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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感觉手上像被人轻拍了一下。
低头看,蛟爷的尾巴无力的晃动着。在我的注视下,它费力的抬起尾巴,又坠在我的手臂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它:你是让我抽你?
蛟爷眼睛本就半眯着,听我问完,它干脆直接闭上眼,嘴角的皮都皱在一起,像很无语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知道啊!你一条蛇,跟我无语个屁啊!有能耐,你倒是说人话啊!我急的想发疯。
让蛟爷在几秒钟,就算是一分钟内学会说人话,这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它不断抬起尾巴,然后落在我的手臂上。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急又气,把它尾巴提起来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啊。还是和其它地方一样,都是金粉色的。不过……我怎么觉得蛟爷身上的粉色在尾巴被抓住后越来越重了呢。
这个时候去研究蛟爷身上的颜色,绝不是明智之举。
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蛟爷的尾巴一直在我手里扭动,像在挣扎,又像提示。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满楼(7)
天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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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风满楼
以前我特痛恨那些主持人,总是问a和b你选哪个?确定吗?确定吗?真确定吗?可现在我特别希望蛟爷变成主持人,好歹给我两个答案能选择一下。哪怕你说一百遍确定吗,我都不介意!
但是现在……
你扭扭扭扭个屁!再扭我把你尾巴切了!我沉着嗓子,用力抓着蛟爷的尾巴,试图不让它再继续扭动。
惊奇的是,一句话说完,蛟爷的尾巴再也不动了。
这家伙,难道害怕了?
我把手掌摊开,却见它又将尾巴翘起来,不高,但却一直翘在半空。
这样子,就像等我把它尾巴切掉一样。
对了!
老道说蛟爷的封印是用血画的,而蛟爷又总将尾巴翘起来,难道,要放它自己的血?
这很有可能,因为封印的血是在最外面,或许切开蛟爷的蛇皮就能让它自己流出来并消散掉。可是,我应该怎么切?
别说菜刀了,我连指甲刀都没带。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看着蛟爷,低声说: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蛟爷的尾巴颤抖愈发厉害了,我抓住它,一边上提一边将嘴凑过去。蛟爷的尾巴很凉,很润,放进嘴里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我生怕咬不动,就闭着眼死命的把嘴“啪”合上……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最后一声嘶很悠长,就像人在大口的吸气。我感觉嘴里像喝了苹果汁,有些甜,又有些涩。紧接着,蛟爷的尾巴嗖的从我手里滑出去,然后“啪”的甩我脸上。
我下意识用手去捂脸,它噗的掉在地上。我捂着自己被抽的地方,低头去看,却见蛟爷整个身子几乎都变成彻底的粉红色了。
真的很漂亮……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嫩的蛟爷了。粉嫩粉嫩的,像一团软肉,又像姑娘羞红的脸颊。
而在掉落地面后没几秒钟,蛟爷的身上忽然泛起了血光。那光并不是很亮,但却可以清楚分辨出一条条符咒纹路。
整张符咒,从蛟爷的头部一直延伸到尾端,把它整个都包裹起来了。如果蛟爷能胖一些的话,以现在的样子来看,更像一只海龟。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这声音很大,很闷,我转过头,正见老道左手捂着胸口倒退。而紧跟着,魔禅脉手持尖锥的人,高高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他跟前。锋利的尖锥,直接没入老道的肩膀。
五行道!以血化灵!老道原本捂在胸口的左手,突然一把抓住那尖锥,大喝一声后,他的身子忽然后撤,强行把尖锥从肩膀拔了出来。
大量的血不要钱的喷洒出来,并化作十数团核桃大小的血珠向前方砸过去。这些血珠虽然是液体组成,但其内部却有蓝色的光隐现。
老道一手掐着法诀,狂呼着:爆!
