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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猫灵异馆-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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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未知的状况。

不到五分钟就出了状况,朋友不知道该往上走还是往下走,听她的声音我感觉她又急又怕,首先我们不知道前边是否有人,再来我们对路况也不熟悉,再前面是一片竹林,有蛇出没的可能行十分的大,而她打头,责任就更是重大。

幸好我中午下过一次山,并且在这个时候,做决定必须果断。我看了看,回忆来路,对她道,往下走,走吧!于是我们开始下山,一路上快步,也顾不得安全问题了,更糟的是,那石头掉落的声音又出现了,它在我们打包收拾的时候出现过两次,后来又出现了两次。

我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沉声说“走!”

下山,穿过竹林,下山,过河,上山,要走一小段悬崖峭壁,在我的回忆中,那段是最难走的,主要问题是我们背上的背包,它太重了。许是如此,脚下的步子可不敢慢下来,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在我们过河过到一半的时候,在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怒号的声音。

那声音很远,但在深山的夜里很清晰,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会儿,朋友也回过头来张望,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有人在叫,快走。”

不管那声音是谁发出的,但它证明了一点,山里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这样的深夜里上山,为的是什么?决定不再多想,只有快快走到山寨有人烟的地方我们才能安全。最后一段下山的路终于走完了,我们下到田间,开始一段长长的绕山路段。

我们只顾着走路,小心的踩下每一个步子,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很久,久到我与朋友都怀疑我们是否走错了路?我们快要绝望了,头灯只能勉强看见前一米内的路,再远些就看不清了,而那路缠缠绵绵似是没有尽头。我们的手上都紧握着刀,人是可以防,可万一不是人呢?鬼打墙,当这个词在我的脑里闪过时,我连忙安抚自己,镇定一点儿,不要去想它就不会有,想了也许就真有了。那田里的蛤蟆居然也在作怪吓我们,我才知道,它的声音真像个女人的哀怨声啊!

走,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前行,那苗寨的灯光明明就近在咫尺,我们却怎么也走不到似的。朋友一次又一次的问我,是这么走吗?没错吧?我们走对了吗?她已经问到我对自己的判断也失去了信心。来到一个分叉路,一条上山,一条下山,半喜半忧。

喜的是没有在绕圈,忧的是这条路我们两个居然都不熟悉,无从选择。我更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但又怕后头会有人追,只能仓促决定往下走。下去了,看到一条河,但我们分明清楚的记得来路是没有河的,过是不过?过吧!只能不断的前行。

过了河开始上山,那山路好直啊!我的脚在颤抖,我快累得不行了,但看着前方的背影,我决不能拖累我的同伴,咬咬牙再上。不对,路不对,我记得中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上过这么高的山,难道我们真的走错了?

走吧!都到这个时候了,只能走到尽头再做打算。万幸,我们回到了山寨,我第一次感觉到,那长明灯是这么的温暖,看见灯光,我们就有了生的希望。

在一个小学的操场上,我们丢下背包,拥抱在一起,紧紧的,紧紧的。

然后决定在这里搭帐篷过上一夜,时间已经走到近两点钟。我们还在商讨着那些疑点,如果不是那声吼叫声,也许我们还不敢肯定那里面有人,而且是个男人。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我们下山的时候为什么不追上来呢?

还有那石子从对面山掉落的声音,它是不自然的,因为在前一夜,风这么大我们也没听到有石子掉落的声音。朋友说如果不是熊那就一定是人。可他为什么要丢石子呢?之前的那个男人明明已经下山了,难不成他还有同伴跟他一起上的山?太多的疑问了,而我们困了,该睡去,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返程。

没多久朋友就熟睡过去,可怜的我却睡不着,我总听到沙地上有沙沙的脚步声,还有那更可怕呼呼的风声。并且,我并不认为寨子里就真的很安全,毕竟我们还是躺在露天下,半夜里仍然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这样不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入睡,但仍不安稳。

老天见怜,四号的傍晚十分,我们最终还是安全返回了温暖的家。我想,那地方我还会去,但我会更小心,也许不再仅仅是两个女孩子了。说不后怕是假的,只是我很遗憾,如果连这样偏僻的小寨民风都不纯朴,那这个世界,我们要去哪里寻找乐土?

