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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说:“传说在宇宙尽头的一个世界里生长着一枚黑色的果子。”
第87节:圣女之心(8)
南惊天不明白什么是“宇宙”,刚想发问,船长马上作出解释:“看来我高估了你的知识水平。所谓宇宙,就是你们传说中的三十三天的总和。”
三十三天,是中国道家的说法。道家最早有“浑天”之说,传说最早的天地形态呈鸡卵形,天地混淆,就好像鸡卵中蛋黄和蛋白不分一样。后来有了开辟之说,天地分离,但鸡卵仍存。人的世界就是一个鸡卵,人不能游于卵壳之外。但还有其他鸡卵,一个鸡卵就是一层天,共三十三层天。后来,这三十三天的概念又被多个宗教引用,意思却各不相同。这里所提到的三十三天,就是宇宙的意思。
“地狱之果传说是用地狱之火炼成的,是通往另一个宇宙的门。它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核心秘密,拥有无边的法力。为了挽救家园,抱着哪怕一丝的希望,我们这些幸存者精选了一批人乘坐飞船到宇宙的尽头去寻找。我就是这些人的头领。我们经过了难以想象的行程,历经了许多磨难,非常偶然地有一次在时空跳跃后,到了一个被黑色气层笼罩的星球。”
南惊天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多概念都不清楚,但大概意思还是能揣摩出来。
船长叹口气:“我真是高估了你们星球生物的智慧。我知道你听不太懂,但我也没时间对你作出更深的解释。”
南惊天闷哼一声:“你说你的,我听着呢,不懂的地方自然会问你。”
“我们的飞船就降落在这个黑色星球上,这里的生物都长成树的形状,生性残忍,嗜血如命。地狱之果就生长在星球的中心地带,被树形生物所包围。去取这颗果子的任务,非常危险。我们当时派了两个人去执行这个任务,结果一个被树形生物给吞了,另一个经历千难万险后,终于把果子拿到手。同时他也拿到了一本不知什么年代的黑皮书,上面记载了宇宙的历史和预言。其中有一条是关于地狱之果的,上面写着,整个宇宙将被地狱之果所吞噬,古老的恶魔将会复活,宇宙将成为地狱。”
船长的声音阴森沉重,声音在屋子里嗡嗡回响,气氛极为压抑。南惊天想起下面那一大团莫名的黑水,一阵阵后怕,不敢儿戏。
“我们当时没有认真对待这本书,高高兴兴地准备返航。回去的路上就顺当多了,一路上,那果子也没什么变化。等回到了我们的家园时,我们才意识到已经晚了,星球上满目疮痍,大海已经全部蒸发消失,四周全是火山和熔岩,我们成为最后的幸存者。”怪人的声音里透着苍凉。
“最后的希望就落在这地狱之果上,为了家园,我们打开了魔鬼的封印。我们用光来刺激这果子,让它急速成长。果子放出了强大的力量,果然让整个星球复苏,又恢复了原貌。正当我们庆幸欢呼的时候,星球却突然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寻找失落的家园,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再次在宇宙间开始了茫茫的探索。走过很多地方,经历过很多苦难。我在旅行中,养成一个习惯,每走到一个地方,就采集当地的生物加以收藏。你在这里看到的那些奇鸟异兽,都是我搜集来再繁殖的生物。在旅行的途中,果子发生了异变,它开始侵蚀每个人。受了侵蚀的人,变得极为躁狂和冷血。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我不得不进行大清洗,不得不……杀了那些被恶魔占领的同伴……就这样,我们的人越来越少……”
南惊天问:“为什么不把果子给扔掉?”
船长忽地提高了嗓门:“就因为,复苏家园的所有希望都在它的身上。所以不能丢掉。一旦遗弃,茫茫宇宙,再找回来的几率可以说是零了。当时形势十分险恶,无奈中,我重新翻开了黑皮书,终于在里面发现了遏制地狱之果的方法,那就是用圣女之心。”
南惊天听得稀奇:“圣女之……心?”
