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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由于强制性的呕吐,我整个胃几乎都在抽搐,但总算是解脱了。
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一看之下,顿时头皮都麻了,木塔依旧没有到底,但木塔的结构,是越往下越宽,因此我掉在了木塔的边缘位置,而这快地方,木塔的空隙里,聚集了更多的女尸,她们依旧是藏族服装,只不过颜色没有那么艳丽,似乎等级要低一些,其中一具,离我几乎不到二十厘米。
我不知道这些尸体里有没有那种虫子,惊得连忙后退,由于空间不大,才后退两步,后背便抵上了坚硬的冰壁。我身上虽然背着装备包,但里面竟是折叠铲一类的坚硬东西,非但在下坠只是没有抵消丝毫撞击,反而增加了痛苦,后背乍一碰上去,顿时疼的我嘶嘶直抽凉气。
然而我才待了没多久,寂静的冰窟里,顿时响起了一种嗡嗡的声音,这声音不像蜜蜂那么大,而是极其低微,但也声声入耳,让人听的很清楚。
声音似乎是从头顶传来的,我惊了一下,连忙支着手电筒往上打,一看之下,心说不好,又栽了。i^
只见我头顶上方大约五六米的位置,就悬了一个绳索,正是我之前那根,也就是说,刚才我并没有下坠多少,那绳索刚好垂在女尸旁边,此刻,无数的飞虫自两具女尸口腔里飞出,飞虫具体模样根本无法窥见,我眼里只觉得那是一阵黑烟,黑烟在上空盘旋,有些歇在绳子上,原本褐色的绳子,生生变成了乌黑色,也不知这些虫子何时就会朝我扑下来。
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心说这个局面闷油瓶当初是怎么对付的?转念一想,我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闷油瓶有宝血在身,估计他要是下冰窟,那些飞虫估计动都不敢动一下,更不会上演什么女尸攀爬的诡异场面。
我头皮发麻,心跳邹然加快,思索下只有一个办法,现在往上爬,那是找死,只能先暂且避一避,虽然绳索没了,但木塔的结构越往下,用的木头越多,造型也更为复杂,有不少可以供人攀爬的地方,徒手下去,只要小心,估计也不难。
想到此处,我立刻将手电筒往下打,这一次颇为意外,灯光的尽头,似乎已经到了底,隐隐透出一种冰层的质感,这个手电筒的射程,在七八米左右,也就是说,再有七八米就能到底了。
我心中一喜,当即小心翼翼躲避这那些女尸,开始往下爬。
越往下爬就越是让人惊心,因为女尸的数量,几乎是成倍的再增长,似乎越下层的女尸地位越低,到最后,几乎全是横陈的裸尸,造型千奇百怪,也不知在这冰窟窿里沉睡了多久。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是一种殉葬的习俗,一时间有些不解。
张家人起源于藏,分支庞大,虽然这里不是张家人的杰作,但只要一想到毕竟是同枝同脉,竟然会用这么可怕的殉葬,就觉得心寒。
好在当年一共分成了三脉,其中汉化的张家并没有传承这些残忍的陋习,汉族文化,自古讲究仁,在千百年的同化中,早已抛去了残忍,甚至连面容也已经完全汉化,否则,我实在无法将闷油瓶和高额头、高颧骨的藏族人联系在一起。
等我终于下到底部时,女尸的数量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一层一层有秩序的堆积在底部,仿佛是塔基一样,我甚至忍不住怀疑,这木塔,会不会真是热哈曼所说的燃指妖塔?
