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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醚旱腜h值降低,产生代谢性酸中毒的现象。这时患者会出现心律不整、血压降低以及意识不清的症状。”
“嗯……”
“其实只要分析血液成份。就可以确定患者是否出现代谢性酸中毒的现象。还可以顺便检测出心脏输出功率的降低。可是患者的巨噬细胞和好中球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活络,导致身体各部位的微血管壁遭到破坏,就连肺部组织也难以幸免。这时患者会出现肺部功能衰竭的情况,肺叶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导致呼吸性的酸中毒。现在说起来好像很清楚,可是在不了解这些症状的先后顺序之前,根本找不出造成患者酸中毒的原因。”
“原因和结果之间的关连性太过复杂了。”
“没错。身体一旦出了状况,免疫系统就会设法加以补救。可是造成身体不适的原因太过于错综复杂,弄得人体的免疫系统不知道该先抢救哪里才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结果反而造成更多组织受到影响。这就是典型的SIRS,全身上下的组织无一幸免。血管渗透性大幅提高,水分从血管直接渗透到细胞内,受到侵袭的细胞也会造成微血管的破坏。血小板凝聚减少,肺部受损以及肾功能降低导致心脏衰竭,还有可能并发心原性休克。血小板的减少导致凝固因子的活络,进而形成血栓,对心脏的冠状动脉造成非常大的伤害。血栓甚至有可能造成线溶亢进,使得体内大量出血。人体一旦失去控制免疫系统的能力,就会——”
“就会造成MOF?”
敏夫点点头。
“一旦出现SlRS,医生就无法掌握病情了,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患者每个地方都出问题而已。即使立刻替患者做检验,想要理清那么复杂的因果关系,找出最初的源头,也没有想像中的容易。”
“就像代谢性酸中毒以及呼吸性酸中毒?”
“没错。所以才必须找出对症下药的治疗方法。可是患者通常都是在感染末期才被送进医院,而且还有可能再度受到他们的袭击,因此病情恶化的速度非常惊人,还来不及找出对症下药的治疗方法,患者就已经不治身亡了。”
说到这里,敏夫叹了口气。
“……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静信默然不语。一想到敏夫的无力感,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在感染初期就受到妥善的治疗。或许还有得救。藉由全身输血以及注射淋巴液来补充不足的循环血液。在免疫系统还没开始抓狂之前,让患者恢复正常的平衡,这或许是唯一的治疗方法。事实上全身输血真的有某种程度的效果,这段时间我试了那么多种方法,也只有这种方法有效而已。”
短暂的沉默再度降临护士站。苦着一张脸的敏夫直盯着地板。恢复室里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声响。
“我想我应该找出治疗方法了,事实也证明这种方法的确有效。可是接受这种治疗方法的行田婆婆却还是死了。或许以她的年纪来说。病情有所起色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所谓的有起色也不过才持续个一两天而已。除非阻断他们与患者的接触,否则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所以你才让节子住院?”
敏夫点点头。
“为了说服安森工业让节子在白天的时候住院,我可是费了一番唇舌呢。这么一来,袭击节子的凶手就找不到她了。”说到这里。敏夫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阴郁。“即使送到沟边町的医院。也未必救得活。干康就是最好的例子。救护车在白天的时候把他送进国立医院,第二天他还是死了。或许当时他的病情已经演变到救无可救的地步,不过还是无法排除那种可能性。”
“哪种可能性?”
“他们尾随着干康追到国立医院的可能。若真是如此,我相信他们一定也会追到这来。”
静信不由得朝着恢复室的门口看了两眼。偌大的医院里面听不见半点声响,只有夜风吹过枞树林的声音偶而传人耳中。风声在医院里面似乎也变得小声了许多,缭绕的回音似乎在强调着整栋建筑的空无一物。
“门窗检查过了没有?”