“不错,简单来说,这颗心属阳,那果子属阴,两物可以相克。圣女之心其实是一种类似心的植物,但必须依托人的血液才能生存。我们依据书里所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心,必须再给它找到宿主,也就是人。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你们的星球。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我的副手,也被……侵蚀了。他毁坏了飞船,结果我们就落到了这里。”
南惊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零零碎碎地串联在一起,好像拼图一般,这才搞清楚整个事情的头绪和全貌。他说:“然后你们在这里定居,为了藏匿地狱之果,你们就造了宫殿,还把地址放在五件宝物中?”
“不错。当时我已经受伤了,全身都动不了,所以打发了其他人走出去和你们通婚,进行繁殖,这才有了后代六甲人。但我们控制了血统,让后代更像你们。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返祖现象。”
第88节:圣女之心(9)
南惊天想起了山菩萨和爷爷,死的时候都是红皮绿发。
“我知道再次回到家园的可能性已经为零,所以决定封存地狱之果,这座宫殿就是因为这个才修建的。这里都是阳性射线,你们人类看不到也觉察不出来。在宫殿核心,我还用了磁力球产生强大的阳性能源来遏制地狱之果,这么多年来,才让它一直没有机会生长发作。但古老的预言终究会实现,这是天意也是宿命,地狱之果终于在今天爆发了。你去看看那果子现在什么样?”
南惊天趴在门边往下一看,但见那团黑水越来越大,在空中漂浮着,所到之处黑烟弥漫。他回过头看船长说:“你不是说那颗圣女之心可以抑制它吗,现在拿出来,我去对付地狱之果。”
船长叹口气:“这颗心不在我这里。在还没落到这个星球的时候,那颗心就已经枯萎死掉了。这种植物有自己的生长特性,二十年复活一次。我已经把它植入一个女婴的体内,今天也该是这颗心复活的日子了。”
南惊天问:“在哪?我去找。”
船长苦笑:“你找?等你找来,整座宫殿都要被那果子吞没了。你看到这四根柱子没有?它们是转移空间用的,你不用了解其中原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这四根柱子的底部都有突起的开关,你都打开,就会触动空间转移器。当初,我们在那颗心上安置了信号仪,只要空间转移器一开,它就会瞬间回到这里。”
77
大雨凄迷,满地云烟,南净天搂着雨点的尸体跪在雨中,雨点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浇着。打手们越靠越近,老鸨撑着一把艳红的伞在远远地看着,眼里全是恶毒。
南净天已经无路可逃,也不想逃,只想能死得快一些。他紧紧抱着雨点,感受到的只有冰凉。他想起在桃鲜的卷轴里记载幻婆婆的一句话:“这里是人间,这里也是地狱。”他拨开雨点的头发,温柔地看着雨点紧闭的双眼说:“下辈子,你我再也不当人,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歪老七提着盒子枪来到南净天身后,把枪口抵在他的脑后:“做幽魂野鬼去吧。”
扳机嘎嘎作响,伴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响,眼前的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净天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光圈里,眼前全是白亮亮的一片,再次恢复视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诡异的地方。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自己兄弟南惊天,南惊天更是吃惊不小,怎么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雨点在南净天怀里躺着,两人身上滴滴答答地还落着水。
南惊天问船长:“你……你说得那个圣女是雨点?”
船长说:“不错。”
南净天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坐着这么一个吓人的怪物,他拉住南惊天:“这是怎么回事?”
南惊天道:“事情很复杂,解释起来需要费工夫,你现在只要听我们的就好。”
南净天疑道:“你们?”
“以后细说。船长,你说吧,是不是要挖雨点的心?”
南净天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船长说:“那倒不用,只是要牺牲一下雨点姑娘了。”话音刚落,雨点居然睁开了眼睛,脸上慢慢恢复了红色,眼里又有了神采。南净天一下搂住了雨点:“你没事吧?”
