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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逐渐沉寂下来的时候,才故意大张旗鼓的搬迁进来。然后他们袭击高俊、袭击小惠、袭击义一。小惠失踪的那天晚上,不是有人看到她正爬上通往兼正之家的山坡吗?我想她最后一走走到兼正的豪宅前面,当她准备回家的时候,却一个失足跌落山坡。要不然就是他们越小惠失去意识的时候将她遗弃在深山里面,而且还故意选在距离豪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以免大家起疑。”
“可是……”静信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尸鬼。保有土葬习惯的外场绝对是他们增加同伴的绝佳场所。若村民都将死者火葬的话,就没有死后复活的机会了。没错。这一定是尸鬼这种生物存在已久,却一直没被发现的原因。火葬的习俗无疑是尸鬼最大的天敌,所以他们的数量才会如此稀少。”
“或……或许吧……可是……”
“可是外场采行土葬的习俗,而且墓地分散在深山里面,即使真的有人死而复生。也不必担心会被发现。对于那些人来说,这种跟不上时代的陋习无疑是他们的救星。”说到这里,语带讽刺的敏夫突然住口。脸上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懂了。送虫祭。”
“……什么?”
敏夫探出上半身。注视着静信的脸孔。
“送虫祭当天晚上,不是有辆卡车来了又走吗?”
静信歪着脑袋努力回想。经敏夫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印象。就在静信打算询问那辆卡车跟这件事有何关连的时候,只见敏夫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那辆卡车就是整件事的起点。送虫祭是驱逐恶鬼邪灵的仪式,当仪式正在举行的时候,那群尸鬼刚好闯进村子。他们想进入村子,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没有人邀请他们。”
静信觉得敏夫的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送虫祭的确是驱逐恶鬼邪灵的仪式没错,村民将躲藏在村子里的机物移至道祖神,再带到村子的边境加以祭祀。没错。村子的确有所谓的边界。边界内部叫做“内”,边境以外的区域则称之为“外”。举办送虫祭的主要目的就在于防止恶灵从外部入侵内部,同时也将内部的恶灵驱赶到外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类似吸血鬼的生物,他们没受到邀请就无法进入“内部”的话,那岂不是代表了村子里面一定要有人邀请他们,疑似吸血鬼的生物才能进入村子吗?
“所以他们只好掉头回去。之然后他们将义五即叫到‘外部’,不知道利用什么方法让义五郎邀请他们之后。才得以进入村子。”
“什么方法……?”静信突然在记忆当中找到别具含意的片段。
“比如说破坏道祖神?”
“什么?”
静信以手支撑前额,褪色的记忆不断涌现。山入的小祠堂。被砍下脑袋的地藏石像,以及散布外场全村、不知道被谁破坏的道祖神。
“村子里面的道祖神全都被破坏了。”
“我懂了,这就代表村子的边界消失了。他们将障碍物移开消除之后。自然就能大大方方的进入村子。”
每个人都能体会被神遗弃的感觉。
静信默然不语。敏夫没察觉到静信的情绪变化,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看来法术应该对他们有效才对。他们一开始打算正面闯入。却被送虫祭所阻。虽然村民至今依旧保留跟不上时代的土葬习俗。却也未曾舍弃同样跟不上时代的送虫祭,所以他们才进不来。因此他们将义五郎叫出去,加以袭击,命令他邀请他们进入村子。他们一定可以控制牺牲者。否则就无法说明为什么牺牲者在死前都会突然辞职。
我想这应该限感官迟钝无关才对,总是面无表情的患者其实只是对自己的状况漠不关心罢了。节子说她梦见奈绪回来找她。如果成为尸鬼的奈绪真的回来造访节子的话,对于节子而言。现实情况的丕变势必会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因此失去判断能力的她才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死去的媳妇在梦中拿着小石块敲击窗户,意识不清的牺牲者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差异,只好乖乖的听命行事。就像着了魔一样。”
静信低头不语。
(沙子……难道你……)
“对了。”敏夫突然提高音量。“一定是那辆车子。”
“……车子?”
