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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了,不管怎么样,不弄个水落石出我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尽管心下狐疑,我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直到看见满园的墓碑,我这才如坠冰窟。
这座墓园按照ABCD划分成了四个区,我地址上的“D座701室”是一个叫周荆南的男子的坟墓。从墓碑上的照片来看,这个男人估计四十出头,脸形消瘦,留着两片鲁迅一样的小胡子,脸上的表情极为诡异,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看得我汗毛直竖。
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其他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阴风阵阵,满园的墓碑就像一群人的倒影,那些墓碑上泛着的青光,就像是这些人影的微笑,他们像是在冲着我笑。我的心莫名地一紧,突然想起那位大娘说的话——“这里最近闹鬼”。我哪敢再作停留,撒腿就跑,跑出了这条春华路,拦了辆的士,迅速地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本以为寻到了催款单上那栋以我的名义购买的房子,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弄清楚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找到的居然是一座墓园。事情到了这一步,发生在我身上的贷款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越滚越大了。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中天集团旗下“北京印象”住宅购置客户名单上,然后是收到银行那边一百多万的房贷催款单,可是当我按照地址去找那栋住房时却发现那里是一片坟墓。如此蹊跷的事儿,看来也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我对这个房贷事件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就算我梦游去购买了房子,可我总不会傻到去墓园里买个位置吧。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栋房子根本不存在,然而那笔一百多万的贷款可是实实在在地压在我的身上。那么多钱,以我目前的状态,我得还到什么时候!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4。周荆南】
第二天,我还是坐立不安,由于前一天去找以我的名义购买的房子根本不存在,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当初银行是怎么为这个子虚乌有的房产给我办理贷款手续的呢?所以我决定再到审批和发放这笔贷款的银行走一趟,寻求答案。
这时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当我赶到银行,表明身份后,接待我的银行大堂经理含笑跟我说:“哦哦,是胡先生啊,我正想给您发房产解除抵押通知书过去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正好,这份通知书我就当面给您了。您那一百万的住房贷款,昨天下午已经有人替您还上啦!”
我闻言,真比见了鬼还吃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直到接过那份通知书,大概浏览了一下,才确认这事是真的。我按下波涛汹涌的心绪,忙问:“谁给我还上的啊?”
那大堂经理一怔:“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是个男的给您还上的,他自称姓周,说是您舅舅。”
我一愣说:“我舅舅?我没有舅舅啊,我妈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啊!”
那大堂经理奇怪地看着我说:“不是吧,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下午五点半的样子,我们银行正要关门,他跑了进来,向我们道明了来历,当场开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我们。”
姓周,姓周……我在脑子里使劲儿地想,这人到底是谁?突然一个人影闪过脑际,本来我是不应该想到这个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怎么也挥不去。我心中一寒,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叫周荆南,四十上下,脸消瘦,留着两片小胡子?”
那大堂经理点头称是说:“是啊,是啊,就是他,您想起来了。”
听了他这话,我像抽筋了一样,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我舌头有点打结地说:“那人……那人可曾留下什么地址或者电话?”
那大堂经理说:“电话没有,不过,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这儿倒有一份。”
我说:“能不能借给我看一下?”
大堂经理迟疑了一下说:“可以,本来这是不让人看的,但是因为此事与你有关,所以我破例给你看一下。”说完,他返回银行内部,拿了份资料出来,翻到某页,把资料转到我这边,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说:“就是他。”
我凑近一看,血液顿时凝结了,消瘦的脸,诡异的笑,两片像眉毛一样的小胡子,不是前一天晚上在墓园里见着的那个死者周荆南还会是谁!我浑身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大堂经理见我一脸恐惧之色,关心地问:“胡先生,您没事吧?”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能借用一下你的笔吗?我想抄下他的地址,等下登门拜访,好感谢他替我还上这一百万贷款。”我匆匆把周荆南身份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辞别了大堂经理,然后照着那个地址寻人去了。
尽管我还没摸清这个贷款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我肯定这个周荆南一定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解开所有的谜底,所以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得去查证一下。
周荆南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地址是“蓝靛厂西路42号安逸小区2栋403室”,那地方我知道,所以很快我便找到那个小区。敲开了403室的大门,可没想到探出头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士。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找谁呀?”
我告诉她,我找周荆南,她一听就摇头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
怎么可能呢,身份证上明明是这个地址。我连忙把周荆南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下,那位女士依然摇头说:“真没这个人,这是我家,你找错地方了。”
我看她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忙问:“那请问你一下,你在这里可曾见过这个人?”
那女士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今年才搬过来的,小区里认识的人不多。不过,你可以问问楼下开电梯的张阿姨,估计她可能知道。”
我谢过了她,钻进电梯,向那个开电梯的张阿姨询问周荆南的消息。我故意先跟那张阿姨闲谈了几句,然后说:“阿姨,那个周荆南去哪了?他以前不是住在403室吗?”
张阿姨一听,瞪大眼睛好奇地问我:“你找周荆南干吗?他不是死了吗?”
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颤声问道:“周荆南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张阿姨叹气说:“出车祸死的,去年夏天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去年周荆南酒后驾车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当场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说:“咳,这个还真不知道呢!我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后来没怎么联系了,这次出差到北京,顺便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他居然死了,那他死后埋在了哪里?”
