
红绫尽量发表反对意见,她知道,这是一场和长老之间,对温宝裕脑部活动影响的争夺战。
所谓减少现有地球人口云云,根本不是温宝裕自己的原来认识——没有一个地球人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是长老通过沟通灌输给温宝裕的,红绫就是想尽一切努力,去消除长老给予温宝裕的影响。
她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比长老强,也就是说在这场争夺战中,她不会胜利。可是她还是坚持下去。
直到那天,她才感到不必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温宝裕已经彻底疯狂,不是任何力量可以挽回的了。
那天温宝裕在和长老沟通之后,神情异常兴奋,甚至于脸色发红,问道:“你们知道有一种生物,叫做‘?’吗?”
红绫想了一想,她脑部储藏的知识及其丰富,平时不常用到的,在需要的时候,就要想一想——我常说她的这种情形,就像向电脑搜索数据一样。
同时红绫也在想,温宝裕忽然提起这种卑微的小生物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