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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你和追欢的结婚相片拿给犀狼瞧了没?”红鹤怀疑的问。
“三天前我亲手将喜帖和结婚相簿拿给犀狼。”鹰枭回答。
红鹤著急的问:“那么犀狼的反应呢?”
“没反应。”
“没反应?什么意思”
“就是看了两秒钟,便继续忙他的事、品他的香茗。”
“没有不悦、没有冷冷的微笑?”
“没。”
“啊!”众人惊呼。
红鹤推测,“会不会你和追欢的结婚相片拍摄得太假了,被犀狼看出破绽?他可是会读心术的可怕人物。”
“哼,我和小欢的新婚照拍得可恩爱了,很有爱情的张力,连摄影师和化妆师都一直赞美我们是十分登对的一对璧人。说真格的,没结成婚还真是暴殄天物;女的美,男的俊,比电影明星还要令人羡慕。”
“会不会是你们的假结婚照太有感情了,所以犀狼认为你们心心相印,因此忍痛割爱?”对于红鹤的质疑,众人的脸上皆出现呆滞的神色。
“可能的原因是他毫不在乎,我的生死他都可以无所谓了,怎么可能为了我要婚嫁的事而伤心呢?”手捧一束白色郁金香的殷追欢凄然一笑,心碎成片片。
“追欢,你别难过好不好?婚礼还没结束呀,也许在千钧一发之际犀狼会现身,然后来个抢婚哦。”红鹤眨眨左眼,又眨眨右眼,希望惹佳人笑一个。
殷追欢勉强轻扬唇色,可是她的笑容看起来楚楚可怜,叫人不忍心。
“咳,红鹤,你这家伙很不敬业耶,伴娘礼服之下居然是一双滑板布鞋!”阴孟云为了转移殷追欢为情伤痛的注意力,故意扯出这件事。
红鹤很不淑女的把裙摆撩高,露出修长的小腿肚,非常不以为然的驳道:“我穿上高跟鞋走路会跌倒耶,何况谁规定当新娘、伴娘一定得穿高跟鞋?”
“你结婚的时候呢?一生才一次哦,当然啦,前提是你没有离婚、再婚。”
“臭鬼次医!等你要娶老婆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面子,穿上高跟鞋喝喜酒,oK?”她才不会想不开,没事结什么婚?拿石头砸自己呀。
“不用委屈你自己,你这个小富婆只要包上大红包来祝贺就行了,礼到人不到没关系,我是很有度量的人。但是红包不能太小,否则会弄污你小富婆的名号。”
“死爱钱,死没良心。”红鹤咕哝道。
“喂,我肚子在抗议了,别管犀狼来不来抢婚,我们先饱餐一顿再说,今天的自助式喜宴,菜色看起来满可口的。”说著,暴龙先行坐在大草坪上吃喝起来。
“好吧,大伙先顾一下肠胃,等犀狼来抢新娘子的时候才有力气演戏。”阴孟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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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有异议。
于是大家各自进行祭五脏庙的工程。
只有殷追欢黯然的躲到一旁。
她心凄凄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蕾丝花边美丽婚纱,欲哭无泪的自怜著,仿佛是个乏人问津的洋娃娃。
***
圆圆的常橘太阳下山了,一下子便消失在地平线上。
阴殷联姻的结婚进行曲早已完毕,但是大家苦苦等候的犀狼依旧没出现。
众人瘫在大客厅的沙发里,疲倦极了。
暴龙第一个跳起来发难,“戏没得唱了,我们散会吧,都已经晚上了,犀狼还是没出现,我们白白干耗个鬼。”
“难道是我们错估了?如果犀狼有一些些动情,他怎么会任由他的女人投入他人的怀抱?”鹰枭也困惑了。
“现在是鬼医和追欢追愁的洞房花烛夜耶,犀狼竟然完全没感觉,我们别苦等了,他不会出现的。”要是他的童善善和别的男人共度良莦,哼,他不砍对方十刀八刀,他就不叫暴龙。
“犀狼根本不会爱人的,你们要浪费时间那是你们的自由,本人恕不奉陪,我要回家去和我的女人玩亲亲,拜拜。”简直是闹剧嘛。
