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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的门今晚居然是开着的,估计是有人出来的时候忘了关门。微弱的灯光从里面投出来,一张张白惨惨的停尸床,在惨淡的灯光下,格外恐怖。万籁俱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叫划破夜空。
原来,晚上的猫叫有时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魏宁推开门,年久失修的门发出一种暗哑的声音。
“你到底还是来了。”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声音,饶是魏宁胆大,也不禁心底一震,停住了脚步。
“晚上你经过这里的时候,我猜你就会来。今晚可是难得太上移星,夜行游尸、七恶妖魂都要出来玩玩,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鬼同样闲不住。所以早早便来到此处等你现身。”
魏宁已经听出声音,正是那晚叫住自己的那个神秘老头,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行迹败露,今晚肯定是修炼不成了,只是可惜了“太上移星”带来的旺盛阴气。魏宁为了今天可是等了好久,心中对多事的老头不禁有些恼怒,淡淡地道:“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闲逛,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困了,告辞。”
说着魏宁便往宿舍走,可是没有走几步,便发现前面有堵无形的墙一般,挡住了自己。魏宁换了几个方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圈子中,定然是这个古怪的老头在此布了阵。
“怎么,魏家连最简单的‘画地为牢’之术都没有教过你?”
魏宁借着昏暗的夜光,仔细打量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一个煞阵中。
那人所布的“牢”是方形的,四个顶角所构成的一个方形就是“牢”的范围,左上角放一盆绿色植物,看样子是芦荟,左下角放一小盒火柴,右上角放一盆潮湿的泥土,右下角放一小杯雨水,分别代表着“木”“火”“土”“水”。由于天色太暗,所以魏宁根本没有发现这四个事物的存在,更别说注意到这四物的联系,“牢”正中放着一个金属盒子,魏宁闻出里面香灰的气味。魏宁再仔细看看,原来老头用头发丝细小的朱砂从四角往中间画线,使四角的每个物品与中间的金属盒子相连,形成了一个“法轮”,四物用朱砂四角相连,画出一个方形。边角四物分别贴上了符咒,上书“苦”“塞”“圳”“填”四字。
而此时魏宁就在这个“画地为牢”的正中。
看来,老人早有预谋,要困住魏宁。
老者摇了摇头,道:“布结界之法,无非三种,第一种以专门的灵符来布结界,使鬼神无法靠近,此乃最下乘之法,我原本不屑为之;第二种以法器来布结界,将隐形法宝放置在空中环绕,亦可开辟出一个芥子,此法稍有法力之人均可做到;而若是请得十二神将护身罡,用来布下结界,才是最上乘之法。”
魏宁心中暗恼,直怪自己如此大意,居然掉入这么简单的一个阵法之中,但是不由暗暗心惊,这老人嘴里说来轻松,魏宁可是知道这布结之法的难度。大多数布结之人都是用符咒来布,能用第二种方法的人,一方面要有一番际遇,能够得到上等法器,另一方面,则是要高出一般修道之人法力,就算是魏宁的师父王驼子,魏宁也不敢肯定他会第二种方法。但是在这个老者嘴里,居然只是“稍有法力”,而第三种布结之法,魏宁只是听过,十二神将护身罡,在传说中龙虎山的祖师爷张道陵张天师曾经请出来过,若是这个老者三种布结的方法都会,光凭这点,那将是何等恐怖段数!
老者冷冷地道:“不要乱动,当心动了里面的气息,形成杀阵。”
魏宁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冷哼一声,道:“无冤无仇,是的,你的确跟我无冤无仇,但是没有办法,要怪只怪你投错了胎,投到了魏家,要怪只怪你自己学艺不精,连这等小儿科的煞阵都解不了。”
魏宁不由气结,他想将那个盒子上的香拿掉,但是又怕这老头有后招,引出更大的煞阵,所以迟迟不敢下手。老者继续道:“这画地为牢乃是传自西周姬昌,传说当年他就是以此阵困住武吉,数千年来,此阵玄奥已经人尽皆知,难道连这个都没有教过你?”
老人提高了声音,对着魏宁扬声道:“你是魏家的多少代?祖父辈是谁?”
