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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魏擎苍蹲下身,一手在钟九天的面部抚下。这动作,就像为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双眼。
有几个天尸脉的弟子不自禁落泪,轻声哽咽起来。
手放下后,魏擎苍站起来。他那纵然肤色大变,却依然雄壮的身躯挺拔,眼睛自天尸脉弟子身上一一扫过。同时,我听见他说:如今天尸脉内忧成患,钟老哥为振兴天尸而死,死不瞑目。我魏擎苍九死一生,从阴曹地府里爬了出来。既然我还活着,就不会再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过,天尸一脉多为年轻子弟,尚无能力掌管大局。我魏擎苍没什么本事,但就是有硬骨头,有能打破一切的拳头。所以,今日我以天尸支脉,魏家之主的身份,代管钟家!宇文家主,你可有异议?
面对魏擎苍平淡的目光和闻讯的语气,宇文英身子微微颤抖,谁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别的。总之,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口便说:魏家主能力出众,我没有异议。
魏擎苍嗯了一声,又转过身看向秘尸脉。对面那批人顿时如临大敌,几头活尸都发出了低吼,像在示威。魏擎苍面色淡然,只说:我不为争权,只为宗脉发展。虽然我三脉为了振兴而死去太多人,如今无多余战力,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是能做出一些贡献。秘尸脉隐退数百年,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没有必要打杀,这只会让别人笑话。从此之后,秘尸脉与我三脉并肩前行,有事,我们一起坐下来商量。只要对宗脉发展有利,我魏擎苍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你们觉得如何。
秘尸脉那几位顶级控尸人互相看了看,其中有两人的目光,放在了宇文英身上。
宇文英沉默着,不抬头,不说话。半分钟后,金翎尸踏前几步,站在了他的前方。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争尸(3)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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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翎尸的动作,就代表了宇文英的想法。在这一刻,他做出了决定,还是回到了原先的队列中。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站队是对是错,因为现在没人能看出魏擎苍的底细了。
魏擎苍转头看了一眼天尸脉弟子,随手指了一个正哽咽中的问:能不能收回青符天尸?
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哽咽声顿时止住,他愣了一下后,随即满脸狂喜:会!会!
魏擎苍嗯了一声,说:把天尸收回来。
对面的几只活尸蠢蠢欲动,魏擎苍往前轻踏一步,而旁边大坑中冒出的紫色火焰,也猛烈的摇摆起来。
那名天尸脉年轻弟子一脸惊喜,快步向前走到青符天尸处,然后一手划开自己的手臂,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秒后,青符天尸身上的符纹再次闪亮。那名年轻弟子回头望了一眼,见魏擎苍点头,才往回走。而青符天尸,则随着他的动作像后退去。
眼见青符天尸和金翎尸站在魏擎苍两侧,秘尸脉的活尸躁动更大。只是没过多久,它们便纷纷安静下来。
这时,秘尸脉有人开口:既然魏家主开口了,并且对宗脉有利,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如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魏擎苍没有像以前那样发出爽朗的大笑,只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几位就请回吧。我们在这里还有些事,就……
我看到宇文英用手臂轻碰了一下魏擎苍,靠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魏擎苍听后点点头,冲秘尸脉的人拱拱手:听说我弟弟因为冒犯各位被教训了一顿,还请各位给我一个薄面,回去后放了他。我魏擎苍别的不说,再次先谢谢各位!