“暴龙的话有八分可信度,倘若犀狼对殷追欢情有所钟,他怎么能够忍受鬼医和殷追欢耳鬓厮磨?于情、于理都不合。”鹰枭扯了扯银色领带,不得不先告退,他说:“我的飞机是明早九点,我必须先回饭店。”而且他的木美还等著他买宵夜回去。
不消片刻走了两个人,大客厅里只剩下阴孟云、殷追欢和红鹤。
他们三个人仿佛陷入恍惚的状态,久久不语。
壁上的古董大挂钟响起十二声响,三人一时惊心。
红鹤颇为难受的安慰道:“追欢,你先回房歇一下,别想太多,也许是犀狼记错日期了,他以为明天才是婚礼。”
“撑著层层的婚纱礼服,她一定累了,而且你一口食物也没吃。”阴孟云感到非常尴尬,不知应该如何劝慰小美人受伤的心灵。
都是他的错,错得彻底。
自以为聪明的搞什么假结婚嘛,犀狼不但没有上勾,表明爱的心迹,而且还冷绝到极点。
他的金头脑这回踢到铁板了。
“鬼医先生,我先回房了。”殷追欢忙起身离开,深恐盈眶的泪水即将不受控制的滑出。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脆弱而使得关心她的鬼医和红鹤也跟著她不好过。
目送白纱曳地的背影,红鹤也红了眼眶。
“早知道犀狼这么无情无变,我们不该弄个假婚礼,没有逼出他的真情意不打紧,反而伤害了追欢,她一定难堪极了。”
“是我闯的祸。”阴孟云爬爬银白亮发,懊恼不已。
他认逾了,真的败给犀狼。
***
凌晨四时,天蒙蒙亮。
卸下粉妆,换上红鹤为她准备的浪漫睡衣,殷追欢坐在化妆台前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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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已经没力气再掉下一颗泪珠。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弃妇。
可是犀狼从未要过她||最初的那夜不算||她连一个弃妇也称不上,是不?
房门被旋开,她忙回身,是鬼医先生。
“见你房里的灯光一直亮著,我想你一定是一夜无眠到天明,所以到厨房煮了碗面,你努力吃一些吧。”他很歉疚不安。
“谢谢。”她感激的点点头。
阴孟云将餐盘置于化妆台上,已换上休闲服的他似乎也是一夜未阖眼。
“红鹤在你隔壁房歇著,如果你有什么事,比如想找个人说说话,或是哭一哭……”哎,他真是不知所云。
“我以为你在犀狼心中是特别的,应该占了一些位置才是……”呸呸!他说什么鬼话,他是要安慰被伤的芳心,而不是火上加油的惹得佳人心神俱裂。
看著殷追欢苦笑的哀戚小脸,他忙不迭将她拥入怀中,像个大哥哥的拍拍轻颤的她,安慰道:“别为他哭了,就当是作了一场恶梦,梦醒了,重新开始,你还这么小:::”骤地一阵冷风袭入,两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
“放开她。”犀狼的声音?
阴孟云应声放手,呆呆的转身面对突然闯入的犀狼。
“呃你……”且慢,脑中灵光一闪,阴孟云在心底暗暗地鬼笑。他故意恼怒的斥吼,“你这不速之客!犀狼,请你自重,现在是半夜,是我们新婚夫妻的恩爱时光,你要送贺礼应该白天送,现在不是该打扰的时候。”哼,不整整犀狼不爽。
他一把又将殷追欢揽入怀中,并且亲密的以爱怜的眼光凝视她。
“请你离开,我们夫妻俩还要恩爱。”
“你为什么把她弄哭了?”
“咦?她是我的‘水某’,她的哭或笑由我决定,你无权干涉吧,是你自己放弃她的。”犀狼的手顿时扣上阴孟云“不轨”的右手腕,使力一转。
“眭!放……手啦。”妈的,他的手腕骨断了。
犀狼的手放了,但他的另一手劈向阴孟云的肩膀,一个急速动作之下,他将殷追欢的身子抓到自己怀里。
“她是我的!”狠厉的噬血微笑勾勒而起。
“我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没人性的犀狼,竟然重色轻友。
“名副其实?”犀狼的冷眸里泛起一丝杀意。
“呃没:::我诳你的,真、真的,我们是集体密谋这桩婚事,以成全你和殷追欢的孽……呃是良缘啦。”妈的,犀狼似乎想杀了他这个大媒人,糟!
