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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你的中文他妈的是谁教的,余秋雨吗?但我一想,这么粗暴,他也不可能正常地和我说话了。我脑子一转就放开他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还记得你在镖子岭的遭遇吗?你还想再来一遍吗?”
裘德考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这么严重?”
“回答我,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裘德考道:“我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人发现的。”
“带我去见他。我要亲口问他。”我道。
裘德考看着我,凝视了几分钟,发现我的焦急不是假装的,立即站了起来:“好,跟我来,不过,他的状况非常糟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十章
裘德考的人住在村的上头,可能是人数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脚楼分布的非常密,适合很多人同时居住,可以互相照应。
我和潘子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潘子就跟着我们,从那条熟悉的小溪边绕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凉,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里,到处是虫鸣之声,让人不由得又想起半个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后,我才发现整个村子的上头几乎被裘德考的人占满了,到处是灯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摆着大圆桌,到处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东西的老外,显然,这大部分的房间都变成饭店里的后厨了。
倒斗也能搞活经济,我心说,一个找不到的好斗能富一方水土,在这方面倒也能体现。
看到裘德考过来,几个喝得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对他大喊:“Boss;e on! Don‘t be too up set!”
裘德考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绕过这个大排档,到了这排房子的后面。气氛徒然一变,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脚楼,很小,似乎只有一间屋子。门口有两个人,一脸的严肃,四周也没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这屋子的门脸。
裘德考对看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把我们带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无比刺鼻的药味。
地上有一盏油灯,我看到油灯下,一团面粉袋一样的东西正躺在草席上,边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模样的人。
“怎么样?”裘德考问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我凑上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才发现那草席的一团“东西”竟然也是个人。
但是,这真的是人吗?我看着这个“人”,有一股强烈的作呕的感觉,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块整块的皮肤都陷了下去,看着就像一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橘子,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所有的凹陷处,皮肤下面似乎都包着一泡液体,乍一眼看去,这个人似乎已经腐烂了很久一样。
但是他却是活着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正看着我,但他显然已经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潘子问。
“我派了七个人下去,只有他一个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三天后开始发高烧,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裘德考面色铁青,“就是他带出了那把刀,他告诉我,他进入到了石道深处,在遇到带刀尸体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开了,其他人继续往里,他把刀带出来给我,结果继续深入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摇头:“不知道,我只能说,他的身体正在融化成一种奇怪的液体,从内部开始。”说着,他用一支针管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臂,立即,凹陷处的皮肤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要问就快问吧。”裘德考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以问他问题,他无法回答,但是能用点头和摇头表示。”
我凑近那个人,问他:“你别害怕,回答了这些问题,我也许可以救你,但是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从一具尸体上找到这把刀的?”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缓缓点了点头,我又问道:“这个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别长?”
他看着我,没有反应。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没有反应,潘子说道:“他也许没注意那个人的手呢?你问问其他特征。”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人身上有没有纹身?”
躺在草席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但他还是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正搜索想得到答案的问题,忽然,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神很奇怪。
刚才的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神色,从他眼神里闪了过去。
第十一章
这个人的眼神无比的绝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都不会有神采飞扬的眼神。但是,在这绝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抓不住这种感觉,但是我意识到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时间里看到过,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闷油瓶?我心说,难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里面换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来了?
肯定不是,这一定不是闷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点了,不可能只是让我觉得熟悉。而且,他们是裘德考的人,如果闷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来,还知道裘德考会派这个人下来,他做好了人皮面具,然后调包出来,那闷油瓶得长八条腿才行。
为了保险期间,我还是去看了看这个人的手,这个人的手已经像一直充满了液体的橡胶手套,但没有发现手指奇长的现象。
我松了口气,就算真是闷油瓶,这种衰样也肯定COS不出来,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没问题。
我仔细一想,终于想到了答案。
这是我在大闹新月饭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时候,小花看着我的眼神。
我看着那个人,他死死的看着我,一定在拼命回忆,难道他和小花一样,觉得我面熟?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立即快速追问:“回答我,那个人有没有纹身?”
刚问完,那个人忽然睁大眼睛,似乎认出了我,挣扎着想起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整个胸腔欺负,不停地发出已经不成人声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竭力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爬了起来,医生想将他按到都没有成功,他不停得挣扎,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破了好几处,黑色的脓血直流。
当我看着他站起在我面前吵我咆哮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看到的是一个姿势无比诡异的人,他的体内好像完全融化了一样,两只肩膀死死地垂在身体两侧,身上凹陷的地方都破了,黑色的液体流遍了全身。
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更可怕的感觉冲过我的全身。
忽然就意识到,我似乎看到过这个样子的人,我之前见过眼前的景象!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看着那个人朝我走来并没有后退。我看着他那动作,冷汗冒了出来,接着,我就回忆起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楚哥给我的那张奇怪的照片,那张照片里,一个屏风后面,拍出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另一件,是在阿贵加另一幢楼的二楼窗口。我也看到了一个和这个人姿态很像的影子。
难道,那两个奇怪的影子,原型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看着我,竭力叫着想朝我扑来,但是两下就摔倒在地,再也不能动了,我浑身冰冷地看着他。
第十二章
几乎是逃一样出了房子,我才从那恶心的场面中缓过来。
裘德考在我身后给我递上一瓶啤酒,我喝了几口才镇定下来。
“有没有什么感想?”他问我道。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意思,他道:“中国人喜欢拐弯抹角,我多少染上一点恶习,不好意思,我是问,想不想合作?”
