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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怀着忧虑不安的心情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他梦见小小的阿布酋长,突然问长得高大如树——轻易地用拇指和食指夹起林中的大象。哈尔向他要,他只是放声大笑。笑声振动了大山,摇撼着大树,阿布狂笑不止,将大象扔进嘴里嚼着,只把骨头吐了出来。
5、天空中的大象
哈尔醒了,大山真的在摇晃,不,原来是罗杰在使劲地摇他。
“醒醒,醒醒,你这懒虫。你不知道已是早上了吗?”
哈尔喃喃地说:“是吗?去放风筝吧!”
回答他的是肋下被捅了一下。
“快醒醒,阿布来了。”
哈尔费力睁开矇眬的睡眼,他有些指望眼前的阿布就是他梦中见到过的,高入天际,用嘴嚼着大象的阿布。而站在他面前的却是现实中的阿布,一个满脸皱纹,比罗杰还矮小得多的俾格米族老人。
阿布朝哈尔躬躬身。
“我帮你们捉大象好吗?”
哈尔不得不敬佩他敢于对付非洲最大的动物——大象的勇敢精神。
“今天是捕象的好日子。”阿布接着说。
哈尔这才觉察到雨已经停了,太阳光从打开的帐篷门照进来。
“快点,”罗杰催促着哈尔,“快穿上衣服。我让你看点东西,保准你惊奇得直瞪眼。”
哈尔匆匆穿上衣服,跟着罗杰走出帐篷,他深知道罗杰很会把事情夸大的。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夸张,哈尔真的发愣了。
眼前是一幅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观!“哈尔他们四周是又高又大的花朵,花朵的后边是一片长着巨树的森林,森林上方飘浮着灰蒙蒙的雾,雾霭之上是一座白色的城市,令人眩目,无数的城堡、高楼、尖塔,在早晨的太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哈尔起初以为它们不过是奇异的白云。细看发现,它们不是白云,而是月亮山众多的山峰。它们之下的雾霭将它们与地面分隔,所以看起来它们好像在半空中飘浮着。它们是那样的高,那样的遥远,似乎属于另一个星球。人们也可能想象它们是月亮、金星,或是木星的一部分。它们像月圆时那样光亮,像星星那样闪烁,又像是天堂那样的遥远。
“见到这样的奇观,我们真走运。”哈尔说,“它们几乎整年藏在白云后面。”
正是这月亮山,曾经被从地图上抹去,因为探险家看不到它,所以被认为是不存在的东西。如今,它又出现在地图上,不过能亲眼见到月亮山的游客真是百里挑一。连住在月亮山坡地上的本地人也极少见到这么多的山峰一下子全露出来。来自乌干达的哈尔的狩猎队员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月亮山的宾客,他们张大嘴巴,脚象生了根似的立在那里,凝视着这座白色的城市。
“它们怎么会那样白呢?”其中一人问道,“是盐吗?”
“不,”聪明一点的乔罗回答,“是一种人们称之为雪的东西。”
“什么是雪?”
这个问题难住了乔罗,他也答不上来。为了掩饰自己,他赶忙说:“别尽问些愚蠢的问题。”
的确,住在赤道上的人怎能知道雪是什么样子呢?
哈尔告诉罗杰:“你若沿着赤道绕地球一周,就会发现,只有这里和南美的安第斯山可以看见雪。”
罗杰说:“不用去那么远,这个地方有的是。”
哈尔跑回帐篷拿来一张地图。他细细看着,又望望那些白色的山峰。
“瞧,那是斯坦利山峰,以那个认为它不存在的探险家命名的,后来他改变了看法。那是阿历山德鲁峰,阿伯特峰,那最高的是玛格哈里塔峰,还有众多的其他山峰。其中有九座是高于一万六千英尺的。”
“这些山峰怎么都伸出舌头来?”罗杰问。
哈尔笑起来:“我知道你指什么。那些从山顶上垂吊下来象舌头似的东西是冰川。地图上标有它们的名字,斯卑克冰川,埃利诺冰川,格兰特冰川,还有许许多多。冰川从山顶下滑到一定地方时,由于那里的天气比较暖和,冰川溶化了。水从冰川的未端往下流,聚成了小河,无数小河又汇成了尼罗河。在赤道的其他地方,即使在安第斯山脉,也见不着这么多的冰川。”
“你说这些山峰像什么?”罗杰突然问道,“像一群白象!”
