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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大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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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我走进教室,接着原本响彻于教室里大家的嬉笑吵闹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都沉默下来。
然后,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步走向座位。
不记得从那时开始,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吧。当我靠近时,人们便停止谈话,不再嬉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知道。不管多么努力去想,还是不明白。
伽椰子这个名字是父母亲帮我取的,是由朝鲜半岛所演奏的乐器——伽椰琴而来的。但是,为什么要取哪种乐器的名称,我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乐器,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好像在很久以前曾经听过,但却早已遗忘,而现在也无从查询。因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们大都会买给我。
但是,不论父亲还是母亲都忙于工作,很少在身旁陪我。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独自在这个家渡过。
不,不是独自一人,还有只名叫“小黑”的猫陪伴。我跟“小黑”经常从这个家的窗户眺望天空飘过的云朵。以及庭院里随风摇曳的树木,我跟“小黑”一起用餐,把整天发生的事对“小黑”诉说,并抚摸着“小黑”的身体沉沉睡去。
没错,除了“小黑”以外,我都是一个人的。
我是父母亲在结婚13年之后,好不容易才生的小孩。双亲非常的疼爱我……应该算是疼爱吧!但就算周围有一群人,我还是孤独的。
在幼稚园就读的时候,常跟同学们一起玩耍。要将所有人分成两组时,大家会用猜拳的方式选择同伴,说“想要**小朋友”、“**小朋友给哪一组”,就是这样的游戏。
不过,就算是游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说过“想要伽椰子小朋友”。一次也没有过。
没有人需要我,不过,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所以,这一点算是“互不相欠”;没有男孩子喜欢我,我也没有心仪任何人——所以,这一点算是“彼此彼此”,也因此取得平衡。
但在进入大学的时候,一直以来的平衡感却瓦解了。因为在大学同一班出现了小林俊介。
——小林。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别人。
那是在进入大学的一个星期之后。那天,我们教育系一年级1班的全班同学,在大学附近的居酒屋举行班上的联谊会。我并没有特别想跟班上的同学搞好关系,但却也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所以只好出席了。
在那之前,我从未喝过酒。但或许大家也都一样。有些人因喝醉而昏睡,还有些人则跑到厕所抓兔子。小林也是在厕所吐得七荤八素的其中一个。
在联谊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小林蹲在厕所前面的过道。好像才在厕所吐过似的,嘴巴四周因漱过口而湿湿的。
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举动。但在那个时候,我在他面前弯下腰,一言不发的把手帕递出。小林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说“谢谢……川又小姐”,他有些害羞的微笑着,并接过我手中的白色手帕。
——谢谢……川又小姐。
那个时候,小林为何会记得我这个刚认识的人的名字呢?
小林记得我的名字。而且,当“川又小姐”一从他口中进出时,我的心跳加速。第一次知道“心跳加速”的感觉,就是在那一瞬间。
没有任何理由。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小林。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停的注意着小林。