藏青一带,佛教盛行,因此在古时候,藏青的权贵中也盛行塔藏,其中便有一种很残忍的陪葬习俗,即‘挂塔’,当然,这一点并没有被证实,只记载与零散的文献里,至今还没有人挖掘到文献里所说的挂塔。
所谓挂塔很好理解,即墓主人的尸身就放置在塔的正中央,而陪葬的人便如果被挂腊肉一样,浑身捆绑起来,活活挂在塔周围,慢慢被风干,据说这样悬挂尸体,尸体灵魂所在的头部,下不接地、上不着天,灵魂便无法超脱,只能永远为塔住守灵。
我觉得燃着妖塔的传说并不可信,但如果说这里是‘挂塔’又有些不像,只看了一会儿,我便也不再纠结。这些虫子贪图人体的热气,我要是再待下去,估计其它女尸体内的虫子,也会被勾引出来,光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当即,我开始远离这座木塔,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冰窟,应该是天然的,而后又经过人为加工的,在离我脚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滩秽物,是我之前呕吐出的东西,从上面落下来,形成了大大的一滩秽物,看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很快,我在冰窟的一边发现了一个通道口。
这个通道口是冰窟里唯一的开口,十分狭窄,大约只能让一个人蹲在里面。
但通道周围的冰层,颜色明显很不一样,显然,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比较正规的通道,但由于时间久远,冰层逐渐冻厚,通道失去了原貌,便只剩下这样一个洞口,估计再过个几十或上百年,连这个洞口也消失了。
我赶紧钻进了那个通道口里,四面都是冰,冷的吓人,但现在越是冷,我对于那些飞虫的吸引力就越下,反而能起到保护作用。
随着通道口往前跑,时不时可以看到冰层里冻结了一些东西,像是殉葬的兽骨,偶尔又能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藏族人不时兴土葬,更多的是天葬,过去也有富豪塔葬,但成本比较高,因此挖掘出的遗迹也很少。
塔葬的布局又自成风格,跟汉人的墓葬有很大的区别,我没有怎么了解过,但像这种陪葬兽骨和器皿放在一起的情形,一般很少出现在汉墓里,即使有,也是很古老的墓。
我顺着通道往前爬,不多时便穿了出去,但眼前所见的一切让我比较失望。,
这也是一个冰窟,但要小很多,而且由于冰层的加厚,造型也变得很不工整,冰层里面冻结了很多东西,但由于冻的深,我甚至无法看出是什么。
原本这里应该也有另一条通道口,但估计是因为设计的比较小,因此通道口已经完全都冻结了,只能隐隐看到一些痕迹,可以用来判断通道口最初的位置。
我觉得有些失望,看来这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墓主人的尸体都没有看到,墓主人所在的主墓室,很可能也已经被坚冰冻住了。
这里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放在衣服里的银块,看来是我想错了,或许上面那个形似盗洞的入口,根本不是闷油瓶打的,或许这个银块的出处,也根本就不是这里,应该还在别地方。
我满心丧气,正打算退出去,突然,手电筒一不小心照到了一个角落里,我晃眼一看,顿时心中一跳。
那里有一个洞口,很不规则,应该是近期人为凿出来的。
洞口比较小,我根本不可能通过去,一般人如果要打洞,至少也要比着身材打,而这个洞口,估计只有黄鼠狼能钻进去,我立刻想到了一个词:缩骨功。
打这个洞的人,肯定会缩骨功。
我原本否定的猜想,顿时就不攻自破了,这个人,几乎是闷油瓶无疑。
他一个人进入这里,自然没有时间打更大的洞口,那样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打了这个小洞口,然后缩骨钻了进去。
我高兴的想蹦,但紧接着就冷静下来,这个洞口对闷油瓶来说不是问题,但对于我来说就难了。
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将这个洞口扩宽,至少达到我能钻进去的程度。
第十九章 密码
我准备好工具,工具其实比较简陋,凿子、折叠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而这个洞口看起来挖的很深,我要扩宽到底,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容易办到,恐怕要耗费一些时间。
只不过这种时候,是不可能找人下来帮忙的,便只能死心塌地的挖洞口,足足干了几个时辰,一直在冰洞里钻,由于运动,倒也没觉得太冷,大约四个多小时以后,扩宽的冰洞终于成行,边缘十分不规则,布满了未经打磨的棱角,但事到如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顺着冰洞直接钻了出去。
