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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全身都在燃烧!
但凿齿的属性显然并不为金,它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用力拍打一阵,那火焰就此渐渐灭了。除了全身有股毛发烧焦的臭味外,刘天明并没有伤到凿齿。
一击不成,刘天明扭头便跑,他口中不停念叨着“水攻……水攻……”开始了第二轮寻找。
厨房里可不会缺水,四处都是水龙头,但就这么直接把水冲向凿齿吗?似乎不会有效……还没等刘天明做出尝试,吊顶上的防火喷头已经喷出了细密的水柱,原来是凿齿身上散发的浓烟并不在灶台区域,触发了火警。刘天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正看见凿齿在水雾中大步走来,看来用不着打水攻的主意了,刘天明长叹一声。
不!水攻还有机会!危险步步逼近时,刘天明的思维却越发地敏捷,因为他看见操作间的角落有一扇铁门,那铁门上贴有三个大字。
“冷藏库!”
刘天明箭步冲向那扇门,用力扳动了门上的环型门锁,厚重的铁门缓缓地打开了,一团白雾从门后喷出,刘天明不禁打个寒战,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冷库的温度大概只有零下四五度,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刘天明一咬牙,纵身钻进了冷库。
腾龙大厦的宴会厅规模宏大,就连这厨房中的冷库也面积不小,二十余条从背部剖成两片的整猪就这么悬挂在冷库中,刘天明抱紧双臂缩成了一团,在一条条尸体间穿行,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
凿齿始终只是一个兽类,刘天明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其智商不高,总算赢得一场,它并没有将冷库的门关上,而是跟随着刘天明一同走进了冷库。
刘天明的体温正急剧下降,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他的计划不能立即实施,他的血液便要凝成冰块,成为这些冻肉中的一员。所以,他选择了主动。
就在这一片肉林之间,刘天明突然出现在距凿齿不过五步的地方,他冷笑一声,对凿齿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也不知是否看懂了这个侮辱性的手势,凿齿怒吼一声,左右晃动着长牙向刘天明扑来。
刘天明身形一闪,一下消失在冻肉的包围中,凿齿舞动长牙,将阻碍自己视线的猪肉一条接一条地斩成两段,它却没注意到,刘天明已经从外围绕行到它的身后。
刘天明将身上夹克的衣袖拉长,包住自己的手掌,以免被冻粘在挂晾猪肉的钢管上,随即,他如同一只灵敏的猴子般,顺着钢管攀爬上半空中的钢架,那些大条的猪肉都是用铁钩悬挂在这钢架上的。
当凿齿察觉背后的空中有个黑影落下时,它立即将手中的盾牌向后反背,怎料这身边密密麻麻悬挂的猪肉竟会碍住了它的手,盾牌已无法在黑影落下前挡住它的后背。
从天而降的刘天明,手中紧握着一件兵器,那是他从冷藏库屋顶扳下的一根粗大的冰锥!
这就是水攻的真正含义,刘天明化冰为刃,狠狠地向凿齿的颈椎刺去!
正文 二十一、山海
(更新时间:2006…6…27 11:12:00 本章字数:5348)
顾青用力撞开门时,蒲远正戴着眼镜,一边观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边抄写着数据。木门砸在金属门吸上的声音把蒲远吓了一跳,但顾青脸上的斑驳血迹更让他吃惊地张大了嘴。
“你……你这是怎么了?”蒲远迎上去一把扶住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顾青,随即发现她身后还拖着一条浑身浴血的大狗。
“帮我……”顾青喘着粗气,想把玄罡也拖进办公室。蒲远愣了一下,搭手将玄罡拖了进来,然后他探头到门外看了看,又顺手关上了门。
“你受伤了么?怎么弄成这样?我马上叫救护车……”蒲远面色苍白地拿出手机。
“来不及解释了,我现在急需上网。”不等蒲远说完,顾青已经挥手打断了他,快步走到他的大班桌前,关掉电脑上的股票数据界面。
蒲远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大狗,玄罡的呼吸很微弱,但已趋向平稳,腹部仍在不时地抽搐,包裹玄罡的白色外套因为在地上的拖动而有些歪斜了,玄罡身上的伤口也就此暴露了出来,不过蒲远惊讶地发现那两个血窟窿已经停止了流血,伤口内部的红色肌肉正慢慢地蠕动着,逐渐向中心收缩。
那边厢,顾青正凭着记忆在浏览器上输入一个网络地址,却怎么也打不开页面,她焦急地用手掌揉了一会儿眼眶,才察觉自己好像把字母N记成了M。
修正之后,兽灵谱的页面出现在屏幕上,蒲远缓步走到顾青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所做的一切。
顾青劈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在那文本输入框内写下“凿齿”,按下了回车。
突然,顾青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就象有什么刺了她一下,接着,她慢慢地把手移开,嘴唇快速地开合,反复默念着什么,然后一把抓过桌上的电话,开始拨打宇文的手机。
蒲远弯下腰,把头凑到笔记本电脑前,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全身肌肉虬结的狼人画像,那狼人张着大嘴,正挥舞着一块大盾牌,上颌突出的一对巨大犬齿贯穿了下颌,又高高扬起,长度超过了它舒张的手臂。就在这幅水墨画像旁,是一行简短的文字。
凿齿,凶魔,持铜盾,兽头人身,不入五行,有齿半丈,其利断冥!
