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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火焰越烧越旺,焦灼的气味儿充满了整个洞穴,炽热的气息让人微微有些窒息,张真人的脸色被映射得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他双手颤颤的伸向最中间的那只,但在其上犹豫了好一会儿,又移动到左边的那只,但还未有所动作,张真人猛地又回到了中间那只上面,小心翼翼的,向碗底触摸下去,,
“初七,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纵然我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否则……否则我又如何向你师父交代啊……”
张真人说得情真意切,但我不明白的是,这次我与张真人同行,和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张真人执意让我陪着他远赴苗疆,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换取哈砚而产生的“交易”,
一下子,我感觉我的头懵懵懂懂的,好像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瞬间被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我站着的,只是未知的层面……
“媚儿,速速现身守护张真人左右。”
不管如何,我还是得把眼下这关先过了再说,纵有前篇疑问和不解,也只得等到走出此劫才能追溯寻源,
媚儿闪电般出现在张真人右侧,我则提着将邪剑守在张真人左侧,就在一切安排妥当之际,张真人猛地将中间那只大白碗掀了起來,
“轰。”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黑气直冲而上,黑气中,一只仿若小令旗般的黑旗帜破空打出,旗帜的中心位置是一个血红色的“令”,而“令”字的四周,则是堆积成山的骷髅头,旗帜在黑气之中顺势一抖,那些个骷髅头像是充满了灵气,一下子冲出旗帜,眨眼变成了一个个青面獠牙的黑色魑衾,只不过这些魑衾和上次在雪宝顶时所遇到的不一样,就在这些魑衾出现的刹那,周围的火焰陡然熄灭,到处都充斥着魑衾的双眼所散发的深绿色光芒,
张真人大惊失色:“不好,这是‘恶魂幡’,这是道门最顶级的禁法,据说是由上百个穷凶极恶的恶鬼炼化而成,原以为此禁法早在明末时期就已销毁,道门中人谁也不敢染指分毫,洠氲剑瑳'想到至今还有人懂得此法门。”
可不是,这些黑色魑衾看似要比普通的恶灵厉鬼凶猛百倍,尖锐的血齿在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腥味儿……
念头仅在一瞬间闪过,我们三个随之被黑压压的魑衾所包围,顾不得那么许多,将邪剑一出,立时有一只黑色魑衾被刺穿心脏,我心下一喜,洠氲浇敖J嵌愿恩昔赖木シㄆ靼。
很快,我们将近前的一批黑色魑衾斩杀殆尽,但半空中的‘恶魂幡’陡然一晃,其中又飞出数十个黑色魑衾,疯狂地加入到战斗之中,,
如此这般,我们的气力毕竟是有限的,再说明知道毁了那个恶魂幡便可解围,但恶魂幡已然飘荡在我们根本无法触及的地方,就是能凌空飞舞的媚儿,头顶也有黑压压的一片覆盖着,根本抽不开身去毁令旗,
我挥剑斩开一只挡在张真人身前的魑衾,并急道:“张真人,我來替你护法,你快打开第二个碗……或许生路就在下一步了,快。”
张真人一脸为难地看了看那碗,道:“可是……可是掀开的若还是祸殃,这个恶魂幡都已经够我们招架的了,那我们对付两个岂不是直接玩完,。”
媚儿突然忍不住道:“臭道士,为什么不一次性打开三只碗,生生死死,自有出路。”
张真人一瞪眼,道:“你懂什么,,若是这般简单我们就不至于被困死在这里了,唉,我尚不清楚,若是再遇到祸殃,两个同时对付极困难且不说,只怕洞穴承重不下,一旦坍塌下來,我们可是连逃生的希望都洠в辛恕!
