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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满面飞桃花回答:“将军若要奴奴入,奴奴自然相从。”
蕴天大感满意,指着不远处排成军伍状的一伙花痴女子道:“你替本座将她们都训练成如你一般会打的,明年此时,你我共进晚宴。”
史上最彪悍的女子亲卫队由此诞生。
不久后,魔教爆发的一个大事件更是印证了美男子多变态这样板上钉钉的理论。
事件的爆炸性必须被载入天界史,名字也好听,就叫——天羽帝艳照门事件。
谁能想到大事件的起因都是某个小小的出人意料的线头。
神教王权之争结束后,天魔皇陛下因为操心四女天逸流落地府,派出一队黑衣影卫要将其“捉回”天魔宫促膝谈心。
黑衣影卫抵达现场时,天逸公主正与地府绿华公主促膝谈心。
绿华正讲到欢快的地方:“男子们都需要调教的!万万不可以太过纵容,令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一个不小心就会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有理!”天逸公主表示英雌所见略同:“本宫之前就是对他们太过宠幸了,从今后绝不会了!”
“不要说须眉,即使我后宫三千那些飞禽走兽花花草草都随便宠不得。你不知,前些时间本宫颇宠一只丹顶鹤,日日喂其胖大的虫虫吃!结果你猜如何???没天良的这厮自己离家出走了!”愤恨之余声音转小:“当然,本宫也曾怀疑渠受不住宫中岁月,投井自尽了,还把府里的好几口井都捞了一遍,鸟毛也没有一根,可见是自己跑路的。”
“鹤是最最没有天理的禽兽了!”天逸公主横眉立目,浑不觉她们已被黑衣影卫包围了。
“恭请四公主殿下回宫!”
黑压压乌鸦阵似得男子们躬身,引得天逸跺脚:“黑衣男子最最不讨喜。”
为首的那个却掏出父皇的谕旨,宣她速速归家。
正准备与绿华依依惜别,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群神教来的黑衣影卫,大嚷着:“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礼!”
集体石化,天逸大为惊讶于自己怎么突然吃香起来。
魔教黑衣影卫哪肯低头,回敬着:“我们魔教的公主殿下,还需邻居操心?”
待打不打之时,神教黑衣影卫却又内部分裂了。
“我们奉鹤卫主之命,前来监督绿华公主动向以及安危,天逸公主就顾不得了!”一半的黑衣影卫突然将呆怔的绿华围成鉄筒江山似的。
剩下另一半大恸兄弟倒戈,责怪道:“我们可是奉神君之命前来监督天逸公主动向以及安危的,鹤卫主从未提过绿华公主半字啊!”
“瘦皮鹤有何资格监督本宫的动向?”天逸气得脸都变色,对着自家影卫道:“速速摆驾回宫。”
就这样,离宫数月的四公主天逸穿得随随便便就被请入弘光殿,与思念已久的父皇再度喜相逢。
父皇的脸色照例是死气沉沉的雍容奢华,仿佛宝铺里标了无数个零作价钱的绝世稀珍,连远观都要担心亵渎,更遑论走近一步,不小心将口中热气喷去他英俊面目之上,那简直该当要活活打死,或送去蛋大掌管的黑狱里用尽酷刑折磨的。
“三三姑娘这一行有何收获?”男子的眼中分明闪着欣喜与安慰,语气却一如以往的没有起伏,好似隔着十万八千里,问候枝头某朵未能开尽的苦葵花。
但天逸和出宫下地府前的四公主已然判若两女。
起码衣着都大不同,由父皇选定的缀满了珠宝的公主袍被扔在五公主府无浪卧房墙角的某口衣箱中,四公主穿了自己从天界某个不知名小店买的“自由如风”系列服饰,左边袖子上刺着赫赫几个大字——无敌大公主,恰恰好配右边袖子上绣着的——专等有情郎。
“父皇,宫外的天地果真是不一样的。”女子带着笑与亲近,大大方方回答。
孰料天羽帝瞥到她不伦不类的衣服,将眉头皱紧,眼神追问着:“逸儿,你又疯了不成?”
若是过去,小公主必然怯怯地收手收脚,结结巴巴诉说自己在后山乖乖杀了几只猛妖;现如今,女子反将衣袖拉拉开,任坐在桌案后的美男子将十个大字看了个清楚明白,语声却也干净利落:“爹,可爱吧,只要七十个天界币,穿了再无人相信本宫真是公主,也不再有狂蜂浪蝶来天逸身侧纠缠不休,哈哈哈哈!”