大自然,我喜欢它,但我越来越惧怕人类。

泣猫由来 

我猜,你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一个问题——我从哪里来?

大多数幸运的人,不会去追究这个愚蠢的问题,然而很不幸的,我却是极少数中的一份子。

有时候,我会将某个梦中的情境当成自己的前世今生,自以为,那是我上一辈子的事情。

例如:公主、皇后、名女人、交际花,甚至天使,我们总渴望自己拥有美好的前世。

偶尔脑子秀逗的时候,我知道,我是一只游进妈妈肚子的小蝌蚪创造出来的奇迹,很蠢,是吧?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

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来的。

从前有一只猫,很漂亮的家猫,雪白如丝的毛发,绿宝石般的眼眸,体态优雅、步伐轻盈。

它,就是我的妈咪。

妈咪常常徘徊在午夜街头,吸引那些粗犷性格的野猫,与他们交配,各取所需,天明时,分手。

我出生在一个暴风雨夜,妈咪知道自己快要生了,就溜出舒适的主人家,躲在某个黑漆漆的屋檐下。

妈咪生孩子很有经验,它知道过程就像大便,一用劲,就拉出来了……

红乎乎、湿哒哒,稀里糊涂的一团……再一用力,又是一团……又一团……

我们这一胎,一共有三团,我是老大,后头还有两个小弟弟。

当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还没发出第一声啼叫时,就看见妈咪在咬断最后一根脐带后,毫不犹豫一口咬破了小弟弟的喉咙。

弟弟的皮肤粉嫩剔透,薄薄的一层,被妈咪尖利的牙齿穿透,殷红的血如花般,在它胸前雪白的毛发上绽开,一朵……两朵……灼眼的红色。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这是生命降临的一种仪式,本能的嫉妒,嫉妒第一个被妈咪关注的,不是我。

眼睁睁看着第二个弟弟呜咽着失去呼吸,我发出不甘、屈辱的嘶叫。

凄厉的叫声终于引起了妈咪的注意,它一步一步,优雅的向我走来,霹雳闪电中,它幽绿的眼眸犹如一潭死水,倒影出我的轮廓。

这是我第一次感应到危机,第一次有了本能反应,向后退步,可是我的脚还太柔软,无力动弹……

风声、雨声、人的脚步声……

妈咪如同受惊的小鹿,灵敏的跳起,逃窜离去,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美丽高贵的妈咪,它那一身如雪毛发,即使在黑夜中,依然触目惊心,它是一只,家猫。

老天在流泪,雨水淌过那两团血肉模糊,带着腥红的痕迹,蔓延至我的脚掌,乏力的我,不能动弹,发出虚弱的呜呜声,在这漆黑寒冷的夜里,呜呜……呜呜……

吱吱……吱吱……吱……

来了个跟我差不多大小,丑陋无比、黑乎乎、脏兮兮的生物,后来我知道,它的名字,叫老鼠。

老鼠的皮毛被雨水打湿,灰溜溜来到那两团血肉前,嗅了嗅,警剔的瞟了我几眼,琢了琢,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好,它对它们失去了兴趣。

我冷得直发抖,奄奄一息,看着它大摇大摆的离开,天敌的本能,我觉得它真丑。

不远处有个壁洞,不小,它钻了进去,探头探脑。

我躺在冰冷的污水中,意识模糊,隐约感觉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麻麻的,咬过的地方,余温留存,丝丝透入心里。

再后来,当我醒过来时,身边黑乎乎的一片,依附在一个毛茸茸的生物旁,它小小的,滚圆的眼睛紧闭着,毛皮相贴的地方,温暖如阳,我还活着。

饿,好饿,于是我只能哭,不停的哭,我还没有学会说话,我只能哭。

老鼠为我弄来了食物,被雨水泡烂的,粘乎乎的东西,没有香味,可以入口。

我们相依取暖,在这样初春的时节,雨没完没了的下着,食物越来越稀缺,热量越来越小,我越来越饿……

每一个生物,都有一种共有的本能,生存下去的本能,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当我们面对危险时,我们会本能的反抗或逃跑。当我们生病时,我们就会寻求治疗。当我们饥饿时,我们就要吃!

