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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培培啊,你就偷笑吧。”周柏婷苦口婆心地劝道:“敖游也就是有些孩子气,对你可真够诚心的。现在的男人,长得有他一半好的,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敖游这样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不容易。你不知道吧——”她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许雯雯跟她男朋友又闹分手了。”
王培“哈——”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吵架什么的,还不是因为敖游多了一句嘴——虽然那个陈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才昨儿晚上的事情,周柏婷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她八卦的精神和功力都大有长进。
“他们…分了?”王培迟疑地问。
“分什么呀,”周柏婷在电话那头笑,“她也就是闹一闹,要分的话早就分了,还能等到这会儿。再说了,她男朋友是银行主管的事儿,她炫耀得全J市都晓得了,这会儿分手,你说她舍得不?”
周柏婷的话虽然尖刻,可真真地一针见血,简直把许雯雯给摸透了。不过——王培挺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们俩,背着说人家坏话,是不是…挺刻薄的。”
“刻薄个屁,你以为,她背地里说你说得好听呢?傻帽!”
王培挨了骂,反而坦然了些。许雯雯背地里编排她的事儿她也隐约听人提起过,不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今听周柏婷这么一说,心里仅存的一点点愧疚感也没有了。
她们聊了一阵,直到周柏婷那边来了公务要做,这才挂了电话。
也许周柏婷说得对,她就是太作了。可过不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想,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好些天,王培都一直防火防盗防敖游,可谓是使尽了办法,最后不知道到底是她哪一招凑了效,还是敖游终于幡然醒悟,不再做这种偷鸡——偷香窃玉的事了,她才终于消停下来。
改完作业,她这一学期的工作就算了解了,若是以前,肯定早颠颠儿收拾东西回瑶里了,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些羁绊。敖游在这里,她自然不要就这么离开,更何况,王教授和太后都不在家,王老爷子和奶奶平时又喜欢出去摸麻将,她要真回去了,那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闲着没事儿干,王培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书店的阁楼,有时候看,有时候画画。阁楼里安静,大部分的时间都只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下舒缓的轻音乐,有时候敖游会过来找她说说话,趴在边上看她画画……
但每天下午两点,敖游就开始变得比较讨厌了——他居然看肥皂剧!
那部电视剧叫什么名字王培一直没记住,演员倒是长得还漂亮,可做作得很,尤其是那个男主角装逼装得一塌糊涂。王培瞄过两眼,好像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和灰姑娘谈恋爱的故事。那男主角虽然长得还帅,可就是一身的暴发户气质,土得掉渣。
可敖游却看得紧紧有味,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向王培讲解剧情,“…那个男主角…瞒着女孩子,假装很穷……”
“太老土了!”王培忍不住吐槽,“这都是什么编剧写的什么狗屁剧情,我特讨厌这种男人,谈个恋爱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真当他自己是比尔盖茨。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一边得瑟还一边说要低调,一点也不坦诚。要是我男朋友也这么躲躲闪闪的,我早把他给踹了。”
敖游侧过脸来看她,眼睛里忽明忽暗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没出声。一会儿又闷闷不乐地转过头去了,眼睛虽然还盯着电视屏幕,可王培看得出来,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上面。
他有什么心事?难道她刚才一句话触碰到他了?
坦诚!
敖游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王培的心里头开始犯嘀咕,他想跟她说什么,难道想坦白以前交过多少女朋友?于是她满脸严肃地看着他,认认真真地仔细观察,想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些线索……
可敖游一直面无表情,过了许久,他才忽然开口,声音又低又缓,语调却很郑重,“也许,也许他不说,只是怕吓到她。毕竟——”敖游的头低了下去,声音越来越低,几乎都快听不见,“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能接受…唔,有钱人。”
难道要他告诉她,其实他是一条龙,因为报恩才追求她?除非他不想活了!
想一想,要是王培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刚开始肯定不信,骂他是个小骗子,然后呢,她总会信的,再然后,她就不会理他了。
敖游心里清楚得很,王培她看起来傻乎乎,毛躁躁的,其实特别敏感又骄傲。她要是知道他们俩的开始只是因为报恩,会怎么样?她会决绝地转身离开,甚至连解释都不会听!一想到这里,敖游就觉得特别揪心。
他在这里纠结的时候,王培忽然开始有些不安。但她没有再追问,都这样了敖游也不肯说,她若是再追究下去,岂不是显得太不懂事了。
可不问,并不代表她不想,她现在不工作了,闲得发慌,不画画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琢磨,敖游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呢?
两个人第一次有了隔阂,虽然他们都不说。
四十五
自从那天对话之后,敖游就一直耿耿于怀。他难得如此深沉地去考虑某件事情,行为反常得连小武都发现了,好几次还偷偷地问王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他却一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求救于仲恒。
“唔…你打算和她处多久?”仲恒懒洋洋地问。
敖游愣了一下,茫然地问:“什么?”
“三五年,还是三五十年?如果你能瞒得住,那就一直瞒着。如果瞒不住,那就趁早交代吧。”
敖游不说话,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沉思。他不是很明白,仲恒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三五年,还是三五十年?他当然要一直陪着王培,一辈子——可是,这一辈子以后呢?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地老去,然后,死亡……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敖游揉了揉脑袋,努力地想要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都抛开。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何必现在就开始烦恼。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怎么向王培坦白——敖游可不觉得自己够聪敏能瞒得住王培一辈子。
到了十二月中旬,温度渐渐降下来,与此同时还,空气中似乎带了些欢庆的味道——圣诞节快到了。
敖游对这个什么鬼节日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十分不明白,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地为个老外过节日。但王培却很兴奋,她甚至提早开始计划着圣诞节怎么过了。
“你就当…过情人节好了。”王培很有耐心地回复他的疑问,反正中国人能把除了清明节之外所有的节日都当做情人节。
敖游果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喜滋滋地眨巴眼,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他下楼去兜了一圈儿,一会儿又急匆匆地上来了,很是激动地道:“小武都给他女朋友准备圣诞节礼物了,王培培,你准备送什么给我?”
