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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也不会爱上你。”
秋果果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海桦走了,她伏在地上号啕大哭。
沈默不语的轩辕屏上前,“别哭了,他的气话你别放心里,回头我再说说……”
“别碰我!”秋果果忽然凄厉大喊,眼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轩辕屏的手被甩出去,他的脸马上沈了下来,“你说什麽!”
惶恐的缩在地板上,她可怜巴巴的认错,“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这麽大声,可是……可是我好疼!”
脸色这才好转,轩辕屏俯身扶起她,秋果果痛苦的呻吟,“手……我的手好像……像是脱臼了。”
“这小子也真是够狠!”轩辕屏用药酒替女儿接骨,语音中有淡淡的责备,藏在镜片後的瞳眸却闪过一丝雀跃的神采。
海桦,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狠,我就怕你狠不起来!
尸情怪意 (生子)115 父女私语,情敌相见
**
当海桦提出在带泰阳离开时,轩辕屏感到意外,他尽力挽留,海桦很坚决,轩辕屏最终抗不过,只得无奈送他们离开。
“爸爸,海桦……真的走了吗?”手臂上打著石膏的秋果果离得老远,很小声的问。
“恩!”轩辕屏摆弄著盆景,没有看她。
看不出欢喜悲伤,秋果果摸摸麻木的手臂,“爸爸,没什麽事我先去休息了。”
轩辕屏头也没抬,“过来!”
秋果果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爸爸……”
“我叫你过来!”
一股寒意从心底翻腾而起,秋果果慢慢走过去,还没站定便被响亮的耳光掀倒在地,受伤的手臂压在地上,疼得她眼泪狂冒。
“哭,你还有脸哭。”轩辕屏咬牙切齿,“你看你都干了什麽蠢事!”
“对不起,爸爸。”
“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海桦把泰阳带来,现在给你这麽一弄,蛋打鸡飞。”
眼泪掉在地上,秋果果压抑著哭声,“对不起,爸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海桦对你什麽态度早就很明显了,他不会爱你,你怎麽就这麽死脑筋。即使,我压著他接受你,一天两天……他能永远的妥协吗?”
“爸爸,我错了……”
轩辕屏脸色缓和几分,“以前你怎麽玩怎麽闹爸爸都不会说什麽,可是你对海桦用心过度了。爸爸以前教过你,要管好自己的心,你怎麽就不听话……”
秋果果点头,“我知错了,以後我会改的,爸爸你原谅我吧。”
“乖,起来吧。”轩辕屏伸手,“在这个世界上,能陪你到最後的人只有爸爸。”
手臂钻心的疼,秋果果几乎站立不稳,她带著重重的哭音说道,“我的手……好像又断掉了。”
“没关系,断了重新接上就好了。”平淡无波的语气,好像秋果果断的不是手,只是一根头发丝。
轩辕屏不是一个温柔的父亲,他的个性跟外表一样,冰冰冷冷,即使是女儿痛得面无血色,他依旧是没有半分温意。秋果果痛到脱虚,手再次接好後她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皱著眉头等待痛苦过去。
轩辕屏洗了手,泡了茶慢悠悠的品,“这几天不用去上课了,我会替你请假。”
“爸爸……”秋果果犹豫著,“我想……我想……”
轩辕屏挥挥手,“你是大人了,凡事自己要有分寸,想去哪就去吧。”
她的欢喜不敢表露出来,轻声问道,“谁来照顾爸爸?”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份孝心。”轩辕屏没有温度的眸子扫过她,“这些年你一直呆在这里,我想你也是憋坏了,好好的出去放松放松也好,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玩归玩,不要忘记了回来的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伤养好後就回来。”
“我懂了,谢谢爸爸。”
***
午夜的大街,清凉的风吹过街心,留下丝丝沁凉。
没有生意的计程车司机聚在一起斗地主,几只流浪猫徘徊在街头,清冷的路灯照印出它们孤寂的身影。
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一个女生不断的塞著硬币,楔而不舍的拨打著同一个号码,然而回应她的一直都是电话无人接听。
为什麽?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手里还剩下两个硬币,她投币的动作停住了,抬头望望繁星点点的天空,犹豫再三还是把硬币投了进去。
海桦,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接电话好不好,只要这一次,再接这一次就好!
秋果果伤心的投下最後一枚硬币,她的手在抖,身体缩在角落里瑟瑟的抖。她离开家了,她做梦都想逃离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牢笼,本来应该是很雀跃的事情,此时的她却彷徨了。
路,该怎麽走?
她不知道!
“喂──”极不耐烦的语音,秋果果却喜极而泣。
“海……海桦。”
短暂的沈默……
“这麽晚了有事吗?”
听到他的声音,秋果果惶然的心安定下来,泪水吧嗒吧嗒滴在话筒上,只知道喃喃叫著海桦的名字,呜咽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在……家里?”海桦迟疑,他疑惑轩辕屏怎麽会准许她这个时候打电话。
“不是,我……我在外面,海桦,我离开了,我离开那里了……你高兴吗?我好高兴……我终於离开了……”
听著她的语无伦次,海桦微微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
挂了电话,海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有事尽管去处理,这是有我……”低哑的男音响起,立於窗前几乎与夜浓为一体的黑影转过身,他的脸上戴著张面具,除了一双幽蓝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长得什麽样子。
“你认为我会放心把小阳交给你?”
男人的声音很冷,透过面具传出来更加寒得让人心悸,“现在你只能相信我!”
