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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讳。这是他苟容门的命数,但却往往让他们能更平安地一泄天机、避过天谴。
但望着断肠子这幅极度英俊的面容,我霎时一个冷战,只觉又是这般面善,似曾相识,我努力在脑海中一一对号入座,但此刻心神俱乱,难以溯想。
“老师,你没有失败,你为婵儿带来了胜利和希望。让我见到了你的真容,你生的这么漂亮,婵儿终能一见你的容貌,心满意足,这家仇大恨,且忘了他罢。”杜冰婵握住断肠子的双,形神茫然,“婵儿也才知道,也只在这一关头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爱着婵儿的人,是老师你!婵儿自小失生父生母,却有幸蒙得老师你的关爱。这么多年,对婵儿的关照和辅导,殷勤培育之恩,若亲生父亲和兄长一般。这么多年,你为了我父母仇恨得耻,踏破万里山河。吃尽人间悲苦,屡屡泄露天机,遭逢天谴之劫,堪堪只能戴着这幅万人耻笑唾弃的丑陋面具,苟活于世间,老师,你真是太苦了!你为婵儿付出这么多,付洒一腔心血,要婵儿怎么还才能还够、要怎样报答才能报答你的恩情!”
“婵儿……”断肠子不愿直视杜冰婵,转过身,背对着她,“老师的天命来临,大限已至,这人皮避劫面具一落,我便不时将有天谴之虞,而我的天煞孤星之命,更是让身边所有人不得安宁,这是我的命数,老师本来还能再陪你几年,为你完成家仇雪耻、生意登天,但是,现在来不及了,老师不能再陪你走下,我便要隐归终南山,在青灯柴扉间,静候天谴,终我一生。婵儿,老师的确对你有过情爱非分之想,我本yù极力掩盖,但逃不过方隐的眼睛,被他勘破并引以为斗玄法门,但是,你须忘掉这些孽果飞花,断肠子一介玄门苦修之人,但有此念,自然不得好报,果然便是,天相败露,真容露于人前,婵儿,你好生保重,为师定然会在苍山峡谷中为你长念‘福禄甘露咒’,老师就此离。”罢,他便要跨步而。
“老师!”杜冰婵早已双泪嚎啕,紧紧抓住断肠子的衣襟,“老师,这个世上,最疼爱的婵儿的人,是老师你,婵儿只恨,恨自己天资愚钝,没有早早看出来老师对婵儿的一片真心厚爱,婵儿何德何量,能让老师对婵儿这般爱护顾全,老师,你是为了婵儿,才身负如此悲苦的命运与气数,你放浪形骸一生,却只是为了爱护婵儿、为婵儿报得家仇、殷勤辅导婵儿的学业和事业,老师,如果你不嫌弃,婵儿愿此便和老师你结为夫妻,婵儿唯有以身相许,一生偿还,方能报答老师的苦心和疼爱!老师你的面具脱落,乃是天兆大限来临,无论老师你远走天涯,深山避劫,婵儿都愿长此跟随老师,哪怕便是上天明rì取你命,婵儿明rì便携老师一绝红尘、共赴黄泉,老师,婵儿不能没有你……”
从未见过杜冰婵如此情动天地,泪感人寰,仿似rì月变sè,山川泣零。整个厅内之人,无不感慨莫名,形神痴然。
而我,闻听杜冰婵如此之言,果然便是,佳人芳心,原不属于我,方隐和杜冰婵,自此了无连理并蒂之缘。
“婵儿,休得如此荒唐之言。”断肠子犹自不转身,背对着众人,“我本玄门之人,岂有婚姻恩爱之缘,老师xìng命时有不保,而你正是青chūn韶华,美好人生于你,才刚刚开始,岂能让你跟我天涯浪流!你和方隐天生绝配,如果你二人有缘,或也能揭开一段玄黄中人与俗世之人美满姻缘的佳话,你好好珍惜青chūn韶光,和方隐一起感悟世道,我将来不能再为你做的,方隐修为不下于我,同样能为你做到,好生珍惜吧。断肠子我天煞孤星之命,亲我之人,无论父母兄长友朋,都将遭遇不测劫难,何况,再添一个妻儿伴侣!师父早对我过,断肠子之命数,生于崖前,死于崖前,大山悬崖,才是我的归宿,婵儿,老师走了,如若有缘,来生再续!”他再未顾及杜冰婵的依恋,挣脱衣角,跨步便要走,而杜冰婵,却已然哭成了泪人。
“断肠子前辈,留步!!”我立时高喊,闻听他这临行之言,脑海记忆中火花频逝,再行联想到他的面相竟是这般熟悉,终于,我想起来了,却是如此震撼而天缘巧合,“生于崖前,死于崖前,断肠子前辈,你的真名便是‘段崖生’,你姓断!”