血珠瞬间爆射而出,再次化作万千血箭冲出去。魔禅脉的人猝不及防,只能护住自己的面部,并飞快后撤。一股股黑气从他们身上冒出,在体外形成了防护层。血箭的威力不算很大,穿透那层魔气的防护后,便消融了。
然而,没等老道喘口气,后方又有几个人影袭来。
我不禁倒吸一口气,大喊着:小心后……
连三个字的功夫都没有,老道已经被击中了。一拳打中了他的背部,一剑刺穿了他的肚腹。随后,又有人一脚飞踹,老道像破布一样扑通倒地。
血在他身上不断流淌,瞬间染红了破旧的道袍。
老道!我眼泪立刻就涌出来了。
那不是虚伪,是我真实的情感。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老道在我面前被人如此凌虐。他从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哪怕在九龙山被周家的宗老偷袭,依然可以顽强的战到最后。
但如今,他却无力的趴倒在地。
我看到他那张布满血污的脸缓缓抬起,他在看我,也是在看小美女。
他的右臂早已被打断,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被压在身上。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因为周围的人已经彻底压上来。
他们用不屑的眼睛看着老道,像在看一条狗。
什么五行脉,不过如此!有人说。
我看过去,见到的是一个持剑的中年人。就是他,一剑刺穿老道的肚腹。
又有一人抬起腿,一脚踏在老道的脚踝上。
“咔嚓”一声响,老道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我的心,也仿佛要停止一般。
我看到他眼红的像血,那是无法忍受的屈辱感。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独生脉不敢,周家不敢,连魏擎苍都不敢。
他是五行脉的当代掌门人,是天下敬仰的高人,是五典的另一个传承者。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任人宰割,由人辱骂。
老道的心里,一定充满了仇恨,如果他还有一丝战斗能力,必然会爬起来杀光那些人。这不仅仅是他的念头,也是我的。
我坐在那里,怒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一刻,我或许就像武当山上的少年张无忌,我要把所有人的面孔都深深记在心里。
无论以后会怎样,无论老道是否能活下去,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杀光他们所有人!
老道说的没有错,我是八索的传人,踏入修行圈是天命。我现在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但我必须去适应,而且必须学会修行的规则!
以德报怨?
连圣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老道最后的血箭,让魔禅脉的人不得不退。因此,击垮老道的功劳,没有落在他们身上,即便这些人出了最多的力。
所以他们很愤怒,甚至有人冲上来,直接抬腿向老道的背部踏去。
以魔禅脉修行者的力量,一脚踩下去,哪怕是水泥也会崩碎,更何况是人身。
我觉得自己脖子都要僵硬了,那是紧张,惊恐,愤怒造成的。目眦欲裂是我的真实写照,可愤怒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也不能改变眼前的绝境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热浪袭来。前面的人纷纷停止自己的动作,他们面带惊色,无论面对我还是背对我,此刻都看向了这边。
一股腥风,从背后传来。这种味道难闻到极点,我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冲天血光。
巨大的符文在半空闪现,下一个瞬间,便如风中的灰烬一样消散。一条巨大无比的身影,在我身后缓缓抬首。
我看到的是一颗蟒首,一根漆黑的弯角从额头探出,像西方神话中的恶魔之角。在血红色头颅的两侧,有像耳像翅的东西伸出来,一道道血光从那里喷洒着,并流向全身。
两颗灯笼大的黑白色瞳孔,盯着我一动不动。而下方,是一张血盆大口。
红色,血红色!
锋利的獠牙,滴落的涎水,腥臭的风就是从那张嘴里喷出。
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小山一样,首尾数十米,通体血红的怪异蟒蛇。
蛟爷……我喃喃的说着,这是无意识的自语。
它或许听懂了,又或许听不懂,但是那颗巨大的头颅,却缓缓向我探来。腥风扑面,但我却没有惊慌,因为心里没有绝望的感觉。
那对黑白色的瞳孔,虽然妖异,却让我感觉到微暖。好似我与它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彼此联系着。
它巨大的头颅在我耳边擦过,并与我的脸颊轻轻碰撞了一下。很轻,像是情人的触摸。
能听懂我的话吗?我看着它。
它张开大嘴,涎水不断滴落,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杀了他们。我说。
它逐渐立起身子,足有两层楼高。一对黑白色的瞳孔,就那样看着我。没有很久,也没有刹那,或许是几秒,或许是一阵风吹过的时间,那对瞳孔,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漆黑色。
没有白,没有血,只是单纯的黑,纯粹的黑,像可以吸人魂魄将之粉碎的黑!
