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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出楼外召救护车急救。
就在宇文背着刘天明,慢慢扶着墙向办公室大门走去时,顾青醒了!
当她看清自己身上只盖着一件外衣时,她发出了一声极尖厉的惊叫!
宇文没料到顾青这么早就醒转过来,被这声惊叫吓得手一哆嗦,将刘天明给摔到了地上。刚才还死活弄不醒的刘天明被这么一摔,竟而也醒了!一时间,六只眼睛对在了一起,一双惊讶,一双羞愤,一双却是无比的尴尬……
最初的混乱总算过去了,此时的顾青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咖啡馆里,小口地嘬饮着卡布其诺咖啡,面前并排而坐的两个男人的眼神却都有些漂浮不定,不敢正视顾青,一人只顾着用小勺不停地搅拌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另一个却在把一块又一块的方糖给捏成了粉末。
虽然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隐瞒了宋巧稚勾引他们时的细节,但顾青还是隐隐约约猜到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鬼魂姐姐,利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些很不合适的事情,至于其中的详情,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怎好意思开口细问?
“她……真的说……她是我姐姐?”宇文详细解释了很多,顾青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
“是的,她能附身于你,就已经证明了她与你的血缘关系。照她的说法,当年你的父母刚生下她,就将她狠心抛弃,而八年之后,才又有了你……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你的父母知道了。”宇文答道。
“我的父母……过世那么多年了,哪里还有机会知道他们当年做过些什么……”顾青轻叹了一声,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会如此狠心。
刘天明抚摸了一下后脑勺,头还有些晕,那里留下的血肿是宋巧稚用顾青桌上的镇纸敲出来的,虽说当时刘天明已经察觉面前的不是顾青,甚至举起了手枪。但自幼习武的他,竟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随手打晕,可见当时他在宋巧稚的引诱下,也已是意乱情迷了。想到这里,刘天明的脸上一阵发烧,还好咖啡馆里灯光昏暗,顾青并未看出他的神情变化。
“不过……我在梦中见到的妈妈才二十二、三岁,就连我自己也从未见过那样年轻的妈妈,若不是宋巧稚见过她年轻时的照片,是绝对无法让我产生这样的梦境的。”顾青再仔细思量片刻后,已然相信了七八成。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无法言表的亲情,多年未享受到家庭温暖的她,蓦然间知晓自己竟然有一个姐姐!那种惊喜交加的感觉,甚至冲淡了宋巧稚可能会对她不利的危机感。
只可惜,姐妹二人互相知道时,已是阴阳相隔……
“宋巧稚……”刘天明轻声念叨着这个给他深刻印象的名字,“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的你,突然又有了个姐姐,一定很难接受吧?”
顾青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从前也是孤儿,是被张建国的奶奶收养后才有了家的。”
“你也是孤儿?你不会也有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吧?呵呵……”宇文希望能将话题变得轻松一些。
“啊?这个……可能得去问问我那素未谋面的老妈了。也许……这世上还有个我不知道的弟弟?呵呵……”刘天明笑着揉了揉鼻子。
顾青并没有因为二人的低劣玩笑而变得高兴一些,两个男人不由有些尴尬。
“你姐姐成了在腾龙大厦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她的死恐怕有很大的冤屈啊……”刘天明正色说道。
“嗯!我一定要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想到姐姐变成了可怜的游魂,再也无法重见天日,顾青一阵心酸,不由暗暗捏紧了拳头。
“从顾青第一次遇见游魂至今,已有十多天了,为什么到今天宋巧稚才附身到顾青的身上,她这么做,就是想报复抛弃她的父母吗?”刘天明的这个问题,却是问宇文的。
宇文沉思良久,说道:“刚才情况太过混乱,面对宋巧稚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提出来,她为什么要杀害朱灵和蒲远的两个保镖呢?而那三人的尸体,又为什么要放在蒲远的办公室里?还有……小张遇害现场留下的蓝月二字,是否也是宋巧稚所为?她的身上,牵扯了太多疑点啊……至于她为什么到今天才附身于顾青,我猜测是与泾河龙王的复苏有关!”