“合作?”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接下来是你们的天下,我在这片土地上始终是外来者,得不到这片土地的垂青。
作一直是我的选择,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裘德考说道。“你不用说得冠冕堂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你想要什么?”
“进到里面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已经全部探明了,但是那道黑门之后,无论是用什么方法,我们也突破不了。我可以把所有的资料都提供给你们。”裘德考说道:“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带我的一个人进去。”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潘子看样子想拒绝,我马上拉住潘子:“等一下,我觉得可以接受。”
“三爷,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他们能拿到的资料,我们更不在话下,这种条件对我们来说没有价值。”
“不一定,”我说道,“裘先生既然之前说,他从来不做做不成的交易,他肯定对自己的条件很有信心,他说的资料,应该和我们想的不同。”
裘德考点头:“我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之所以要提出这个合作,是希望你们不发生不必要的牺牲。如果没有这份资料,在这四个小时的路途上,你们至少要死个人。”
裘德考笑了,然后摇头说道:“也罢,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你们要自己进去了才知道,这栋张家古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在这里准备四口棺材,等着你们重新坐下来谈。”
不欢而散,潘子给我打了个眼色,我其实挺想合作,但是潘子也有道理,只得点头道,“那我们到时候再说,裘先生请便吧。”
我和潘子坐在溪水边上,琢磨刚才老不死的老外讲的话和我们看到的东西。潘子说道:“看来,这张家古楼里头极其诡异,我原以为我们在外面这一通折腾,裘德考他们能进到楼里,没想到,这么多天,他们死了那么多人,连楼在哪里都没找到。”
“能确定,这座古楼一定在山里吗?”我问道。
“十万大山,自古传说就多,唯独这里有明代大火的传说,近代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近一百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到这座偏僻的山村。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定有大量的线索,指向张家古楼在这座山里。不过我看你刚才魂不守舍,差点就穿帮了,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向黑暗中的远方,我知道那里是巨大的无人区,深山老林。
我点上烟,把我刚才看到的那可怕的病人,和我之前在阿贵家和三叔照片上看到的影子,对潘子讲了一下。“这事情肯定不是巧合,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影子可能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是同一种性质的。”
“你详细说说。”潘子显然没有领悟。
我道:“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在那条缝隙中遭遇到了什么,但是,我们假设,他这一次能侥幸活下来,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能想象的出来。”
潘子点头,刚才那个人站了起来,两只肩膀基本上融化了,整个人无比诡异,这种畸形是绝对不可能治愈的。
我道:“而我在楚哥给我的照片,和之前在阿贵家二楼看到的奇怪影子,和刚才你那个人站起来的姿态太像了。我相信,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人,他遭遇了和那个病人一样的事故,但是活了下来,变成了畸形。”我抽了口烟,闷了一下气,想到的更多,“这个人,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考古队里的人。”
潘子没做声,我跟他说过我在巴乃经历过的事,但他未必全部都懂,其实我只是在整理给我自己听而已。
“假设,当年的考古队进入深山,不管是调包前的还是调包后的,在那座深山湖的边上进行了考古活动,以当时那支队伍用的时间和规模,一定有所发现。他们也许进入了那个洞穴之中,之后遇到了变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了下来,有些人失踪。之后他们离开了,却有一个他们认为中了机关比死的人自己爬出了洞穴,苟延残喘竟然活了下来,并回到村里住了下来。”我道,“这个人一住就是几十年,他知道很多秘密,不敢回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去,他以为他会在这个村子里终老,结果,让他想象不到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几十年后,以前那支考古队伍的意识继承者,又在这个村里出现了。”
“这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潘子道:“那楚哥给你的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那张照片中的背景是格尔木的疗养院,那个古怪的影子是在屏风后面,小哥也是在这个村子里被发现的,时间上都在一条线上。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关系,但是,这个小小的村子,显然有着比我想象中更多的秘密。”我道。
潘子道:“那今晚你也别睡了,我们去问问阿贵到底怎么回事?去他家二楼看看,把他找出来?”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起了之前闷油瓶“故居”的大火,很可能,之前他就住在闷油瓶的房子里,我们一出现,他就发现了,并且立即烧毁了自己的房子,把一切都毁掉了。
所以我们在阿贵的二楼不会发现什么东西,这个人不是一个可怜虫,这么多年了,以这种表现,他显然表现出了一种极高的警惕和执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