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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人是路人甲,依旧带着那副昂贵的w镜,嘴角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冲我点了点头,显然,对于我会来这里,他也没有丝毫意外。
即使明明已经猜到会是这个人,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这座墓里,究竟有什么,吸引得所有人都过来了?
顿了顿,我从打捞袋里拿出那只手套,道:“还给你。”
路人甲笑了笑,说了声谢谢,随后伸手接过,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有很多细细密密的伤口,像是一刀刀割出来的,随后,他将那只血淋淋的手套戴上了。
胖子笑道:“眼镜,咱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你炸楼梯炸得可够爽快的。”他说的是雅布达的事,路人甲为了阻止我们下去,将其中一截通道给炸了。
姓齐的笑了笑,道:“还是阻挡不了你们的脚步。”接着,他将目光看向闷油瓶,没说话,半晌,他起身,冲闷油瓶弯了一下腰,似乎是在行鞠躬礼,但从头到尾,他甚至连嘴角冰冷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我心里突的一下,下意识的去看闷油瓶的表情,他看了路人甲半晌,淡淡道:“我不认识你。”随后走到了我身后,朝着前方看。
就在这条通道的尽头,是无数碎裂的巨石,前面塌方了,没路。
第四十章 (上)
我将目光看向路人甲,示意他是怎么回事。|哈十八
路人甲道:“走到这里时已经塌了,跟我们没关系。”
我顿了顿,想起了外面那个死人,于是问道:“那个人是你们杀的?”
“哪个?”路人甲问,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见我神色不善,于是笑了笑,道:“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们几个来的正好,一起干活。”
干活?一开始我没明白过来,当当那两个大汉开始搬动石块时,我不由惊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我说……姓齐的,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些石头一块块搬开吧?”
路人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你还有更好的方法,也可以试试。这个地方我已经摸透了,没有任何机关。”说着,他指了指脚下,用很淡漠的语气说道:“你们也该发现了,这地方不对劲,再待下去那就是自找死了,你愿意死……我可不愿意。”
说完,他也开始去搬动那些石块。
同子皱了皱眉,低声问我:“爷,咱们要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而是转头去问闷油瓶:“小哥,这地方真的没有其它出口了吗?”闷油瓶正在抚摸礁石壁,他没回答我,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他才道:“没有机关。”听声音,也很无奈。
胖子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搓着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干吧,团结就是力量,总不能再这儿等死。”此刻的情况,我们也别无选择了,但关键是不知道这片塌方带究竟有多大面积,如果很小,或许我们可以清理出通道,但如果很大……恐怕我们真的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路人甲是个聪明人,不管是在地上还是在地下,他的经验显然胜过我,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恐怕他也不会采取这么耗时又耗力的方式。
最后所有人都默认了,除了身体虚弱的黑瞎子,连一瘸一拐的灰老鼠都加入了搬运的行列,我们以中间为目标点,将石头搬开往两边磊,慢慢的开始了清理工作。|哈十八
这个工作很漫长,塌方的石块,有些小,有些大,有些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抬动,我们足足连续工作了四个小时,这期间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人停下来吃东西,最后实在撑不住,几乎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坚持到最后的,只有路人甲和闷油瓶,当我和胖子像狗一样趴在石块上喘气的时候,他们俩还没有停下来,而此刻,相比最初,我们已经清理出了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前方依旧堵着石块,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歇息了片刻后,我踢了踢胖子,道:“走吧,别挺尸了,革命的胜利还遥遥无期,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说着,我起身准备继续干活,这是,闷油瓶和路人甲却回来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微微抬手,道:“塌方面积很大,急不来,先补充体力。”
我们一行人只得原地休整,望着前方尖锐的石块,相视苦笑。同子取出食物和水源分给我们,但路人甲那边的人马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行人都没动,只一人喝了点水,估计是食物短缺了。
胖子吃酱牛肉,嚼的满嘴都是酱汁,路人甲那边的一个伙计偷偷瞄了胖子一眼,喉咙滚动了几下。
我想了想,撕了半块牛肉,推了推路人甲的肩膀,道:“你饿死了,我们会少一个壮劳力。”说实话,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在雅布达,他可以说数次救我与危难,虽然很多事情都在瞒着我,但我吴邪也不是个没良心的,该有的恩情,一个没忘。
路人甲没有跟我客气,他点了点头,将牛肉分了,四人开始吃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想着之前的事情,当时路人甲对闷油瓶弯了一下腰,不算是什么大礼,但很明显,路人甲认识闷油瓶,而且对闷油瓶有些尊敬的意味。
以路人甲尖锐的个性,要让他给谁弯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下意识的,我看了眼正在喝水的闷油瓶,忍不住凑上去,道:“小哥,你真不认识他了?“
闷油瓶连喝水的动作都没有停,只瞟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这摇头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认识还是不记得,便抓下他的水壶,道:“你对他一点映像都没有?”
闷油瓶看了眼被我拽住的水壶,大约有些无奈,淡淡道:“他很像一个人。”
我眯了眯眼,警惕道:“是不是像当年跟你一起下海底墓的人?齐羽?”我一直搞不清楚的就是,路人甲和当年的齐羽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他们的名字是一样的,甚至所属的势力都一样,这让人很难不产生联想。
而闷油瓶当年跟齐羽合作过,算起来,是唯一一个见过真齐羽的活人了。
我问完,闷油瓶眉头微皱,道:“不是他,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我有些错愕。真正的齐羽已经死了?那路人甲算什么……
下意识的,我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闷油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提醒道:“格尔木疗养院,尸化。”我一时震住了,猛的想了起来。当年那批人被关在格尔木疗养院,确实有人提前尸化了,但具体名单我们谁也不知道,现在看来,显然,那个齐羽是在列的。
那路人甲又是怎么认识闷油瓶的?
