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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的。
路上的其他车辆,见了这种阵仗,都驶向一边,减慢速度,有的乾脆停了下来。
我一见这等情形,失声道:“不好,机场中发生的事,远比我们想像的严重!”
白素居然好整以暇,纠正了我一个字:“远比你想像的严重。”
那意思是说,她早已想到事态严重,只是我后知后觉而已。
我想起她在接到了良辰美景的电话之后,确然很是紧张焦急,可知她确然比我惊觉得早,所以我也无话可说。
我非但没有减速,反倒加快了速度,这时,后面有两辆属于警方的中型吉普车追了上来,想是嫌我没有让路,大响喇叭,以示警告。
本来,我的车经过戈壁沙漠改装,性能之佳,要高出追上来的车子许多倍,大可不加理会,加速前进,就可以把它们抛开去。
可是,那两辆吉普车其中的一辆,却恶劣之至,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加快之前,竟然疯了一样,冲了上来,在我车尾,重重撞了一下!
虽然我没有即时让道给执行任务的警车,有不是之处,可是警车的行为,也未免太猖狂了。要不是我在被撞之后,立时踏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再给他撞上两下,怕要车毁人亡!
连一向不动气的白素,也不禁扬了扬眉,我“哼”了一声:“赶路要紧,记得他的车号了?”
白素点了点头,我的车已驶上了通往机场的大道,只见前面,四辆警车,一字排开,阻住去路,同时有一大块告示牌,上面写著怵目惊心的红色大字:“警方执行紧急任务,此路已封!”
我只好停了下来,只有响著警号的警车,可以疾驶向机场。
白素道:“大事情,听听收音机怎么说。”
一言提醒了我,忙打开收音机,恰好听到特别报告:“本台最新消息,机场发生大规模劫持人质事件,约有超过三百名人质,被一男两女劫持,目的似是想阻止飞机起飞。警方特种部队正在紧急应付,赴机场的路,已被封锁,请驾车人士注意。”
才听到这里,“蓬”地一声响,一阵震动,我的车尾又被撞了一下。这一下,由于我的车停著不动,所以更是剧烈,若非我和白素的身手,懂得在紧急中如何保护白己的身体,非受伤不可。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笑了一下:“不必教他怎么做人!”
我被白素一说,也立时心平气和:“对,为甚么要使他变得聪明?”
说话之间,一个身形高大的警官,已经自吉普车上跳了下来,面目颇为英俊,可是有一股戾气,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正证明他内心的浅薄和无知。
@奇@他下了车之后,一伸手,一拳打在我的车顶之上,又立时一脚踢向车门。
@书@我刚想下车,调侃他几句,另一辆警车疾驶而来,在车中传出了一下呼喝声:“你又在生甚么事?”
那警官一怔,一副愤怒之色,指著我的车:“我要拘捕这车的司机!”
驶来的车中,一个穿便服的人下车,我一看到他,就笑了一下:“有人替我们挡麻烦了!”
那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所熟悉的警方特别工作室主任黄堂。
他显然早已认出了我的车子,也知道我在车中,所以急步向前走来。
其时,那高个子警官已想拉开车门,拉之不开,对车子踢了几脚,竟然拉出了佩枪,就待射向门锁。
黄堂抢过来,飞起一脚,踢向那警官的手腕。那警官看来高大威武,行动也如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却很是脓包,竟未能避开黄堂的这一脚,一下子被黄堂踢中,手中的枪,直飞向天。
就在这时,白素倏地自另一边车门穿出,一下反弹,上了车顶,在车顶上略一借力,跃起两公尺高下,就在半空之中,把那柄枪接在手中,再轻轻巧巧,落下地来,当真是兔起鹘落,好看美妙之至。
白素落地之后,把手中的枪倒转,还给黄堂,笑道:“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当家的不识趣,只怕要成枪下冤魂了!”
黄堂的神情尴尬之至,想道歉,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想要责备那警官,但想必由于那警官实在太凶顽,朽木不可雕,骂了也是白骂,更不知如何开口。
他胀红了脸,一顿足,连声道:“真是……真是……”
这时,我也下了车,那警官在惊呆中定过神来,神色悻然,大声道:“黄主任,我和你并无统属关系。”
黄堂冷冷地道:“上头已命我全权处理此案,这两位,是我请来相助的!”