“不是有辆车子撞到住在下外场的小朋友,而且驾驶还好像喝醉酒了吗?我想那个驾驶一定是发病的牺牲者,他就像那些突然提出辞呈的牺牲者一样受到他们的控制,开着车子朝着山入前进。然后将义五郎叫出来。义五郎坐上车子离开外场之后,马上遭到他们的袭击。同时奉命邀请他们。那时村子里的道祖神还完好无缺。照理说只要受到邀请,道祖神应该无法阻挡他们才对,可是从他们连青面金刚冢都不放过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单纯。也就是说即使受到邀请,他们也无法大大方方的进入村子,所以我想应该是经由其他途径比如说沿着林道翻越山岭直接进入山入。说不定义五郎为了协助他们,故意破坏山入的地藏石像。”
“村子里的道祖神又该如何解释?”
“那是八月初的事情,当时正好有个发病的患者。就是后藤田家的秀司。”
敏夫看着静信,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向他示威。
静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记得沙子说过她能体会被神遗弃的感受。
想不到沙子本身就是“被神遗弃”的存在。
6
“好香的味道。”身后突然传出说话声,律子不由得立刻回头。妹妹小缘正站在厨房门口,拨开珠帘看着自己。“这么晚了还在煮什么?宵夜吗?”
“嗯。”律子拿起小刀,切去三明治的面包皮。“这不是给我们吃的,你给我安份一点。”
小缘的手才刚准备伸向三明治,就被律子狠狠地敲了一下。
“小气鬼。”
“院长今晚也要住在医院。自从安森工业的老板娘住院之后,院长就一直待在医院里面照顾病人。这份三明治是做给他充饥的。”
“老板娘也生病啦?真不知道安森家到底是交了什么霉运。”
律子点点头。安森节子或许也难逃一死,这一来偌大的安森工业就只剩下安森德次郎而已,想想还真是令人心酸。
“老姊也真是辛苦。还得替院长准备宵夜啊?”
“医院里面没有负责伙食的人嘛,院长夫人也不可能替院长准备什么。”
“院长夫人?她回来啦?”
“好像是。”
“她可真是好命。想搬出去就搬出去,想回家住就回家住,真羡慕她有个那么开明的老公。”
话虽如此。律子却听得出小缘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院长夫人不下厨。老夫人总该替自己的宝贝儿子做点什么吧,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你来做呢?”
“或许吧。”律子微笑以对,心里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只有敏夫一人待在医院,孝江或许还会替儿子煮点宵夜,如今静信也在场,心高气傲的孝江铁定是装做亳不知情的模样。“没关系啦。做点宵夜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小缘带着意有所指的表情看着律子。
“老姊对尾崎院长真好。”
“那当然,事关我的加薪跟奖金呢。”说到这里,律子突然压低声音。“别说了。你想让妈妈听见吗?”
“知道啦。”小缘吐吐舌头。
律子回头看着门外,却没发现母亲的身影,只听到电视机的声响,以及若有似无的鼾声。看来母亲正在客厅打瞌睡呢。松了口气的律子迅速的将三明治以铝箔纸包好。这么晚了没时间熬汤头,只好以速成汤包顶着用。
“我回来再洗澡,别把浴桶的水放掉了。”
“好好好,路上小心。”
朝着小缘点点头之后,缘子拎着宵夜的纸袋从后门出去。狗狗太郎从狗屋里面探出头来。
“你也想去散步吗?”
太郎闲言,立刻卷着尾巴不断后退,飞也似的躲进狗屋里。站在狗屋前面的律子只听到一阵阵短促的低鸣,诉说着太郎心中的胆怯。
光是披着一件薄夹克,还是无法抵挡夜晚的冷空气。这阵子早晚总是特别冷。温度逐渐从体内流失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也因此晚秋的天空才会令人感到格外的寂寥。
(寂寥……)
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的律子,突然发现这似乎是自己现在的写照。身上的夹克好像薄了点。静悄悄的部落,笼罩在夜色之下的街道空无一人。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拖着太郎或是小绿一起出门才对。
律子突然发现自己正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
为什么这阵子总是特别畏惧夜晚?