王培没好气地瞪着他,无奈地小声骂道:“人家小武都知道给女朋友准备礼物,你怎么就晓得问我要呢?”
敖游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声音都低了,“我…我当然会准备礼物给你啊,可是……”他说着说着,声音就腻起来,撒娇的样子,“王培培,你会送我礼物吧,会吧,会吧。”
她倒是真想过这事儿,就是思来想去也还没决定。敖游一向大手大脚惯了的,用的日常用品都是最好的,而且什么也不缺,王培可真是犯了难。她甚至还拐弯抹角地问周柏婷,她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的啥,可人家不是领带就是剃须刀,这些玩意儿敖游可一件也用不上。
见敖游眼巴巴地瞧着她,王培也十分地为难,想了想,索性道:“要不,我给你画幅画儿吧。”一说出口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以后每年都给他画一幅画,等老了再回头看看人生的变迁,多有深意。
“哎呀你画得又不像。”敖游小声地抱怨,掉头就进了阁楼里间,一会儿又冲出来了,已经换了身簇新的衣服,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王培培,你说我穿哪件比较上相?”
于是敖游就老老实实地窝在阁楼里当起模特儿来,但他却是个既不称职的模特儿,坐不住也就罢了,偏偏还喜欢时不时地凑到她面前来监督进度,还要提意见。“哎呀不对,我的眼睛不是那样的。”“王培培,这里这里,这里再添一笔。”“……”
王培忍无可忍,气得哇哇大叫,“敖游,到底是你画还是我画!”
敖游立刻不做声了。
他乖乖地坐了一个下午,终于又开始提意见,“王培培,这个要多久才能画好?”
“几天吧,也许更久,画好了还得送到窑里烧。”王培头也没抬地回道,“不过你放心,肯定能在圣诞节之前完成。”
“那我…岂不是还得在这里坐好多天?”担忧的声音。
王培终于抬头了,看着她,样子迷迷糊糊的,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道:“你可以走了。”
敖游心里有些惴惴,她的语气太平缓,反而让人摸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你怎么还不走?我把轮廓画完了,没你的事儿了。”她又道,脸上的表情很疑惑。
敖游终于吐了一口气,“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王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没再理他,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地继续填色。敖游凑到她身边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扁扁嘴,下楼去找小武聊天去了。
小武支支吾吾地想向他请假,说要和女朋友约会,还说已经订了餐桌和酒店。
“酒店?”敖游的眼睛亮起来,脑子里立刻开始一些旖旎的想象。
小武也跟着笑起来,眼睛眯眯的,透着一股子□味,“老板,你跟王老师…那个…不是还没吧?”
敖游一巴掌就把他的脑袋给推开了。他一转身就上网百度去了,J市最好的酒店是哪个呢?唔,还有圣诞节礼物,浪漫的二人约会什么的……
红酒、烛光晚餐、音乐、烟花……敖游郁闷地发现,这些似乎都只存在于电影里,小小的J市,甚至连瓶好红酒都找不到。如果连酒都没有,谈何气氛可言——王培要不是喝得迷迷糊糊的,才不会跟着他去酒店呢。
他甚至还可以……向她坦白。在昏暗的烛光下,轻缓而流畅的音乐中,满屋子盛满玫瑰花,他低声下地地向她道歉,说不定,她就不会跟他计较了。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礼拜,敖游都在忙着这个事儿,偷偷摸摸地,不让王培知道。有时候王培会问起,他就支支吾吾地推脱,或者索性耍赖,“反正…你早晚就知道了。”
于是王培就没有再问。男人总要有点自己的空间,不是么。
圣平安夜的前一天,天气很好,敖游就拉着王培一起出去散步。街上人多,熙熙攘攘的水泄不通,尤其是敖游在的地方,总是能吸引更多人的眼球。他们走了一阵,便在肯德基坐下来,一人抱了一杯可乐聊天。
“要是明天下大雪就好了。”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王培叹了口气,小声地道。
“为什么?”敖游不解,“晴天不好吗?下雪了多冷,你手脚会冻到的。”
“哎呀你不懂,圣诞节就是要下雪才有气氛嘛。”
敖游眨巴着眼,若有所思。
结果晚上就真下雪了,鹅毛一般洋洋洒洒,早上起来的时候,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干净又纯洁。
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如王培所希望的那么顺利,大早上她就接到系主任的电话,教育部忽然过来检查工作,她被临时调过去做接待了。
“不去!不准去!”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敖游立刻就暴躁了,挥着拳头满屋子乱转,“凭什么叫你去,这不是你的工作。赶紧打电话去回绝了,晚上我们还有约会呢。谁敢妨碍我们,我就吞了他!”
虽然知道他会不高兴,但王培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想着到底是自己的缘故,只得小声地劝慰,“要不是系里几个辅导员出差了,主任也不会临时叫我去帮忙。反正我又不是去一整天,估计下午就回来了,保证不会误了晚上的约会,好不好!”
她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轻声细语地一直跟敖游说好话,敖游生了一阵气,最后气鼓鼓地上楼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