静信至今依然对敏夫的看法持保留的态度,不过现场的气氛让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当然都检查过了。医院里面有违禁药品,所以我每天都会注意门户安全。住家那边的门窗没什么检查,不过医院这边经对是完全对外隔绝。至于那些平常比较容易忽略的地方,我早就请人事先做好铁窗了。”说到这里,敏夫将视线投向隔壁的恢复室。“能够让人进出的窗户全都封死了,就像那间恢复室一样。”
静信点点头。恢复室里面当然有窗户,不过也只有观景窗两旁的气窗可以打开而已,一般人根本无法从那么狭窄的气窗闯入。可是——
静信心想。沟边町的医院应该也是采用同样的设计。只要设有住院病房,入夜之后就一定是完全封闭的才对,而且医院里还有值班人员和警卫,想要偷溜进去绝对没那么容易。如果真的有人跟着干康的脚步追到国立医院的话,岂不表示那个人在警戒如此森严的环境之下,还能对干康痛下毒手吗?
想到这里的静信除了感到些许的不安之外,同时也发现自己已经接受袭击者的存在了。困惑不已的他抬起头来,视线刚好与心照不宣的敏夫碰个正着。静信不由得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地叹了这口气是为了什么。
面带微笑的敏夫站了起来,走到恢复室的门口向内张望。节子已经睡着了。平静的夜晚,没有任何异状,也没有任何变化。
第二章
“情况还算不错。”
一大早走进恢复室的敏夫检查仪器上的各项指数之后,回头向身后的静信如此表示。
“情况十分稳定,至少没有继续恶化。”
静信点点头。这阵子的讣闻部集中在清晨,表示死者的病情是在半夜急速恶化的。如今过了一晚还安然无事,这对安森节子而言不啻是一个好消息。可是,静信心想,节子染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昨晚十分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异样。或许这就是节子的病情不再恶化的原因,然而敏夫和静信却没有办法证实这种推论。
节子睡得很安稳,呼吸缓而长,表情也十分柔和。敏夫试着叫醒她,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早啊,律子。”
推开后门走了进来的律子正好碰到从楼梯走下来的清美。她的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摆着住院患者专用的餐具。
“早,这是节子的早餐吗?”
“嗯。不过她好像没什么食欲。”
“节子的情况怎样?”
“跟昨天差不多,不过生命征象比昨晚稳定多了。看来让她住院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那就好。”律子说完之后,直接走进更衣室。另一名护士安代正在更衣室里面换衣服。敏夫告诉律子她们不必住下来,医院不需要夜班的护土,只要轮班替节子准备伙食就好。??? ‘
“安代小姐,我们晚上真的不必留下来值夜班吗?”
“没关系啦。院长都说不用了。”
“说的也是。”
律子点点头,内心却无法释怀,一旁的安代看起来似乎也有心事的样子。敏夫决定自己照顾节子。可是这么一来势必会加重他的工作。虽然敏夫表示过一阵子再请护士留下来帮忙照顾,可是他白天的时候要替村民看诊,晚上还得照顾住院的节子。这么一来岂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上午开会的时候,敏夫就一直在会议中打阿欠,而且也没对安森节子的病情多做说明。武藤代表大家询问,也只换来“病情十分稳定”的回答。
接近中午的时候。疑似染病的患者出现在医院。前来求诊的病患是不是感染了那种疾病。现在律子一眼就看得出来,连问诊都可以免了。了无生气的神情、涣散的目光。经过仔细的诊断之后,敏夫确定患者的病情还不算特别严重,于是就请身旁的护士跟患者预约明天的门诊时间,然后开了些维他命打发患者回去。站在旁边的律子感到有些疑惑。以前碰到这种病患,敏夫一定会做胸部和腹部的X光。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做出指示。
“院长,要做X光么?”
