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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保护羊王(上)
乔治刚刚探出头来,只见有枪往这边一甩,三人忙按头一低,轰的一声,面前的石头上冒出一缕青烟。他们只觉耳中轰轰作响,乔治头上溅满了碎石粉。他甩着头嘟哝道:“这小妮子好厉害!”
叶子麟喊道:“晓曼,是我们!”
他们三人都往这边探出头来,晓曼喊:“叶子麟,是你吗?”
“是我。”他们三人站了起来。
这时,乔治跟晓曼两人同时飞快地抬起枪来瞄向对方。砰的一声响,出于本能的,他们全部捂头蹲了下来。
过了两秒,他们各自回头一望,都有一个人栽倒下来。原来他们是帮着对方消灭了背后的偷袭者。乔治竖起大拇指来,笑着说:“好枪法!”
晓曼道:“彼此彼此。”看她的样子,倒像足了美国西部电影中的豪侠。
那伙人往山的另一边撤走了。乔治望了望面前那道十多米高的崖壁,将枪往背上一挎,手脚并用,三下两下便爬上去了,像猫爬树那般,矫捷而轻盈。
叶子麟望了一眼,自叹自己是远远没有这个本事的。他跟卫徽攀着另一边平缓处走了上去。“他们是什么人啊?”他问。
晓曼说:“他们是从尼泊尔、不丹等地偷渡过来的偷猎者,也有本地的藏民跟维吾尔族的不法分子。徐教授说他们抓走了天山羊王,不得不救,还好我前天跟当地藏民换了一把猎枪,不然真不知怎么跟他们对敌。”
他们见付雨石先生双手紧捂着徐砚轻教授的左臂,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滴落下。叶子麟问:“徐教授您怎么了?伤得重吗?”
徐砚轻教授声音颤抖,吃力地说:“我没事,天山羊王救回来了吗?”
他们都是默然。
疯子乔治说:“不就是一只藏羚羊吗?犯得着你连命都搭上?真是无法理解。”
付雨石先生愤怒地吼道:“你知道什么?羊王一死,整个藏羚羊群不知要遭受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乔治耸了耸肩,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叶子麟挥手招呼了阿兰卓玛他们过来,迢迢皎皎提着卫徽的工具箱,卫徽打开来取出了纱布跟消毒药水,给徐教授割去臂膀上的衣服,为他消毒包扎,徐教授只是子弹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晓曼注视着阿兰卓玛,问:“你就是阿兰卓玛?常听他们提起你。”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卫徽看了叶子麟一看,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晓曼把叶子麟单独叫到了一边,她一本严肃地问:“你说到底我跟阿兰卓玛谁更漂亮?”
叶子麟肚子都在笑,说:“当然是你。”
晓曼啪的一个耳光打过来,转身走了。叶子麟完全不及防备,怔怔地揉着脸,自语说:“我又得罪你了?”
这时,乔治站在一边哂笑着,他走过来拍了拍叶子麟说:“女人的脾气真比天山的气候还难测,我劝你两个都别要。”
阿兰卓玛听说羊王被抓走了,也是很着急。
白大光问:“羊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们着急的样子。”
阿兰卓玛说:“天山白额羊王是所有羊族的共主,是一次次战斗中淘沥出来的常胜者。白额羊王分配着所有羊族的栖息地,率领头羊们抵御狼群。如果羊王一旦死去,整个天山羊群将面临失衡,而本身就在数量骤减的藏羚羊极有可能面临族灭。”
迢迢皎皎说:“不至于吧。不就是一只藏羚羊吗?羊王没有了可以再选呀。”
阿兰卓玛摇头说:“每个羊群都有一个头羊,如果在没有选出新的头羊之前,头羊死了,这个野羊群就可能分裂,灭族。如果白额羊王死了的话,整个天山藏羚羊群都可能频临一场灭顶之灾。”
付雨石先生补充说:“不法分子还可能把它偷运出境饲养,如果任由他们将藏羚羊偷走的话,也许要不了几年,我们只能在别的国家去看我们的藏羚羊了。”
这时,阿兰卓玛招了招手,喊:“冈日森格,你过来!”那个长着狮子头的巨型藏獒冲到了她身边,满地到处嗅着。阿兰卓玛说:“我们跟着冈日森格走吧,它能带我们找到那些不法分子的踪迹。”
他们把那两具尸体抬了过来。叶子麟问:“怎么办?报警吗?”
