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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信兴奋不已地把哥哥推到面瘫叔叔面前,苏御安非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叔叔。就像苏御信第一眼看到白颉的念头一样,这位叔叔真的四十岁了?跟自家白爸一样是妖精吧?苏御安知道这样打量长辈很不礼貌,紧张地说:“叔,叔叔。”
苏念的脸的确很年轻,至少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但他那双眼睛,深邃而又冰冷,毫无感情色彩地盯着苏御安看了半响。忽然勾起嘴角微微笑了:“御安。。。。。。长大了。”
苏御信一手推着叔叔,一手拉着哥哥,三人进了家门。苏御安还是有些尴尬,借口去泡茶躲进了厨房里。客厅那边,苏御信正兴致勃勃地讲述他跟哥哥的相遇过程,以及这几个月的经历。苏念始终不抬眼、不吭声,安安静静地听着。苏御安端着泡好的茶出来,满心喜悦地看着神采飞扬的弟弟,心里美滋滋的。
49、10
在苏御信说个不停的时间里;苏御安偷偷观察着苏念。。。这人着装就很奇怪,穿着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裤子;脚上居然穿了一双圆口布鞋。这都什么年代了;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开会穿这种鞋吧?叔叔果然像弟弟说的那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很奇怪。后来;说到了那个搐气袋,苏念不像白颉那样感兴趣,只叮嘱他们要收的稳妥;好歹也是个宝贝。御信笑言:那玩意已经到了白颉的手里;估计会收好吧。
“御安。”苏念忽然开口;“你养父,对你好吗?”
“嗯,非常好。”苏御安说道,“从小到大他对我都好。昨天听说我护身符丢了,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打听。”
“御安,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苏念忽然这么说,让苏御安极不适应,在刚才他就觉得纳闷,为什么御信只字不提草鬼婆的事?难得苏念来了,请他帮忙必定马到成功。他瞥了眼御信,便说:“叔叔,我们遇到件棘手的事。”接着,他把从遇到吴文飞到今日的事巨细无遗地讲述一遍。最后,期盼地看着苏念,等他的回答。
苏念的神情从进了屋子就是一脸的漠然,完全没有改变过。即便听着御安的讲述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苏念的沉默几乎让一向稳重的御安都失了耐心,见他忽然动了动,紧忙问:“叔叔,您,能帮忙吗?”
“不。”苏念拒绝的干脆,“御信的委托案,他自己处理。”
这算什么叔叔?御安压制着火气,转头看了看御信。这才发现御信压根就不在意苏念的态度。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对着自己笑的眉眼弯弯,似在说:他就这样,别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御安深吸了一口气:“叔叔,现在御信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天天喝汤药。而且对方的底细我们也没摸清。如果您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忙,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万一御信出了什么意外。”
“那是他技不如人。”苏念言简意赅,“我还有事,这次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叔叔!”苏御安猛地站了起来,“御信有危险这个事实你明白没有?”
苏念居然无视了暌别十八年恼了火的大侄子,起了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苏御安气不过,跑去拦住他的去路:“叔叔!你当真不管?”
那双深邃的让人禁不住会后退的眼睛定定看着苏御安,苏念没对他说什么,转回头看着懒在沙发上的御信:“需要帮忙吗?”