哈尔微笑着说:“你说得对。被你称为舌头的那些东西就是大象的鼻子,好长的鼻子呵,我看有的起码有五英里长。现在我明白为什么瓦杜西人说山就是大象了,谁不怕山那么大的大象呢?”
哈尔再朝空中望去时,天空中的大象已经不见了。
真好像有什么魔法,要不,这些空中大象怎么一下子就消失在雾霭之中了呢?
哈尔和罗杰大概再也见不到这些天上的大象了,不过他们今后会碰到地上的大象。他们是不会忘掉这些有着五英里长鼻子的天上的大象。
6、树梢上的猎人
黑沉沉的浓雾迅速地弥漫开来,湿淋淋的雾气飘过地面,冰冷的细雨开始纷纷扬扬落下来。
“我想这样的天气才是这儿正常的天气。”哈尔打着冷颤,“要是躺在床上该多舒服。”
但是阿布和他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冰凉的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怎么样?”阿布高兴地问。
“好,我们现在就走,”哈尔回答。
“你们先喝点这个,”阿布说着,递过来一个用葫芦做的客器,里面盛着一种浅红色的液体。他看到哈尔有点迟疑,便说:
“我们外出打猎前都要喝的。”
“为什么?”
“增加力气。”
“留给你们喝吧,你们有这么多的人,很需要的。”
“不,我们都喝过了。这些足够你和你的人喝。”
哈尔不能拒绝了,他举起葫芦呷了一口,味道很是熟悉。
“这个味道我好熟,是什么东西?”
阿布笑着说:“可乐:在你们国家里,你们要一瓶瓶地买。我们这里可用不着买。我们从树上摘来浅红色的大坚果,由我们的女人将它们煮过,然后捣碎,再煮一次,就成了这种东西。好喝不?喝下去吧!”
哈尔真想把这肮脏的“可乐”倒在树丛后面,但是阿布看着他,他只好喝了下去,其他的人也都喝了。
俾格米人还准备了另一种东西招待他们的客人。他们拿来一锅刺鼻的油脂,把它涂在哈尔、罗杰和其他队员的脸上、手上。他们自己也全身抹上了这种油脂,顿时臭气熏天。
“我真受不了,”罗杰叫道,“这些油脂用来干什么的?”
“我想它是用大象的脂肪炼出来的。”哈尔说,“他们抹上它是为了遮盖人的气味。当他们接近大象时,大象还以为是同类来了呢!”
罗杰用手捂着鼻子,说:“我希望现在就变成大象,那就不怕这个味了。”
阿布带路向森林定去,身后跟随着七十个矮小黑人以及哈尔的三十人。
哈尔心想,一百多人如果还捉不到一头大象,那真是怪事。不过他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因为他的运气总不好。那些梦幻般的天上大象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并不迷信。他不相信瓦杜西人说的,在浓雾的遮挡下,天上的大象会下来走进森林,成为真正的大象。然而就在昨天,一头大公象却轻易地从他和他的十二个队员眼皮下逃脱了。
俾格米人像影子似的在树木之间行进。他们的脚步很轻,踩着树枝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他们静静地往前走,不时停下来倾听。除了偶尔一声鸟鸣或猩猩的深沉叫声,四周死一般寂静。
沉默的行军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忽然,阿布停下来举起手。他们听见一种既不是鸟类也不是猩猩发出的声音。
不远的上方,传来树叶沙沙的响声,树枝的折断声,还有像是巨大动物发出的深沉喷鼻声。
“象群!”哈尔轻声他说。
这远远超出了罗杰的预料。
“我倒希望一次来一头。”罗杰对哈尔说,“昨天那头大公象我们都对付不了。现在来了一群,我们如何顶得住?”
“看来我们要依靠这些俾格米人。他们很了解大象的习性。”
罗杰不以为然他说:“你疯啦,大象一口就能吞掉三个俾格米人。他们真能对付大象?”
