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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羡鬼阴阳眼光芒暴涨,大喝道:“魏宁,阴阳眼乃是上古仙器,可以摄天、地、人、鬼、神、佛、魔、阴、阳、空。你若是这般便宜使用了,可真暴殄天物了。”
魏羡鬼身形在半空之中飞速旋转,忽然双手捏诀,大声喝道:“阴阳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洞彻表里,无物不伏!”话音刚落,魏羡鬼眼中的一道精芒直接射在了阴阳童子的身上,阴阳童子一声惨叫,浑身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浑身红光泛天,如燃烧了一般。
同是阴阳眼,魏羡鬼却似乎用到了极致一般。魏宁不由得心中激荡,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如同魏羡鬼一般,将阴阳眼发挥到了极致,那是何等境界。
彭白脸色一变再变,双手飞出数张符咒,每一张符咒都向着魏羡鬼打来,每打一张便被魏羡鬼的精光射中,瞬间化为飞灰,魏羡鬼在半空之中脚踏禹步,须发无风自动,一指点出,正中彭白眉心,彭白惨喝一声,身子向后倒去。只听哗啦一响,彭白浑身泛血,站了起来,身形急转,如若鬼魅。
魏羡鬼长笑道:“俗话说‘符无正形,以气为灵’,彭白你心术不正,画出来的符咒又怎会有何天地之威,怎么会是我天地仙器阴阳眼的对手,你这辈子也就玩玩旁门左道之术罢了!”
魏羡鬼一语未毕,彭白已经开始双手不停地做符捏诀,浑身忽然泛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脸色一连变了七变,惨声道:“七杀童子不出,更待何时!”说完,彭白口中吐出一口真气,直接打向阴阳童子,阴阳童子原本被魏羡鬼阴阳眼所摄,已经浑身瑟瑟发抖,接了彭白这口真气,忽然双目回光,在眉心处出现“∴”(梵天伊字)字。
魏羡鬼看见,心头一震,道:“回光返照法!彭白,你这条老命不要了吗?”
彭白一口真气吐出,霎时间似乎苍老了百岁,皮肤如若干涸的土地一般龟裂开来,整个身子开始萎缩,不一会儿就变得如同一个满月的婴儿一般大小,却依然倔强,嘴角泛着血沫,凭着一口真气,用微弱的声音道:“我若不能灭你,便要与你同归于尽。”此回光返照之法,乃是彭白的最后一击,已将他所有的精气都注入到阴阳童子之中,希望凭着“一念回光”,直夺天地之机,逼死魏羡鬼。
阴阳童子骤然变身,双拳祭出,轰,一道霹雳只从天而降,直击魏羡鬼,魏羡鬼毫不闪避,阴阳眼迎上这道霹雳,两相交接,声骇天地。
“轰、轰、轰、轰、轰!”霹雳若雷雨一般,直接打向魏羡鬼,魏羡鬼脚踏禹步,一边闪躲,一边还击,魏羡鬼捏成印诀,连打三下,霎时间,这无数条闪电便被魏羡鬼强行压下,魏羡鬼手捏降魔杵诀,神合气,气合神,顿时身体上暗八门启开,舌尖若春雷迸炸:“你这孽畜还不受死!”
一掌而下。
扑哧!扑哧!沉闷的响声连连,只见阴阳童子浑身涌出浓密粘稠的黑烟,双目呆滞,眉心的“∴”字金光不显,瞬间便化为一摊脓水!
彭白穷数十年研制出来的阴阳童子,居然瞬间便被魏羡鬼所毁。
原本满心期待期待的彭白顿时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双目一翻,跌落在血池之中。
血池中隐隐传来彭白的呼喝之声:“魏小儿误我!”
血池开始慢慢地收缩,最后居然化成一滴鲜血,滴落在地上,魏羡鬼微微皱眉,看着三盏不断摇曳的长明灯,缓缓地走了上去,道:“你主已亡,你还亮着干嘛?”说完,手掌一挥,顿时灯灭。
人死如灯灭,果不其然。
第二百九十七章 方寸
魏羡鬼不忍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麻衣婆婆,叹了口气道:“魏家的女子,都不能进祖坟的,找个地方,好好地埋了她吧。因为我,她这辈子也承受不少魏家的指责,所以才不得不搬到此处,不过,她的付出是有代价的,因为我即将造出我们祝由第一个‘神’来。”
魏羡鬼看了魏宁一眼,道:“你是我魏家这数代心血的凝结,我不想你失败。”
魏宁不答魏羡鬼的话,将只有半截身躯的麻衣婆婆抱起:“魏家的人已经一个一个地走了,现在恐怕只剩你我两名男子了,可惜我们却依然还要内斗。”
魏羡鬼道:“荣幸之至,只是不是现在……”
魏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很快的。”
忽然,一点声音传来,顿时之间整个屋子开始“噼啪”之声不绝,魏羡鬼心中一动,脸色大变道:“不好,这彭老头在这里面搞了什么玄虚?”
