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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看看那两颗兽牙,忍不住叹气。但随后我就想起一个问题:这是石爷爷刚,呃,拔下来的?
老道嗯了一声,我愣了一下,连忙追问:那对石爷爷会不会有什么坏处?
老道看我一眼,说:有。
什么坏处!我急忙问。
老道一脸淡然,嘴里冒出一个字:疼。
我愣了一下后,忽然大怒。疼你妹啊!差点把我吓死。
拿着兽牙,我这才想起来,完全不知道八索有没有类似袖里乾坤那样的法术。虽然我明白了行天之意志,可这要我怎么做?
承天!袖里乾坤?
还是承天!袋子!
好扯……
这让我有些后悔回来那么快,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有许多问题都摸不着头脑。但后悔是后悔,不可能再让老道带我回去一趟了,只能自己多摸索。
进了沅陵老人的家,正见老人站在院子里,旁边几名曾见过的巫蛊老人,正在说些什么。
老人一见我和老道,立刻招手。待我们过去,却见小美女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蛟爷绕在她手臂上,嘶嘶的吐着信子。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蛟爷早就看到我,它先看看我怀里抱着的蛙妹,然后立刻把头扭过去不再看我。
独生脉被灭了。沅陵老人说。
什么?我有些吃惊,下意识看向小美女。
而紧接着,沅陵老人又抛出一句话:凌家被袭击,大妖部损失惨重,沉睡的大妖苏醒了。否则的话,凌家不一定能保住自己。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动荡(6)
天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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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动荡
这……怎么可能?太难以置信了!
相比凌家被袭击,独生脉被灭更令我震惊。他们那么小的门派,怎么会被人下死手呢?
因为他们中有人查出了邪教的一个据点,导致那个据点被毁,死了不少邪教徒。除了独生脉之外,很多小势力都被铲除了。邪教一夜之间奔袭千里,以凌家为中心,整个西北几乎被他们扫荡一遍。沅陵老人脸上露出愤愤之色:那些人实在太可恶,让我抓到,一定……
独生脉,完全覆灭了?老道忽然插口。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一个巫蛊老人回答。
我转回头,看见老道身子微微一颤,我忽然想起了老妇人。刹那间,我感觉自己脸都白了,连忙拉住老道的胳膊:你可别冲动,从长计议!
老道手微微一挣,就将我摆脱。他摇摇头,叹息一声,随后看向了小美女。在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哀痛之色,看向小美女的眼睛,也显得有些无神。
这是……沅陵老人并不知晓其中的是非,有些疑惑的问。
独生脉有他,呃,有朋友在那。反正说起来挺麻烦的,这个消息真的可以确定吗?是真的全部被……还是只一部分,或者只是他们的驻地被铲除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又问一遍。
这一次,连小美女都忍不住看向沅陵老人。她脸上有着重重的期盼,沅陵老人没吭声,转头看向旁边的巫蛊老人。
那位老人点点头,说:可以确定,有族人的蛊虫在那附近,看到他们整派被杀,无人逃脱。出手的都是邪教徒,独生脉力量太弱,完全没有抵抗的能……
哇……小美女一声大叫,痛哭出声。然而,她没哭两秒钟,突然一抹眼泪,扭身就向外面冲。
你干什么去!我连忙去拉她,却被她随手推开。那力量很大,让我差点被推倒在地。
老道一手点向她,一个“禁”字轻吐出口。话音落地,小美女的身子顿时僵在那里。
把她抱回房间。老道士对我说:我与前辈要聊一聊。
老道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凌厉。我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他说的,把小美女抱回房间。
蛟爷还缠在小美女对胳膊上,它与我距离很近,但此刻,却没有看我,只一个劲的盯着小美女。
进了房间后,我把小美女放在床边。她还维持着跑动的姿势,所以只能立在那,不能坐也不能睡。
外面“噗通”一声轻响,我走过去一看,蛙妹又磕台阶上了。我把它抱起来,关上门走回来。
老道这次禁的很彻底,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我抱着蛙妹坐在床边看她,本想说点什么逗她开心。可这种事,我实在起不了开玩笑的心。
最后,我只有叹口气,说:生死有命,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你现在独自去,报不了仇,还要把自己也搭上。如今你也算独生脉最后一根独苗了,姑且不说什么光复门派啊,传承法门一类的,就说你自己吧。难道你不想把那些人杀光?还是你想一个人都杀不了,先让自己死掉?