没错。那个时候,我总是、总是看着小林他的侧脸及背影。早上,多在车站旁等待从检票口出来的小林;在教室,总是坐在小林后面的座位,盯着他的背后看;就连在学校餐厅跟图书馆,甚至是学校附近的唱片行、书店、汉堡店、游乐场、小钢珠店、咖啡厅等,我的视线一直一直停留在小林的身上。
喜欢。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当然,我不可能向他告白说“喜欢你”。能做的只有,把对小林的思念贴在咖啡色剪贴本里,就像研究大象、狮子、大猩猩、黑猩猩生态的研究者一样,仔细观察动物并将有关事项巨细记录下来,而我则是记录小林他的一举一动。
他跟谁说话、吃了什么、去哪里、做了什么……在怎样的环境成长、喜欢什么饮料、兴趣是什么、做什么样的运动……并用画得不太好的插画、地图及人像画,与偷偷拍的照片,将小林的生活记录与自己对她的思念,一笔笔的填入咖啡色剪贴本里。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初恋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小林没有选择我,而是跟同班同学——绿川真奈美走的很近,最后他们就开始交往了。很悲哀的是,我是班上最早发现他们两人关系的人。
虽然很懊恼,但绿川真奈美的却是个美人,而且又有一幅如模特儿般的好身材。她一定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众所瞩目的焦点。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彩,优雅、活泼,且朝气蓬勃。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跟她相比。
我对她从吃醋、嫉妒到怨恨、诅咒……然后,终于放弃了。除了放弃别无他法。
就在那时候,“小黑”死了。当我一回到家,就看见它的身体僵硬地躺在房间的角落。我抱着它,整整哭了三天。
第四天,才把已经开始散发出异味的“小黑”尸体,埋在庭院一角的樱花树下。
对于唯一需要我的“小黑”之死,我不停的哭泣,也不知哭了几天。
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地降临。
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地降临。
在“小黑”死后不久,父母也在国外旅行的交通事故中不幸遇难。
不过,我却没有伤心的记忆。不可能不会不感到难过的,但却没有深刻的印象。为什么呢?“小黑”死的时候足足哭得那么悲惨,但为何失去双亲却没有哭呢?不管是在守灵还是丧礼,都没留下一滴眼泪,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不定,我没有哀吊人死去的心。不!还是我根本就没有人的心。
父母死后,我就办理休学。原本上大学也是他们的意思,现在他们都死了,就没有继续上大学的理由。更何况,我也讨厌看到小林跟绿川真奈美打情骂俏的模样。所以,我离开了学校,真正开始在这个家孤独地生活。
此时,刚雄闯进我的世界。
佐伯刚雄是个大我六岁的插画家,住在我父母出租的附近公寓,曾经见过几次面。对十九岁的我来说,秃了头的刚雄看起来跟个鸥吉桑没两样。
可是,刚雄却对我说,“伽椰子,我要你。”跟小林的情形不一样,我内心没有任何的悸动,也不觉得特别兴奋,或者多么幸福。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需要我。
因此,我决定成为刚雄的妻子。
跟刚雄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之后,便开始了在这个家的新婚生活。
——伽椰子,我要你。
在做爱之前,刚雄总是这么说。在我听来,这些话是多么新鲜,让我非常高兴。每天晚上,我都期待着刚雄对我说,“伽椰子,我要你。”
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做爱。
其他男人是如何我是不知道,不过,刚雄的方式却很粗暴。与其说那是爱我的表现,倒不如说是压制我、击垮我,让我跪在他的脚下,成为完全服从他的奴隶之仪式。每次在床第间发生这种行为时,我便会因喘不过气而想吐,因屈辱而呻吟。当身体被贯穿,向上举起的时候,便会因那样的冲击而发出悲鸣,如被征服的殖民地人民无法不挣扎。
做爱确实是残暴的,但除此之外,刚雄是个相当体贴的人。
结婚后一年,我们生了个男孩,在百般的请求下,刚雄终于同意将帮小孩取名字的权利交给我。
俊雄——那是我拮取初恋情人小林俊介的“俊”字而取名的。
当然,对丈夫不可能完全没有罪恶感。所以为补偿丈夫,第二个字则取刚雄的“雄”字。
“俊雄、俊雄。”
每当呼唤宝宝的名字时,都让我想起小林,内心深处也因而有了小小的悸动。就像那时候一样,产生了悸动。平平顺顺的过了好几年。