他说着,还弯腰微微鞠躬。
秘尸脉几人互视一眼,有一人沉着嗓子说:他性子太急,以为我们把你杀了,纵使被困住也会大闹,这会说不定……
若他有事,我会亲自与各位一一聊上几句。魏擎苍一脸平静的说。
听到这话,那边立刻有人下巴一昂就要说话,但他立刻就被人拉住。紧接着,有人呵呵笑两声,说:只是误会一场,魏家主放心,我们这就回去把令弟请出来好生招待。待你回来,保证还一个安然无恙的给你。
谢谢。魏擎苍再次拱手,只是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他便转身向我们这边走来。
秘尸脉的人往这边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大坑,最后把目光放在魏擎苍身上。当魏擎苍在我们面前站定,冲我和老道拱手施礼时,他们才在几具活尸的簇拥下,缓缓离开。
高人,小哥,多日不见了。这一次,多亏你……
与我们无太多瓜葛,倒是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老道士拱手回礼,问了一句。
这事说来太长,今天我这里还有事要忙,不能多说。改日一切落定,还请高人与小哥到我那喝杯茶,吃些东西,我们坐下来细说。
也好。老道看了眼大坑中缓缓消退的紫焰,又看看魏擎苍如黄铜一样的身躯,不禁点头说:看来你得了一场大机缘,这是好事。但万事不定,时常有变。这属你天尸脉的家务事,我不多说了。
魏擎苍嗯了一声,再次冲我和老道拱手。我手还没抬起来要拱手,就被老道抓住。他一脚抬起就要迈出,而魏擎苍却忽然伸手。
老道脚和手都放下,转头看他。魏擎苍嗯了一声,说:高人不想看看,那紫符天尸是什么模样吗?
老道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点头:也好。
魏擎苍难得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大坑走去。
我见老道虽然脸色依然平静,但眼神却有些异动,便小声问:怎么了?
老道士看着魏擎苍的背影,同样低声说:看起来,魏擎苍有了大机缘,这野心也要跟着暴露了。留我们下来,不过是想展露底蕴。一来借我们抬高他的势,二来……想安定我们的心。
第一个我还能听懂,可第二个我就不懂了。魏擎苍和我们不亲不挂的,安定我们什么心?
我的疑惑,老道很快给出了答案: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自然要懂得笼络人心,或许人脉。我是五行脉的掌门,而你,姑且不论你母亲,就说你本身,早晚成为雄鹰,展翅天下。紫符天尸不是什么秘密,迟早被天下人所知。借此时机,让我们明白他拥有足够雄厚的力量,只是举手之劳,顺水推舟罢了。而这样,以后他再找我们帮忙,就有了足够的底气。
我听的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只是留下来看焰火晚会,怎么还被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这些修行人,都喜欢玩阴谋阳谋什么的,真是……
正想着,那边却有人低呼出声。抬头一看,魏擎苍已步入大坑中。他身影下沉,一直落入了坑里。紫色的烈焰汹涌而出,将大坑塞满,也将他淹没。
没过多久,火焰开始越升越高。两个人影被包裹着,从坑里浮出落在旁边的地面上。
高达数十米的阴府紫焰迅速回收,魏擎苍的身影第一个露出来,而紧接着,那些紫焰化作如液体一般的东西,在另一人身体表面循环流淌。这种紫色的液体看起来很漂亮,只是那人脚边不断结成紫晶的泥土却在说明,越是漂亮的东西也可能越危险。
那就是紫符天尸?我诧异的问。这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水银人,有人的形状,却是液体组成。好在之前已经见过灵气化出的天生尸,此刻见到奇异的紫符天尸,我也就只是诧异一番。
我也是第一次见,但与古籍中记载的一致。通体为阴府紫焰浓缩而成,因为血肉皮骨,都化作紫晶再被融入紫焰当中。从而身融于火,化生紫焰。只不过,这东西看起来还是无主的,身上紫色符文尚未明亮。老道士说。
当然是无主的了,要不然还用争吗。不过钟九天也够倒霉的,大喜大悲到最后,还落个身死道消的凄惨下场。世事难料,很多事情的结局就是让人觉得这么可笑。
虽然是无主的天尸,但在场已没人敢和魏擎苍争。除了那个被大馅饼砸中的年轻人好奇打量紫符天尸,并与身侧的青符天尸对比外,其他人都诺诺的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将紫符天尸从大坑里带出后,魏擎苍冲我们拱拱手,高声说:今日还有要事,不多叙。
老道只点点头,没多说半句话,拉着我一步迈出,离开了那里。
连迈三四步后,老道停下来歇息。我在旁边站着无聊,又想起那只紫符天尸,便好奇的问:不知道那只紫符天尸,会被谁收走。
噶木。老道士忽然开口说。
啊?我愕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噶木一直没有护身尸,以魏擎苍的能力,早就可以为他炼出新的铜甲尸。一直不做,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老道士说。
我呃了一声,想想还真是。可这么一说,魏擎苍难道很久以前就开始谋算紫符天尸?这不太可能吧……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魏擎苍那么早之前就找到了紫符天尸。当初他刚吃了仙果复活,就为地府的事奔波,哪有那么多时间。
如果没猜测的话,他谋的是青符天尸。老道士睁开眼,说:如今紫符天尸被他无意得到,更是造就了最佳时机。钟九天……不过死得早点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睁大了眼,这真是太难想象了。可顺着老道的思路想下去,钟九天的死的确有蹊跷。魏擎苍能带出紫符天尸,说明两者之间早就建立了未知的联系。而他当时在坑下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来阻止秘尸脉?为什么阴府紫焰会突然冒出来?