第三十三章 五老峰
眼下情况危急,必须尽快破解此局,这是一个要命的局,对于张真人來说,或许一生中,只能出现一次……
黑色魑衾的凶猛,渐渐让我有些招架不住,虽然仗着将邪剑之锋利无匹,但一拳难敌铺天盖地般的攻击,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打开第二只碗寻找出路,
法坛前只剩下左右两个,也就是说,这两个碗下面,一个盖着生,一个盖着死,张真人犹豫了,他猛地回头看了看我,道:“初七,其实你……”
“砰。”
就在张真人的话刚刚说到一半时,突然闪现一只黑色魑衾自张真人的后背穿了出來,张真人本能地捂住胸口,浑身抖了抖,手指堪堪触碰到其中一只白碗,却在中途突然瘫软在地,我全身的血液像是浑然炸开了一样,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一声:“张真人,,。”
不知为何,就在我将胸口中难忍的一口闷气发泄而出的同时,只觉身体的某处突然随着我的咆哮爆发出一层猛烈的罡风,准确的说,我无法用语言來形容那股气息,可以说是一抹纯净的光芒,也可以说是……
罡风席卷出去,将四面八方的魑衾生生逼退,有的仅仅发出一道惨叫,便是化为一团黑气消失无踪,
“玉佛珠。”我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法袋,我可以确信是玉佛珠带來的强大气息,可是玉佛珠怎么会因为我发狂发怒而自然散发出如此气息呢,难道玉佛珠在我本性的逐渐改变下,也渐渐入魔了吗,
不……不可能,我修的是正统法门,我怎么可能坠入魔道呢,,不可能……
心念在一刹那闪过,趁着眼前这一空隙,我洠в性僮鋈魏纬僖桑咏5阆蚍ㄌ常詹耪耪嫒艘庥舻氖怯冶吣侵煌耄俏揖退炝苏耪嫒说男脑赴桑
将邪剑猛地劈下,倒扣的大白碗顿时脆铮铮地四分五裂,,
“嗡,。”
一束刺眼的白光登时直冲而上,白光过处,但凡挡路的魑衾、黑气,皆被其轻易震散,而山洞的洞顶也在此时此刻应声发出怪异的颤抖之声,“哗嗒。”一声巨响随之传來,竟是洞顶上的一块巨石砸落下來,
我心头一惊,暗暗思忖:“敢情这次我开对了,难道这洞顶是要坍塌……”
“张真人,张真人你醒醒,这里就快要坍塌了,我们如何才能出去啊。”
我慌忙搀扶起张真人,看着他那虚弱之极的神色,着实不想惊动他,可是眼下我已经彻底乱了方寸,再说张真人必须醒转过來,否则又怎么能逃出此地呢,
张真人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原以为此情此景会让张真人陷入绝望,哪知他竟然微微一笑:“傻小子,此地本就洠в谐雎罚舴翘颐怯秩绾纬龅娜ツ兀鹜松厦婵墒呛瓤取!
说了几句,张真人剧烈地咳嗽两声,似乎刚刚被魑衾袭击受了非常重的伤,但我前后检查了一下,张真人身上根本洠в幸凰可丝冢词潜徽耪嫒俗柚瓜聛恚骸俺粜∽颖鹪谖疑砩下颐耍以菔被刮吹绞焙颍庑昔朗蔷窕赆Α痘模换崞频粜薜乐说牡佬校厣嗽砻媸强床怀錾撕鄣摹
“轰隆隆~~~”
一股子闷雷般的颤动,一下子将整个山洞掀了个底朝天,就在汹涌的湖水倒灌而下的刹那,我取出一条腰带,将张真人与我死死捆绑在一起,媚儿一闪出现在洞顶的裂口处,大声喊道:“初七,我來阻挡水势,你快点游出去。”
我感激地向媚儿点了点头,所谓大丈夫心里有事儿嘴洠露冶掣鹤耪耪嫒思枘训卣酒鹕恚偷爻宄錾蕉吹牧芽冢
依稀听到身后传來的一道道剧烈闷响,我來不及看,更來不及想,只是一味的向岸边猛扒水,终于摸到岸边的一块石头,我双脚一蹬,一头扎到岸上……
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突然,我被湖面上的奇异景色惊住了,只见一抹血色的流光随着湖面不断翻起的白花缓缓腾空,最终所有的坍塌归于平静,而那一抹……哦不对,应该说是一束血色流光,围绕着整个湖面盘旋数周,然后逐渐腾空,直至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道虚幻的身影自湖面飘摇而出,先是脱离湖面,尔后一闪消失,足有上百上千个黑色虚影,我微微露出欣慰的微笑,看來那些被囚禁在下面的冤魂亡灵,也都脱离了苦难,
一切恢复正常,我马上扭头看向张真人,他此刻已经是脸色苍白,气息非常微弱,我心里一酸,道:“张真人,您老洠掳桑辉廴フ腋龊玫愕拇蠓蚯魄坪貌缓谩!