乔治挥手说:“哪这么麻烦,这荒山野岭的,等到警察来,还要录各种口供,等到黄花菜也凉了。”
徐教授也点头说:“牵扯警方进来的话,于我们就有大麻烦了。我看直接把他们埋了吧。另外还是打个电话给警察局,告诉藏羚羊失踪的事。”
他们动手把那两具尸体埋了之后,便跟着藏獒一路追踪而去。
叶子麟问阿兰卓玛,它叫冈……冈什么来着?好威猛。
冈日森格。阿兰卓玛说。就是雪山狮子的意思。
藏獒跑在前面,不时回过头来呜呜低鸣,真像是一只雄武的狮子。
他们一直跟踪了一整天,渐渐地走入了新疆戈壁沙漠之中。
乔治说:“反正也报警了,这事咱们就放下吧,还是去找鬼洞要紧。”
徐教授付雨石先生跟阿兰卓玛姐弟都一致不赞成。
乔治把枪一扔,坐在了地上,抱怨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麻烦。一会儿是一只羊,一会儿又来一只老虎,这要猴年马月才办得成正事!不行,投票,大家投票表决要不要管这事!”
徐教授说:“好吧。投票表决吧。不过这事我是一定不能袖手旁观的,你们要是等不了可以先行一步。”
这个时候意见产生了分歧,叶子麟怕引起大家的不和,再说,地理上的许多知识还得依靠徐砚轻教授跟付雨石先生。他说:“大家不必闹分歧,鬼洞的事都这么多年了,再晚这么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乔治却在喊着:“投票投票!赞成别管闲事的,站到我这边来!”
大家默然了一阵,阿兰卓玛姐弟首先往徐教授他们那边站过去。叶子麟跟卫徽也站了过去。
乔治道:“卫徽,你这家伙快站过来,连乔治叔叔的话都不听了?”他又喊迢迢跟皎皎。
迢迢皎皎笑了笑,挥挥手说:“乔治叔叔,对不起了。”也站到了卫徽他们这边。
形势一边倒,只有晓曼见叶子麟跟阿兰卓玛站到了一起,赌气站到了乔治这边。
乔治说:“丫头,咱俩才真是惺惺相惜。可惜真理虽然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不过少数又得服从多数。这就是历史的悲哀,民主的悲哀!”
一路上,晓曼看着叶子麟跟阿兰卓玛不时地交头接耳说话,嘟着嘴一言不发。叶子麟跟她说话,她理也不理。
乔治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黄昏的时候,他们在一株枯树之下坐了下来,将带着的干粮分着吃了些。这时,突然听得冈日森格对着沙丘呜呜叫起来,他的前爪低下,后腿高起,浑身的毛都直立起来,如一只将要投入决斗的狮子。
他们马上警觉起来,乔治跟晓曼各自提起枪,卫徽跟付雨石也拖出上午缴获的两把枪,拉上了膛。他们仰头看了许久,并不见什么动静,只是那只藏獒的神情仍是如临大敌一般。
这时,叶子麟注意到沙丘上有两点幽蓝的光点,转身看那只猫已经不在这边了。“原来是那只猫!大家别在意。”他说。
卫徽过去把它抱了下来。
阿兰卓玛过去把它拉到了一旁,轻轻抚着它。那狗仍是很警觉地低声呜呜着。
晚上,他们就在地上铺了草席睡了,把两匹马就栓在那株枯树上,交给藏獒看守。
月这时才升起来,沙漠平静如水,沙子凉凉的,抓在手中的感觉很舒服。叶子麟听着大家都在打起呼声了,他坐了起来望着明月。这时,他看见不远处的沙丘上也有一个人,看身影像是阿兰卓玛。
他轻轻走了过去,沙漠中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连脚步声也没有。
他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她说:“我看看这儿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藏獒是很灵性的生物,他不会无缘无故那样的。”
那你发现什么异样没有?叶子麟问。
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她更低声地说:“我猜藏獒的失态,是不是因为那只猫?”
叶子麟点头说,也有可能。总之我们以后要提防着一点。
第二天,他们把马卖了,跟当地的牧民买了两头驴,还有十一匹骆驼,这是一笔不菲的价钱,不过对于卫徽跟疯子乔治他们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藏獒追随着偷猎者的气息一直走向了大漠深处。越走叶子麟心中越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问卫徽:“你看这像不像是地图上标的寻找鬼洞的道路?”
