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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露着和以往一样令人感觉非常亲近的微笑。
“您好,亚典波罗元帅。”
参谋长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弄得对方倒有些不自在。
“钟参谋长,到现在还称呼我为元帅,不是笑话我吗?”
亚典波罗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还有,此时的参谋长,不是应该陪在总司令的身边吗?连巴格达胥中将也去陪伴杨中校了,为什么你还会留在这里?”
“元帅,巴格达胥中将跟杨中校亲近,大家都知道,您又何必拿这种话来挖苦我呢?”
钟泰来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这次毕竟是演习,又不是真正的战斗,用不着我也跟着去吧。再说,现在重要的恐怕不是演习。”
“什么意思?”
“刚才我去总理的办公室交送文件,看到杨夫人手上拿着一封电报,是从费沙发来的。”
“费沙发给杨夫人的电报?”
亚典波罗有些疑惑。
“不过发电报的人应该不是为了公事。因为那个人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不过是两年前来这边作客的孩子。听杨夫人说,他来电报的目的好像因为杨中校。”
“你是说菲利克斯?”
亚典波罗想起当年杨威利坟墓被炸的恐怖事件,不由一惊。不过他并没有怀疑过菲利克斯,而是担心着另一些事情。
“那孩子据说已经启程,下个月就要过来海尼森了。”
钟泰来笑道。
“杨中校好像还真受欢迎,先是一个亚历山大皇帝,接着又是国务尚书的公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亚典波罗觉得钟泰来话中有话。
“元帅,军事演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钟泰来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
“不就是为了战斗吗?我想这次的演习,可能对杨中校今后有大大的好处,您说对吧?”
“阿尔耐德,在吗?”
亚典波罗走后,钟泰来侧过头去,拍了两下手掌,佛雷森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阁下,有什么事吗?”
“我会申请亲自去接菲利克斯的飞船,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知道吗?”
钟泰来递给副官一支点燃的香烟,微微一笑。
“您亲自去接那个孩子?”
佛雷森一头雾水。
“那个孩子曾经不是被怀疑过,是受到恐怖份子指使而炸掉杨元帅坟墓的人吗?您怎么会想……”
“那你告诉我,那个孩子这次来海尼森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单纯的探望杨中校吗?”
“如果是看杨中校的话,需要发电报给总理?”
钟泰来轻轻拍了一下副官的肩膀。
“我想可能过不了多久,战争的硝烟就要燃起。”
“您说什么?”
佛雷森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孩子据说是皇帝最好的朋友,如今他再次来到海尼森,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亚历山大。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在他管辖的领土里还有完全自治的地区?冬天固然很可怕,但最令人担忧的却是春天,因为在明媚的艳阳下,谁也无法预测到什么时候会降下春寒,只要一场春寒,就足以令整片整片的庄稼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死亡。”
佛雷森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阁下,我倒是希望那孩子的目的不是那么复杂。”
“行了。”
钟泰来摆摆手。
“要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凭我们的力量怎么够?既然无法阻止,我们就只能应战。”
钟泰来望着远方的天空,不再言语,身旁是那艘崭新的淡青色旗舰。一个淡淡的影子,再次飘过他的脑海。对于他而言,似乎只有这旗舰才可以聆听他的心语,然而面对旗舰,他却无法像平常一样微笑,插进衣袋里的右手,不愿重新拔出来。他摘下军帽,以一种并不优雅的、却从未在士兵面前显露过的姿态,走上旗舰的舷梯。该结束了吧,他喃喃自语着,即使猛烈的火焰就要焚烧掉这个在他看来腐朽的世界,他所能做的,只是推波助澜,他甘愿成为一个他并不愿意成为的人。只因为,他的生命早随着新旧帝国的改朝换代而死去了,留下的,仅是那一阵阵来自乡村的美妙风笛之声。
第三十六章 光与影的轮舞(上)
夜,总在不知不觉中来临,新兵的演习结束了,队伍解散之后的宇宙港,总比任何时候都安静。淡淡的星光散进偌大的场地里,钟泰来坐在旗舰的舷梯上,背对着那片亮彩,埋首于双臂中,墨绿的军服被罩上了一层更深的颜色。他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气氛,宁静的夜晚,空气同样也是宁静的,就算流星悄然飞逝,也不会让他发觉。直到不远处传来一种特殊的乐声,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寻着声音朝宇宙港外的花园走去。
一个少女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手擎一个形状奇特的乐器,樱唇吹动处,乐器发出的声音宛如风中的鸟鸣。钟泰来不禁听得入了神,那不是风笛吗?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那种乐器发出的美妙声音了?他沉浸在曲子中的意境里,心头渐渐牵起一串串往事。
“啊?参谋长?”
