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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 作者:石头与水-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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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再无金丹修士。因为有许多人打玄空门那株七品赤炎树的主意,玄空门干脆开启门派大阵,现在谁都找不着他们了。”
  “这话怎么说?”知趣不解,问道,“护山阵一开启,等闲人进不了山,但是,门派肯定还在山里面呢。”
  文斐然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扇子,随手摇一摇,“这就得从玄空门的门派传承说起了,如今凡世修真界,有五大门派三大世家,玄空门即便落败到门中再无金丹坐镇,依旧是五大门派之一,自然是有其渊源的。其实,现在说的五大门派三大世家,只有玄空门是自远古时传下来的门派。其实我很奇怪,按理说这样有历史渊源的门派,多是在修真界立足,结果玄空门偏安于凡世。不过,他们很少与别的门派来往,我只听说玄空门的道术千变万化、诡异难测,起先我琢磨着应该是幻术一类。后来,我又觉着不对。因为就自护山阵说,唉,修仙之人在门派所在地设俩阵势是常事了,一是以免俗人打扰,二则也可略保平安。但是,这么多门派世家的护山阵中,唯玄空门的护山阵最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的门派大阵一旦开启,整个门派洞府,直接消失不见。”
  “那是不是隐形阵之类的阵法所至?”
  “不是。”文斐然极有把握,道,“我专门去过以前玄空门所在的赤炎山,气象平平,灵气稀薄,根本不像有修真门派驻足几百年的模样。”
  知趣灵机一动,问,“莫不是赤炎山灵气为人强夺,至使赤炎山灵气不足。”
  文斐然笑,“果然我与知趣心有灵犀,我思量许久,才推测出这个原由。后来,我思量着,玄空门的道术应该是很特别的一种,譬如空间术法之类,而他们的护派阵法也偏于此类,所以,一旦开启阵法,整个门派洞府才会凭空消失。”
  “只是,他们这一走,就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了。”
  既然天玄门已经失踪,知趣现在也不欲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问,“那还有两派三世家呢?”
  “还有两派是天机门与药神谷了。这两派,一个擅长天机演变,堪舆星象;另一个则擅炼丹炼药、救死扶伤。我跟药神谷的人比较熟,他们门派并不因己为修仙人便对凡人鄙薄,反是弟子多来凡世历炼,造福平民。说来也是缘份,我的医术有一些是自学,有一些是得益于药神谷的师叔指点,方才茅塞顿开。原本方师叔是打算收我于门下的,后来他门中有事,就暂离了几年。我那时也并不知晓他是修士出身,等他回来时我已经拜了师。”文斐然呵呵一笑,“天机门,比较受皇室的喜欢,一般皇室中观天象、看风水的官员,都是出自天机门。”
  知趣道,“既如此,为何天机门不来我们这里呢?难道他们认为阿央没有天子气象?”
  “那倒不是。”文斐然作为千凌峰杰出弟子来林央这里,自然是看好林央。说到天机门,文斐然叹道,“人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天机门却擅长演变天机,不但擅于演变,他们这代掌门还是个大嘴巴,嘴上没个把门儿,推演到啥天机不说憋心里,反是恨不能嚷嚷的天下人都知道。兴许就这样遭了报应,晴天白日的,没来由的一个旱雷砸下,正落在天机道人的脑门儿上,把人给霹的失了忆。我跟方师叔都去给天机道人看过伤势,得且养着呢。”
  “天机道人病还未好,故此一直未推演天机,也搞不清谁是下一任真命天子来着。他们门派因推演天机,一般算术都比较好,为人严谨,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因这个缘故,天机门的人除了有几个外门弟子仍在皇室任职外,天机门哪边都没派人。”