冰洞后面也是一间冰室,同样因为冰层的加厚而面目全非,但看得出来,冰室里的东西曾经被人移动过,因此冻的并不深,在这些冰层里,我发现了一件比较熟悉的东西。
确切的来说,是更熟悉它的材质。
那是一个银瓶,胖身体,四个圆耳柄,横躺着被冰在冰层里,瓶身上有比较粗的花纹,左侧有一个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掏出了闷油瓶遗留下的银块。
银块呈不规则的三角形,我试着对比了一下,刚好和缺口处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银块是瓶身的一小部分。
瓶子大概只冻进去一米左右,凿开冰层要取出来并不难,只不过瓶身比较大,足足有一米高,带走是不可能的,不过瓶身上的花纹,应该是某种字符,但由于冰层遮挡,很难看清楚,我决定将它挖出,然后临摹下来。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很快便完成了,我将倒着的瓶子搬正,顺便打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瓶子里面,里面是空的,没有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一点让我很满意。
我将那块碎片镶嵌了进去,非常吻合,上面残缺的文字立刻与断处合二为一。
这瓶身上的文字,绝对是我未曾见过的,也不是鬼日语,应该是一种比较偏门的语言,甚至有可能是张家人自己的一种密码,这我无法进行盲目推测,只能拿出纸笔将它们拓下来。
这些是我的老本行,一张适合的纸,一支铅笔就可以办到,只需用纸将瓶身包裹起来,然后用铅笔在上面涂抹,便可以拓下原文,大小都不变。
但由于我没有事先想到这一层,因此铅笔虽然有,但纸却没有带那么大的,只有一本常规笔记本,最后我不得不将纸一一撕下来,编上号码,按照区域临摹。
做完这些,我又将它们收起来,取回属于闷油瓶的碎块,开始查看其它东西。
其它东西都或近或远的冻在冰层里,可以想象出,当初闷油瓶进来的适合,这个冰室还没有这样小,他跟我一样,将被冻结的东西挖凿出来查看线索,紧接着在这个银瓶上有了重大发现。
闷油瓶应当是认识银瓶上的文字,这上面显然记载了他所证明的东西,由于无法带走,所以他弄下了一个碎块,并且堆了一个雪人,预防未来有可能到来的失忆。
而这些本闷油瓶挖掘出的东西,在闷油瓶走后,又再一次的被冻结了,直到我的到来。
其它东西,有点冻的很深,连具体模样都看不清楚,有的冻的比较近,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体积也比较正常,寻常大小,除此之外,没有再看到比这个银瓶更特别的东西,冰室里,也没有再出现其它洞口,很显然,这里是闷油瓶的最后一站,那么,也将是我的最后一站。
这次进山唯一所得,恐怕就是我手里的拓片,要想知道闷油瓶下一步去了哪里,就必须回去,想办法破解他们。
紧接着,我退出了冰洞,重新回到了木塔下,这次我做了准备,将耳朵、鼻孔,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遮挡起来。那些虫子比较小,这层防护也并不保险,于是我事在碎冰里滚来滚去,将身体表层的衣物全部弄的冰冷,减少了人体热度,这才开始往上爬。
那些虫子已经重新回到了女尸体内,所以我必须趁着这股劲儿抓紧时间,好在这次做了双层准备,因此一路上并没有惊动那些女尸,很安全的钻出了洞口。
出去的时候正是晚上,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因此那些骇人的鬼影也没有出现,热哈曼正缩在帐篷里吃喝。
一般来说,我下洞时间长达五个小时以上,胖子等人就会来寻我,但热哈曼显然没这么傻,时间从早上到晚上,他没有下洞的意思。
见我出来,他惊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喜色,将我让进帐篷,拿出些吃食,问我事情有没有进展,我说:“成了,明天就往回走。”
热哈曼松了口气,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不必赘述,我和热哈曼又一次经历刀山般的冰缝,一路伤痕累累往回走。
由于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因此我俩都归心似箭,玩命的赶路,两天后,我们回到了玉脉的位置,那里可以看到明显的挖掘痕迹,但已经没有人了。
当时我跟三人交代过,如果我三天之内没有回来,就让他们先下山,算来,我和热哈曼已经在山里耽误了六天时间,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下山了,接着,我们又马不停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