为什么闷油瓶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怕闷油瓶了,便直接道:“小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脸上得神情都没有变过,淡淡道:“没有,别瞎想。”我呛了一下,心说张影帝,现在你已经被我列入最会说谎的人之首了,别想轻易蒙蔽我。
我和闷油瓶离人群比较远,胖子吃完,便冲我嚷道:“我说天真同志,有你这么黏糊人的吗,你让小哥消停消停成不?”他面朝我,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发现,路人甲居然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由于距离关系,再加上我一直刻意压低声音,想必路人甲是听不到什么内容的,只是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爽。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黑瞎子是路人甲的人,两人带的墨镜虽然不一样,但明显都是属于不敢见人那一类,这么说来,其实早在西王母国时,我便已经和路人甲有过交际了,只不过那时是和他的手下打交道而已。
我慢吞吞的走到胖子身边,放松身体,让浑身僵硬的肌肉舒缓一下,闭目养神。在这里我们不能耽误太久,每一分休息时间都十分宝贵,如果我没有算错的我,我们一行人,距离上一次休整,至少已经过去接近二十个小时,再次过程中,我们几乎都没有停下脚步,并且还接受强劲辐射源,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黑瞎子那个伙计,说白了,就是因为没有好的休息环境,活活给拖死的。
我们一行人不再说话,人人都抓紧了休息时间,大约也就眯了十多分钟左右,又爬起来,继续搬动那些石块。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实在不必多做赘述,总之搬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双手是血,不得不将摸尸用的手套带在手上,但没多久,连手套也磨破了。
或许是因为有强辐射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总之到最后,我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大脑胀痛,机械性的搬动石块,手掌火辣辣的疼,每搬一块石头,上面就会留下一个血手印。
到最后,闷油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辐射似乎无法对他造成影响,他黑漆漆的目光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扫射一圈后,大概知道众人情况不妙,眉间皱起了一个疙瘩。
我知道事态正在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随着闷油瓶这个皱眉的动作,我心里突了一下,问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是绝境了吗?这里没有机关,唯一的方法是清开这些塌方的石块,但天知道,这些石块究竟还有多少。
这一次,连闷油瓶都没有办法了。
第四十章 (下)
他目光扫过我们,显然也在我现在的情况忧心,顿了顿,闷油瓶道:“你们去睡觉,我来。|哈十八”放射性物质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对于生物电活动越强的物体,刺激性越大,因此,当生物陷入睡眠或者某种虚弱状态时,相应的刺激反而小很多。
我虽然知道这是个好主意,但毕竟人多力量大,即便我们现在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但一人搬一块,凑起来也可以节约闷油瓶很多体力。
所有人都去睡觉?怎么可能。
我想让闷油瓶别逞强,结果张了张嘴,嗓子却干哑的厉害,仿佛很久没喝水一样,而事实上,我们不久前才补充过水源。
胖子喘息道:“小哥……团结就是力量,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这里又没娘们,不用这么照顾。”说完,踢了踢已经摇摇欲坠的同子,低吼道:“是爷们的就加油干,谁倒下谁他娘的就是孬种。”
我本来已经摇摇欲坠了,胖子这一番鼓动下来,更是咬了牙坚持,嘶哑道:“别说话了,干活。”
闷油瓶见拿我们没办法,也只能作罢。我们一行八人,连同路人甲的人马在内,所有人都咬着牙干,累得几乎是闭着眼睛在下苦力。
也不知这样支撑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就要倒下时,突然被人扶了一把,紧接着,我听到闷油瓶的声音:“快通了,别倒。”这话就像一针兴奋剂,我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哪里快通了,眼前分明还是一堆千奇百怪,黑漆漆的石头。
就这时,却见闷油瓶、胖子还有路人甲,三人正推着那些石头,似乎在发力往前推。
我心里惊了一下,难不成真要打通了?于是我也凑上去帮忙,不过我去的不巧,手刚一使力,这片石堆就被推倒了,我没留意,一下子跌了个狗吃屎。
胖子捂着自己的脸,声音里充满了嫌弃,自言自语道:“胖爷我不认识这个蠢货,我不认识他……”
这一下我摔的不轻,肚子顶着石块,感觉骨头都要被硌碎了。半晌才来得及抬头,一看之下,顿时觉得人生充满希望。
塌方的石块被彻底打通了,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塌了一半的墓室,靠我们这边已经完全塌陷,布满了巨大的石块,而正对着的另一面,虽然有破裂的痕迹,但还勉强支撑着没有倒。
甭管这间墓室破成什么样,只要能先离开那条夺命墓道就行。我们一行拧起装备,跟放出牢的囚犯一样,向着仿佛随时会塌方的墓室奔过去。
这间墓室应该有设计其它出口,但出口大约被坍塌的巨石堵住了,因此一眼望去难以发现。
由于不知道墓道里的放射性物质范围究竟有多大,按理说,应该是离它越远越好,但我们此刻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连闷油瓶都因为高强度的劳作,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喘,更不用说我们这些人了。一行人中,别看胖子体型大,但这次遇到了克心,放射物对他的刺激反而最大。
他一躺下,几乎累的口吐白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肚子一鼓一鼓,看的我都揪心。
我们跑进墓室里,也顾不得打探周围的环境,闷油瓶睁开眼,起身将探照灯直直对着我们所有人,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还是没有影子。
他道:“两分钟内如果影子出现,这里就是安全的。”我明白,如果两分钟后影子依旧没有出现,那就意味着我们依旧不能休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