那警官傲然道:“哼,那我就带人撤退!”
黄堂道:“不,你那一部分人,暂时归我指挥,这是命令!”
黄堂说著,把枪向那警官递了过去,那警官伸手去接。我看到白素中指一弹,弹出了一颗极小的砂粒,那警官才接枪在手,砂粒便弹中了他手腕上的“尺关穴”。那么小的砂粒,白素用的力道又恰到好处,他可能连感觉都没有,可是穴道受了力,却令他五指,刹那之间,变得一点力道也没有。
他才接枪在手,还没有握紧,五指力道消失,自然那枪也跌落地上。
他呆了一呆,哼了一声,立即俯身去拾枪。白素的第二颗砂子,又已弹出,他身子还没有直起来,枪又失手跌落地上。
我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黄堂先是一怔,接著也哄然大笑。
那警官虽然凶顽,但并不笨,自然也知道了有人在捉弄他,可是却绝无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当然也可以知道和我们有关。
所以,他向我怒视了一眼,又伸手去抓枪。
我看他这一瞪之时,目光之中,竟充满了怨羞,心中感叹,怎么会有这等暴戾之人,实在令人反感。所以我趁他身子还没有站直,疾伸脚在地上踢起了两枚小石子,激射而出,射在他的腿弯处。
这时,他如果站直身子,这一下未必能令他怎么样,至多觉出腿弯上略略一麻而已。可是这时,他正俯著身,身子本就向前倾,自行有一股力道在那里,我这一击,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借他自身的力道,去对付他自己。中国传统武术之中,最懂得这种利用,所谓“四两拨千斤”者就是。
那四两如何拨得动千斤?只是由于千斤本来有千斤力在,被四两因利就便,加以利用了而已。
那警官一中了我的暗招,陡然之间,双腿一软,身子向前倾去。他还想稳住身子,不仆倒在地(这一点,也早在我计算之中),两股力道一错,全集中在腿弯上,所以双腿一曲,身不由主跪倒在地。
黄堂对这人,想必也绝无好感,因为他竟然在此际落井下石,呵呵笑著:“知错就好,不必跪下行大礼了!”
一句话,令那警官的面孔,胀得血红。他手在地上一撑,跳了起来,握枪在手。看来,若不是他还有一丝良知,知道开枪对他自己的严重后果,说不定就向我们三人,乱枪扫射了。
黄堂也看出了情形不对,一个箭步,挡在他的面前,喝道:“收起枪!”
那警官脸色由红而白,用力收起了枪,僵立著,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这类人的脾性,死要面子,一时之间,还弯不过弯来。最后的办法,是当他不存在,所以我向黄堂道:“机场的情形怎么了?”
黄堂一挥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我和白素两人都愕然的话来。
他道:“良辰美景这一对活宝贝,这次闯大祸了,谁也保不住她们!”
我惊讶道:“她们怎么呢?”
黄堂道:“她们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劫持了超过三百名人质,要胁机场停止运作二十四小时,wrshǚ。сōm甚么飞机都不准起飞。”
我更是骇然:“你误会了吧!我们接到她们的电话,说是她们成了人质,要我们立即前去解救!”
黄堂闷哼一声:“可是我接到的报告是,机场警卫的武装,全是被一双身穿红衣、来去如飞的美女解除的,难道会有错?”
白素道:“别在这里争了,去到现场再说。”
黄堂提议:“上我的车,随时可知最新的情况。”
我和白素一跃而上,黄堂也跟了上来,一个年轻的警员驾著车。黄堂一上车就说:“报告最新的情况!”
通讯仪中立时传出了报告:“没有大进展,被劫持者之中,有感到不适,需要就医者,都被释放。劫持者的目的,还未曾弄清,只是不让所有飞机起飞。”
黄堂道:“那一双红衣女子,是怎么一回事?”
报告道:“不清楚,她们动作快绝,和主要劫持犯是……一气的!”
我喝道:“说话要负责,有甚么证明?”