魏羡鬼一语未落,忽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间墙壁忽然崩散!
小屋若地震一般急急地摇动,瞬间迸散为万千木屑粉末。
整个屋子中霎时间尘烟弥漫,魏宁与魏羡鬼知道不好,连忙将身形急急弹地而起,魏羡鬼大声道:“这是噬风蛊,御风便出,可以烁金溶骨,这该死的老鬼,死了都要阴我!赶快走。”
彭白果然机关算尽。即使死了,也要给他们留下这么一个祸害,若不是二人机警,即便是血尸之身,吸了这可以融化天地万物的噬风蛊,恐怕也会瞬间被吞噬。
魏羡鬼说完弹身而起,忽然在地面上那点血滴又开始无限地扩大,像泉涌一般鲜血不断汩汩涌出,整个屋中又重新陷入无穷的血海。
彭白留了后手!
魏宁与魏羡鬼真气流转全身,可是这黄色的粉末却包裹住了这两人的全身,两人掌风煽动之间,不敢让噬风蛊靠近自己,顿时这里尘土飞扬,但是天地间土崩瓦解,脚下又是无穷的血海,踏足无力,此时毒虫纷纷翻滚而出,已经遮天蔽日,不给二人丝毫逃脱的机会。
轰隆一声,彭白布置的阵法开启,在粉末中一枚黄色的卵瞬间变大,然后一个蜘蛛般的物件破壳而出,霎时间便变得大如车轮,口中吐丝,不一会儿,这个空间被蛛丝布满,每根蛛丝大如疋布,像天罗地网一般将二人围困住,魏羡鬼惨笑道:“好你个彭白,死了也能弄出这等怪物出来,真有你死小子的!”
此物名为方寸,乃是上古说记载的鬼物,此物吐丝,霎时间便可以将整个地方围困起来,形成所谓的“方围四寸”,万事万物皆不得出。
方寸不停地吐丝,每根蛛丝不仅大,而且带着一种特殊的粘性,让这两人都不敢去轻易招惹这些蛛丝,加上这无穷无尽的蛊物铺天盖地而来,两人顾此失彼,形势已经险到了极点!
这血海里面,似乎狂风呼啸,看不清通往何方,血海之中开始出现无数的血手,血手无肉,全是一排一排的骷髅,不停地招摇,似乎等着两人摔落下来,魏羡鬼和魏宁此时无半寸落脚之地,加上这噬风蛊压力实在是太大,让两人根本无暇他顾,掌风只将这些蛊物扫落,四面八方又被这蛛丝围困住,这天罗地网中的空气开始一点一点地抽离,重力开始压迫这两人,两人面色惨白,支撑了不到片刻,便一同跌入了这血海之中。
此时,魏宁只觉得天地俱黑,万籁无声,隔了好久,忽然腥臭扑鼻,与此同时,只觉得身后忽然涛声滚滚,汹涌而至。
一个乖戾的声音忽然大笑道:“魏家的大妖怪,小妖怪,从今日起,我们便一同沉溺在这幽冥血海之中,血海无涯,回头也无涯。哈哈!”怪声越笑越猖狂,是彭白的声音,魏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和魏羡鬼一同沉入了这世间最为凶险的幽冥血海之中吗?
