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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下就可以了?”顿时失笑了,莫诀有些许宠溺地捏了捏简古明的鼻尖,俯身亲上他的眉心,一个个细碎的吻沿著他鼻梁往下,最後印住他丰润的唇瓣,舌尖撬启他的牙关……
“……简……”缠绵悱恻的唇舌交缠,末尾在他舌头浅浅地舔吮了几下再分开,莫诀低语著,他的唇贴靠在简古明的嘴边,几丝银发散落他的颊侧,炙热的气息亲密地轻触他的鼻间,“这样,够了吗?”
“……嗯。”简古明喘息著答道,湿润的眼神带著微醺,他的口腔全是莫诀甘甜的味道,每次呼吸都有他醉人的气息和发香,他体内似乎都被莫诀占据了,连他的心脏都急速地跳动,跟著听见莫诀再度催促:“乖了,睡吧。”
“好,那我现在睡了。”说著,稍微地仰高也在莫诀的额心碰了碰,简古明亲在他眉间的朱砂上,凝视著他银白得没有半点杂质的双眸,望著他深眸中的自己。莫诀坐著摸了摸他的脸颊,哼著小曲,轻拍著他的臂膀。
……不久,简古明便缓慢地阖眼了,他把精神彻底放松,放空,意识开始跨入梦的国度……
如血的残阳染就了世界耀眼的色彩,它犹似正在悲壮的燃烧,将流动的浮云映得通体绚烂,在那骄阳垂落的遥远的彼方,那片豔黄的火光在天穹延绵得无穷无尽,美不胜收。
在静寂的房间里,简古明酣然地沈睡了,室内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正躺著,厚实的胸膛随呼吸起伏,睡著的他规矩了许多,那成熟英挺的面容也变得稚气极了。时针前进了几格,天色从正日到晚霞,莫诀一直坐在简古明身边,寸步不离,仿佛在守护著他的梦不被外界打搅。
莫诀柔亮的发丝长长地垂散著,他还是身穿著白色长袍,大腿放著一本打开的陈旧的书,静静地翻阅著上面奇异的图形,神色冷峻而漠然。
一阵晚风吹扬起窗帘,落日的余晖趁此倾洒在了简古明身上,也落进莫诀深邃的眸底,他注意到了时间,淡瞥过窗外的燃云景致,侧头看向床边的柜子上,微微地眯著视线。
那是一盏很独特的烛台。
底座是一块方形的檀木,四个边角栋著四条泛闪蓝光的小柱,四面水晶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包围著正中央的一根半透明的蜡烛。这不是普通的蜡烛,它的表面雕刻著古怪的花纹和咒文,而且,它并没有灯芯。
每个尚未降生的婴儿都有一盏心烛,从婴儿形成的那一秒,世间就一盏心烛属於这个孩子,它存放在虚空外境,那是一个远离尘世烦嚣的地方。
每盏心烛都会点燃,在它燃完之际,就是它守护的孩子降生之时。心烛都希望它守护的生灵能顺利降生,它不仅能表现出孩子的健康,还会感受著人们对这个孩子的心态,如果是满满的爱,那麽心烛的光就会很亮,很暖,如果是负面的情绪,心烛就会很黯淡。
其实,心烛体现的也是孩子的心情。即便还没出世,还没有言语,甚至还没有形态,但这确实是一个已存在的生命,孩子会感觉到是否有人在期待他,是否有人爱他,他会因此羞涩,因此难过。
心烛的光,在代替孩子说话。
不过,可悲的是,虚空外境中存了许多未能燃尽的心烛,很多很多,因为那些孩子消失了,他们的心烛也就灭了。那些熄灭的心烛,每一盏都流满了烛泪,别的心烛正绽放著暖光,它们却只能是悲伤的,孤独地在被遗弃的角落,永远不可能会再重燃。
心烛的灯芯,是父的心血与母的魂髓,紧紧联系著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血脉。
※ ※ ※ ※
风无释回到越天居的时候,虽然是预料之中,却也还是有那麽一点点莫可奈何,以及苦涩的自嘲。当初怎麽也没预料到,他那时认为的事已成定局,结果,竟会是定了这麽一个结局。
简古明安详地闭著双眼,或许处在美好的梦境,他的唇际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在床旁的矮柜上,心烛已经点亮。一簇幽蓝的火正在跳跃,透明的蜡烛中多了一根散著光的血芯,这是很非常安静的火,想必会是个乖巧的孩子。
可能会很像他的父亲,会不怎麽爱说话,但很优秀,很懂得照顾人。也许,会和莫诀一样温柔。
面无表情地朝他们靠近,当经过圆环形的吧台,风无释从酒柜上翻过一个酒杯倒上红酒,然後慢步走至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背对著血红的残阳。
“看来相当顺利。”邪魅的凤眸在他们两人身上巡视了一会儿,风无释的左手拿著酒杯,右手夹著烟,接著直望住床边的莫诀,语气不太热络地问道:“哥,需要我恭喜你吗?”