不,应该说为什么人类总是对黑夜感到莫名的恐惧?黑夜之中可能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如果这就是恐惧的原因,大白天之下也一样会感到恐惧。身后、阴影、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多得是看不见的危险,可是人类却不觉得白天可怕。人类总是畏惧黑夜,就好像是远古时代的人类有一种天敌刚好是夜行性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就这样一直流传下来。
律子不由得加快脚步。四周弥漫着一种焦虑感,为了逃避这种感觉,律子不由得愈走愈快。
(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家里到医院又没多远。)
这条路律子再熟悉也不过了,顶多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没什么好怕的。这里是村子里面,又不是大都市的暗巷。
通过佛寺之后,律子朝着丸安木料厂旁边的山路走去。山坡的顶端看得到几盏路灯、还有木料厂办公室前面的街灯、以及尾崎医院的玄关小灯。律子快步爬上山坡,在路灯下面喘口气。尾崎医院就在眼前,律子看到二楼某一问房间的灯光,正透过百叶窗照亮了黑暗。那是二楼护士站的灯光,律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到底是怎么了?)
律子苦笑不已,只觉得跟小孩子一样怕黑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将纸袋换到另一只手,律子继续踏出脚步,眼角余光却扫到一个白色的物体。
刚走出家门的律子一直担心自己会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如今熟悉的医院就在眼前,律子却很不可思议的将这份疑虑以及警戒抛到脑后。她很自然的将白色的人影当成附近的居民。
(现在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律子抬头一看,发现白色的人影正走在丸安木料厂的木材堆积场。难道是淳子吗?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那里是丸安木料厂的土地,所以应该是丸安木料厂的人才对。而在丸安家的成员当中。淳子是律子第一个想到的名字。
停下脚步的律子细细打量,发现对方是个年轻女子。正当她疑惑于淳子怎么会在这种时间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并不是淳子。淳子蓄短发。眼前的人影却是长发。
人影穿过木材堆积场,朝着医院的方向前进,正打算绕进医院的后门。大概是尾崎恭子吧,律子心想。
律子歪着脑袋端详人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是院长夫人,而是……)
而是奈绪。浮现答案的同时,律子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时人影已经绕进医院的后门,消失于黑暗之中。
(可是……安森家的奈绪……)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奈绪已经……)
律子感到双腿无力,两只膝盖颤抖不已。不可能。一定只是长像相似的人而已。
可是律子却站在原地不肯往前走。尾崎医院的玄关灯就在不远处,律子很想一口气从玄关跑进医院,可是玄关门却上锁了。律子身上只有后门的钥匙。从这里走到后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过停车场、从建筑物跟花墙之间的空隙一路绕到医院的后门,要不就是经过阴暗狭窄的堤顶小径,就像刚刚那个长得跟奈绪很像的人走的路线一样。
举棋不定的律子再度停下脚步。
不行,我不敢过去。
她实在没有勇气走上堤顶小径。将纸袋换到左手,然后又换到右手,律子终于慢慢的退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律子一路逃到木料厂的路灯之下,回头望着堤顶小径,一个转身就跑下山坡。(可是……)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在这种时间出门。
7
静信突然醒了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身处何处的他环顾四周。白色墙壁的小房间,静信看到敏夫坐镇在对面。背向着大开的门口。坐在椅子上的敏夫发出微微鼾声,想必十分疲倦。静信不忍心叫醒他,同时也发现疲倦不已的自己刚刚才从假寐当中惊醒。
不行。一定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就在静信勉强打起精神的时候,他发现恢复室的门被打开了。静信记得刚刚敏夫去探望节子的时候,特别将恢复室的门打开。只要里面有个风吹草动,守在外面的两人就会马上发现。黑暗的恢复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