接通宇文的手机,顾青语调沉重地将那行文字念了一遍。
“不入五行?”宇文大惊失色,“我刚才还在叫刘天明试探凿齿的属性……若是凿齿不入五行,那他现在……”
现在,刘天明一败涂地。
半尺长的冰锥不但无法刺伤凿齿,更被它铁铸般的身躯震得粉碎,锋利的碎冰顿时割伤了刘天明的手掌。
刘天明忍住掌中剧痛,调整自己下落的姿势,但落地时仍然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上。可怕的凿齿,头部竟也能向它的手臂那样随意旋转,它身体未动,脑袋却扭转了180度,面朝刘天明,露出狰狞一笑,随即长牙迎空斜斩,冷库中弥漫的白雾骤然向两边退去。
幸好刘天明是习武之人,腰身颇为柔韧,他竭尽全力向后仰倒,眼睁睁看着长牙擦身而过。
“嗤啦……”刘天明的胸腹间被划出两条又深又长的血痕,险些被开膛破肚,吓得他一身冷汗,慌忙翻身狼狈逃窜,惊弓之鸟一般逃出了冷藏库。凿齿似乎并不急于追上刘天明,它挥动长牙,又将几扇猪肉劈成了碎块,才不慌不忙地向出口走去。
刘天明冲出厨房操作间,气喘吁吁地躲藏在黑暗的宴会大厅里。插入手心的冰刺渐渐地融去,混着血水滑落出来,刘天明咬紧牙关,将手掌在桌布上擦拭了几下,又索性撕下身上已被划破的夹克,将不断渗出鲜血的胸腹部缠了两圈。刘天明用力拉紧布结时,手上与腹部传来的剧痛使得他额头上汗如雨下,他却不敢发出半点呻吟,生怕被凿齿听见。
然而,手机铃声在他怀中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极为刺耳。刘天明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接通,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大厅的入口处,恐怕凿齿已经听见铃声了,随时都会闯进来。
“刘天明,你现在怎样?”是宇文焦急的声音。
“你想害死我啊?他妈的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刘天明压着嗓子说道。
“快逃,凿齿这家伙是不入五行的怪物,水攻火攻这样的属性攻击都是没用的……”
“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点?”刘天明嘟哝着,没等宇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宇文听着手机中的忙音,愣怔了好一会,又不知那边目前是怎样一个状况,不敢再打回去,只好再次联络顾青。
“顾青,玄罡体质特殊,只要它还没死,受的伤很快就会复原,等它苏醒后,你就放它去救刘天明。”
“太好了!”听说玄罡不会死,,顾青心中一下畅快了许多,“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就算我们都逃走了,让凿齿这怪物走出大厦,肯定会伤害许多无辜的人,虽然你说过不能报警,人越多,死伤就越多,但现在是不是应该让警察把大厦封锁起来?”
在一旁的蒲远突然插嘴:“不行,不能让警察来封锁大厦!”
“那边是谁?”宇文警觉地问道。
“是蒲远董事长,我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怎么也在?算了,现在不说这个,我也不想让警察来封锁大厦……凿齿真要想出来,封也封不住!”
