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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做师兄的说:“赌,也是为了寻求真理,不是为赌而赌。交是一代宗师,不至于如此。”
“可是,上次我和他们的况寻争论时,我就发现他们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说不清楚,总感到有点怪异。”做师弟的很不服气。
“也许是我们近来交流少了,多交流就能消除误会了。”师兄说:“找时间去拜访交大师吧!”
“好吧!”
大师云游了好几个诸侯国,都没有发现师妹卫叶的消息。
他决定先到师傅那里去看看。
他的师傅原来也是褒城的巫师,后因年纪大了,推荐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接替自己,自己进山修炼——那时一般的巫师都是如此选择的。据说有的道法高的巫师,可能会因此修炼出不死之身。
师傅本来收过有三个徒弟,大师是大师兄,下面还有2个师妹闾(卫)叶和闾青。但是小师妹闾青出道后,据说在一次收妖的法事中不幸反被妖害,无影无踪……至今没查出结果。
所以,叶儿是他唯一的师妹了。
他可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
大师见到师傅时,他正在修炼的石洞中打坐,
他进来跪了一会,师傅才缓缓睁开眼睛。
“轮,你来啦?”师傅说。
大师学道的法名叫闾轮。
这也是当庄瑞控制的褒公子问到“啊轮教”时,大师内心有所触动,才反问:“阿轮?何谓‘教’哉?”
“是,师傅!”轮说。
“你来得正好,为师恐不久于世了。”
“为什么?”闾轮感到心都抽紧了。
“生死乃自然。”师傅笑了一下:“我惟有一事没放下!”
“师傅请讲!”
“就是你小师妹的失踪。”师傅说:“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就赶去查看,发现你师妹的法事并没有做错的地方,怎么会反过来伤到法师本人呢?”
“是!”
闾轮想起他赶到小师妹失踪的法场时,听当时在场的人讲:她发出的符纸飞出去不远,突然掉头反过来打中了她,她倒在地上,接着一阵风刮起,风过后,她就不见了……
为此师傅三人,调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
师傅继续缓缓说:“年前,我分别给耆山和洛山2个宗师写了信,向他们请教,不久前洛山有回信说:他们派了一个弟子去闾青失踪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因时间久了,看不出什么线索。仅从我提供的情况看,有可能是闾青当时收的不是妖……他们需要更多的关于闾青的情况,并邀请我上洛山讨论交流。”
“那很好啊!”闾轮高兴说:“洛山可是一代宗师之胜地啊。你不是说:最早我们的先师就是从洛山下来的吗?”
“是啊!我给他们的信中提到这个缘由的,所以他们给我回信了啊。”师傅说:“只是我生命力已经枯竭,估计走不到那里了,正想找你代师走一趟。”
“遵师命!”
“如果你回来,我都去了的话?不要忘烧符告之我结果。”师傅。
“恩!”闾轮心里矛盾起来:还要给师傅说叶儿的事吗?
157、
师傅从自己简陋的草屋翻出个竹简给闾轮,说:“这是洛山的回信,你带上。”
闾轮打开看了看,又裹好,放进包裹。
师傅继续说:“再带上青儿的一件衣物,让他们帮测测行踪。”
师傅继续背着他翻找东西……
“还有一事,”犹豫一下,轮还是说:“就是师妹……叶儿,我找不到她了。”
“她不在卫城吗?”师傅转身过来,显然有点吃惊。
闾轮于是把请叶儿到褒家,到她离开的事叙述了一遍。
师傅沉默。
过会他说:“也许你不仅要去拜会洛山宗师,还应该去耆山拜会交流。”
闾轮不仅问:“我们不是缘由洛山吗?干吗要拜会耆山的?这两家哪家才是正宗?”
师傅说:“最早的先师是从洛山学道归,不过传代过程中,也得到过耆山的指点。我知道的第三代掌门就是先在耆山学道,下山后为第二代掌门欣赏,立为传代人的。正因为有2家宗师的指点,所以我们才能应付各种法事,成为一个好法师啊。”
轮继续问:“不是说:所有的法师追根朔源最终都能找到和这2山的缘由吗?而且不少都师承2派的。那么他们干吗不合成一家呢?”
师傅笑了:“原来就是一家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分成2山的。”
“什么原因呢?”
“据先师说,主要是关于世界本源的观点不一样。2家都想找到证明说服对方。如果他们互相说服了,也许又成一家了。”师傅解释说:“如果仅从我们的角度看,应该分歧不大——道法都是相通的。”
“是!”轮说:“我也和不少缘自耆山的大师交流过,道法都很类似,所以也想不清楚要有2山之分。”
“这不用我们去想。”师傅提醒他说:“做一个好法师,精于术数最重要——我们只要懂得如何承接天意行事就行了,至于天意为什么是这样,我们不要去管……耆山和洛山的宗师们要去研究这个问题,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千万不要。”
“为什么呢?”轮迷惑了。
师傅说:“这是我师傅告戒我的。他说:世界的本源不可深究。任何人想探求这个本源,只会误入歧途。耆山和洛山的人就是钻进了这个牛角尖。他们的想法离我们这个朝代的实际已经很远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入世的法师宁愿自己交流,也不愿意去2山拜会的原因……所以你要记住我的告戒。并把这个告戒代代传下去。”
“为什么呢?”年轻的轮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反而下决心要去寻求这个世界的本源问题。
师傅说:“轮,你已经在钻牛角尖了。”
“对不起,师傅。”轮觉得被窥破心事一样,低头随口说:“既然这样,干吗又叫我去找他们呢?”