“集体密谋?”犀狼低下头,眯著褐眸冷睨怀里的殷追欢的蕾丝睡衣。“你和她共居一室!”他近乎吃味的控诉。
“鬼医先生是端面给我吃。”殷追欢也慌了,犀狼的神情犹如地狱死神。
“喂喂,好歹我们兄弟一场,女人嘛,要多少没有呢。”他是倒楣蛋,弄个假结婚害惨自己。
也许今天就是他告别人间的冥日,天不长眼哪。
阴孟云快吓破胆了,他大叫,“犀狼,你别动手哦,我的手断了,你不能乘人之危。”闻声赶来救援的红鹤一见犀狼铁青的面色也骇住了。
“大掌堂,你怎么忽然跑来了?你不是无所谓的吗?”
“你们一起算计我?很好!”他从齿缝里迸出的寒声使得红鹤和阴孟云同时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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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们好想脚底抹油,走为上策,保命要紧哪。
冷眸一扫,犀狼宣告道:“殷追欢是我的专属,无论这个婚礼是真、是假。”半晌,在红鹤和阴孟云的发抖之中,犀狼拥著殷追欢飘然而去。
“呵!”深沉的叹息声由红鹤和阴孟云的嘴里同时发出。
“好恐怖,犀狼的样子好像真的动气了,我以为他真的要杀死你。”
“我的手被他扭断,痛毙了。”他的帅脸扭曲成一团。
他可怜的哀悼著受创的右手。
“鬼医。”红鹤也觉得他好无辜。
“借我一点温暖,我对人性很失望。”他凄惨的道。
“别难过,将来犀狼一定会感激你的。”看在阴孟云受到无妄之灾,以及她是善良天使的份上,她暂时出借一下肩膀让他靠一靠。
“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她忽而轻喃。
他依言遵行,轻偎进她的怀里,一阵甜香沁入他的呼吸里。
他不禁吃吃的笑著,“你很有料耶。”
“啊?”
“你的胸部啊,很软、很丰腴,靠起来很舒服。”
“死鬼医,敢吃我的豆腐!”红鹤猛力推开他。
她气极了,尤其看到他那一副馋嘴的色胚样。
***
“我憎厌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与牵扯,曾经预计四十岁后买一座小岛,遗世独立。”犀狼冰冻的星眸专注于风平浪静的大海。
殷追欢被他牢牢抓在掌心里的小手微微一颤。
他总是给他莫测高深的压迫感,难以捉摸他的真心性。
可她对他就是情不自禁啊。
“你愿意与我一块待在小岛上,与外界隔离吗?”他的冰眸亮灿灿,盯向怔忡的她。
“犀狼,你……”这算什么?要她的誓盟?
“如果你答应了,从此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大胆的反问,心跳得好急,生怕惹他不快。
犀狼的褐眸依然如冰似雪,但是里头隐隐藏了抹誓在必得的霸爱。他轻笑,“我会将你五花大绑的捆起来,然后带到小岛上伺候我的需要。”
“需……”殷追欢不禁羞得双颊染上绯红。
“你、你爱……我吗?一点点的爱……”
“不知道,也不必分析。”他要她随侍在侧即是。
“你不爱我……”明知是这样残忍的答案,她怎么还自取其辱呢。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免得你生气、烦怒。”
“或许是因为你是唯一能使我心痛的女人。自从八岁以后,我已经不知道心痛或是心喜的滋味。
“也或许是因为你宁愿死也绝不割舍胎儿的那一份勇敢无私的感情,打动了我的冷心。”他的手紧了紧,感觉到掌心中的纤小柔荑的温润滑嫩。
“可是我已经没有子宫,再也不能生宝宝了。”
“正好。”犀狼的冷眸渐有笑意。
“啊?”殷追欢一脸迷惑不解。
“我不喜欢人。男人、女人、男孩、女孩都不喜欢,即使是我的骨肉,我也吝啬给予亲情,所以你不能孕育正合我意。”
“可是你不曾好奇你的亲骨肉会是什么模样吗?你是南家的独子……”
“传延香火?”犀狼不屑的勾起笑,“南家绝子绝孙又如何?我说过了,我憎厌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与牵扯,即使是我的种也一样。”
“可是你把我抓在身边,也是一种亲近与牵扯。”
“总有破例。”殷追欢呆了呆,“犀狼,你会不会……将来……你会抛弃我吗?”或是另结新欢?
凝睇著她的楚楚荏弱,犀狼以右指勾起她哀愁的小脸蛋,认真的对她说道:“二分之一的可能。”
“啊?!”她以为他这难得一见的温暖神色是要对她说情说爱。
他真的是冷极、酷极、孤寡至极,连这少得可怜的爱也是冷冷的。
她可能一辈子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