  这种奇葩门派奇葩掌门,还能在凡世混成五大派之一,啧啧,知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天机啥的,不咋可信,知趣倒是对药神谷这名字俗到不能再俗的修真门派很有兴趣,不禁问,“听文兄说,药神谷是悬壶济世的门派哪。如今天下战火迭起,药神谷向来有慈悲之心,既然文兄与他们相熟,何不请他们出来行医救人呢。佛经上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岂不是无上功德。”
  文斐然默然一笑,折扇轻落于知趣手上压了一压,“药神谷从不参与任何战争,他们有一门掩饰身上修士气息的功法,异常厉害。他们是真有一颗济世安民之心,只是他们左右不了天下战火,一意只知埋头医人。他们纵使出现,也只是在诸多医师之中,并无意显露身家姓名。”
  知趣赞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药神谷当真是名医风范。”文斐然的意思,知趣很明白,药神谷的人既然以行医救人为本,无意显露身份,那么,他们的人,估计是哪里都有。只是,药神谷并没有下注的意思,不过为救人耳。
  不过,知趣难免吐槽,“诶,你有没有发现,凡世门派的口气都挺大的。”等闲个小门小派就敢叫天机门、药神谷,都称神了,何等威武霸气。
  文斐然哈哈一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哪里哪里。”知趣笑,“其实我很能理解,换我组建门派,就叫王霸天下。”
  文斐然大笑。
  俩人一面品茶,文斐然继续道,“三大世家是指幻雪峰薛家、碧寰岛凌家与千佛城的佛音寺。佛音寺是禅修,确切的说,他们算不得世家,不过他们世代居千佛城,势力庞大,绝不逊于薛、凌二家。佛音寺在千佛城有许多信徒,架子拿捏的比天上的真佛还要大。说是禅修,一点儿出家人四大皆空的风范都没有,行事小心眼又记仇,一星点儿小事能记千八百年。所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佛音寺的禅修,否然,你就等着瞧吧,附骨之蛆、没完没了就指这类人。”
  知趣好奇的问,“文兄,佛音寺是不是与你们千凌峰有啥过节?”
  文斐然讪笑两声,“门派机密,不好外漏。”差开一句,文斐然肃然道,“我不大懂禅修的修炼方式,但是,佛音寺的悲苦大师修为高深莫测,远胜于我们几个金丹。好在佛音寺弟子平常只是外出传经布道,与其他门派鲜少有刀戈之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平安了事。”
  “至于薛家、凌家,他们是死对头,两家家主每次见面必定小战一场,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两家家底雄厚,门下弟子也大多有出息。”文斐然叹道,“三世家的地位远在我们五派之上,故此,纵使皇朝对他们家族弟子亦多厚待。先时凌云私放族人,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你斩了凌云,凌家难免不悦。”
  知趣正色道,“我亦是修士出身,不过,凡世是凡人的天下。不论修士视凡人如何渺小,这都是事实。任何修真门派想凌驾于凡世帝王之上,都是痴心妄想!凌家不悦便不悦吧,他们若不识抬举,便是作死。”
  “说到这事。”知趣道,“我正想写封信送去凌家讨个说法。文兄以前做过状元,文笔好,来,我说你写,顺便帮我润色润色。”
  文斐然挑眉问,“你确定?”
  知趣尚未说话,就听到门外禀报,林央带着孔蓝、沈留白还有跟班儿凤鸳到了。
  知趣与文斐然刚起身,四人已进了屋,知趣笑,“刚刚我听到鸣鼓收金的声音,这一仗倒是速战速决。”
  话间,林央已长腿往榻上一盘,几人皆围着茶几坐了。林央道,“穆流年未出战,是穆流年手下的大将秦初与凌家一个修士打着为凌云报仇血恨的名头出兵,凌家修士被晏小小斩于剑下,秦初便退兵了。听人说你在文先生这里,我过来瞧瞧。还有一事,知趣,连着两位凌家修士死于我们之手,我听沈先生说,凌家在修仙界很有些地位。”接过文斐然递上的新茶,林央呷一口。
  沈留白已道,“凌家人很有些护短。”
  孔蓝并不了解凡世修真界的事,于是默默品茶而已。
  知趣道,“这倒是巧了,我正想就凌云的事给凌家去信讨个说法呢,既然他家又死了一个,一并把事办了,也没什么不好。”
  林央沉吟问,“这信,要如何写呢?”
  “凌云本就有违军纪,死得其所。至于这位被晏小小斩于剑下的凌家修士,更好说了,就说是穆流年为了抹黑咱们与凌家的关系,自己不亲自出战,唯令心腹将官代战,惨败你手。最后却是凌家修士丢了性命,结果是自己的心腹将官逃回大营,如此,无非是令我军与凌家嫌隙加深罢了。”知趣道,“至于凌家做何想,随他去吧。阿央,你是将来的天下之主,不需对一个修真门派低头!”