“宋巧稚怎么可能和古代的龙王扯上了关系?”刘天明叫了起来。
宇文摆摆手,示意刘天明不要太大声,惊扰了咖啡馆里的其它客人,然后用手指蘸了些许咖啡,在桌布上划出一条横线,说道:“即使分属不同时空的虚灵,也会因产生交集而互相影响的。如果我们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按时间轴排列起来,就会发现,宋巧稚的力量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地增强!最初的她,只是无意识地在楼里游荡,偶然间撞上了顾青,吓晕了顾青的同时,她也察觉到顾青与她的血缘关系,随后,她有意识地窜入顾青的办公室,见到顾青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确认了顾青就是她的亲妹妹。又因她对亲生父母的憎恶,便顺手推倒了相架。紧接着,她的力量增长了,远在职工宿舍的顾青也被她干扰了梦境,而到蒲远举行宴会的那天,她竟有能力杀死了朱灵和两个保镖!至于今天……游魂附身所需要的能量可非同小可,她更在附身后还施展出让我也难于抵抗的媚灵之术……游魂自身,是很难汲取天地间灵气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泾河龙王的力量在从中作梗!这龙王的怨气愈演愈烈,宋巧稚只需得其万分之一,也可将腾龙闹个鸡犬不宁了。”
顾青的脸色有些发白,轻声问道:“我姐姐都能闹成这样,那泾河龙王复苏的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啊?”
宇文看了看顾青,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暂时不可将调查重心偏向你姐姐这边,只要她不随便闹事,我们就不去触动她。当务之急,还是研究如何对付这泾河龙王!”
“现在大家都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可你做事仍然遮遮掩掩,我们又怎么能很好地合作?”刘天明对宇文独来独往,行事诡秘早就不满了。
“是啊……宇文,你就像根牙膏一样,每次都要我们挤一下你才说一点,虽说我们也能理解你所作所为不是普通人能够认知的,更不便大张旗鼓地宣扬。可你如果能将现状对我们开诚布公,我们也好集三人之力共度难关啊。”顾青也第一次对宇文表示了不满。
“三人之力……”宇文的眼睛亮了一下,“古言三人成虎,那是说三人共同说一个谎话便可让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相信无稽之谈……”
顾青和刘天明对视了一眼,他们所提的意见宇文好像就完全没听见,倒似给了他什么提示,让他又打起了某个主意。
“我今天去拜访了魏远征,还好他不像他的父亲那般绝望,我本只期望他能指引一下方向,助我们一臂之力,没料到他毫不含糊,一口答应下来,愿意尽全力给我们帮助。但他需要两天时间做准备工作。在这两天的真空时期,我们也不可以坐等,筹码并不能完全押在魏远征那边,无论怎样我们也要自己搏上一搏!”说到这里,宇文的眼中放出自信的光芒,“且看我们三人所成的猛虎,能否与泾河龙王来场龙虎斗!”
“你这次又准备怎么干?不说清楚我们可不会帮忙!”刘天明抱臂后仰,口气不容置疑。
“《射雕英雄传》第六回,你们还记得么?”宇文难得地卖起了关子。
刘天明虽然喜欢金庸武侠小说,却也不至于连回目都记得那般清楚,自然不知道宇文说的是哪一段。
“第六回……莫非是崖顶疑阵?”顾青的记忆力却是非凡。
“正是!”宇文笑道。
顾青一说,刘天明也立即想起来了。崖顶疑阵这一章,说的是江南六怪与全真教丹阳子马钰合作,借铁尸梅超风目盲之机,在月夜的崖顶冒充全真七子,用谈话吓走了武功厉害的梅超风。可这与对付泾河龙王有什么关系?
“啊?你也想学小说中的情节,用计吓走泾河龙王吗?可是……泾河龙王又会害怕什么呢?”顾青秀眉微蹙。
“泾河龙王会害怕我和刘天明!因为……他将是秦叔宝,而我将是尉迟恭!”宇文举起手来指了一下刘天明,又指了一下自己。
这个大胆的设想一下把顾青和刘天明给震住了。
“什么?我是秦叔宝?你是尉迟恭?你是不是头脑发烧了?”刘天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忘了,泾河龙王被镇在断龙台下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它对世界的认知与它的仇恨一样,仍然停滞在一千三百年前。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现代科学技术,让它相信我们两人就是门神转世么?”
