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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最惨,那时没有拖拉机,家里人手少,就算是五六岁的孩子也得上地帮着大人种地,但是到了夏天就不一样了,地种好了有大人管着,我成天就是玩儿,天热的时候我们几个要好的……同伴就约在一起拿上网,一起到河里洗澡,其实到了河边根本就是玩水,在岸边找石头打水漂,扔得好,一块石头能在水面上跳十几下,一蹦一蹦的飞出老远。
等在水里扑腾够了就几个人一起拿上网捞鱼抓虾,但是抓到最多的还是?蛄,(一种外形像龙虾,黑色的淡水虾)一翻河底的圆圆的鹅卵石,石头下面就会蹿出两三只来,尾巴一张一张地游的飞快,运气不好的就一尾巴撞进网里――?蛄游水的时候最有意思,是倒着游的!快得像闪电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秋天的时候山上最好玩,我们那的山上田地很少,都是树林,秋天的时候林子里好吃的都熟了,山梨子山葡萄还有核桃什么的,有的甜滋滋的,更多的能酸掉牙!核桃最有意思,在超市里见到的核桃是没有皮的,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核桃是有皮的,必须把外面的一层果肉剥开才能看见黑褐色的核桃,形状也不是那种一咬就能咬开的圆形,而是和桃核差不多的形状,不用锤子砸别想弄开吃到仁……
其实要我说还是冬天最好玩,秋天收完了庄稼就算农闲了,一下雪,漫山遍野都是白色,整座整座的山就成了我们的地盘,拿上一大块硬纸板塑料布什么的,找个没有树的缓坡,拉帮结伙地爬上半山腰,坐在纸板上就能从半山高直接滑到山脚下,一遍一遍的就像不知道累,而且每一次总是滑到一半就坐不住了,到山底下的时候横的竖的什么样都有,还经常灌进满脖子的雪……
我们那的冬天冷得很,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三四十度,每个人出门都穿得像个球一样厚实,但是就算冻得鼻涕淌过了河,我们还是喜欢跑到外边去玩,每次回家,我的棉衣棉裤都像洗衣完了没晾干一样湿上一大片……”
杨威沉浸在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回忆里,一件一件述说着当年淘气的趣事,可他仍然很小心地避免提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只说自己的事。
“后来我上了小学,玩的时间就少得多了,不过那时不像现在,上学的时间短,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再往后到县里上了中学,不光没时间玩,一连几个月能回家一次就算多的了,上高中以后一年也难得回去一次,等上了大学……”杨威的心一下子从半空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上大学还不到一年,就碰上了病毒爆发!”
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瞬间离他远去,这辈子能不能再活着回到家乡都难说,也不知道病毒能不能被控制住。
任菲听得入神,杨威突然不说了,她的心里像被谁一脚踢上半天,空落落地没个着落:“别担心,你家里不是没事么?你怎么打算的?”她这时已经把和杨威间的矛盾抛在脑后,甚至忘记了要拿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给胖子看。
任菲其实也明白杨威故意不提起家人是不想她难过,这份情她领了。
杨威声音消沉:“如果能走出感染区的话,我就把我的发现报告上去,争取能让我回家。”
“你不怕他们把你拉去做试验,看有没有抗体什么的?”任菲努力想要看清胖子的表情,但她的目光还没进化出夜视能力。
杨威嗤笑不已:“得了吧,你这是电影看多了,就算真要抓,就那么倒霉轮到我?别说我没有抗体,就算有的话抽点血化个验就差不多了,用不着把我解剖了吧?退一万步说,我的发现足够任何人重视我这条小命。”
他的心里其实也担心过,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走出疫区再谈别的吧。
任菲淡淡地笑笑:“可能是我电影看多了吧,但是个人的利益永远不可能高于国家的利益。”她摇头苦笑,原来他还只是个精明单纯,没被现实染黑,根本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孩子。
原来他只是个孩子!任菲突然明白了杨威。
“什么意思?”杨威不懂她指的是什么,“我把T病毒的特性交上去还不行么?”