  沈留白有些忧心,“凌家势力不容小觑,若是他们因此全力相助穆流年,对我们是不小的威胁。”
  知趣眼尾一挑,唇角微翘,“难道凌家就认定这天下是穆流年的?”话音一顿,知趣顺势谈起这乱世英豪来,“如今天下,乱象已成,阿央虽未举反旗,但坐拥西北十二城。南方叛军穆流年,坐拥由南至北十八城。朝廷掌帝都周遭七城。再有,就是东面东睿宁王,我听说东睿宁王已悄然控制了东部十城。”
  “不过,话说回来,穆流年也姓穆,他父亲南安平王,去帝都为皇帝贺寿,因所献一对玉瓶不慎在运送途中出现裂纹,以大不敬之罪为皇帝鸩杀,穆流年大怒之下起兵,甚至连个‘清君侧、诛小人’的名义都不愿打,可见穆流年恨朝廷恨到何等程度。说来,天下四分,三分犹在姓穆的手里。这或许是许多人认为穆家天子气象犹在的原因。”
  “然而,在我看来,形势并非如此。”知趣换了个悠闲的姿势,“当今皇帝的昏馈是不消多说的。依我看,他不仅昏馈,更加心胸狭隘至极。否则,不会做出鸩杀南安平王的事。当初,他容不下南安平王,难道如今就能容得下东睿宁王吗?”
  “皇帝与东睿宁王之间,必有一战!”知趣道,“穆流年有十八城,阿央你占十二城,皇帝与东睿宁王加起来一共十七城。这二人,胜者独享帝都中东部十七城。如此,你、穆流年、帝都,则成三足鼎立之势!”知趣眼睛望向林央,“那时,才是战争真正的开始!”
  “恐怕到那会儿,天下人看来,你的势力犹要弱于穆流年与东睿宁王。其实,这话大错特错。”知趣微微一笑,望向林央道,“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谋差使,依你家的地位,南面繁华,东面富庶,帝都尊贵,唯西北条件最是艰苦,我们还是谋了西北的差。”
  “是啊,你说南面繁华,兵将于繁华处多年,大都被这繁华养的疲软。东面富庶,却多因盐铁而起,再者,东睿宁王早有贤名,去不得。”林央笑,“西北虽艰苦了些,不过,将士多年抗击关外游匪,更兼西北人身量魁伟,战力一流,远胜南方繁华与东面富庶。”
  知趣温声道,“亏你吃得了这苦,多年经营,方有今日基业。”
  文斐然暗中一算,唏嘘道,“知趣,你与将军早那么早就想着谋夺天下了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知趣并不否认,“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哪代开国之君不是谋夺的别人的天下呢?话说回来,天下,从来不是哪个人的。”
  文斐然道,“唯愿将军将来善待天下苍生。”
  林央肃容道,“固所愿也。”
  沈留白将话题扯回去,问知趣,“既然朝廷与东睿宁王之间嫌隙颇深,若有个两败俱伤的法子岂不于我们有益?”坐山观虎斗,现成的便宜,谁不爱捡?还省得打打杀杀伤和气。
  知趣摇头,“这就不好说了,诸位别忘了,东睿宁王的封地在宁州,而三大世家之一的薛家所在幻雪峰,正是在宁州境内。天下兵戈已起,并不见薛家人动静,若是我所料未错,依东睿宁王的聪明,早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有薛家人帮忙,东睿宁王胜算极大。”
  林央皱眉,“薛家我并不惧,我身边的诸位先生也非等闲。若如知趣你说,东睿宁王胜算极大,若东睿宁王真的干掉皇帝,自己登基,他又早有贤名,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呢。”
  “再有,穆流年也姓穆。”林央道,“如今皇帝昏馈狭隘,方使得穆流年起了反意。若是皇位上换了东睿宁王,他可不是个蠢人,穆流年会不会……”
  “不会!”知趣目光坚定,断然道,“杀父之仇,穆流年怎能忘?杀南安平王的虽是当今皇帝,但,幕后那只手出自东睿宁王!换言之,正是东睿宁王用计,借当今皇帝之手除去声望极高的南安平王!”
  “东睿宁王此举,就是为了除去能与他比肩的南安平王,为日后的谋反做足准备。”知趣痛心疾首,“所以,确切的说,当今陛下于南安平王之死一事上是被冤枉的!陛下他,完全是中了东睿宁王的毒计啊!”
  诸人听的目瞪口呆,凤鸳忍不住问,“先生,既有此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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