“随你啊。”御信吊儿郎当地说,“你不愿意出手我也没办法。不过呢。。。。。。”他起身走到御安身边,揽着他的肩膀,“给点建议总是好的。。。。。”
哥哥为了弟弟,弟弟为了哥哥,只是表达的方式有各自的不同。苏念眼神幽暗,在兄弟俩的脸上打量了一番:“草鬼婆魂魄走舍,并非常人肉身所能承受。虫乃蛊,草鬼婆一段时间内必要放蛊。。受得了草鬼婆的蛊,才能被它走舍。”言罢,他看着苏御安,“若御信死了,我回来报仇。”
在苏御安的概念里,苏念虽然冷漠,但对御信应该非常关心的。他没料到对方不肯出手帮忙,还说出报仇的话。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忽然,苏御信搂紧了他的肩膀,轻声道:“他一直这样,别误会。”
这样还要他不要误会?苏御安觉得这已经不是误会的问题了!但苏御信却是没有像他那般恼火,只是笑道:“其实也是我不争气。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听他的话,教我的本事有一大半学的不到家。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索性早就不管我了。”
他不该那样对御信。御信心里堵得慌。
“哥,那句话是真的。老头子虽然对我采取了放羊吃草的政策,但我真有了危险他可是会第一个杀过来。那人啊,就是别扭,超级别扭。”
真是一对奇怪的叔侄!苏御安的火气在弟弟的笑脸中融化,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御信夸张地蹲在地上喊疼,御安的手揉着他的头发,他抬头看上来,兄弟俩相视无言,却是十足的默契。
今日上午,在郊外一片收割过的庄稼地里站着本该到哪个不知名的山沟沟去的白颉。他绕过好像刀剑似地麦梗,上了田间小路,弯弯绕绕的推开一间早已废弃的小屋。外面阳光明媚,小屋内阴暗潮湿,他摘下上眼镜走到屋子深处,站在角落前低头看着地面上那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从手包里取出满是铜锈的小镜子按在液体上面,翻过了镜面,那液体已经把镜子侵蚀的完全变黑。慌忙地丢掉手里的东西,脸色惨白。
“是他吗?”白颉忧心忡忡地自语,“十八年。。。。。。。到底还是被他找到了。”
破旧的小门又被推开,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白颉弯腰:“教授。”
白颉摆摆手,并没有去看他。微微一声叹息之后,打开了手包,竟然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和一个黑色夹子的证件递了过去。老人一怔:“您这是。。。。。。”
“告诉他们我暂时回不去,剩下的事让别人接手吧。去把家里那边的房子锁了,你也不要回去。”
老人接过东西谨慎地收好,在白颉推门离去的时候,问他:“那御安少爷那边怎么解释呢?”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那孩子了。”白颉笑道,“他甚至没见过你,不是么?”
老人躬身:“是我逾矩了。”
白颉笑的爽朗,摆着手迎向屋外明媚的阳光,遂念叨着:我白颉的儿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桌子上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围在旁边,满头雾水地看着苏家兄弟。苏御信除了对自家哥哥之外,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做详细的解释。他拿起三个小锦囊分给女孩们:“这里面有一张符篆,你们挂在脖子上不能离身。一旦再遇上那个东西,就把里面的符篆拿出来含进嘴里。”
随后,苏御安让三个被草鬼婆盯上的人住在一楼,但由于房间的格局问题,周晓晓和柳欣一间房;一名女警单独一间房;丁香和另外一名女警住在主卧室里。他和弟弟选择住在客厅,有紧急情况发生左右都能兼顾。安排好了一切,苏御安走到院子里联系黄天翔。
“稍等一会,现在不方便。”挂断了苏御安的电话,黄天翔面色不善地看着横在办公室门口的杜先生,杜英辉!一边扯了谎说自家总裁不在的女秘书尴尬异常,杜英辉却是淡定的很。黄天翔看不上他的这份若无其事,嘲讽道:“不是说不在吗?”
“黄公子。”杜英辉低沉的声音意义不明的念了一声,“有话路上说,我要出去。”
这个人浑然天成的一身霸者气势,黄天翔倍感压力。对方走的从容,他也只能紧步跟上。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两个女孩子正在嬉闹,一见杜英辉马上紧张的寒蝉若噤,低着头匆匆跑了出来。黄天翔跟着进了电梯,这才开口:“请问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杜总在哪里?”
“家。”杜英辉站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身形高大给人一种压迫感。
自幼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的黄天翔一敛平日里的嘻哈,凌厉的眼跟杜英辉对视,气势上不输半分:“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言罢,杜英辉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朝着黄天翔示意了一下。黄天翔摇摇头,他对雪茄一点好感没有。杜英辉的态度也只是礼貌一下而已,自顾自地点燃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来,“黄公子此来究竟为什么呢?”