任菲躺正身体,仿佛梦呓般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但愿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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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发了吧,不想拖时间了,没意思。
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有拖字数的嫌疑,那些东西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很怀念当年的日子。
厚颜求个推荐,特别是收藏……我发现不求就没人给哈!(笑)
五十三 奔命
车里陷入一片沉默,杨威心里堵得慌,他不想在乎任菲的话,可那几句话就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压得他半宿睡不着觉。
任菲均匀细致的呼吸声慢慢地越来越响,杨威知道这是她睡着了,周围越来越静的关系,他觉得有点冷,却不敢打开空调――他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香港的电视剧,里面有一段情节是一对男从死在车上,被怀疑是偷情时一直开着空调导致一氧化碳中毒。
他不知道开空调的后果会不会这样严重,但胖子宁可冷一点也绝不肯冒险。
可这么下去明天早晨会不会感冒?瑟缩的杨威悄悄把脸转向任菲的方向,其实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像电影里一样和她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但是他有心没胆,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转,却又几次都压了下去。
趁人之危这种事真的很有吸引力……杨威就这样半睡半醒,半梦半明地听着忽大忽小的雨声挨了大半夜,突然间风声雨声和任菲的呼吸声统统淡了,耳朵里只剩下一阵隆隆的响声由小变大,似海啸,像怒潮……一直也没睡熟的杨威猛然间惊醒,如同上只上满了发条的兔子一般弹了起来,转过身体,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死盯着侧后方。
现在正值七月,不到早晨四点天就已经蒙蒙亮,但天空依然阴云密布,杨威就着并不明亮的天光仔细地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他赶紧一把抓起望远镜扣在眼前,急急忙忙地调查对焦距,镜头里的画面渐渐清晰,只见昏暗的天空下一条黄浊的水线突兀地出现在西南方向,奔涌着激起白蒙蒙的水花,欢腾的水流如同洪荒巨兽一般吞噬着沿途的一切,压倒成片成片的庄稼。
洪水?水库破堤了!杨威惊恐万状,撇下望远镜扑在方向盘上,连鞋也顾不上穿,直接光着脚踩住了油门刹车,狠狠地拧动钥匙。
快呀!快点呀!驾驶技术原本就不熟练的杨威越是着急越出状况,引擎一个劲地响,可就是不运转。
胖子随手扔下的望远镜好死不死,正好磕在任菲的额角,好梦正酣的她只觉得耳朵里一声闷响,额头一阵刺痛,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任菲一看脑袋边上的望远镜,立即明白了一切,借着蒙蒙的天光,怒气冲冲地对着胖子的后背大骂:“你有病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不管是谁被人从睡梦里惊醒都不会高兴,何况还是用这样粗暴的手段。
杨威这时候哪有功夫理她,猛踩两下油门儿,钥匙差点扭折,发动机终于“轰”地一声运转起来,胖子大喜过望,赶紧推上前进档松开刹车,越野车像只被恶狗狠追的兔子,“蹭”地蹿了出去。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任菲这时也发现情况不对,她倒没注意到轰隆隆的声音,可胖子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不说,驾驶座的椅背还倒着呢就发动车子猛跑,她还能看不出问题?