“凭什麽?”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伤害他。”
海桦冷笑,“别少漂亮话,如果没有你,小阳哪里会受到这种待遇,你就是小阳灾祸的根源。”
男人没有恼,蓝眸看著床上沈睡的泰阳,眸光流转,“海桦,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愧疚?”
“我爱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海桦恕目,“不管你怎麽想,总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小阳。”
“你有做到吗?”
男人说的很平缓,却字字句句戳到海桦的心脏,海桦一时之间竟然噎住了。
“……只要你消失,小阳才会安全无忧。”这是最牵强的理由。
“这样认为能让你心安,那随你怎麽想。”男人在泰阳床前坐下,一身黑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很像地狱勾魂的使者,海桦的心一跳。
“你别碰他!”没有缘由的不安,害怕他接近泰阳。
回头,男人蓝色的瞳孔迸出杀气,“我不碰他,他就死定了。海桦,你是个男人,拿出你身为男人的魄力,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你再这麽偏执……我会杀了你。”
“杀我?哈哈哈……”海桦笑,“你真是可笑,以前我会怕你,这句话一定会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不过……只是以前,现在我不怕你了,一点也不怕……”他指著泰阳,很得意洋洋,“小阳说爱我,他说爱我,这句话对你来说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逞能呢,鲁斯!”
“没错,你现在是很得意,用泰阳来毁掉我,你有得意的资本。”鲁斯似乎在笑,“泰阳现在信赖你,是因为他忘记了我……谁才是泰阳心底的那个人,你我都一清二楚。海桦,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嫉妒心理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教。”海桦粗暴的打断,鲁斯的从容快要逼疯他,“唤醒小阳,他不能一直这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小阳醒过来,你懂不懂,其他的废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鲁斯淡淡的瞥他一眼,“我比你更心疼他,他能不能早点醒过来,关键在你。”
“支开我,给你创造机会带走他……鲁斯,我不是傻子。”
“海桦,这样纠结有意思吗?”鲁斯指著窗外,“那个女孩子在等你,你再这麽耗下去,她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很难讲。”
秋果果。
泰阳。
海桦很挣扎,“不要带走小阳。”尖锐不再,只有恳切的哀求。
鲁斯没有迟疑,“好。”
得到鲁斯的保证,海桦抄起车钥匙就跑,鲁斯的话加上他自己的直觉,他不能再有分秒的耽搁。
海桦不是个易恕的人,他不管处在什麽场合,面对什麽样的人,从来都是淡定不惊,然而鲁斯几句话,就轻易的将他激怒了。
其实,海桦自己也是明白的,他是没有信心。
即使现在失忆了,曾经的爱还留在泰阳的心里,他忘记的只是鲁斯这个人。
泰阳爱鲁斯,这是事实,对海桦来讲很残酷的事实,他不能接受,所以……他执著的认为,只要鲁斯消失了,泰阳就能完全的属於他。
*
尸情怪意 (生子)116 街头怪事,情人分离
泰阳就这样睡著,阖紧的双目隔绝了一切,没有人能探入到他的心灵,更加无从得知他的梦境里都有什麽。
丑陋的面具除了下来,鲁斯俊美不再,此时的他面目全非,干干的皮贴著头骨,比骨骸更加让人惊悚。鲁斯定定看著床上的人,蓝眸中有热气在徐徐上升,一圈荡来再一圈紧跟而上,翻滚涌动……
小太阳,你什麽时候才能记起我?
从来没有过的无奈,从遇上泰阳开始,鲁斯尝到了无奈的苦涩。
鲁斯哭了……
如果不是干枯的脸颊上蓝色的水液,谁会相信干尸也会哭。
*
另一侧,秋果果听著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傻乎乎的笑了,脸上的泪迹还没干。话筒握在手心,微微的热,她舍不得放下,心钝钝的痛可是很安定。
站原地别动,我过去找你。
海桦叫她等,她就一定会等,因为她知道,海桦应允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
泰阳,对不起,不是我不放手,是我舍不得……就让我再贪心一点,让海桦的记忆里再多些我的存在。
天空很沈,刚刚还繁星闪烁,秋果果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电话亭是透明的玻璃,明明很干净,可此时在她看来却是蒙著厚厚的灰尘一样,脏兮兮的,怎麽看看脏。秋果果没路可退,张皇的瞪著电话亭外越来越近的黑色不明物体,吱吱的声音穿透进耳膜,寒凉爬满她的後背。
等到那些东西爬满玻璃,秋果果身上的鸡皮疙瘩也爬了一层又一层。
蛆,蟑螂,还有叫不出来名字的寄生虫,正一点点的覆盖住整个电话亭。
冷,从心脏直达脚底板,秋果果用完好的那只手猛力的拍打,一批掉下去很快又有新的一批爬上去,黑暗逐步占据这个狭窄的空间。
汗水浸透了衣衫,秋果果只觉得没有边际的寒冷,她凄厉大叫,“海桦──”
海桦绷得像跟满弦的弓,油门一踩到底,他的视线死死盯著前方,前行、拐弯……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性的。
无人的街道,格外的空,一直空到心脏最中央。
秋果果的大叫划破午夜苍穹,心脏咚一声,跟著车子冲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弃了车,海桦卯著劲往前冲,睫毛上湿湿的水气,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很显然的,海桦很急燥,也很担心。
夜风贴著路面吹过来,风中夹带著沙尘,海桦不顾这些大喘粗气,当他的目光触到卧倒在电话亭里的秋果果时,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了。
“喵──”
旁边窜出一条黑影,海桦只觉得脚环一痛,整个人扑在地上,鼻子磕到硬硬的水泥地板,流出腥红的血丝。
他从来不知道猫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