卫徽闭目回想了许久,说:“我也觉得极有可能就是。”
“我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说。
“什么感觉?”他们四人一起闯过蚕丛墓,对他的那种感觉还是比较相信的。
叶子麟说,我觉得拯救羊王跟寻找鬼洞,这两件事之间也许有着某种联系。
第十六章 保护羊王(下)
太阳升起来之前,他们就骑着骆驼上路了。两头驴负责扛他们的东西。
走了一段之后,藏獒便对那伙人的气味失去了感应了,在这沙漠之上要追寻几个人的踪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乔治也在一直抱怨为这件事耽误了寻找鬼洞,没办法,他们只得先执行他们的任务了。
可是该往哪儿去呢?当时只有叶子麟跟卫徽把图记得最熟,可是他们也只生生地记住了鬼洞的位置——在一片沙漠中的两座山之间,至于弯弯曲曲的路线怎么走,可就没记清楚了。
徐教授说:“照你们说的,那两座山应该在三四百米高以上,可是据我所知,戈壁沙漠中并没有这样两座紧挨着的高山。你们确定地图记载的是戈壁沙漠吗?”
他们两人都十分肯定地说:“绝对是。无论从在地图上的位置,还是那些沙漠的符号标识来看,都应该是在沙漠之中,而且大体应该在乌鲁木齐之东。”
徐砚轻教授沉吟道:“这一路有好几个沙漠,其中以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为最大。这目标位置太不明确了,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怎么找?”说到这时,他看了看付雨石先生,不过显然付雨石先生对地理方面不感冒,说不定还不如叶子麟呢。
此时他也只是摇头讪笑,说:“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要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可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大家都无奈地愣着。
叶子麟突然道:“付先生何不用催眠法给我们试试呢?”
付雨石拍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他叫叶子麟下了骆驼来,马上要对他进行催眠。
阿兰卓玛突然跃了下来,挡在他们中间,严肃地说:“不行,这法子行不通!”
他们见她这么大举动,愕然地问:“怎么行不通?这不是很好的法子吗?”
阿兰卓玛盯着叶子麟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你想变成赵楠那样就不妨试试,不过我不保证到时候我不会对你开枪。”
他们都想起了事情的严重性,叹息一声,在沙地上各自坐了下来。
晓曼一直以来对阿兰卓玛充满着敌意,这时见她一句话就劝阻了大家,她便嚷嚷说:“凭什么听她的,你们?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就坐在这儿干等着吗?”
卫徽低声对她说:“她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次行动需要的是团结,你就别在这搅合了。”
晓曼哼了一声,转过了脸去。
这时候,那只黑猫突然“姆姆”地叫了两声,那是一种属于特别苍老的老猫的叫声,那种叫声像鬼哭,他们突然听到,都惊了一跳,藏獒冈日森格也满含敌意地呜呜低鸣着,全神戒备地望着它。
它本是跟卫徽骑着同一匹骆驼上的,它趴在骆驼的颈部,傲视着他们,仿佛一个邪神。
卫徽看着叶子麟跟徐教授,说:“它记得路?莫非它是要指路?”
他们都惊奇地望着它。只听见那猫又叫了两声,像是回答,然后一下子跳到地上,用爪子一直在地上重复地划一道线。
叶子麟道:“莫非它是要告诉我们前进的方向?”他蹲上前去,“你是说往正北走吗?”这句话当然是问那只拥有史前人思想的猫的。它又难听地叫了两声,算是回答。
“往正北?难道真的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徐教授的脸上都有些变青了。
叶子麟问那里有什么奇怪吗?大家心中也存着同样的疑惑,望向了徐教授。
徐砚轻说:“你们知道塔克拉玛干在古维吾尔语中是什么意思吗?”大家都没有回答,也确实答不上来,包括阿兰卓玛。
徐教授说:“意思是‘走得进,出不来’。”
晓曼一个人还在骆驼上,她抢先说:“真有那么邪乎?看来这趟还真没白来。”
“这片沙漠以前被称作死亡之海,因为它像海一样浩瀚无边。”徐教授继续将被打断的一句话说完了。
不过他们这一群人哪个是胆小的,特别是乔治跟晓曼,还有迢迢皎皎,听说这么危险而诡异,一个个反倒高兴得跟吃了蜜蜂屎一般。再说这事不论多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