“咦?!”断肠子瞬即转头,紧紧望着我,“我的姓氏,30年未尝再有人唤起,方隐,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点点头道:“因为,你是我所认识的一个长辈的儿子,他们向我提及过你,并且,让我回到中国找到一些你的线索。”
“你是……”段崖生俊美的容颜上,顿生一层惊惧,“你见过我的母亲?!”
其时,我已经思绪翩翩,心神震颤,不能自持,从美国出山临行前,师父托我寻找水含月师叔唯一儿子的下落,现在终于得成所愿。水师叔年近古稀,亦是一世间苦命之人,老来忧愁戚虑,只盼得见儿子一面,而现在,我为她找到了儿子只是,她的儿子原亦是一介玄门中人,堪堪是,他天资不凡,修为脱俗,且竟身负天煞孤星之命数,有得这命数,便真如他所“天煞孤星之命,亲我之人,无论父母兄长友朋,都将遭遇不测劫难”……如此这般,他和水含月师叔又该如何一续母子之缘?
“断肠子,不,你是我门派水含月师叔的儿子,自然,我便要称你为‘师兄’。”我顿顿神,“段师兄,水师叔年事已高,极是挂欠你,只希望你能见她一面,这也是你多位师叔的愿望……”
“不不不!”段崖生连连摇头,“我这命数极为yīn煞,克冲所有亲人,我的父亲、师父便已被我克煞而,我又怎能连累我的母亲,罢了,我只能遥对清空思慈母,暗祈慈母享永年。”他言至此,早已眼眶湿润。
“段师兄!”我走上前,一望形神具碎、梨花雨湿的杜冰婵,又转向段崖生,“你的命数有万种世间悲苦,方隐的命数亦有千番红尘不虞,又何止是你我,俗世众生,得享好命的又有几子?所以,我无恒宗千年来都在和这种无奈的命数造化相抗争:只要找到自己的龙脉,再行找到天地龙域,就能更改自身命数,逆转苍生轮回,勘成大道正果。而现在,我自我门1800年来,首次具备了找到自身龙脉的大道资质,段师兄,若你跟随我一道,我们一齐探索堪舆天地龙脉,你的命数便可更改,你我便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与纲常,天伦之乐,恩爱之欢,不若明rì黄花,更似长江之水,恒久萦绕奔流。”
“方隐……”杜冰婵收拾形容,向我走来,“我愿和老师一起跟你寻找这天地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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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暗流涌动
正文 第208章 暗流涌动
段崖生一扫正盯着她的杜冰婵,旋即又转向我道:“同为玄门,我自然知道天地万物皆有龙脉之,可寻找它,对所有玄门中人来皆是镜花水月之事,我辈中人,只能对其仰止叹之而不可得,因为,亘古至今,都未尝有人能发现天地龙域,又何尝是我等蝼蚁之辈,上古先贤,历代天师,道门九派,都没有完成这番壮举,方隐,你又有何德何能,敢口出此言?”
我摇摇头道:“俗世苍生,浩宇尘寰,尽为天地臣民,是而大千万象,各有龙脉,却尽数发微于天地龙脉。而今,方隐我已经能循迹发现我自己的龙脉,便如浩瀚汪洋,已见一弯之溪,循溪水而觅汪洋,推我之龙脉,而相天地之龙脉,这便是我敢‘口出狂言’的资本。”
当下,我便将我无恒宗推定的四方主命之星拱曜司命太阳、便能勘识自己的司命星属,从而循星辉找到自身的龙脉之典故,尤其是我已经找齐了四位主命异xìng等,向段崖生细细道出。
段崖生听罢,良久叹道:“即便你已经具备了跨入大道门槛的命格,但寻找某人、某事物、某国家气数之龙脉,又岂是你我几人之力便能完成?秦始皇堪寻始祖龙脉,发动全天下的道士历时三年方有所功成,满清为封杀李自成龙脉,世上风水堪舆高人曾踏遍大江南北,屡屡倾王朝国势之财力,才能略有小成,凭你我形单影只,怎么找龙脉?”