一着急,我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但张真人仅凭那点气力还不忘白了我一眼,并佯装洠氯说难拥溃骸扒聘銎ǎ易约壕褪亲詈玫拇蠓颍粜∽踊瓜肴梦腋懵兑皇终Φ摹!
“可是……可是您……”
张真人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坐起身子,虽然很快松开,但却被我尽收眼底,他体内的剧痛想必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可是他却强忍着,越是这般,我越是心里洠У住
“别可是了,我暂时还死不了,去,给我折一截树枝來。”张真人试图站起身,但试了几次,已然无法如愿,我看在眼里,心里不免一疼,默默地去修剪了一截树枝,双手递给张真人,我很想说让我背着您吧,但我说不出口,我明白张真人的意思,他有着和师父一样的臭脾气,从來不肯在外人面前有失半分道门的威仪,虽然古板,但古板得让人肃然起敬,
拄着简单做成的拐杖,张真人勉强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身上湿透的衣衫,微微笑了笑道:“走吧傻小子,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呢,呵呵。”
回到古戏楼,我决心让张真人休养几日再上路,但谁知张真人换了衣服马上就嚷着要启程,给出原因只有一个,三阳村的劫难已经化解,再留下只会多生事端,一切随缘而至,当以随缘而散,
由于张真人的身体状况很差,我们前行的速度不得已放缓许多,仅仅离开了三阳村十余里,天色便已大亮,我们这种活计不能见到太阳,所以就在深山老林里安顿一下,
张真人自从歇息下來就一直躺着不动,水也不喝,吃食也不问,我急得抓耳挠腮,却是于事无补,一天的时间渐渐过去,直到最后一丝晚霞落入西山,张真人猛地睁开双眼,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启程。”
我终于忍不住急道:“张真人,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啊,你体内有伤为什么不治,还有,为什么这一天的时间连一口水都不肯喝,为什么,。”
张真人扫了我一眼,轻叹一声,道:“我们要快点走,前面有一位老友在等着我,我必须在……见他一面,走吧……”
“可……”我怔怔地张大嘴巴,却见张真人已经拄着拐杖前面开路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操持起家伙什,率领着“客户”继续上路,
老友,刚才张真人提到有一位老友在前面等他,必须在……在什么,难道……我面色一惊,不敢再想下去了……前路漫漫,而张真人则只顾着走,一路上不再发一言,吭一声,这让我的心更加凉到脚底……
不知张真人提到的“老友”会是谁,而且,张真人为什么就知道前面有人在等他呢,想想也是,张真人功参造化,已经是未卜先知的高道大德,只是,为了见一位老友真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吗,我一时想不通,唉,
就这样赶路赶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张真人很少说话,依旧不吃不喝,启程的时候只顾着赶路,总是一个劲儿的告诫我说,前面有人在等着呢,得加快步伐,可是我想不明白,究竟“前面”还有多远,张真人再这么耗下去可不是办法,直到第四天傍晚时分,张真人再也站不起來,但在他坚决的眼神下,我背起了他,如今的张真人已经是骨瘦如柴,在背起的刹那,我的眼眶再也把持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张真人微微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臭小子哭什么哭,修道之人要的是一颗持恒之心,不要拿眼泪來丢人现眼。”
我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张真人,那您说的前面,究竟还有多远啊,我是担心您熬不到……”
闻言,张真人乐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会见到他的,走吧……”
五天……六天……七天……到了第八天的傍晚,张真人一觉醒來竟是精气神十足,先是对我这几天的表现夸赞一番,尔后到河边洗漱,最后,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衫,洠в欣砘嵛掖磴登揖值谋砬椋耪嫒搜鍪卓戳丝丛斗降纳椒澹⑽⑿Φ溃骸罢馐强斓轿謇戏辶税桑呛牵謇戏澹兰姨煜碌谖迨5兀彩侨媾傻姆⑾榈刂话 !
我盯着远处的高峰看了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地问道:“难不成您老要见的老友,就在前面的五老峰等着。”
张真人转过身,点头道:“嗯,今晚子时之前,我们务必要赶到五老峰山脚下面。”
第三十四章 翻天覆地
五老峰,在全国有三处同名山峰,福建厦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