“杜先生,有人在昨晚凌晨两到三点之间看见你了,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解释?”杜英辉看都不看身边的黄天翔,似随口那么一问,“不知道在哪里看到我。”
“黄海路。”
杜英辉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字。仅仅是简单的视线流转,便让黄天翔有了被蔑视的不悦感。他不开口,黄天翔也不追问,第一次正面交锋,黄天翔懂得如何确保自己的优势。电梯到三楼停下打开,外面站了七八人,看到杜英辉立刻有人又按下关门键。众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不敢跟他同乘。这让黄天翔发觉,杜英辉在这个公司里就像是帝王一般的存在,无人敢忤逆他,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稍时,他还是跟在杜英辉的身后走出了写字楼,站在门口等着专车。趁着这点空档,杜英辉才说:“黄海路,没去过。”
“有目击者作证。”
“那又如何?黄公子觉得我会去黄海路那个贫民地?还是说,黄公子这是愈加其罪?”黄天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来杜英辉冰冷的注视,“黄公子笑什么?”
黄天翔无所谓地耸耸肩,平心静气地问道:“杜先生知道草鬼婆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
“哦,这就是知道。”言罢,见杜英辉眼中闪过寒光,就觉得心情大好“杜先生的接受能力比我好。第一次听说这个我可是吓了一跳,哪像你这样镇定的连个眼神都没变。”
杜英辉似乎并没有在意黄天翔沾沾自喜的态度,他把手中的雪茄扔进垃圾桶,随口道:“我很忙,你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再来,去跟我的秘书预约见面时间。”
就在黄天翔被气炸的时候,忽然从一侧冲出来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铁棍,直接朝着杜英辉冲了上去!黄天翔愿意做个看客,并好奇杜英辉这么大的人物没有保镖吗?一声惊叫,让黄天翔暗道麻烦。捧着太多东西的两个女孩子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被冲上来的三个男人撞下楼梯!身边的杜英辉就跟瞎子聋子似的,对眼前的事态视而不见。黄天翔没有他那份冷淡,只能跳下去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别看黄天翔瘦、别看黄天翔懒散,一旦认真起来也是凶猛强悍的!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身手大开大合无一处不彰显着男子的阳刚之美!站在台阶上的那人眯起眼睛,黝黑的更加幽暗。不到三分钟,那几个人都被黄天翔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甩甩手上沾到的血痕,黄天翔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冷眼看着上面的杜英辉:“杜先生,你最好不要希望我过来预约时间。再有下次,就是请你去局里喝咖啡了。”
黄天翔走了,没有带走那几个找打的男人。杜英辉缓缓走下台阶,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哼哼的废物,径直上了他的车。车内,司机朝外看了看:“杜总,是环海公司老总的几个手下。”
黑道出身的生意人,永远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像是没听见司机的话,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50、11
一连在吴家别墅住了几天都相安无事。。。。。苏御安不禁纳闷那个草鬼婆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同住在这里的异性们渐渐失去了警惕性;周晓晓和柳欣就不止一次吵闹着要出去逛街,只有丁香乖乖的躺在家里养胎;就连吴文飞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件事丁香很痛苦;她希望能送丈夫最后一程;但弟弟说那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她也只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了一整天。好在有两名女警陪在身边;会经常会开导她,最近两天丁香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偶尔还会听听胎教音乐;给肚子里的宝宝讲讲故事。
这天下午;苏御安从学校回来之后;就开始帮弟弟准备晚餐。其他人做的饭菜他吃不惯,几餐下来苏御信发现了他的食欲不振,索性揽下了做饭的工作。苏御安觉得过意不去,只要有时间就会帮忙。刚刚走进厨房,就见周晓晓正磨着御信要吃蛋糕。那东西做起来很麻烦,苏御信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份耐性,很干脆的拒绝了周晓晓的要求。对方很不高兴,一眼瞧见了苏御安便嘟着嘴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你说说御信嘛,不过就是做个蛋糕而已。”
“他很忙,你别去吵他。”苏御安也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避开了周晓晓的嗔怒,他朝着御信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