她赶紧坐起来,帮着胖子把椅背抬起来,不明所以地四处乱看。
天还没那么亮,再加上刚睡醒的眼睛还朦朦胧胧的,她一点也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儿,可车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杨威却始终死死地踩住油门。
他眼睛始终紧盯着前面的路,两只几乎竖起来的眉毛和紧抿的嘴唇让任菲知趣地闭上嘴,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座椅抬起来,拉出安全带扣紧。
转瞬之间车就冲进了村子,贯通村子的公路上停着几台撞毁的车,路边的小饭店门前停放着几台大大小小的汽车,一辆中巴横着倒在路中央,把公路堵了大半边。
杨威根本不管不顾,警车横冲直撞速度一点也不减,任菲吓得小脸青白,心肝一起提到嗓子眼里,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破车烂铁。
她牢牢地记得杨威的话,紧紧咬着嘴唇,心里再害怕也不吭一声。
杨威这一刻如有神助,警车划着S形,有惊无险地绕开障碍,可前面的中巴挡住的路面太宽了,剩下的路面根本容不下越野车通过,杨威眼角余光一扫,猛打方向盘,警车直接撞进路边民居前的空院子里,绑篱笆的竹条撞得满天飞,挡风玻璃糊住半边。
胖子再猛回舵,车轮下被雨水浸透的沙石激飞,警车险险地绕开中巴回到公路上,杨威终于松了口气。
车后,飞舞的竹片慢慢掉落。
任菲捋捋额前的乱发,努力平抑住心里的愤怒,让证据听起来平稳:“你到底在干什么?一大早发什么疯?”说到后一句她还是忍不住柳眉倒竖,她的额角现在还一跳一跳的疼呢。
杨威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前面,下巴向后点点:“自己拿望远镜看后面。”他的左脚慢慢试探着找到鞋,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提上鞋;右脚松开油门,速度表的指针骤然回落,他的左脚赶紧顶替右脚踩住油门儿,右脚这才有机会穿上鞋。
平时穿着鞋注意不到,他怎么也想不到光着脚踩了这么一小会油门,脚底就疼得厉害,像被挫刀蹭过几百遍一样的疼――放倒的椅子根本不够长,他的两条小腿一直处在下垂的状态,加上油门儿踏板的表面粗糙不堪,能舒服才是怪事。
任菲的目光在后座上扫了两圈,疑惑地说:“看哪儿?有什么可看的?”
杨威狠狠地瞪她一眼:“我让你看外面!”速度表的指针越来越高,丝毫看不出回落的意思。
任菲瞅瞅后视镜,却发现后视镜已经撞歪了,她打开车窗,一阵冷几夹着雨丝冲进车里,冻得她一个劲地打寒战,赶紧扳正了后视镜关上车窗,可后视镜里面除了朦胧的村庄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后车窗已经堵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她灵机一动,扭身探手从后座上拿来望远镜,把一只镜筒对准后视镜,闭上一只眼睛,单眼凑在望远镜上看,这下,总算看清了后面的情况。
“啊――”任菲失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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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推测
任菲瞳孔猛地一缩――第一次看的时候村子还好好的,可转眼的功夫,望远镜里的画面完全变了。
就这么一会,一道比民房高出一倍还多的黄浊水线横贯天际奔涌而来,遇房房倒,推屋屋塌,横在公路上的中巴被激流泥水一冲,像小孩手里的玩具车被狠命踢了一脚,猛地翻了几翻又滚了几滚,接着被水一扑,瞬间消失在滚滚洪流之中。
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一切人造的建筑都是纸老虎,脆弱而又无力。
任菲木然放下望远镜,眼神僵直,喃喃自语:“水库决堤了!”
杨威心里后怕得厉害,死命地收缩着。如果不是他一直睡不踏实,两个人早就卷进洪水里去了,斜了任菲一眼,胖子没好气地顶回一句:“都看见了还问。”他脚底下踩得死死的,慢慢地把左脚挪了挪让出半个油门踏板,右脚踩住油门才抬起左脚。
现在速度就是一切,他不敢松开一丝一毫。
“你还敢说!”任菲脸蛋气得通红,“要是昨天晚上听我的连夜离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还说什么怕撞上活死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一只活死人了?你……”任菲咬牙切齿,指着杨威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咬下杨威一块肉。
这时候她早把要一直冷面相对的决心扔到了九宵云外。
“少废话,”杨威垂目看一眼仪表盘,速度表指在了一百二的位置,“看后面的水远了还是近了。”
这个速度是杨威能勉强掌控方向盘的最高速度,假如还拉不开距离,就只能冒着翻车的危险狂冲猛跑一气――不得不说常玩模拟游戏好处多多,最少胖子远惯了飞车,眼下手脚不慌。
“你……”任菲恨恨地瞪了杨威一眼,抄起望远镜凑到眼前仔细地观察,后面的水线看上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让她想起戏耍老鼠的猫。
她不想再让杨威比下去,绞尽脑汁地琢磨,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公路两边的树大概十米一颗棵,她数着树被水淹没的频率,再对比车两边树闪过的频率,得出了令人欣喜的结论:“水的速度没咱们的车快!”
“呼,真他妈是个好消息!”杨威绷紧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但脚下丝毫没有放松。
他想起了任菲刚才说的话,通过村子的时候,紧张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路上有没有人,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