阿布这时又发出一个信号。所有的俾格米人像猴子似的呼的一下全上了树,并且以令人惊叹不已的速度爬到了树顶。
“瞧他们逃跑了,”罗杰低声对哈尔说,“把我们留下引诱大象。”
“我看不会的,他们爬得那么高是想看清楚远处发生了什么事。”
像小小的“人猿泰山”,这些俾格米人扯着藤蔓灵活地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他们向发出响声的地方迅速移去。在高处,他们就能看清这群大象有多少头,是否有雌象、雄象和幼象,准备在什么地方袭击它们,捕捉哪一头。哈尔和他的队员们快步跟了上去。
大象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尖叫声离人群越来越近。
树梢上的俾格米人兴奋地指指点点,相互打着手势。他们看见了象群。
阿布又发出了信号。俾格米人立刻拽着藤蔓从这个枝头跃上那个枝头,不一会全都聚集在阿布选好的大象的上方树梢上。
他们处于象群上头八十英尺,如果大象能嗅出气味,也只是闻到同类的,因为小矮人身上涂满了大象的脂肪。若是还有人类的残留气味,也不会传到八十英尺之下,微风早已把它带走了。罗杰此刻也承认这些俾格米小矮人非常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哈尔的一个队员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砰的一声跌倒在地。这回完了。
这一响声与大象进食时发出的嘈声相比,可以说是轻得微不足道。但是当一头大象在自己发出巨响时,它仍警惕地倾听着别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响,树枝的折断声,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骤然停了下来,树林里万籁无声,刚才大象吃食时一片嘈杂声,现在,当它们怀疑有猎人迫捕时,立刻安静下来,真是太妙了。
象群无声无息地散开了。如此巨大的动物踩在枯枝上竟然没有弄出任何声响。多少年来,这对博物学家来说,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后来发现,大象的足底不是硬蹄,而是柔软并富有弹性的,上面布满小块肌肉及纤细的神经。如果踩着一块尖硬的石块,它的神经马上感受到,肌肉立刻收缩成凹形,刚好客得下这块尖石,它的皮肤就不会受到损伤了。一头大象如果喜欢它的主人,可以在他手上踏上一只脚,虽然大象有好几吨重,却不会伤着他的手。假如大象讨厌他的主人,一脚就能把他的手踩得跟纸片一般薄。
大象进食时,不需要保持安静,它们随意地压碎、折断它们踏住的每一根树枝;然而,它们要不声不响地溜走时,即使踩在最脆弱的小枝上也不会弄断它们。一个人光着脚在地上走也下会有大象踏地那么轻,但是一头大象的重量是人的上百倍。
俾格米人是不会白白放走这群想偷偷溜走的猎物的。他们喊着叫着从树干上滑下来,从树梢上跳下来,从藤蔓上溜下来。
这喊声足以使象群惊慌起来。它们张开巨大的耳朵,挥动着长鼻子,发出愤怒的惊慌的尖叫。它们绕着圈子,但是无论转到什么方向,都会有小矮人在它们眼前跳动。大象想用威力无比的长鼻子拍打他们。长鼻子向他们站的地方拍下时,往往扑个空,小矮人早已跳开了。
7、俾格米人和箭猪
不好,一个俾格米人被大象的长鼻子钩性了。黑蛇般的象鼻卷着他的身子将他扔上了半空。大象等着他掉在地上就会补上一脚,然而,他没有落下来。吃惊的大象拾头一看,小矮黑人已经抓住树上一根横枝,翻身坐了上去。他对着长鼻子也够不着他的大象哈哈大笑。
大象最不喜欢被取笑了,整个动物王国中,大象几乎是唯一知道什么是“被取笑”。树下这头大象愤怒了,它踏着脚,用钢铁似的前额猛撞着树干,这是一棵幼树,树根不是扎得根深,撞不了几下就砰的一声倒下了。大象赶忙在树枝丛中翻找它的猎物,但是俾格米人早已逃走了。
另一个俾格米人却没有这么走运。一头大象挥动巨大的高尔夫球棒似的长鼻子,向他猛抽过去,一下子把他抽上了天,在空中翻了几滚,最后落在两头巨象之间,被它们一挤,顿时失去了知觉,大象正要往下踩时,他已被几个机灵的俾格人抓住,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巫医立刻为受伤的人治疗。
大象可以收缩鼻子上的肌肉,使原来柔软的鼻子变得又挺又硬,犹如一根结实的木棒,打在人或动物身上足以让他们丧命。
一个俾格米人两次逃过了甩打过来的象鼻子。当长鼻子第三次落下时,他忽然看见地上有个大食蚁兽的洞穴,便钻了进去,一下子没有了踪影。大象不见了猎物,便拼命用鼻子在地上抽打着,用长牙去挖那个洞穴。它又用它的长鼻子,这回,足足有八英尺长的鼻子终于卷住俾格米人的脖子将他往外拖。只要大象把他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