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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十来分钟,陈梦生感应不到丝毫财神现身。这就说明了自己刚才在不动名王殿里看到的不是梦,自己已经是不能用道法请神了。换句话说最后的退路都没了,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见到崔钰问明上官嫣然的下落了,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喝过孟婆汤忘记今生前世了。想要找到上官嫣然唯一的希望就是普旺大师见过的半块玉牌了……
陈梦生失魂落魂的回到了车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喃喃自语着说道:“我真的成了个废物了,也许嫣然看见我早已经把我忘记了……”
“陈大哥,您嘀咕什么呢?还在为你师妹担心?您都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啊,还怕找不到?我要是有你的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一定要让宁儿过的开心。唉!”赵海鹏无奈的苦笑道。
可是陈梦生听了却是茅塞顿开,“对啊!找到了嫣然哪怕她已经是不认识自己了,只要能守护着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就行了!”陈梦生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坚毅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大兴村张宁的老宅,田若芷因为失血过多仍然处于半昏迷中。张宁听了赵海鹏带来的消息越发认定马进的嫌疑最大,至于昨天晚上来偷袭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赵海鹏向赵钢打了电话汇报了几天下来掌握的线索,赵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超过了他的预料马上安排赵海鹏将张宁她们转移到定海分局的证人安全屋内暂住,只有陈梦生孤零零的站在院里石榴树下一言不发防备着有人再来袭击……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陈梦生和赵海鹏轮流守着老宅。天一亮,赵海鹏就和陈梦生安顿好张宁和田若芷住进安全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中科院了,一定要把杀害张家栋的黑手揪出来!
“马院长,今天来是想请你协助调查张家栋失踪案的。”赵海鹏单刀直入的走到马进办公室问道。
马进对于赵海鹏的突然来访明显有着些紧张,抽了口烟笑道:呵呵,海鹏你可是稀客啊。张宁出了车祸人没事吧,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这位是?我看着怎么就有点面熟啊。”
赵海鹏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新搭档陈梦生,根据去年的卷宗记录你说张家栋是在xīn jiāng科考时失踪的。对吗?”
马进看了看赵海鹏有些惊讶的问道:“是啊,你们找到了家栋了?”
赵海鹏点头道:“张家栋被人谋杀了,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取证做出了NDA比对确定了死者身份就是张家栋,所以我们重新要对此案审理。希望马院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份是你在一年前的笔录里面的疑点很多。”
“当时……当时……我可能是因为家栋失踪太突然了,可能有些记不清了……”马进办公室里的空调冷风嗖嗖的吹,可是还无法停止马进额头上渗出的层层虚汗。
赵海鹏笑道:“那马院长现在记起来了没有啊?张家栋是不是在xīn jiāng失踪的啊?”
“不……不是,家栋他疯了。偷偷的从乌鲁木齐医院跑了,一声不吭的回了běi jīng。我们打电话给他也不接,整个人都被那个东西搞得神经兮兮的。”马进哆哆嗦嗦的连吸几口烟道。
赵海鹏放下了记录本问道:“是什么东西?你们在xīn jiāng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当时要隐瞒不报?”