身边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魏宁只觉得血花冲天,无数白森森的骨骸僵尸又从地底、河中爬了出来。阴风阵阵,呜呜乱响。魏宁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一阵一阵莫名的心悸。
这时候魏羡鬼说话了:“彭白,现在我们都永生永世地困在这里面,你可高兴了。”
“高兴,高兴,高兴极了。反正我彭白这辈子是废了,能够拖上你们两个垫背的,自然高兴得很。”
魏羡鬼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忽然魏宁冷冷地道:“你们二人只是逞这口舌之利,便永远沉沦在这里面吧,如果还想出去,那就一起想办法吧。”
魏宁一语,两人顿时沉默了,虽然两人乃是生死仇敌,但是此时在生死一线之际,也顾不上私人恩怨,能够冲出这从来未有任何人冲出的幽冥血海才是正理。
一排排的骨骸在魏宁三人的身边走过,拖拽着身子,鬼哭狼嚎之声惊动整个幽冥血海,他们的身子不断地在血海中浮起,然后又沉下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不停地寻找着出路,还是因为有三位朋友加入而更显兴奋,呜呜的叫声不绝。
魏宁不由得听得毛骨悚然,心道:“若是自己假以时日,找不到出口的话,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狰狞丑恶的骨骸或者僵尸?”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夺舍
无涯血海中,阴风惨烈,妖雾弥漫,根本无法看透这前面的一切,偶尔与一些僵尸擦身而过,让魏宁觉得头皮发麻。
这里,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
忽然,一个声音沉默了很久,传来,道:“魏宁,你走吧。”
说话的正是魏羡鬼。
魏羡鬼道:“我将你父辈的不死骨植在你的身体里面,让你拥有半神之体。”
魏宁冷冷地道:“你会这么好心?”
魏羡鬼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
魏宁沉默了半晌,魏羡鬼说的确实如此,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谈不上。”魏羡鬼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你能够拥有了半神的法力之后,将我和彭白救出这里,生也罢,死也罢,总比在这无穷的血海中受罪的好。”
魏羡鬼惨笑一声道:“我和彭白都是超过一百岁的人了,为了这些恩怨,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呢?”
魏宁道:“为何你不将自己变成半神之体,然后逃出生天呢?”魏羡鬼微微一笑道:“你会用不死骨吗?还是彭白?就算他会,他会帮我吗?”
这个时候,彭白的声音传来,叹声道:“算了,臭小子,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不妨再救你一次,不过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也记不得爷爷的好。现在想想,还是烧尸森林好,至少还可以看书,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看人挖蚯蚓解闷玩。”
当时两大高手,一个是拥有逆天改命之能,曾经造就出两具血尸,一个是倾一辈子之力,布下一个残酷而无情的局,这两人居然要同时出手造就自己,魏宁再淡定,也不禁心中怦怦直跳。此时血海的腥风闻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作呕了。
魏羡鬼伸手入怀,掏出一串小珠,顿时金光大作,所有的妖物尖声惨叫,到处乱蹿,光影所到之处,妖物消逝无形。
霎时间,天地沉寂,只有三人在这无涯血海中面泛红光,浑身染血。
魏羡鬼与彭白同时一点头,这两个生死对头,居然能够联起手来同时去做一件事情,恐怕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
魏羡鬼与彭白一生都在研究这血尸,自然对这些不死骨并不陌生,魏宁双目紧紧地盯着在上空的不死骨,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传来,十余颗不死骨在空中不断地旋转凝结,最后变成犹如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魏羡鬼在旁不断念咒,这珠子放射出一种极为柔和的光芒,照定了魏宁的天目之处。魏宁万念归一,忽然一丝寒气由足底涌泉传来,寻下肢内侧阴维脉,汇于尾闾穴,再寻督脉而上,直冲上顶百汇,寒气所至,便将原本魏宁体内的真气同化,魏宁此时只觉得犹若进入冰窟,甚至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心中烦躁莫名,头痛非常。这股寒气仿佛像江水般涌入自己的体内,变成了浩瀚的寒流,魏宁经脉已经冻结。寒流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开始向体外涌去,魏宁似乎又看到了林灵素,她将王驼子高高地举起,然后一剑穿心,自己的爷爷急身抢出来,却又被林灵素另外一把剑刺了一个洞穿。
“不要!”魏宁心里狂喊道,可是林灵素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般,狞笑着长剑拔出,血雨撒满了整个天空,魏宁拼命地向前奔去,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林灵素。忽然眼前一变,七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魏宁,面容凄惨地道:“魏宁,是你亲手毁了我的魂魄,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七七飘然远去,魏宁追了上去,可是摔了一跤,爬起来再追,又摔倒了……七七越走越远,可是魏宁听见的七七凄然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彭白大喝道:“魏宁,还不快将灵台一点清明守住,难道真要走火如魔而死么?”
这声音仿佛像黄钟大吕般将魏宁从幻境中拉了回来,但全身的痛楚,已经超过了常人所能忍受的限度,全部的血水向魏宁涌来,像一个球般将魏宁卷在了中间。
彭白忽然又道:“不要动,听着,静守聚性,心守太虚,意照炁穴,勿忘勿助,寂而照,照而寂,只要守得一丝灵台清明,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