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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这时候方如梦初醒,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一抹满头的大汗,屏息凝神。
魏宁暗叫一声可惜,他这双阴阳眼的摄魂之术毕竟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加上方志乃是祝由方家高手,神智从小经过特训,远比常人坚韧。饶是如此,刚才若是没有邬飞提醒,方志也会沉沦在魏宁给他所施的幻术之中,若魏宁不唤醒,他将永世沉沦,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些方志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凭着以往的经验,也知道刚才自己已经险到了极致。
方志知道,自己已经失了先机,如果再不出手,便可能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手中的祝由尺迎风一抖,手捏神诀,祝由尺幻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光芒,分别钉在了魏宁身边的云垦、尚门、紫晨、上阳、天阳、玉宿和太游七关处,顿时在魏宁身边形成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太极,从而堵住了魏宁的退路。
法器在道家恶斗之中,往往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就算一个道法再差的人,若能够拥有一件神器的话,立马便可以跻身于顶级高手的行列,就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枪。
邬飞此时对方志是又恨又羡,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方志远远抛到了身后。可笑自己还日夜苦修,妄图有日能够超越他。
短短五年之间,方志几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魏宁身形闪动,但是这七道光却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堵气墙,任凭自己如何冲突,都无法破墙而出,方志将祝由尺祭在半空之中,直接朝着魏宁的头上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魏宁直接被打入地中。尘烟四起,伴随着丁滢和柳灵郎的大叫,犹如地震了一般,形成一条天堑,深不可测。
祝由尺一出,果然惊煞鬼神!
方志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被祝由尺打中了,他魏宁便不可能还活着!
忽然,一声呼啸,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一道身形冲天而起,再待方志、邬飞二人看清,魏宁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前,面色如铁,看来是动了真怒了。
“哐当!”方志这才听见一声响,等他低下头查看,发现自己拿在手中的祝由尺已经掉在地上,再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突然方志发出了一种惨绝人寰的叫声。原来自己那只拿着祝由尺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魏宁给生生扯了下来,拿在手中。
魏宁将方志的手臂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刚才要取你性命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小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方志失去一臂,此时眦裂发指,双目赤红,恨不得一口将魏宁吞进嘴里。仅剩下来的手死命地敲放在怀里的小阴锣,那具蛊尸忽然像发了狂一般,飞击向魏宁,而方志用脚尖一撮,将祝由尺祭在半空。
“我倒要看看你一只手是如何捏诀的!”魏宁喝道,双手换掌为指,绕过蛊尸直接刺向方志。
而蛊尸此时忽然头顶上死气大盛,浑身开始气化了一般,身子慢慢地消失,黑气弥漫,向树林四处散开。
邬飞眼睛中露出恐惧的神色,道:“他疯了,他将这蛊尸尸解了,他要我们都死在这里。”说完,也不管其他人,飞快地跑走了。
这时候,不远处一阵清脆的铃声想起,一个娇嫩的声音伴随着铃声有节奏地响起:“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杀伐
铃声时远时近,若有若无。一丝清音,似在地平线处缓缓升起,又犹如就在耳边一般,时而若清风拂面,时而若鸮啼鬼啸,铺天盖地,刺耳凌厉,仿佛是能够淹没一切的惊涛骇浪。凤凰女的唱词则犹如永不会沉没的一叶扁舟,虽然声音不大,却包含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起韵转折承接之处,丝丝合缝,不带丝毫杀伐之意。铃声与唱词格格不入之间却又水乳交融,让听者忘却了所处环境,被吸引,几乎痴了。