“这……这……说来就话长了,去年在xīn jiāng塔里木盆地以东的孔雀河流域有当地的牧民发现了几块刻有文字的石片。新彊文物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向家栋提出了邀请,家栋两次去xīn jiāng考察在孔雀河一带出土了不少古楼兰时期的墓葬,根据家栋的发现应该在孔雀河下游就是贝格曼曾经记载的千棺之地了。当年八月家栋和我还有黄云祥三人一起去了xīn jiāng,可是谁又会想到出了那档子怪事啊……”
八月的孔雀河秋高气爽梨香果红,张家栋在向导格登的带领下每天要驱车上百里观察地质地貌。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考察工作毫无进展。传说中的古楼兰千棺之城也许就在咫尺,可是考古工作没有头绪可寻……
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张家栋决定分头进行地毯式考察。以张家栋běi jīng来的三人加上向导格登为一组,xīn jiāng考古队方面另外建了一组。两组人员每天沿孔雀河流域采集岩石,沙粒进行频谱分析再将数据每天用无线电汇总。可是有一天就在张家栋在帐篷里写完了当天的rì志后,天气转眼间就变yīn沉的可怕了。
格登在车里抬头看了看天际飘过来的乌云忧心仲仲的告诉张家栋一场大沙暴快要来了,沙漠的大风暴是可以足以把整座城市毁灭的。张家栋马上指挥着助手马进和黄云祥把今天收集没来的及分析的几百个采样瓶运上车,可是天sè墨云翻滚沙暴随时都可能突如其来。
格登在车上大叫道:“都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东西先别管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格登三人架着张家栋上了车,格登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逆风飞驶而去。霎时间刚才露营的地方就被遮天蔽rì的黄沙湮没了……
格登轻嘘了一口气道:“好险啊!要是再晚半步我们也要被后人考古发现了,沿着孔雀河向西开四十公里就有避风岩了。”
张家栋突然大叫道:“快停车,马进给我望远镜。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啊?黄云祥你马上和xīn jiāng二组联系,我们这里有重大发现!”张家栋用手指指着车窗,车里的人随着张家栋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傻眼了……
只见车窗百米之外凤眼聚成了龙卷风,在龙卷风柱所到的地方黄沙都被卷了起来露出了几根大木柱。在木柱的下方垒着巨型的石块,这是典型古楼兰贵族墓葬。格登犹豫了再三还是停住了车子,顿时间车外的飞沙走石就像野兽的牙齿在撕裂着车身。张家栋望着渐渐清晰的墓葬激动的要打开车门下去,马进吓的一把抱住了他喝道:“家栋,你疯啦!现在出去你就是找死,等风眼过了你再去也不晚啊!”
张家栋也是大吼道:“等风眼过了这里又会被黄沙掩埋,到时候再想找到墓葬就是大海捞针了。你快放开我,让我下去!”两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汽车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震荡车轮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你们都别动了,我们遇上截面气流了。”格登一脚油门踩到底,后轮激起了一个多高的沙土。格登反复了几次,车子非但没有移动反而是愈发加速了下沉。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人耳鼓隐隐作痛,大量的黄沙被汽车的进气口吸入。格登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四个人只能是在车里等人来营救了。
张家栋看了看四周围飞转的黄沙意识到了身处绝境的现状对黄云祥道:“二组联系上了吗?”
黄云祥苦着脸道:“馆长,无线信号现在穿不过沙暴啊,我们现在连卫星通信都指望不上了。”
格登用手敲打着前档玻璃上覆盖厚厚的黄沙担心的道:“要是这场风暴再这么折腾,我看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了。一会儿我出去先把车子的后胎垫上来,驾驶就由你们cāo作了。”格登的话让车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人xìng的自我牺牲比什么豪言壮语更加叫人感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沙漠风暴是从下午四点十六分开始的,张家栋抬手看了看腕子上欧米茄表才四点二十三分,短短的几分钟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车窗外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全被铺天盖地的黄沙湮没的严严实实了,格登就靠着耳朵贴在窗户上感受着外面风眼的移动的位置。格登知道车子的侧身面正在被风沙击刷,而在车子的另一面就形成了个死角,只要等到风沙积聚到了一定重量和高度时沙子就会把车推挤到死角面。也只能靠这唯一的机会去车子后面用垫铁恢复车子行动力,如果长时间死角面太大了形成坑洞很有可能会造成车子翻身。格登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各种突发的概率,能够顺利发动车子的把握不到三成……