张阿姨说:“春华路那个春华园公墓里。”
这个春华园,不就是前一天晚上我去的那个墓园吗?难道周荆南真的埋在了那里?一想到墓碑上他那张诡异的照片,我心里就感到一阵寒气涌来。一时间,就在这电梯里,他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也似乎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我仅有的一点勇气都给吓走了,我像逃命一样逃离了这个小区。
这个诡异的房贷事件发展到了这里,可谓是玄之又玄了,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周荆南干的,也只有鬼才有那么大的神通,不仅弄到了我所有的资料,还能通过银行那边的层层审批。尽管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干这些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这事若不是这个鬼做的,那可真是没办法解释了。所以尽管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还是一度相信这事真是鬼干的,直到我遇上了一个人,我才知道这一切背后还有内幕。
【5。局外人】
我遇上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好友宾峰。宾峰本在英国逍遥快活地过着惬意的日子,后来估计闲腻了,回国去沈阳做起了房地产。去年春节的时候,他要回英国过年,我特意跑到首都机场去送他。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我闲得无聊,于是把我遭遇的这个玄乎的房贷事件跟他说了一通。
他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拍着我的肩头说:“胡老弟啊,这事其实一点也不玄乎,只是你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已。今儿就让老哥我给你上上课。要解释你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我得先把房地产市场的‘潜规则’告诉你,因为你是局外人,肯定不会知道,其实……”于是他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原来每每新楼开盘的时候,开发商的内部人员会用贷款先把房子买下来,造成房源紧俏的假象,等到楼价被他们炒高之后,他们再将房子卖出去,赚取差额。有时候一些中介公司也会参与进来,内外勾结,炒高房价。在这个过程中,银行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个别工作人员在利益的驱动下,也参与进来,成为“炒房”的主角。由于房子多,身份证少,而且使用自己的身份证存在风险,他们就以他人名义在银行贷款,我便是这样变成了有名无实的“房主”。
听了他的讲解,我这才恍然大悟:“我靠,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事真是邪门了,怎么莫名其妙地背上巨额债务,而且还出现在了征信系统的黑名单上,敢情是这群奸商在背后阴了我一把。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既然银行和开发商勾结了,按道理来说,那份催款单应该不会发到我手上呀?”
宾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可能是银行那边正好有人事变动,有人不明情况,误把那张催款单发给了你,导致了你这次诡异的房贷事件。”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本来我还想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可是后来我再去这家银行调查取证,他们根本不搭理我,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多大的能耐,所以这件事拖了一阵子,我也懒得去折腾了。只是偶尔路过这家银行的时候,心里堵得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无比。
局中局
「文/戚小双」
【1。田路事件】
我叫胡轩,是一个码字为生的自由撰稿人,靠着给杂志写些悬疑、恐怖、探险小说维持生计,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凑合着活着。虽然我常常写些惊悚的故事,但是我的实际生活并不是那么有趣,甚至有些呆板,每天无非就是吃饭、写字、睡觉,循环往复。可是“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见鬼”,我整天琢磨着怎么去吓人,自然也有反被别人唬住的时候,比如“田路事件”就吓得我毛骨悚然,差点把这条小命给丢了。
田路也是个写恐怖小说的作者,不过混得比我好,出了几本书,在恐怖小说圈里有些名头,稿约向来不断,而且身价不菲。像我这样未入流的写手,自然而然会时常打着拜师的旗号过去捞点好处。田路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总会分点好事出来,介绍些稿子让我写。这么一个人,我当然更爱接近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田路约我去他家吃饭,庆祝他的四本恐怖小说顺利签约,我自然欣然赴约。可本来一场欢天喜地的约会,没想到却引发了两条命案,现在我想起当时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是浑身发冷,打心底冒冷汗。
【2。屋子里的死尸】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打的来到田路家,正要敲门,却意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当时我并没多想,直接就走了进去。以我和田路的关系,敲不敲门早已无所谓了。进去之后,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窗子紧闭着,空气很是浑浊。写恐怖小说的人,为了寻找灵感,渲染气氛,有时候是会有些古怪的行为,比如把住处布置得阴森森的,搬到坟场附近住……我也曾经这么干过,田路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今天,既然是田路请我过来吃饭,那就意味着他今天没打算要写字,也就用不着搞这么一套。我在客厅里没见到田路,知道他人在书房,叫了一声:“老田!”无人应答,又叫了好几声,结果仍是一样。我不由好奇起来,直径朝他书房走去。突然我脚下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似的,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在地。我低头一看,吓得不由退了一步。田路赫然横躺在地,眼睛鼓得老大,胸口插了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虽然我的小说几乎每篇都有杀人情节,但是初见死人我还是着实被吓得魂飞魄散。我定了一下神,俯身探一探田路的鼻息,发现他早已死去多时。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在十分钟前还跟他通过电话,告诉他路上有点堵车,估计要晚几分钟才到。可从尸体和血迹来看,他死亡的时间最少有半个小时以上,尽管我并不是法医出身,但是多年写悬疑小说的我,根据人死后的迹象推测死亡时间的本事还是有的。已经死了半个多小时的人,居然还能在十分钟前跟活人通电话,这事不能不让我感到恐惧。
我惊魂未定,突然,一阵“嘎嘎”的响声让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我不由得浑身一抖,又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只是虚惊一场,那声响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手机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