要说悲伤,老道不比你轻。你妈妈虽然和他恩恩怨怨几十年,但其实老道很关心她,也很关心你。你们的安危,这几十年他一直挂在心上。在你们恨他的时候,他只能默默的在背后看着你们,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他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爱的人恨他,恨他的人想杀他,师父死了,师弟失踪了。他想着你妈妈,想着你,想着你父亲,可他徒劳无功的奔跑几十年,换来的还是孤独。
说到这,我已经不仅仅是在劝说小美女了。对她,我有太多的话要说。因为她对老道很不公平,的不公平!
当初在九龙山,他被周家宗老打伤,靠几颗丹药硬撑了下来。如果不是运气好,我们俩当初就死在那了。但为了救你们,他拖着重伤的身子,硬是把你们从魏家老宅救了出来。那时听说你和你妈妈被抓走,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如果你们俩受到任何伤害,他就算拼命,也要把那些人一个个杀光。
唉……有时候你可能没办法理解,哪怕是几十年前那件事,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他师父骗了他们师兄弟,错不在他们两人身上。你对他来说,就像他的闺女。如果不是他师父,说不定你们俩就真……
小美女的脸上,越来越多的泪流下来,像一条小溪。但她没办法哭出声,看着她憋的通红的脸,我只能再叹一口气,然后拿起纸巾帮她擦眼泪。
有时候,眼泪是无价的。
有时候,眼泪是越擦越多的。
我这人心软,最怕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这般柔弱。那种姿态,很容易激发男人本能的保护欲。我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一遍一遍的帮她擦着泪水。
蛟爷就缠在她的胳膊上,时而用脸蹭她一下,嘶嘶的声音,像在安慰着。
我一卷卫生纸几乎要擦完了,门突然被推开,接着,老道走进来。
他看了看满地的被泪水浸湿的卫生纸,忽然重重的叹口气,然后一手点向小美女:解。
小美女身子一晃,差点跌在地上,我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可她站稳后,却二话不说,扭头便向外跑。
站住!老道大喝一声。
他的声音严厉无比,脸上的表情也像在发怒,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间,竟被吓住了。身后忽然传来很轻微的吸气声,我转头看,却见蛙妹独角两侧的翅膀微微煽动,它的嘴巴张开一条小缝,像在吸着什么。
不过,我没时间研究它在吸什么。再转头时,却意外的发现,小美女站在原地。她背对着我们,身子颤抖,哭声不断。
老道和她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背对背的站着。房间里除了小美女的哭声外,仿佛就只剩下蛙妹的吸气声。
过了很久,老道再次叹气,语气也轻缓下来:她的仇,我会帮……
你帮!你帮什么!小美女忽然转过身,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如果不是你逼疯了陶师伯,我们怎么会这样!我妈怎么会死!怎么会!怎么会!她不会!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哭声更大了,看着她双肩颤动,泪水如倾盆的雨点落下,我也忍不住觉得鼻酸。虽然与老妇人接触不多,但她和蔼可亲,如雨后春风的气质,让我难忘。但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上次的一别,就成了永别。再见不到那位可亲的老妇人,看不到她苍老,却温暖的笑容。
是我的错。老道士应声:所以我会报仇,无论他们是谁,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道说完这句话,忽然转身向外走,在越过小美女身畔的时候,他略显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你呆在这里,不要出事……
小美女哇的一声,哭声比之前更大了。
或许,在这一刻,她和我一样,都体会到老道心里极尽的悲痛。
我再次叹气,拿着卫生纸走过去,然后把手里揪好的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双手握拳站在那哭,拼命的哭,用尽全身力气的哭着。
我叹着气,实在忍不住,便抬起手想要帮她擦眼泪。然而我手刚抬起来,她就突然扑在我肩膀,抱着我大哭起来。
她身子热的厉害,那是怒火和悲伤。我手在半空停了几秒,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在她的后背轻拍着,嘴里轻念着:没事了,都会没事的……