“老天……”刘天明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一定是疯了……我们两人有哪里像当年驰骋江山的隋唐英雄?”
“只要你敢与我一起去面对泾河龙王,你就是英雄!”宇文的话语间突然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刘天明一呆,心中热血微微激荡。
“当年泾河龙王可是见过秦叔宝尉迟恭真容的,你俩不会打算去韩国整容吧?”顾青担心地问道。
“转世而已,对相貌可以不必这么认真,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我们需要的是在气势上震慑龙王。”宇文解释道。
“当年的两位将军只是气定神闲地在宫门前一站,龙王便不敢轻举妄动,那是因为将军们在沙场上征战多年,只那暴戾之气与身上的血腥味就足够震慑龙王了,我们俩有什么?”刘天明始终不相信宇文的计划能有成效。
“当年的鄂国公尉迟敬德曾说过,创立江山,杀人无数,何俱鬼乎?我们只需有他这样的阳刚之气,就可放手与那龙王一搏了!”
刘天明半信半疑,勉强答应下来。
“可是……”顾青在一旁仍是担心,“你们就这么西裤衬衫,牛仔T恤的去糊弄泾河龙王,说你们是当年的秦叔宝尉迟恭?未免把泾河龙王想得太傻了吧!”
“做戏做全套,所以我们急需准备两套铠甲!”宇文再次提出奇怪的要求。
“啊?就这么一两天之内,你让我们上哪儿去找两套铠甲?”刘天明摇摇头。
“我们可以试试去找电影制片厂或者电视剧组,那儿应该可以找到唐朝的铠甲。”顾青提出了可行的建议。
可宇文不这么想。
“那些电影电视里的古代盔甲都只为了瞒过现代人,又不是为了上战场,用不着做的一丝不苟,为了方便演员行动,常常在设计上做很多改动,或者为了减轻重量而大量减少金属的用量,早已不是真正的古铠甲了,这可瞒不过泾河龙王的眼睛。”
“那怎么办?如果重新打造两套铠甲,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宇文微微一笑,说道:“我曾经参观过市军事博物馆,那儿恰有两套唐朝明光铠的复原品,那基本可以算是真家伙了!不过……”宇文抓抓头皮,神态有些不好意思,“恐怕又要麻烦顾青,借用你的闲置资金,帮我们租借出这两套铠甲了。”
顾青有些哭笑不得,宇文还真是把自己当成ATM提款机了。她对宇文嗔怒道:“你总有一天要把我逼到贪污公款的!”
说到贪污公款,刘天明一下想起了白天杜听涛约见顾青的事情,忙问顾青见面的详细情况。
“杜听涛这次约我谈话,是问我有没有兴趣做新的投资项目,这个项目并不是以腾龙集团的名义来实施的,而是杜听涛自己牵头拉的资金。他给了我一份项目细节,并许诺让我以入干股的形式参与,我大致看了一下,虽然是新项目,但面向的客户却基本是腾龙的老客户。他这么做,似乎是在试探我的口风,我们这段时间忙晕了头,基本没顾上理他,现在这么看,他可没闲着,很可能会在近期内自立门户……这可不是好事,最近蒲远为了产权界定的事情,已经是疲以奔命,一个闪失,就会丢掉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如果这当口上,杜听涛用新项目把客户们的资金流向给引到他那边去,蒲远这边无疑会受到打击……”
“你们腾龙家大业大,杜听涛不过是在西北地区人脉茂盛些,就算他拉走部分客户,也不至于会影响到你们蒲老板的命根吧?”刘天明有些不解。
“什么家大业大?现在的大型集团在资金运作上也常常是玩刀锋边缘上的行走,稍有不慎,杜听涛的所作所为就很可能变成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顾青不想再细说下去,自己虽然没有来得及参与,蒲远的股市收购战却已经展开了。
“那……你怎么回复杜听涛的呢?”宇文也突然对这事有些感兴趣了。
“我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杜经理百忙之中,还能抽空为自己打点些私活,可别累坏了身体,晚上多休息,睡眠充足了才有体力。”顾青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上次见他在小间内做噩梦。“谁知他浑身一震,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发青,匆匆忙忙地就告辞了。”
“你把这事告诉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