在那一刻,心里的那根线,也仿佛断了。我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剩下的,只有冰冷。
而这时,庞大的蟒躯猛然前探。
它就像飓风一样从我耳边刮过,当那冰冷的蟒躯从身边穿行时,我看到平滑的背部,正逐渐裂开。有黑色的东西,不断向上浮动,像尖刺一样。
那一刻,我哭的比任何时候都厉害。
因为我知道,蛟爷不在了。现在出现的,是一只怪物,而它,是我亲手释放出来的。
那个总喜欢舔着我脸颊,与我撒娇,粉嫩嫩在我面前盘着的小家伙,就像昨夜的梦一样。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可以看着它歪着脑袋瞅我的时候。
当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整个世界都仿佛看不清。
粗大而带着腥臭味的蟒尾,从我身边滑过,带起了腥风,带起了我的头发。我仿佛看到一抹粉色,在我面前像泡沫一样,“啪”的一声,随着风去了。
“轰隆”一声巨响,身后就像地震了一样。
有人在惨叫,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惊慌。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但嘴唇里,却有咸咸的东西在转。
第一百八十四章 风满楼(8)
天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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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风满楼
有些人说,痛苦使人愤怒,愤怒让人成长。就像战争提升了科技,科技美化了人类的生活。
但没人知道那些成长的背后,究竟是璀璨的光,还是锋利的刀。
没有痛苦就没有成长,而没有痛苦,就没有回忆。
人总是习惯回忆着最痛苦的时候,就算画面中偶尔闪过快乐的时光,也不过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凄惨一些。
我看着蛟爷最后的身影从面前消失,那种伤痛,是难以忘怀的。无论过多久,无论经历了什么,这一幕,都会永远保存在我的脑子里。
当惨叫声连续不断的传来时,我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那黑色的血腥。
狂暴中的蛟爷,是可撕裂一切的飓风。就算是魔禅脉的修行者,被它巨大的身子碾过,也要化作肉泥。
什么法器,什么道光,只是为了凸显蛟爷的凶猛。
几十个来袭的修行者慌张的逃窜,他们在几秒内就彻底放弃了抵抗。因为其中最强大的一名魔禅脉尊者,被蛟爷额上独角刺死,并在眨眼间风化。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华,都被那根黑色的弯角吸收,对眼前的修行者来说,蛟爷就像地狱阎罗的化身,正不断收割他们的性命。
虽然杀戮不断,但血雨残肢四处飞溅的画面却很少,因为蛟爷的攻击手段并不多。
它要么一口将人吞下去,要么一尾巴将人拍成肉饼,再不然就用独角撞开修行者脆弱的身体,将精华全部吸收。
值得庆幸的是,蛟爷是从我这个方向扑出去的。所以那些拼命想躲开的修行者,退却的方向也与我相反。这使得老道没有被蛟爷无意间碾成肉酱,看着蛟爷追逐那些修行者,像狗撵鸭子似的到处跑,我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很悲伤。
因为老道受了太重的伤,我走到他跟前时,只能看到他深埋泥土中的脸。
他一定觉得很屈辱,以至于不想让我看到他。
这虽然是一种鸵鸟心态,但用在此时的老道身上,再合适不过。
你怎么样?我试着从左边想扶起他。
老道受的伤太重,我只稍微用一点力,他的血就不断涌出来。至此,他浑身的道袍几乎都成了血红色,一股怪异的腥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的丹药呢?我试着拉动他的右手,这只手臂已经断了,在我的扯动下,老道身子不断颤抖。这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可他却一声不吭。
虽然那种断骨的轻微摩擦声,让我觉得心里发麻,但现在我只能忍着。老道都能忍受如此痛苦,我不过是帮他,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