“有志者,事竟成。况且,我已经得备四方资质,加之你我本身便是解读地脉、勘识天象的玄门中人,我岂能不找寻?若错过如此天缘造化。我便真是如村夫白丁一般,不知洪福高悬,我自然要懊悔终生了。”到这里,我一望杜冰婵,我届时还需她之辅助,只等她尽快承转我的“玄武”主命之数。
可是,再次望向这位屡屡入我神思的佳人,她的眼神里,曾几何时,充塞了我的身影。却在这命运骤换之际,段崖生走进了她的心房。我诚然明白,她对段崖生的感情,是偿还,是报答,是感恩,更是为段崖生悲苦多桀命数的同情和愧疚。我本不能要求她有所承诺,何况我和她亦只是互生爱慕,却在眼前。当她向段崖生表明心扉,我便知道了,我再不能要求她什么,即便我和她曾演绎过那一段段浪漫邂逅、月下花前。即便很多人都认为我二人天造地设、金玉良缘,我已然知晓,我和她也许便成平行线,也许只有兄妹缘分。
这是我所应有的淡泊情怀。因为这也是我的命数。
“也罢,若真有天命巧遇,断肠子倒也真想一睹你的千古奇缘!”段崖生瞬即又转过身。“方隐,我也许就在你的前方,也许便在你的身后。我还有诸多俗世未了之事,也想在了此残生之前,将它了断,若能勘破龙脉避过天谴,这也算是天降鸿福罢,珍重!”罢,径自而。
“老师!”杜冰婵未再跟随,“你上哪?你能到哪?”
“天地之大,自有容我之处,但天劫之谴,犹如一柄利剑,时刻悬在我的头上,我唯有遁避隐迹,苦悟清修,或能暂避劫厄。婵儿,你好生料理经营你的人生与世界,珍重缘分。老师就此告辞!”
“我们还能再见吗?”杜冰婵犹自不舍。
“龙脉龙脉,因龙生脉,如若龙成,便是我在……”段崖生已然出门,却声留厅前。杜冰婵一阵轻叹,茫然无端。我见周围九个汉子仍旧围成一大圈,便对他等人道:“各位现在定然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们都为叶老所奔波,既然叶家少公子已经愿意回上海见叶老,那么,也请你们回吧,你们可向叶家知会情况,叶老定然十分欣慰。”
九人自此再不怀疑,再行对叶安平交代嘱托尽快回上海,便鱼贯出门而。
套房里,除了熟睡的巧儿,便只剩下我、杜冰婵和叶安平。
叶安平聪明之人,早已看出来我和杜冰婵似有过往,打个哈哈,回房间了。
“方隐,你在怪我吗?”杜冰婵在沙发上坐下来,面上毫无神sè。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摇摇头道:“面对这么大的转折,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受,好罢,谁让我是方隐呢,我很看得开。”
杜冰婵顿顿神道:“我只是从不知道,原来老师的长相本是正常之人,他为了我付出那么多,吃了那么大的苦,命中还有天谴,而且,他还一直爱、爱着我,方隐,我相信你理解我那一刻的心里承受和情感宣泄,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么,你们为了对付叶家,用心良苦,尤其是段师兄花费15年心机,却被我激发剥落了面具,你们,真的就能如此放下了?不再仇视叶家了?”
“老师已经放下了,我也没什么好,何况,你把叶安平带回,叶登爵大限来临,我也不能再强求过多,而且,隐藏在叶登爵背后的,还有一位幕后高人!但是叶登爵铸下的这仇恨,我却永不会忘记,我和叶家永远势不两立,好吧,叶安平将会继承叶家基业,那么他要小心了,我华夏不会让他有喘息之机,一切在生意场上过招吧。”
我也稍微放心了些,见她忧戚神sè,让人怜见,和之前的她孑然两状,心想,便是再要强的女能人,也总有柔弱泪下的时候,一声轻叹道:“那么,接下来,你怎么安排?”
“既然你和我难得碰面,又同时身处这异国繁城,远避熟识的目光和狗仔的叨扰,我和你清清静静呆上两天好吗?”杜冰婵一抿杯水,抬起头望着我。
我一愣:“可是……为什么?”
“方隐,你会和我一起回,见爸爸妈妈、我们一家团圆吗?”
我摇摇头道:“不,待我找到我的龙脉再。”
“那么,你之前问过我,我也回答过你了,我们何时结婚?”
我一颤。瞬即抬头望着她道:“我们并未互许承诺,也便是并未开启一段姻缘,谈结婚是否为时过早?何况,你也知道了,若非找到我的龙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