“如果不是真心的,那就不必了。”莫诀回答得有些防备,风无释倒是毫不在意,他狠抽一口烟再饮入小许酒,非常享受地轻叹了下,讽刺似地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你。老男人的安全对我来说比孩子重要得太多了,我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让他肚子里的娃娃出状况。”
“随你怎麽说,不过还是谢谢了,我也不想防备你太多,就希望你说到做到。”或者并没有给予信任,莫诀的态度还是很冷淡,他把书合上放到一旁,风无释见状则无辜地摊开双手,道:“当然,好歹小娃娃也是我侄子,我也会按照你的要求,这前十天绝不会操男人的前面。”
估计是对他恶劣的说话方式感到不悦,莫诀斜睨了风无释一眼,为免两人的对话吵醒简古明,他举手在简古明的额头画上符咒,蓝光一闪,尔後符咒便不见。
“事情怎样了?”莫诀问著,同时低头吻了吻简古明,跟著再对上风无释犀利的眼神,他沈静了静,不为所动地又问道:“我说,风灵有找到蛭魔麽?”
“没有。不单没找到,连它都没回来了。”利用理性让躁动的情绪平复,风无释收回了视线,他轻轻地摇晃著杯内的酒,不具一丝感情地说:“可能是灰飞烟灭了吧。”
“死了?”莫诀在一瞬间蹙眉,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他还是端坐在风无释对面,脸色愈加凝重地思考著,他一旦认真,浑身就自然而然地流显著强硬过人的气势。
风灵,是审判司里主管搜寻的灵体,只要存在於世间的,不管是人或者物,它都能找到。它是风,风无所不在,风融於无形,没有风到不了的地方,而现在风灵居然被杀?!风没有实体。
蛭魔,会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回想起来,蛭魔是在简出现以後才忽然冒出来的,和他们打过几场,道行不弱,依据推断少说也存在了两千年了,有可能比他们更久。但最诡异的是,他们在他出现以前竟从来没感应到有这麽强的魔存在,就像他们感应不到简的力量一样。
不同的是,蛭魔现在他们能够感应,只不过他总把他的气掩饰了,而简古明他们现在也没法感应。
第一次发现简古明有著不知名的力量和无尽的瘴气,他们以为是太弱,所以他们会感应不到。可这个想法是相当可笑的,事实上他们感应不到的原因就和蚂蚁看大象的原理是一样的,不是太弱,是太强,以致遮蔽了他们的眼界,他们便以为眼里什麽也没有。
“蛭魔很邪门。他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怀疑他近期可能在计划著什麽,所以才会避免和我们起冲突……简体内的力量最近也在起变化,那些缠著他的瘴气也是这些天才有动作的,这三者间,或许存在某些联系。”片刻,莫诀这样猜想著说道,他询问地看向风无释,结果对方却一脸不耐。
“怎麽?你不这麽认为?”
“不是。这些我也知道,可知道管什麽用,主要是他们到底有什麽联系?”风无释烦躁地说著,他靠著椅背,把小臂架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夹烟的手指动了动,弹掉小截烟灰,“那狗杂碎就知道逃,我现在真想把他逮住,逼他把事说清楚!”
“──妈的,搞不好他还会知道一千年前,我们到底发生过什麽!!”