魏宁道:“我爷爷叫魏求喜。”
“魏求喜?羡、晚、求、文、宁。”老者扳着指头数了数,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日子过得真快啊!”
老者又道:“那你爷爷就没有教过你这‘画地为牢’的煞阵?”
魏宁摇了摇头。
“那‘天罡五雷掌’有没有教过你?”
魏宁道:“我小时候,我爷爷就……就失踪了,我是跟我师父学艺的。”
老者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难怪魏家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了你这一代,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守得住这不死骨,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朋友,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打你的主意啊,可你偏偏连魏家入门级的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九阴冰雪掌、三阴戮妖刀等。”
“不过,魏羡鬼那老鬼小气,只知道藏私,喜娃儿又玩失踪,他们不教你,我教你。”
“你教我?”魏宁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呛在喉咙里面,“你会我们魏家的法术?你究竟是谁?”
这个老者的身份似乎越来越神秘,他竟然夸口自己会魏家的法术,定然与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又和魏家某位先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不管魏羡鬼是谁,但是听老者的口气,此人似乎是自己的先祖。听到他侮辱自己的先祖,魏宁不由得愠怒,道:“我要活便活,要死便死,与你何干,再说了,我魏家的法术,我以后自然会去学,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教我。”
老者道:“你和我那笔账……”老者自知失言,狠狠地哼了一声,就要拂袖而去,“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若没有我指点,如何能够破去这‘画地为牢’的煞阵!”
第六十三章 破阵
魏宁冷冷道:“破得了破不了是我魏宁的事情,破不了只怪我学艺不精,怨不得人,但是,这与你有关吗?”
老者呆了半晌,忽然仰天长笑道:“好好好。好傲的小子,魏家的风骨到底还是没有丢,不错,不错。”
魏宁一边与老者周旋,一边脑中搜肠刮肚地想这个“画地为牢”的破解方法,若魏宁猜得没错的话此局应该是用五行互为牵引,以“木”“火”“土”“水”四物代表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兽形成青之闩,红之闩,白之闩,黑之闩,四闩相互咬合,形成一个异常巨大的结界,谓之曰“四兽塞门”。若想破去,除非有凌驾于龙尾之灵、虎咬之力、龟铠之防、凤翼之轻的能力,看上去一个简单的煞局,其中却包含了无数的玄奥。
如果硬拼,以现在魏宁仅仅只开了两门的炁,不但不可能破煞,若是一个不好,如老者所说的,动了这煞局中的阴阳循环,变成杀局,魏宁肯定就要永远困在里面了。
魏宁默然,心中念头飞转,想找寻破阵之法。老者见魏宁不做声,径自道:“大道难求,但天无绝人之路,万灭中必有一生,此为天机,旦夕祸福皆于一念之中,轮回反反复复,一念销又生一念,一念既生万象,此乃天道之基。”
魏宁眼中一亮,知道老者是在指点自己,似乎可以摸到某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却始终没有将那层窗户纸点破。
老者微微一笑,续道:“万物皆于五行之中,五行不正则心念不顺,水火调之,金木定之,土盛水,火金木,五行正,邪魔辟易也。”
魏宁脑中一闪念,心道:芦荟属木,位东方。火柴属火,位南方。湿土属土,位西方。金属盒子属金,位中央。雨水属水,位北方,然而甲、乙属木,位东方。丙、丁属火,位南方。戊、己属土,位中央。庚、辛属金,位西方。壬、癸属水,位北方。如此看来,这正是五行相生、先天八卦格局,也算是四平八稳,毫无破绽,只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万灭中必有一生”中的那个“遁去的一”,只要找到一点,一念便可生出万象,此阵便会不攻自破。
其实无论是何等煞局,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一个内在的阴阳循环,有了阴阳循环,也形成了太极,就必然会存在“阴眼”与“阳眼”,只要找到这个太极眼,也就找到了破阵的根本。
问题是,太极眼在哪呢?