刚雄的占有欲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容易妒忌,凡事都像要束搏我。只要我说喜欢哪个演员,他就会开始发飚。但除此之外,我们的生活还算安稳。我尽全力做好身为这个家庭主妇的责任,出家事之外,丈夫和小孩我也妥善照顾。我心里想,要是日子能这样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啊。
可是——平稳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刚进入小学的俊雄,他的导师很不巧的就是我的初恋情人小林俊介。
在入学典礼发现小林的我,惊讶、狼狈,然后——高兴。
从卧室的窗边往庭院看,那株底下埋着“小黑”的樱花树——在我出生之前就在那里,而且每年都会盛开着樱花的老树——今年也是繁花盛开。淡桃色的花瓣如雪片般地随风飞舞,而黑色泥土则逐渐变成淡桃色的地毯。
闭上眼睛,应该在教室里帮俊雄他们上课的小林身影浮现在眼前。
“小林。”
我试着轻声地叫出来。
跟那个时候相同,下腹部感到一股寒意。
第一章
1、刚雄
“如果可以的话,下一个我想要女孩。”
佐伯刚雄早就这么想了。
但是,在六年前生下长男俊雄的妻子伽椰子却迟迟没有再怀孕。等得不耐烦的刚雄,带着伽椰子到妇科检查。他猜测,或许是妻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导致不孕。但是,妻子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异常”。
所以,这次换刚雄亲自前往医院接受检查。当然,他对自己精子的生育能力完全不感到怀疑。
不过,如果只让妻子接受检查,而自己不做的话,又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精液检查过后的一个星期,为了听取检查结果,刚雄再次前往医院。他打算听完报告之后,再回到设计公司上班。
此时正值日本黄金周刚结束,一个深绿的季节。这天相当酷热,刚雄走到街头不时可看到迎面而来的女性当中,有人已经换上露肩小可爱及无袖小背心。在初夏强烈阳光的照射下,她们的头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刚雄在医院的候诊室约摸等了十五分钟,听到护士叫唤着“佐伯先生。”便进入诊间。在明亮、洁净的诊间等待着他的是,跟上次检查是不同的一位年轻医生。相貌端正,戴着无框眼镜的医生,看了记录着检查结果的资料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刚雄的脸上,然后说:“应该是少精症吧。”
“啊?你说什么?”
对从未听过的医学名词,刚雄又再问了一遍。
“是少精症。”
“啊?”刚雄歪着头,“医生,请问那时什么意思?”
“检查佐伯先生所交出的精液后发现。精液中的精子浓度比正常人要稀薄。”
“精液……浓度低?”
“是的,也就是说精子比较少。佐伯先生1cc的精液当中,精子的数目在三百万以下。”
“三百万以下?”刚雄又不明白了,完全不知道对方再讲什么,“嗯……能不能请你再作更简单的说明。”
“好的,不好意思。”年轻医生微微一笑,“一般来说,1cc的精液中,要是精子的数目少于两千万以下的就称为少精症。若1cc精液中精子数目低于两千万,则自然怀孕的可能性就更低;想佐伯先生这样子,精子数少于三百万以下……一般来说……自然怀孕的可能性低道几乎接近零。”
——零?!
听到医生的话而深受打击的刚雄,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声。
“请问……医生,这……我精液浓度变低是最近发生的吗?还是……以前就这样了?”
这次,换到医生感到不解,“这个嘛?我不能很明确地告诉你,但从截至目前为止的患者病历来看,佐伯先生应该是在很久以前……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少精症的患者。”
刚雄觉得喉咙相当干涩。的确,精子导致生育能力低是个大问题,可是更严重的是——他已经有了俊雄这个孩子。
没错,这一点才是有问题的地方。
原本轻描淡写说着的年轻医生,在看到刚雄的脸色大变后,马上改口:“啊,不过也不必那么担心啦!”同时笨拙地笑着解释,“现在有种筛检、浓缩人工受孕法,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也可以考虑体外受精或者显微镜受精等方法。所以,像佐伯先生这样的状况,绝对还是会有小孩子的可能。”
但是,刚雄的震惊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令他震惊的原因不是“以后”,而是“以前”的事情。
“那么、医生……”
刚雄打断医生的话,直视着眼镜镜片后面那双冷冷的眼睛,然后,一口气问出来,“那么,我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来的?第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