作报告的显然不知道插言的是谁,犹豫了一下,才道:“她们……缴了警卫的武器,一起放在劫持犯身前,由劫持犯使用。”
黄堂吃了一惊:“有多少武器被……缴去了?”
报告的声音苦涩:“单是自动步枪,就有三十二支之多,全上足了子弹。”
我也吃了一惊 一个人如果手头拥有三十多支上足子弹的自动步枪,那么,劫持上千人,也足够了!
由此可知事态的严重,实是超乎想像之外。
白素沉声问:“请问清楚,两个红衣女子,究竟是甚么角色?”
黄堂照白素的话问了,报告有点迟疑:“不是很确定,她们自称也是被劫持的,可是却又一直在替劫持犯做事,不但帮他搜集武器,而且,还帮他发号施令 ”
听到这里,白素打断了话头:“等一等,她们能和那个聋哑人沟通么?”
报告又迟疑了一阵:“也不能肯定,那聋哑人能使用的手语,警方的手语专家一点也不懂。可是,不准所有飞机起飞的要求,却是两个女子提出来的,她们说,那正是聋哑人的要求,也不知她们何由得知。”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拍打一下,因为事情看来乱成了一团,简直是乱七八糟,到了难以弄得清的地步。
三、闹机场
黄堂追问:“那为何一上来,说是有一男二女,三个人劫持人质?”
报告道:“情况一上来,极其混乱 现在也很混乱,所以才有这样报告。事实上,那两个女子的身分,很难确定,她们自称也是被劫持者,声称若不照那聋哑人的意思行事,聋哑人就要伤害其他的人质。但是也有可能,他们本是同党,作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事后可以置身事外,不被追究。”
我再插了一句口:“那聋哑人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我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他只是不断发出十分惊人的吼叫声,可是根本不知道为了甚么,就算他有要求,也没有人懂。”
我自言自语:“哼,事情可算麻烦之极。”
黄堂也喃喃道:“之极的千次方。”
白素却道:“等到了现场再说。”
说话之间,车已驶抵机场大堂的门口,只见附近全被警方封锁,至少有数百名警员,配备各种武器在戒备。我们首先看到的,却是良辰美景。
只见她们两人,照例是一身红衣,站在一辆车子的顶上,正在向警方发话。两人道:“怎么警方的最高负责人可没有来?再不来,人质可能受到伤害了!你们别乱来,我们已请了卫斯理、白素夫妇来,事情一定可以和平解决,一定可以!”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真是幸运,是我们先赶到。若是给那脾气暴戾的警官先赶来的话,看到她们这种说话的态度,只怕已经下令开火了。
我首先跨出车去,忍不住叱道:“你们两个,在胡闹些甚么!”
两人一见了我,大是高兴,可是我一开口就责备她们,又令得她们大是气馁,两人委屈道:“你总是不问情由就责怪我们!”
黄堂和白素也出了车,立时有三个警官跑前过来,向黄堂行礼。
白素已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良辰美景也在叫:“我们先进去再说,可是不能有人带武器!”
黄堂忍不住道:“两位是劫持犯的代言人?”
良辰美景一翻眼:“听不听由你,可是我们认为,激怒那人,绝非好主意。”
黄堂道:“当然,那人手上有许多武器,这些武器,都是你们为他夺来的!”
黄堂对良辰美景的指责,可说严重之至,我立时想替她们说几句话 虽然两人的行为很怪,但是我相信她们这样做,必有原因。
不过我还没有开口,一看到她们两人的神情,就知道根本不必说甚么了。因为两人笑嘻嘻,一副不在乎的神色,丝毫也不觉得事态严重。
她们道:“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人用杀害其他人质来要胁我们,我们只好依他的主意行事 再说,要是这些武器的主人不合作,我们怎能顺利得手。对不对?”
两人伶牙俐齿,说得黄堂哑口无言,神情尴尬,我忙打圆场:“好了,进去看情形再说。”
正说著,只听得机场大厦之中,传出了一阵可怕的吼叫声。
那声音洪亮之至,震得人耳际,嗡嗡直响,一听就知道,发出吼叫声之人,有著过人的肺活量 一般武术深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