小美女的哭泣持续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累了。后来,我扶着已经哭到没有力气的她,让她躺在床上。躺在那没多久,她就像是睡着了,只是眼泪还止不住的往外流。我生怕她把眼睛哭坏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继续拿卫生纸擦着。
唉……再一次叹气后,忽然感觉脸颊一阵凉。原来是蛟爷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身上,此时它轻舔了我几下,眨眨浑圆的小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笑,摸摸它的小脑袋。蛟爷眼睛微眯着,像是很享受的样子。这让我又忍不住叹息,虽然蛟爷很有灵性,但顶多是个小孩子。我们的悲伤,它或许能察觉,但永远都没办法理解。
这时,床上有“呃”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却见蛙妹肚子微微一鼓,又迅速恢复原状,它好像是在打嗝?
这家伙,难道附近有苍蝇?
蛟爷转过头看着蛙妹,摇头晃脑的,像随时准备扑过去。可它转过头看到小美女后,又安静下来,然后把脑袋绕在我肩膀,趴在那像闭目养神。
其实我也很累,小美女是突然间遇到晴天霹雳,而我,却是长久积压的苦闷。从石爷爷那得到的消息,让我欣喜又郁闷,一想到那些问题,就觉得脑子里有很多问号在飞。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坐在了椅子上,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之所以醒,是被人敲门惊醒的。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脖子咔嚓一声,跟扭了似的。我呲牙咧嘴的捂着脖子,走过去打开门。
外面是杨宗胥,他手里提着两坛酒,着急的问我:看见五行脉的那位没有?
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间……呃?我脑子立刻完全清醒了:怎么?他不见了?
不见了!杨宗胥说。
我顿时觉得脑子一阵发懵,不用想,老道肯定没忍住,单枪匹马找人算账去了。这可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动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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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动荡
我回头看了眼床上,小美女还躺在那,蛙妹躺在它旁边,眼睛已经闭上了。这家伙倒是会享受,还知道跑被子上睡。
耳边传来嘶嘶的声音,蛟爷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我脸上舔两下,又闭眼趴在我肩头睡了。我忍不住苦笑,难怪觉得肩膀也发酸,这家伙,是该减肥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需不需要给蛟爷减肥,而是想办法找到老道。
他会不会是出门溜达去了?我问。
不太可能。杨宗胥说:高人如果要出去,肯定会和我们说一声。现在一声不响的走了,你觉得他会去干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因为我自己也明白,老道这时候离开,绝对不是去打酱油的。老妇人的死,让他怒火冲天。他能压住火气不立刻去报仇,已经很难得了。加上之前被那些人狠狠的羞辱一番,新仇旧恨,他还能坐得住那才是怪事。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因为他之前在房间里曾对小美女说了一句:你待在这里,不要出事……
我以为那只是他劝说小美女的措辞,可现在细想,真正的含义根本就是你不要去,这些仇我来报嘛。
那怎么办?老前辈他有没有……
这个时候不宜打草惊蛇,在摸清对方所有底细前,我们很难大举出动。杨宗胥一脸为难的说。
我顿时皱起眉头,但同时也理解沅陵老人的心思。这种时候如果为了老道一人而大张旗鼓的跟邪教拼命,显然是不理智的。更何况,老道与沅陵老人其实交情并不深。上次那么多人来救我,一部分是为了偿还爷爷对湘西老司的恩情,一部分是为了杀杀邪教的威风来出气。至于老道……和湘西老司几乎刮不上边。
此时此刻,我彻彻底底的体会到老道的艰难。我没听他说过关于朋友的事情,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