魏宁听出来,这是正牌的凤凰女来了。
“凤凰山下凤凰城,凤凰城里凤凰神,凤凰神化凤凰木,凤凰木藏凤凰心。”
铃声入耳,方志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音一般,脸色变得凄厉恐怖,鲜血顺着伤口滴了下来,滴在自己的衣衫之上,触目惊心。而此时的方志,哪里还顾得上断臂之痛,凤凰女魔音入耳,方志只觉得有一把小刀正一块一块地割着自己的心头之肉,小腿忍不住开始打颤。
而蛊尸一听闻此音乐,原本头顶上大盛的死气,像被吸收了一般,慢慢地返回身体中,渐渐地,死气完全消失,一切都停止了下来,蛊尸呆在那里,双目低垂,神色木然。
方志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神,丢下一句:“此仇来日再报。”说完急急忙忙地闪身而走。
“想走!狗贼,我看你能跑哪里去?”一声娇喝,小青已经从树林里面闪身而出,阻住了方志的去路,面若寒霜,道:“小贼,偷了我凤凰山的东西,就想跑,真当我凤凰山无人怎地?”那因咬魏宁而断的四颗门牙已经修补完毕,但是已经不似先前一般晶莹整齐了。
凤凰女缓缓走进树林,看了魏宁一眼,又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丁滢一眼,然后才对方志道:“蛊神乃是我凤凰山上千年来积数十代凤凰女毕生精力而成,却被你这小子盗去,我们此番下山便是为你而来,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方志脸色大变,看了看凤凰女,又看了看魏宁,此时自己以一敌五,无论魏宁一边还是凤凰女一边,自己恐怕都不是敌手,自己又被魏宁断去一臂,无法捏诀,驱动不了祝由尺助自己一臂之力。当下只得忍住剧痛,心里暗暗叫苦,脑子里面急寻脱身之策,惨然一笑,道:“凤凰仙子如何这么说,这蛊尸,咳咳,蛊神我只是借来一用而已,用过之后,自当会完璧归赵,咳咳,既然今日有幸巧遇仙子,我便完璧归赵……你看,它不是好好的嘛。呵呵……”
“呸!”小青啐道,“明明就是你贪心不足,趁我们不备,偷走了蛊神。还在这里这么说,真不知道你这二皮脸怎么这么厚。姐姐,我们不跟他废话了,今天索性把他杀了,然后把他的头带回凤凰山,这样肯定会在凤凰神树上记一功的。”小青看着方志,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舌头不停地舔舐着嘴唇。方志在小青眼中似乎不再是一个人,还是一道色香味美的大餐。
凤凰女看到小青的样子,知道她的异食癖又犯了,不悦地叫了一声小青的名字,小青连忙神色一敛,垂下目光。
凤凰女手中凤凰铃一收,铃声骤停,看着方志,冷冷地道:“今日我们下山,便是为你,犯我凤凰山蛊神者,就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追杀到底,今日,你若是自缚双手,随我回凤凰山,听从凤凰神树的发落,一切便好说,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方志苦笑道:“凤凰仙子何必这样,我乃是祝由方家掌家方玉决的独子,今日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方志死不足惜,但是若是惊动了方家,到时候,我怕方家与你们凤凰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方志此话柔中带刚,隐隐有威胁之意,此时抬出方家,无非是想借方家之威,让凤凰女知难而退。哪知道小青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啐道:“什么狗屁方家,祝由一脉没有一个好东西。”
魏宁心中暗自苦笑一声,看来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芥蒂未消,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凤凰女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方志道:“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希望不要伤了我们的和气。”
“哼,你什么东西?敢跟我姐姐这么说话……”
方志看了小青一眼,若不是忌惮魏宁和凤凰女,他真想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下,微怒道:“我在和凤凰仙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凤凰女淡淡地道:“她是我妹妹,她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
方志恨声道:“今天蛊神我还给你们,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踏上凤凰山半步,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方志涩声道:“那你要怎样?”
“自缚双手,跟我回去请罪。听从我凤凰山的发落。”凤凰女淡淡地道。
方志不傻,若是自己真的跟着凤凰女回山,到时候是死是活,便全凭凤凰女做主了,当下把心一横,看了魏宁一眼,有些哀求的意味道:“魏兄弟,无论如何,我们的事情再大,也只是祝由门内之事,关起门来一切好说,但是现在,这凤凰山的人欺我祝由太甚,你魏家执我祝由一脉之牛耳,难道你就任凭凤凰山的人欺负我们祝由的人吗?”