我的行为来自我的本能,本能让我吃东西,而我唯一能吃的食物,只有老鼠。

于是,我把它吃了。

满足,满足感让我幸福,当你肚子是空的时,填满它,就叫幸福。

这样的幸福,在我活至今天,仅有这么一次,人们往往不知道什么叫幸福,因为他们从未真正饥饿。

不再哭泣,不再饥饿,可我感觉寒冷,剌骨的冷。

老鼠呢?老鼠去哪里了?你快回来,我需要你为我取暖。

老鼠在我肚子里,很多事情,不能两全,要么温,要么饱,你要哪样?

我开始长毛,是那种细细的绒毛,比老鼠的柔软,比妈咪的干糙,有如雪的白毛,也有如夜的黑毛,我是只黑白相间的花猫。

雨水的倒影中,我看见自己的轮廓,眼睛四周,围绕着一圈触目的黑毛,如同哭泣后的红肿,又如同,老天的恩赐。

雨停了,风大,空气如水潮湿,我在长毛,我在长大,我又开始饥饿,我决定出去找老鼠,要么取暖,要么,填饱肚子……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鼠洞,第一次站在阳光下,暖洋洋的,剌眼的阳光。

行走,不停的走,碰到无数只跟我一样的生物,没有家,饥饿、寒冷,流浪……

我好饿,老鼠,为什么没有老鼠?老鼠都到哪里去了?

空气中,传来一股味道,无从对比,不知道好坏,本能告诉我,能吃。

这是一个阴暗的巷子,这个叫城市的世界,似乎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巷子,这里的老鼠比猫厉害,捉不到。但你可以跟它们一起分享垃圾筒里的食物,没有鲜美的老鼠肉好吃,也没有温热的血好喝,仅能填饱肚子。

运气不好,晚了一步,要么是老鼠,要么是猫,或者是一种叫狗的东西,一定有人先到,把能吃的都吃光了,可我也走不动了,又冷,又饿,又累。

垃圾筒旁边有一块布,我本能的钻进去,很温暖,里面有一只没毛的生物,真奇怪,居然没有毛。

她比我要大上一些,光滑滑的,皮肤细腻,全身红得发紫,热量稀薄,甚至说不清楚,是我在为她取暖,还是她在帮我?

我窝在棉布包里,听到奇怪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跳动,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缓慢,万分遗憾的发现,这个生物越来越冰冷,好冷。

我已无力动弹,饥饿让我全身无力,只能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静待最后的能量从体内流走,流干,流尽。

我开始怀念我的老鼠,怀念它丑陋的皮毛,粗俗的姿态,如暖阳的体温,细腻甜美的肉质,香醇的血液……

饿……好饿……

……

这个时候,你们一定是在猜,它是不是死了?

唔,怎么说呢?的确死了一个,不过是她,那个襁褓中的弃婴。

当她心脏停止跳动的刹那,当她失去生存下去的信心及本能时,我替代了她,继续生活下去。

这算是生存的本能还是信念呢?

我们灵魂交换,我们有了一场交易,她把皮囊给我,我把棉布包还给她。

棉布包,包裹着那个黑白相间,毛茸茸,失去灵魂的躯体,永远埋葬在垃圾堆中。

那个皮囊,带着我的灵魂和生存的本能,被一对拾荒夫妇收养。

渐渐的,我身上的皮囊开始生长,涨大,遗憾的是,始终没有漂亮的毛发,这让我有些苦恼。

虽然依然温一顿,饱一顿,有温的时候没有饱,有饱的时候,没有温暖,可我已经不再去吃老鼠,看见猫就跑。

尤其是那种高贵漂亮的波斯猫,家猫,白色的那一种。

我常常看见它们半眯着宝蓝或绿色的眼睛,在主人的怀里,或卧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慵懒的晒太阳,仿佛它们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风雨。

它们一生不用烦恼饥饿,要不要吃老鼠的问题,它们只需要咬死自己的孩子,就可以换来主人的宠爱和安逸。

或许它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幸福,所以它们总是在午夜时分出去猎艳,填补空虚。

饿,我总是会感到饥饿,饥饿时,我就哭泣,这样,也许会有食物。

冷。雨夜里会寒冷,寒冷时,就想找一个温热的身体来取暖,午夜时分,徘徊街头夜店。

其实,生物的本能,都是一样的,无论你是人,猫,还是老鼠。

所以,我是泣猫,一只,哭泣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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