律子出声提醒。敏夫却表示不用。除非病情已经进展到末期了。否则就算照X光,也找不到半点内出血的迹象。或许替这名患者照X光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也或许敏夫断定这名患者根本没有内出血。然而没事先知会大家一声,就直接取消检查项目,也难怪律子会感到纳闷不已。
“院长好像有点自暴自弃。”
聪子率先在午休时间发难。
“不会吧?”清美笑了出来。‘院长不是那种人。”
“可是院长取消了好几项检查。”
“大概是院长掌握了足够的临床病例,已经拟定出检查方针了吧?节子的住院代表院长的治疗方法收到成效,病情稳定就是最好的证明。”
“希望如此。”安代叹了口气。“我们在这里瞎情也不是办法,说不定院长过两天就会跟我们说明状况了。”
就在聪子点头的时候,外出用餐的十和田刚好走进休息室。
“回来啦?”
“嗯。对了。我在Creole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
“嗯。住在兼正的——桐敷家吧?他们不是请了一个家庭医生吗?好像是姓江渊的样子。”
“不太清楚。他怎么啦?”
“下外场呃……国道边上的楠木加油站旁边不是有间空房子?就在便利商店那里。”
“嗯,没错。”
律子也点点头。两年前村子里出现了第一家便利商店,当时像律子这种年轻人经常跑到那里买东西,后来大概是不堪亏损的关系,开不到半年就收起来了。
“前阵子有人在那里施工,好像是重新装潢的样子,施工单位是沟边町的建设公司。工地旁边不是都会贴个牌子,上面写着施工单位是为了谁在施工的吗?”
“嗯。你是指那个啊。”
“听说上面写着江渊诊所的字样呢。”
律子瞪大了眼睛。
“难道兼正的家庭医生要在这里开业?”
“可不是吗?Creole的老板还说不晓得院长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安代一脸苦涩。
“院长好歹也是这里的地头蛇,想要在外场开业不是不可以,至少得先跟院长打声招呼吧?”
“就是说啊。”
“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清美有些自暴自弃。“分一点患者过去的话,我们也会轻松不少。”
“没错。”小雪点头赞成。
“问题是江渊医生了解村子里的情况吗?如果一无所知的话,贸然开业不是很危险?”
“反正他一直没跟院长拜码头,出了什么状况也是他家的事。等到哪一天想通了前来打招呼,院长再告诉他也不迟。”
律子皱起眉头。不知道村子里爆发严重传染病的医生贸然开业,的确是令人捏了把冷汗,不过律子也不认为敏夫会将村子里的情况告诉他。这件事只有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知道,好心提醒对方的话,反而会走漏了风声。何况村民早就在怀疑情况不太对劲了,现在更是应该守口如瓶才对。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武藤歪着脑袋思索。“我想那个姓江渊的医生之所以会大老远的搬到这种偏僻的山村,八成就是想在这里开业。”
“天晓得。”安代的表情显然十分不悦。
“要不然就是发现这里的病人不少,所以才起了开业的念头。不管怎么说,老夫人一旦知道这件事,铁定会气得暴跳如雷,我看还是先知会院长一声比较妥当。”
“说的也是。”清美叹了口气。
“江渊?”
听完安代的转述之后,敏夫睁大了眼睛。
“好像是。不过牌子上面只写着江渊诊所。说不定只是跟桐敷家的江渊医生同姓而已。”
敏夫沉吟半晌。
“不太可能。应该就是他才对。”
“院长觉得应该把村子里的状况告诉他吗?”
“嗯,说的也是。”敏夫虽然表示同意。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安代顿时觉得聪子说的没错,敏夫似乎有些自景自弃。
“院长,节子的情况如何?”
“还算不错。”
“院长,我想知道的是您已经找出具体的治疗方针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
“大家都很想知道院长的答案。院长突然决定让节子住院。而且又不让我们帮忙照顾,这样子院长一个人哪忙得过来?而且院长还把副住持拉了进来,该不会是打算让一个没有医生执照的人从事医疗行为吧?”
“我怎么可能让静信治疗患者?”敏夫的语气有些不悦。“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谁叫院长平常就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既然院长如此表示。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