他们的记忆,有很长的一段空白。
“记忆”就如同一本厚重的书,记载满了他们的一切,可在这本书的中间有许多页空白的纸。他们不知为何遗落了那些字迹,怎麽翻查也没有头绪,同样只有白茫茫的空,他们的脑海找不到关於那段时间的蛛丝马迹──在那早已远远流逝的一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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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留言和投票的TX……小的不胜感激。
我的心好痛啊,崩溃,那麽多喜欢的剧情就这样一笔带过……
ORZ……我恨你,字数!
【惹鬼】「美攻 年下淫帅受 3P兽人 双性生子」28(补)
28
“无释,别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要抓住蛭魔不会那麽简单。”丝毫没感染到风无释愤慨的情绪,莫诀的反应冷静得几乎是置身事外,他的十指相互地紧握,修长的双腿交叠著,问:“还有,都已经过去那麽久了,你还没放弃吗?”
“我怎麽可能放弃?属於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就算是记忆也一样!”风无释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甘醇的酒液滑进他的喉咙,冰凉直达心底。一直以来,他在寻找记忆上和莫诀抱持著相反的态度。
“过去的是无法改变的,也一千年了,就算被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保证你接受得了那些你不知道的事麽?”莫诀问道,风无释伪笑著,他把空杯举到眼前玩转,透过了玻璃杯去看对面俊逸的男子,画面在杯中变得扭曲,他缓缓地说:
“那你宁愿空白?我们过去是谁?我们干过什麽事?我们为什麽会失忆?……简,他曾和我们有过什麽样的关系?第一次见面时,怎麽会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无所谓,这些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注重的是现在。”风无释如何煽动都好,莫诀的语气都是十分的温和,他的银眸像是清澈冰川,平静的,还有点无情。
“是吗?可惜是不能给你无所谓。”风无释越发坚持了,他把未燃尽的香烟扔进杯里,用接近怜惜的眼神看著烟头的火星熄灭,当烟消了,他也跃跃欲试地笑了,道:“我们的记忆、简、瘴气、蛭魔,按照这麽下去,我想不用多久,就会找到答案。”
“无释,不要太天真了。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爆发了,你和我,或许就再也不会存在了。”一针见血,莫诀冷冷地打破了风无释的期待,他面不改色,淡漠地说:“阻止灾难发生吧,否则我们谁也不能再得到他,再照顾他。”
“……”风无释的笑容凝固了,不由地也收拾起玩笑的心情,他正视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随手把酒杯搁在了扶手上,很无所畏惧地道:“如果情况不对,你就把他和孩子带到冥界去,我留下来对付蛭魔。虽然他身上的三圣火在冥界发挥不了作用,但那些瘴气是在人间徘徊的,只要在冥界小心,应该就能保他安全了。”
简古明的三圣火不仅是防止瘴气入侵他的力量之一,也是风无释更坚定他们曾有过特殊关系的原因。三圣火是极阳之物,任何邪气都不能靠近,可是,他们两兄弟不仅能触碰他,风无释还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他的血可以融入简古明体内。
即便有神职,他毕竟是魔。风无释是极阴体,他的血却可以和简古明的力量相融,能够为简古明做亡灵祭,也是因为噬虫沾上了他的血,所以才能吸收简古明的血魂。
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不知道的时空,或许签订过血契。永生永世的契约。
“不太妥当。”莫诀不赞许地摇了摇头,分析著说:“先不论你能不能打得赢蛭魔,光是瘴气就不能让简去冥界生活。短时间内或许不会有问题,但让简长期留在冥界,瘴气迟早会渗入,到时候那里的亡灵被邪瘴感染……怕是天下会大乱,人间界也会遭殃。”
“我没你那麽顾全大局,假如他真的有危险,我也只能这麽做。”独断地驳斥,风无释有些一意孤行了,他起身迈著悄然的步伐来至简古明旁边,难得温柔地弯腰亲了亲他的唇,轻如棉絮的吻,然後无声地呢喃著:
“我会保护你,哪怕我会因此失去性命。”
昼夜交替,太阳已经逐渐地沈落了,星月和黑夜再次占领了天空,残余的最後的微光映亮了风无释的眼眸,他倾尽他所有的珍惜,融入了一个吻。
咒术让简古明在睡梦中不能醒来,他本该睡得很沈,可暖流却润过他的心坎,胸口热热的,他不意地睁开他朦胧的黑瞳,意外地撞进了风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