方志这时候终于承认了魏宁的身份,哪知道魏宁把手一背,淡然道:“我祝由一脉没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和我无关。”说着带着丁滢和柳灵郎后退几步,摆明了立场。
小青冷哼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报应
方志见求魏宁无果,长叹一声,当下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方志此时早已经用秘法止住了伤口的血,拿出一道辰州符,此符无风自燃,方志将符往地上一拍,立马召来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将自己隐没在其中。
“想走,姑奶奶没有同意,你就想跑?”小青一声娇喝,拿出凤凰铃,在手中摇了三摇,只见那只蛊尸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眼中射出阴狠毒辣的目光,对着尘土之中,便飞扑了进去。
“铛铛铛。”
“叮铃铃。”
尘土中的小阴锣之声和尘土外小青手里的凤凰铃之声相互交织,凤凰铃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厉,而小阴锣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沉,不消半刻,便被凤凰铃彻底地镇压下来。
魏宁和丁滢还有柳灵郎三人此时被这嘈杂的铃声搅得心中一阵烦闷,柳灵郎更是将耳朵捂住,表情十分难受。
“嗯。”方志在尘土中忽然一阵闷哼,冲出了尘烟之中,魏宁等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方志浑身已经被一种柔软的蛊虫包围着,这种蛊虫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鼻涕虫,极其恶心,不停地在方志身上爬来爬去,它们每爬过一处,便在那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方志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像一个血人一般冲到了凤凰女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般,道:“神女,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青手中的凤凰铃越摇越急促,森然道:“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
就在方志的身后,那具蛊尸也冲了出来,在小青的指挥下,紧紧地缠住了方志,只见那具蛊尸,身子在一点点地“融化”,而“融化”的部分则变成了一条条的蛊虫,不断从自己的身上爬向方志的身上,每爬一步,方志身上便多一条血槽。小青手中的铃声急转,变得更加尖锐,这些蛊虫似乎也开始兴奋起来,从方志的耳朵、眼睛、肚脐、肛门,甚至下阴处,凡是只要身上有眼的地方,蛊虫便拼命地爬进去,方志疼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惨叫之声划破夜空。
而小青却满脸狰狞,看着方志满地打滚,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铃声越摇越急,蛊虫也越来越兴奋。
丁滢和柳灵郎同时扭过头去,不敢目睹。
忽然,凤凰铃声骤停,小青回首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宁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抓住了自己的手,冷冷地道:“人家只不过偷了你家东西,现在已经还给你了,你可以去官府报案,也可以私了,但就因为人家偷了你的东西,你就要致他于死地,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小青道:“你说过,你不会管的。”
魏宁道:“我是不管,但是你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看到也就算了,但是我看到了,就必须阻止了。”
魏宁霍然看向凤凰女,道:“这小姑娘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凤凰女叹了一口气:“这蛊神一出,收人命才肯罢休,不然就会反噬下蛊之人,我开始已经警告过他了,但是他不听,我们方出此下策。”
这时,在地上哀号的方志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狂叫道:“魏兄弟,救我,魏兄弟救我……”
魏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方志,此时的方志已经被蛊虫啃噬掉了半张面孔,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而肚子已经被蛊虫咬破,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这些蛊虫见血,似乎更加兴奋了,围着肠子不断地啃噬,这方志恐怕是活不成了。
魏宁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明白,蛊毒一道,最为凶险,越是厉害的蛊毒,越是凶残,越是难以控制,在苗疆蛊虫反噬宿主的事情时有发生。
“他虽有错,但是并非必死之过,能不能救救他?”魏宁对着凤凰女道。
凤凰女摇了摇头。
小青将魏宁的手挣脱,闪身到一边,双手摇得更起劲了,魏宁怒道:“你这孩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