按理说,金属盒子为整个煞局的正中,最有可能是太极眼之所在,但是,正因为此盒子在最中间,所以也是最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将此阵引为杀局。魏宁为人平时虽然谦逊,但其实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这在老者嘴里面最为简单的“画地为牢”之术,老者越是说得不值一提,对魏宁的打击就是越大,如果还要老者亲自给自己解煞的话,那比杀了魏宁还让他难受,赌一把的话,魏宁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大不了形成杀局将自己困死在里面。
魏宁心中一横,脚下踏出交乾禹步法,双手掐寅纹,肝脏中青气上升入脑,从左眼中出,仿佛一条乌青龙的模样出现在他的左肩。魏宁大喝一声,双手掐申纹,肺中白色气上升,从鼻中外出,变化成为白虎状侍立于右侧。魏宁双手若莲花般绽开,双手掐午纹,心中火红之气上升从口中出,变化为朱雀状在头顶吐火,振翼似飞未飞。接着,双手掐子纹,双肾中紫黑之气上升,从左耳中出,变化成玄武,在背后为伴。
老者脸上连变三遍,点头道:“不愧是魏家的人,仅仅凭着两门之炁,居然也能勉强幻化出四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门地户,人门鬼门,开!”魏宁双手结紫薇印,大喝一声,青、白、红、紫四灵化作四道气,直接射入盒中。魏宁脚下不停,分别拿出四张阎王纸,打在四兽塞门处,金属盒子连续变了四个颜色,发出一种金鸣交铁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做完这一切,魏宁犹如虚脱般想坐在地上,但是依然凭着意志支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结界处,直到走出结界,魏宁才腿一软,瘫软在地上,汗如雨下。
煞局到底是破了。
原来,魏宁始终记得王驼子在第一天教他画符的那六字:“留人门、绝鬼路。”
只要用符咒,就留有人门,只要找这道人门,便可以破除符咒。刚才魏宁将自己的炁化作四相注入他认为的“太极眼”,目的就是颠倒其五行相生的格局,甲、乙位的青龙注入西方,丙、丁位的朱雀注入北方,庚、辛位的白虎注入南方,壬、癸位的玄武注入西方,形成五行相克,在这阴阳逆转的瞬间,破开死路,寻出人门,从而将整个煞局破去。
说来简单,但却是惊险非常,首先,这太极眼所在之处便是魏宁猜测的,如果猜错了,则是形成杀局,永远困住魏宁,神仙难救。再次,就是以魏宁两门的实力,炁化四相,如果实力不济,轻则消减天元,重则魂飞魄散。
不过所幸的是,魏宁的运气不错,虽然凶险,还是成功了。
魏宁转过身来,挺直了腰板,淡淡地道:“前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辞了。”说完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了三步,忽然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顿时一黑,身子瘫软到地上。
第六十四章 暗八门
老人双耳动了动,摇了摇头,道:“好倔的孩子,从头到尾,就不肯说一句软话相求与我,现在勉强将八门都破了,亏他还妄想站着离开。”
老人走到魏宁的身边,叹了口气,拦腰抱起魏宁进屋。
尽管此时天色漆黑,可是老人似乎根本没有开灯的意思,轻轻将魏宁放在床上,用手帕擦去魏宁嘴角的血渍,接着在魏宁的怀里一探,拿出魏宁装柳灵郎的那颗红色珠子,喃喃道:“这里面好重的煞气。”
老者在手中将红珠把玩了半晌,皱眉道:“怎么会有旱魃的气息,那玩意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这小子从哪里得来这种凶物,难道不知道一个不好,自己就要被这煞气侵入,最终走火入魔吗?真不知这小子是无知还是胆大,就算他不知道,这养鬼之法,也定然是他师父传授的,魏小子不知,难道他的师父也不知道?最凶的旱魃煞气喂养天地间最灵气的柳灵郎,真不知道这小子会养出个什么怪物。”
老者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将红珠托起,捏的正是三清请神指,“难怪这东西很久没有动静了,原来是在渡劫,所谓在劫难逃,真不知道这小东西能不能顺利渡过这一劫。魏小子已经与这东西定下了契约,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这东西渡劫失败,恐怕连带着魏小子也要受天刑,到时候以他的肉体凡胎,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管了,我还是趁着东西尚未成型之际,先将它打出来再说。”
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