雨点笑笑,脸色绯红如花:“净天,我没事。”随即她看看船长说:“我都知道了,该怎么办你说吧。”
南净天和南惊天十分惊奇,一起望向船长。
船长说:“雨点的心里被我们植入了记忆系统,随着圣女之心再次复活,她也恢复了久远的记忆。雨点,英雄之所以为英雄,就因为有那些需要他来拯救的百姓;太阳之所以是太阳,就因为有需要它阳光的大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就是为了遏制邪恶而生的。”
雨点走到门边,看见那团黑水已经升到了眼前,形状不断变化着。船长说:“雨点,你只要从这里跳到下面的黑洞中,用心的力量打开时间之门,一切就可以回归初始。”雨点往下看,万丈高崖之下,那黑洞正在慢慢旋转,但越来越小,滔滔黑水涌入洞里,发出轰鸣声。船长声音嘶哑:“快去吧,孩子,地狱之门正在打开,恶魔要出世了。”
雨点看了看南净天,微笑着用手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净天,我去了。”
南净天一把拉住她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让你走。”雨点哭着说:“净天,听话,如果我不去,那所有人都得死。”女孩最后在南净天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声音哽咽。
这时候南惊天一声惊呼,那团黑水已经慢慢涌进了密室,把门口堵塞得严严实实,并一点点向里渗透。黑水中布满了挣扎痛苦的人脸,诡异莫名。
那黑水在地上凝结一团,涌动着,居然化出了人的形状。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黑水幻化成了一个人,在地上匍匐着,满头乱发披散,雨点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桃鲜。雨点一声惊叫:“桃姨!”
桃鲜抬起头,慢慢地爬动,声音极为痛苦:“雨点,救我。”
雨点刚想上前,被南惊天一把拉住:“这是幻象,是地狱之果在迷惑你,不要上当。”
桃鲜哭着说:“雨点,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妈妈就想再看看你,再摸摸你。只想再叫你一声,女儿。”
雨点挣开了南惊天,跑到桃鲜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说:“桃姨……妈妈……”
桃鲜的身体突然发出了咕嘟咕嘟的水声,迅速把雨点包在里面,雨点的身体消失在黑水当中。船长声音急迫:“快拉她出来。”南净天一个鱼跃跳到雨点跟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脚,开始往外拉。黑水的力量太大,南净天渐渐体力不支,满脸都是汗,南惊天也跳到跟前抓住了雨点的腿。兄弟俩一起努力。
船长说:“地狱之果现在还不成熟,只能一个个吞人,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人作出牺牲,让地狱之果吞食,换回雨点。”南净天看看南惊天,南惊天看看南净天,两人相视一笑。南惊天笑着说:“净天,此生有你做兄弟,足矣。”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黑水中跳。南净天一把拉住他:“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兄弟。”说着,他抢先一步扎入黑水之中。
南净天立刻被黑暗包围,许多人的脸在身前闪过,慢慢爬上了他的身体。南净天透过半透明状的水,看见雨点已被南惊天救了出来。两个人,水里水外,地狱人间,最后一眼相望,目光穿透了一切。
南净天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纵身跳入悬崖的雨点的背影。
第89节:尾 声
尾 声
那时候还是民国,民风保守,没有哪个姑娘敢这么直白说话。南净天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姑娘,你这是拿我开心。”少女浅笑一下,脸也红了:“我可能是认错了人。不过,小哥,你真的很像他。”
南净天肩膀搭着毛巾,端着盘子穿梭在店里的食客中。这时,店门口迎着阳光走进来一个穿着素雅的少女,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非常可爱,如水一般清凉,任谁一看都要精神大振。南净天走到那女孩前,笑着说:“姑娘,往里走。小店要什么有什么,味道鲜美,价钱公道。”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坐到一张空桌前。
南净天问:“姑娘,想点什么菜?”
少女直直地看着他:“小哥,你看上去很面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时候还是民国,民风保守,没有哪个姑娘敢这么直白说话。南净天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姑娘,你这是拿我开心。”少女浅笑一下,脸也红了:“我可能是认错了人。不过,小哥,你真的很像他。”
南净天好奇地问:“谁?”
“一个经常在我梦里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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