段小楼在女儿的笑声中有些恍惚。
笑声猥琐而熟悉,像经年前某个女子,自顾自不分场合地说着怪话,奇异得是,这样的女子脸上总有莫名的神彩,叫他看了心惊胆颤,却又发作不得。
向来唯唯诺诺的小天逸,究竟遭遇了什么,回到宫中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先前还一直担心诛心的鹤劫放抛下天逸不管,独自登基做了神君;又担心女儿万一嫁入神教宫殿作了妃后,受一丁半点的委屈,他这个作父皇的却也鞭长莫及。
怎么也料想不到,立在面前的三三,是这样的轻朗明净,如同从未受伤一样。
“有很多男子纠缠你吗?”作爹的最最关心此事:“你一身功夫难道是单单用来强健体魄的?”
“呃?”天逸有些无语,一身功夫难道专门用来打架滋事吗?
“鹤劫放他……”
“父皇,女儿和他无事了。”
“哼!”
“哦,和牧白之间也已无事。”
“哼!”
“咦,父皇,你的玉容真是愈加俊挺了,连‘哼’也‘哼’得这么有气势……”
“哼……叱,果然出宫多日,流里流气,十分无状!”高高在上几百年的男子忽然有些欢喜,被女儿夸赞美貌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如果出了宫能让这些子女明白他做父皇的为难,不如立马将剩下的几个也速速打发出去历练历练。
胡言乱语的女子趁着天羽帝陛下出神的间隙,索性迈着步,大着胆,走去美男子身边。
名正言顺牵着父皇的衣角撒个娇,大诉憋在心头许久的委屈:“父皇,只有你是真正疼三三的!”不顾男子微弱的反抗,一头扑进他的胸怀,眼眶略略有些发红:“那日危急,也只有爹是真心实意赶来搭救的……”
渐渐有些哽咽,往事如风,曾经疼爱她的大老板二老板,最终只是在她心墙下留下深痕而已。
天魔皇本要推开女儿的手,稍作犹豫,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自有好儿郎会出现,那些残花败柳,丫头无须挂怀!”
“父皇英明!”女子抬起头,憋着嘴,好奇道:“什么东西硌着?”
话未毕就动手动脚,从男子的衣襟内揪出一包照片来。
眼睛一扫就看到一个□上身的男子——“啊!裸照!”
声震寰宇,将天羽帝惊得动弹不得,许久才回神喝道:“快还来!”
三三本能地窜开,背在手后往外跑:“爹你居然收藏男子的裸照!!!”怪不得不爱她的母后。
“快给朕回来!”
为时已晚,三三绊在弘光殿门槛上,袅袅倒地,一袋子照片与大头贴顿时随风飞扬,落入了各种各样的天女与后宫妃子手中。
“啊!居然是陛下的艳照!”
“苍天啊,这个女子究竟是谁,胆敢骑在陛下背上。切,陛下居然还满面是笑!真是魔教,不,天界的耻辱!”
段小楼忍无可忍,抖着眉,对地上无辜状的三三冷冷道:“速速滚出宫去!一千年内莫要让朕再看见你!!!!”
父皇们
天魔宫的夜从未如此纸灯盏盏热闹如白昼。
流萤点点,飞舞在无数双好奇的美目前,红袖女子们联袂守在兰亭中,就着莲灯与月光,小心翼翼从各自的贴身锦囊中掏出下午于风中拾来的照片与小小一方粘纸。
揉平了边角摊放在石桌上,少说也有百多张,被她们用指尖的法力牢牢定住,不让清风随意吹去。
“呼……”纷纷倒抽冷气。
闯祸精四公主也在其中,此际正得意道:“皇姐,全都在这里!”
归宁的二公主顺着她的目光,惊诧地伸出手指,对准纸张上活灵活现的男女,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久久才回神看看天逸:“小四你还能站在这里,真乃走运,父皇居然没把你拆解了喂给胖子楼小段?”
一直神色肃穆的莲妃突然接了口:“适才我去探过了,陛下正在寝宫大发雷霆,说要请世侄鹤劫生来帮他断案,究竟是谁私藏了这些照片不拿出来!可怜那架紫珊瑚做得屏风,当场砸得稀巴烂,他分外多看了我两眼,凶光毕露,说是藏照片被揪出来的就是如此下场!”