细细想来,这真是太可怕了……
脑海中魏擎苍那张爽朗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阴森。如果他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早就预谋好了一切,那这个人……
可我却无法说任何话,因为在修行的圈子里,这种事似乎很正常。
分开的三脉,即便有心合力,也不是秘尸脉的对手。魏擎苍能忍到这一步,已难得可贵。老道士接着说:如今紫符,青符双尸在手,配上他自己的铜甲之躯,再加上那只金翎尸,在顶尖战力上,已与秘尸脉相差无几。这是一种震慑,想来,天尸脉应该会有一段和平时期了。
双尸?这么说来,那个年轻人……
应该不会死的太早,起码在真正有压倒性力量前,魏擎苍不会把野心暴露的太明显。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更不可以放在明面上让人看。老道士说:不过,那孩子若能顺从,倒也不一定会死。毕竟噶木只有一个,而尸却有许多。
我点点头,明白了老道的话。是啊,那么多顶级尸,难道要把所有控尸人都杀光吗?杀光之后,又让谁来操控呢?
但无论如何,魏擎苍都隐的太深了。如果不是老道说话,我恐怕很难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而且最让我好奇的是,如果魏擎苍真能一统天尸脉,那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呢?从地府中带出的孽镜台和善薄,一直都不知道用来做什么。或许当魏擎苍把天尸脉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时候,那两样神物,就到真正展现威力的时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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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钟九天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目前还很难说。有时候逻辑性的分析,不代表就是真相。天意难测,人心难测,如果一切都可以算定,那世界也就没纷争了,更没有繁盛与衰落之分。
老道休息足够后,又带着我继续以缩地法前行。傍晚时分,我们赶回了沅陵县。
敲响大门后,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宗胥。他看着我和老道,愣了一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等我开口问,他就说:幡然失踪了。
失踪?我大吃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
你们走后,我晚上独自去抓那鬼东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房门大开,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杨宗胥让开一条路,让我们进去,边走边说。
这……我瞥向老道,他脸色如常,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或焦急。
是我没看好她,真是对……
与你无关。老道士开口说:想来她是去找我们了,应该无大碍。出去走走……也好。
不去找她吗?我问。
不去。老道士摇头,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看不了她一辈子。生死有命,到福祸相依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
杨宗胥颇为意外的多看了老道几眼,与我对视后,满脸尽是疑惑。不过进入院子后,他又对我说:哦,还有一件事,昨天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亲戚。
亲戚?我意外的看着他。
嗯,他是这样说的。不过见你不在他就走了,说以后再见。杨宗胥说。
他长什么样?我疑惑的问,因为除了老家的那些“亲戚”外,我就没亲人了。可是,他们来这找我干什么?又怎么知道我在这?
男的,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二十来岁左右。样子挺好的,高高瘦瘦,看起来很文静,也很有礼貌。杨宗胥用手比划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