黄云祥不停的呼叫着无线电联系二组,除了嘈杂的干扰声外根本就听不到二组的回音。张家栋的手紧紧的握着车把,恨不得是能冲出去。马进除了暗暗叫苦外只能乞求满天神佛护佑逃到这劫,至于那个墓葬已经是不关心了。
车子突然间向着一边倾斜了,格登从座椅下摸出了根撬棍大吼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话音刚落格登踢开车门,用撬棍把门一点一点的撬出缝隙。狂风夹杂着大量的黄沙立即涌入车中,格登用手勾住了车身艰难的往后蹭去整张脸在风暴中扭曲变形了。马进爬到了驾驶位置紧张的发动了汽车,等着格登把后胎垫上垫铁做好随时开动的准备。
在沙漠中垫铁是行车必备的工具,虽说只有几十公分的三角铁,垫在汽车后胎下就可以让车开出沙坑。格登扶着车了车半蹲半爬在沙暴里东倒西歪的移向车尾,短短四五米的距离根本就没办法站起身子。眼看着车子被黄沙要掀起了,格登只能是拿着撬棍插入沙里爬向后胎……
“有信号了,我们联系上二组了。”黄云祥在车里激动的大喊大叫道,对着无线电报告了遭遇的险情。可是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二组人员也是束手无策啊。张家栋透过车门被撬过后变形的缝隙看见外面的沙暴风眼位置离自己又近了不少,格登已经成功的从沙陷里挖出了半个后胎垫上了三角垫铁只要能把另一个轮胎垫上垫铁汽车将能摆脱沙暴了,可是格登挖沙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几乎是要停滞了。
“家栋,你要干什么!”马进惊奇的看见张家栋用衣服套住了头,正在用手和肩顶开车门。张家栋没有理会马进,沿着格登留下的爬行路线匍匐到后胎处,此时的格登已经完全成了沙果球了。除了防风镜下能看到眼珠外全身被沙子包裹住了,张家栋连忙清理出他口鼻之间的沙土,用拳头猛击格登的后背。
“咳……咳……咳……”格登咳出大团大团带血的沙土后总算是缓过来了,两个人相视苦笑加快了另一个轮子的加垫工作。情况要比张家栋预料的更糟,汽车下陷的速度比清理沙土快的多,在轮胎承压的沙地上明显有了几道裂纹车子随时都会被陷下去。想要完全清理是不可能了,只好冒险用三角铁放在车胎下。三角铁刚被垫好张家栋和格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没料到汽车突然间加速跑了,后轮带动的黄沙马上把张家栋和格登活埋了……
也许每个人都问过同样的问题,自己死后会是怎么个样子。张家栋也不例外,当被黄沙淹没了整个人时,张家栋脑子里想到是远在běi jīng的妻女,遗憾自己看不到将要出嫁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娘了……想着想着大脑慢慢的开始缺氧变成了空白模糊的一片,脚下沙土软绵绵的感觉在往下沉,或许自己马上要死了吧……
“张院长,张院长……”张家栋不知道身在何处,好像躺着软绵绵的床上,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张家栋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自己的手被人摇拽着。
“这是什么地方?”张家栋奇怪的问道。
“张院长,你的包里有手电吗?”格登手里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在当照明,张家栋是听明白了黑暗里叫自己的人就是格登。张家栋从随身的大腰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打开一看张家栋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格登,我们现在古楼兰墓穴里。这间应该是墓室的甬道啊,我们在沙堆里压塌了墓顶,你看这里还有道石门。”张家栋从沙堆里爬起来惊道。
格登望了墓顶月牙形状的裂口后怕道:“咱们要不是有半米深的沙子垫着肯定是要摔死了,张院长我们怎么爬上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不抓紧到石门后面去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墓顶塌下来的沙子再给活埋了。”张家栋拿着手电照了照不停涌入的黄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格登郁闷挥动着撬棍道:“张院长,那道石门怎么说也有二三吨重吧。就凭你和我能把石门打开?马进那小子太不地道了,光顾着自己跑了。”
张家栋趟着没过膝盖的黄沙道:“这个倒也不能怨他,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希望他们能跑出风暴带人过来找咱们吧。你不要以为这道石门厚重,在古楼兰国早就有了滑轮机关只要可以找到机关就能轻轻松松打开石门了。”张家栋好不容易摸到了石门,一般的机关位置都是会设置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张家栋沿着石门贴壁摸索,不时的还用手敲击石壁……
格登看着墓室里的黄沙渐渐地埋到了腰上急声道:“张院长你找到机关了吗?你看看这里都快被沙子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