电话听筒的声音很大,蒲远也听见了宇文的意见,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这凿齿,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弱点吗?”
“事无绝对,不入五行并不代表凿齿没有弱点,问题是我们如何找到它的弱点……古籍中关于凿齿的记录并不少,最著名的记载就是《山海经》中的《海外南经》,其中是这么说的,“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在昆仑虚东。羿持弓矢,凿齿持盾。”这里所说的羿,就是那射下九个太阳的上古英雄后羿。”
“你是说《山海经》中有所记载?”顾青把座机改为免提状态,腾出手来,开始快速地在电脑上通过因特网查询《山海经》。
“嗯……《淮南子》中也提到过,“尧乃使羿诛凿齿于寿华之野。”尧就是当时的皇帝。可这些记载里,都没有提到羿具体是怎么杀死凿齿的,唯一的线索,就是后羿用的是弓箭。”
“贯匈国在其东,其为人匈有窍……交胫国在其东,其为大交胫……不死民在其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除了那句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看得懂,其它这些简直是莫名其妙!”顾青已经在网络上找到《海外南经》,但粗读两遍,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师傅也常说《山海经》中,山经是正经的地理著作,海经和荒经却大多是不可理喻,狗屁不通的,叫我不要尽信。”
“是啊……我偶尔也会读一些古籍,各种神话传说都会有误传,讹传的,后人凭借自己的粗糙理解,非常容易误解古书记载。很多人都说海经与荒经也是地理说明,我倒很是怀疑。”插嘴的竟是站在一旁的蒲远,顾青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咤叱商界的董事长也对《山海经》这样的古籍有所研究。
“哦?蒲董也懂古籍?”宇文的惊讶并不亚于顾青。
“喏……我也曾经反复读过《海外南经》中关于凿齿的这一部分,这一节前后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奇怪说明,什么贯匈国在其东,交胫国在其东,偏偏又语焉不详,似乎都是象山经那样的地理方位说明,但其中突然夹杂“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这么一句条理清晰的战争描述,太过突兀了。”蒲远说了这么几句,便陷入了沉思。
顾青又快速读了一遍《海外南经》卷六,突然问了宇文一个问题:“宇文,文字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目前比较统一的说法就是仓颉造字了,这种说法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广泛流传。你问这个干嘛?”宇文很是诧异。
“仓颉又是什么时代的人呢?”顾青接着问。
“据传仓颉就是黄帝的史官,炎黄二帝则是中华儿女的始祖。”蒲远替宇文作出了回答。
“那黄帝之后,就是尧、舜、禹、汤了吧?”
“没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宇文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兴奋。
顾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是猜想的,说出来你们不要笑话。”
“快说快说!”宇文连声催促。
“后羿是尧皇时代的人吧?那个时代距离仓颉造字并没有过多久,文字应该还没有普及,如果那个年代的人需要记载某件事情,你认为他们会选择什么方式?”
“绘画!或者是有少量文字说明的绘画!”蒲远肯定地说道。
“嗯!后羿大战凿齿这件事情被记载下来,应该就是一幅图,而《海外南经》卷六,则应该是后世的某些史官看着那幅图画,改成了纯文字的记叙。蒲董觉得《海外南经》写得很奇怪,那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地理专著,整篇海外南经卷六,都是对后羿战凿齿这幅图的说明!”
顾青的新奇言论让宇文和蒲远同时一震,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你是说那些史官都是糊涂蛋,拿着一幅漫画以为是地图?”宇文问道。
“有这个可能!古人绘画不会象今天这般详细,多半是用类似象形文字那样的简单线条作画,山经所记载的部分确实是地图,史官便想当然地认为海经和荒经也是地图了。”蒲远倒是觉得这个说法有几分可信。
“如果这样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就说得通了。贯匈国在其东,其为人匈有窍……我好像记得古文中的匈是指胸脯的胸,这不是说有个国家叫贯匈国,而是说在这幅图的东边,画着一个胸口被贯穿的人。交胫国在其东,其为大交胫……这也不是说有什么交胫之国,而是在描述后羿一腿朝前,一腿向后,拉弓射箭的姿势,不死民在其东,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