笛声忽然停止了,钟泰来只看见那吹笛的少女站起身,惊恐的望着他的脸,右手举起,在对他行着军礼。
“你……不是杨中校手下的准尉吗?”
“真的很抱歉!”
少女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参谋长,我知道作为一个军人,是不应该在深夜里不归营的,我现在马上回去。”
“你不用害怕,记得你刚入伍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你是叫佐霞对吧?”
钟泰来笑着拍拍少女的肩膀。
“我是听到风笛的声音,才找到这里的,你从入伍到现在时间也不算短了,以前怎么没听过你吹风笛?”
“您喜欢听风笛吗?”
佐霞看到他的笑容,害怕的情绪减少了许多。
“很多年以前在国外听人吹过,当时就很喜欢。”
“其实我……是从帝国来的。”
佐霞壮着胆子说。
“我的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就死了,从小我是跟着舅舅长大的,舅舅的家在奥丁的一个小庄园,风笛也是他教的。在我十四岁那年,舅舅患了重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靠着他留下的遗产,登上移民的飞船,到了海尼森。因为舅舅临死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巴拉特的人,所以,尽管我并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却还是来到了这里,因为入伍的话就可以免除一切的生活费用,于是就成为了军人。”
“小小年纪就流浪到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辛苦。不过,如果你父亲还在世,知道孝顺的女儿为了追求和自己一样的梦想,他是会高兴,还是会心疼呢?”
钟泰来怜惜的握住少女的手,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对这个孩子如此关心。照理说,这个少女是诺薇卡的部下,自己应该排斥才对,可是她的风笛和对他毫无遮掩的倾诉,像是真的打动了他麻木已久的心。
“为什么你要把这些话告诉我?是因为信任吗?”
“是因为您是很亲切的人啊。”
佐霞天真的笑着。
“像我这样不守军规的士兵,换了任何军官都是要骂我的,可是只有参谋长您不会。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参谋长。”
钟泰来也笑了:“是吗?舰队里很多人都说喜欢我,可是真正用心说这句话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那舰队外面应该不只有我真心说喜欢您吧?”
佐霞淘气的吐着舌头。
“很久以前的确有人这么说过,但是那都过去了。”
“那个人,一定也是参谋长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吧?”
钟泰来接过佐霞手里的风笛,缓缓的说着。“我十九岁那年,曾经跟着父亲到帝国的一个小星球上办事,在那里,我结识了一个姑娘,是一位牧场主的女儿,名叫凯伦……”
“凯伦?”
佐霞惊讶的指向宇宙港里的旗舰。
“那不是您旗舰的名字吗?”
“不错。”
钟泰来点点头。
“第一次见到凯伦,她就坐在麦穗前吹着风笛,当时我就被那笛声深深的吸引住了。后来,我和凯伦相爱,在她的牧场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在我要和父亲回阿姆西里的时候,我答应她,第二年就去接她到我的家乡完婚。可是当我再次去到那个星球的时候,它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啊?那凯伦呢?”
“星球上发生爆炸的时候,几乎无人幸免于难……”
钟泰来脸上浮现着极其罕见的痛苦神情。
“那时候,我几乎快要发疯,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次和凯伦道别,竟然会是永别……”
“原来如此,真的很抱歉。”
佐霞有些难过。
“想不到我吹风笛,竟然让您想起伤心的事。”
“不,你没有错。”
钟泰来轻轻抚摸着佐霞的头。
“你可以再吹一曲给我听吗?”