“不要把父皇当成傻子,他当然知道东西都在我们手中,嘴上威胁威胁罢了!要砸,天魔宫后宫三千恐怕都砸烂了,不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二公主觉得无须过虑。
四公主也强烈点头赞和道:“下午还叫嚷着要把本宫扔出去呢!结果行囊收拾了一半,又让天女来宣我用晚膳,只不过不许上大桌而已,没什么打紧。”
“哼,你们看看这些照片……即使把我们都砸烂了,陛下守着他和这个女子的艳照,也能快活下半生的!”酸溜溜的腔调,居然出自平日贤良淑德的某妃口中。
“说得是,圣明的陛下何曾对我们如此笑过?啧啧,脸皮都要被这妖女撕下来了,还好意思笑?”怨妇横出,引起一阵共鸣。
“看这张,更是离奇,男男女女都穿人间的泳装搂搂抱抱的!亏陛下动不动就说什么朕不喜皇族无状。再无状,也无状不过他这样的无状!”义愤填膺,出口便是绕口令。
“这必然就是陛下某夜醉酒时提到的那个女子,什么莲的……”
忽然一阵缄默。
兰亭中的女子们面面相觑,各个都与这照上欢喜的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连同被废的三位皇后,与端坐石桌后一直难堪地发不出言的天魔后,一个个皆不在照上……也从来,没有入过这男子的心。
仔细端看照片上千奇百怪的造型与表情,万变不离其宗却总是这双男女之间浓郁四溢的欢喜。
眼睛犹如幽径寒潭的男子,装着斗鸡眼,任由大美女歪着嘴揪住他两腮,用力往外扯——美男子被揉搓地不成个样子,照样勇敢地作出标准剪刀手造型,在大头贴机器前永久定格……
还有片刻温存,由他人为他们摄下在夕阳下静静拥吻的身影;或是坐在某处咖啡馆眼神交汇的一个瞬间;还有多人的集体照,排成一行,各个伸手作个“V”型,对着镜头笑得好似喇叭花。
昔日的威武将军,今日的天魔皇陛下,从未如此开怀放纵生动过。
只有不会说话的纸张上的他,才是活的;而宫中的这个,空有其形,想来却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刚刚经历两段失恋的四公主重重太息,想起黄泉路33号内坐守情郎的花姑姑。
这么多美女,他爱的,已死;爱他的,枯等;宫内的,直如浮云,和自己的郎君毫无交集。
也不知其间哪一个更幸运些,哪一个最最倒霉。
天魔后缓缓开腔道:“不如还是替陛下收起来,还与他吧。无论这女子是谁,总要感激她曾让我们的夫君如此快乐!”
“娘娘,臣妃不作如是想!”莲妃出乎意料地反驳道:“即是我们的夫君,又何须她人代劳!这照片也不必归还,陛下心中若有那女子,有无照片皆是一样的。”
“莲妃所言极是!”嫁作人妇的二公主道:“本宫决不许驸马如此的,届时连他都一起踢出府门,更何况这些物事!”
声音渐小,女子们仰头,看到一道挺拔身影立在远处小山上,迎风赏着明月。
七手八脚将艳照通统收拢,吹熄了灯烛,假作姐妹们携手谈天。
男子没有回头,似是并未留心山下紧急撤退,悉悉索索的妃后公主们。
只有天逸留下未走,坐于石椅上托腮想心事。
终有一天,大老板无浪也会如此,孤单一个在美女簇拥中说不出话来。
思及此,天逸骤然起身,迈着大步走山径,到了赏月男子的身旁。
“一千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吗?下午才闯得泼天大祸,月未隐,就敢在兰亭聚众议论朕的是非,小四出了一趟宫墙,果然胆识过人!”天魔皇言辞上虽然诸多讥嘲,所幸也没有回身将三三推开。
女子放大胆子,腆着脸献媚道:“孩儿万分思念父皇,着实度时如年,算算几个时辰过去,熬了千年似得,终于忍不住上前亲近……”
“咳咳……”男子被女儿忽如其来的讨好给呛了一下,但冰冷的脸色慢慢也绽放出若隐若现的笑意来:“油嘴滑舌!定是从鹤家小子那里学来的!和鹤豆抖拙劣的笑话如出一辙!”
转身看,女子被自己的肉麻话儿也给惊到了,正作着鬼脸欲吐状——“哼!”天魔皇鼻子出气,鄙视着女儿低级的马屁,更是愤恨得发现,他自己居然还中招了。
“爹!”一声爹唤得软糯,小丫头拉着爹夜袍的衣角,牵拖着摇晃起来:“父皇是在想那个叫作致莲的女子吗?”
美男子的目光幽远,如同蒙了尘的古书,一翻开密密麻麻铺呈的皆是不足道的过往,一时间,又如何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