佐霞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风笛。笛声悠悠的飘着,仿佛深夜已归巢倦鸟的梦呓,远方浅浅的银河,越来越模糊,近处的树林,却在夜色里显得无比苍翠。钟泰来点燃一根香烟,却并没有将它凑到嘴边,氤氲的白色烟雾,好像需要风来抚慰的薄云。他深深的记得,凯伦当年最爱牵着他的左手,而今,左手的缠绵,到右手已经化作伤悲。或许,只有笛声渐渐远离的时候,他才会重新去欣赏天边银河的美丽。
“大家听说了吗?昨天的新兵演习,杨中校的第五舰队完美击败第六舰队,赢得了全舰队喝彩呢!”
“早就知道会这样,杨中校现在都有旗舰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她大概又会升为上校了吧。”
“我看直接升准将也不一定吧,真是佩服她。”
在官兵们的一片赞美声中,诺薇卡却躲在旗舰里喝红茶。佐霞站在她身边,许久也是一言不发。
“中校,是我们昨天的演习还不够完美吗?还是……”
“没有那样的事,大家都做得很出色,你不是也接受准尉的军衔了吗?我说过要你做我的副官。”
诺薇卡浅浅的一笑,再喝了一口茶。
“我只是有些无法接受军官们的称赞。”
“可他们是真的觉得您很出色,为什么您会显得这样苦恼?”
佐霞有些不解。
诺薇卡摘下军帽放在指挥台上。“那些称赞我的人,一半是给我面子,另一半不过是给我爸爸的面子。即使那些人根本不喜欢我,甚至不认识我,也会对我很温柔的笑,却不屑给谢尔列上校行军礼。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要制定速胜的战略……”
佐霞微微的笑了笑。其实从正常的角度考量,她自己没有对那些人反感过,而诺薇卡的言辞却是那样无奈。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子,的确有作为上司的能力,也许任何寻常人看来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诺薇卡眼里都不会简单。
“中校,我并不觉得您的速胜策略有什么不妥,不过我认为,您担心的应该是舰队里的部分官兵崇尚英雄主义,对吗?”
“也许吧。”
诺薇卡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军帽,脸上露出了极度微妙的表情。她清楚的佐霞在作战方面的天赋和聪明能干,然而却也知道,佐霞一旦走下战舰,便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单纯和善良的女子。因此,自己的想法虽然可以告诉她,却也不能完全让她了解。
“听巴格达胥中将说,费沙那边有特派员要过来了,好像是国务尚书的儿子。”
佐霞接着说。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本来想跟您说,却才知道参谋长和他的副官已经去做接机的工作了。”
第三十六章 光与影的轮舞(中)
“参谋长?”
诺薇卡顿时一惊。本来知道菲利克斯要来,还感觉有些惊喜,谁知是钟泰来去接机,这又是什么意思?她不禁回想起当年钟泰来指使方克文冤枉菲利克斯一事,不知不觉就开始了担心。那个多数人都觉得和蔼可亲的参谋长,在她的直觉里一直是休眠中的火山。
“参谋长真的是个很有心的人。”
佐霞没有注意到诺薇卡的神情,依然在赞美着钟泰来。
“对了,佐霞,菲利克斯来这边,有说是来做什么的吗?”
“好像是奉皇帝的命令,来探望杨夫人和中校您的。但我想应该还有特殊任务吧,因为据说他发来的电报里,似乎主要是想见您。”
是吗?诺薇卡头脑中闪过另一些琐碎的片断,她下意识的端起茶杯,缓缓的放到唇边。在奥利穆星域重逢之后,菲利克斯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那一天,他竟然醉倒在自己的怀里,到底他是想要对自己说什么?这次再来海尼森,会否把答案告诉她呢?少女脑后的辫子随着她的低头而垂在胸前,闪动着黑色的微弱光辉。
一个晴朗的早晨,菲利克斯的飞船果然停在海尼森的宇宙港,虽然是钟泰来和佛雷森去接机,却并没出任何意外。去政务大厦见过菲列特莉加和尤里安以后,黑棕色头发的少年和诺薇卡坐在杨家的院子里,许久都对视无言。
“诺薇卡,其实这次我来,是因为亚力克他……”
“亚力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