“毕竟我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啦?”师傅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估计就没有人能解决了。2山宗师毕竟还是法力最高的人啊。”
“是!”这个道理其实轮明白,只是刚才慌乱才脱口问的:“是否还可以请他们指点师妹叶儿的消息?”
“你带了属于她的东西吗?”
“仅有她当时用过的一个木碗。”轮说:“所以我测不出她的行踪。”
“恩,就看洛山的宗师愿不愿试试了。”师傅翻出了一个小包裹:“这是闾青留下的衣物,你带上,她的东西虽多,但时间太长了,估计也很难找。尽力吧!”
第二天,闾轮离开了师傅,往洛山而去。
交正在打坐,弟子况寻进来报说:“洛山紫阳洞啻虚真人前来拜会。”
交轻笑:“恐怕来者不善啊。”
况寻楞了一下。
来的正是洛山上那个叫师弟的。
“紫阳真人近来如何?”交问候道。
“师兄很好。”啻虚真人回答说:“特问交大师好!”
2人一阵寒暄……切入正题。
啻虚真人:“六个月前,我和师兄护灵珠,灵珠突然出位……我们至今算不出踪迹,想请教大师!”
“哦!”交和身边弟子都面有得意之色——虽然2家请教应该是常事,但是似乎是面子作怪,不到万不得已,很难向对方开口——所以被请教的一方难免得意。
“当时你们没测算吗?”弟子况寻问。2家的拜会,耆山一般都是派况寻去,洛山一般都是啻虚来,所以2人私交很好。
“算了。”啻虚真人缓缓说:“显出玄冰女的消息。”
“哦?”交和弟子都向吃惊的样子。
弟子宜服大声问:“真的吗?”
“当时确实是。”啻虚真人诚恳说。
交没什么表情,众弟子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交最后答应明天午时(11:00…13:00点)做法帮助寻找灵珠。
当晚,安排啻虚真人住下后,交手下的五大弟子自动聚集到交的房间,议论纷纷。
这五大弟子在交临死前都统一改了一次名:分别为宜福、宜贵、宜明、宜月、宜寻。
在后来的转世中,交偷懒就叫他们啊福、啊贵、啊明、啊月、啊寻了。
(为了方便大家看故事,这里提前叫他们后来的名字)
其中:宜服改的名就是宜福,对应后来的啊福;
弟子况寻就是宜寻。宜月自然是女弟子。
宜贵虽然个子还是最矮的,但是没有庄瑞他们所见的胡子啊贵的委琐劲,此时显得很精干的样子。他说:“肯定是他们掉了灵珠不好意思,所以骗我们说玄冰女出世了——想与此挽回面子。”
大家点头。
交没多说话,看着他们议论洛山的尴尬事。
……
宜月说:“等师傅找出他们的灵珠,只要跟玄冰女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们就现原形了。”
宜福突然问她:“万一发现和玄冰女有关系呢?”
“这?”宜月没想到师兄突然不捧场。楞住!
大家看交,交没有表情,看着大家。
158、
“那不就说明他们是对的了?”宜寻缓缓说。
交点头。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宜福大声说,脸因激动而红。
交又点点头。
“师傅你到底怎么看?”宜月撒娇问。
“我也不知道!”交说:“一切看天意吧!如果确实是玄冰女出世,说明洛山悟道比我们更正确,我们应该听他们的啊。如果不是,也许还是我们自己对呢?”
宜福:“可是我们耆山现在比他们兴旺,干吗要听他们的?”
交笑了:“如果他们正确,天意就在他们那里啊?你不听,天意最终也要你听啊。”
“天意不可改吗?”宜福说出这句话,把大家,包括自己都吓了一条。
“天意就是天意,如果可改,也是天意可改。”交缓缓地说。
“其实……”受宜福的启发,宜贵的思维突然活跃起来:“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交制止他说:“哪能这样胜之不武。就是胜了也不等于真理在你这里。”
宜贵有点不好意思,急切辩解说:“我们当然要继续探求真理,而且会更从容。现在他们时时在旁威胁我们,其实很影响我们的判断——我也是听从先师教导:真理本来就在那里,只是看谁先到达而已。如果,我们能确保自己先到达,不是更好吗?”
众弟子没说话,宜贵悄悄看交,交也没有说话。
宜贵忐忑地过了一夜,昨天他急中生智的说法其实把他自己都打动了——2山暗中较劲多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解决机会送上门来,而且被他智慧地说了出来——他很想知道师傅是否会采用他的建议。
师傅昨天没有说话,是否是听进去了呢?
啻虚真人内心也很忐忑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准备法事。
昨天,他似乎是在梦中听见宜贵说:“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把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直觉得耆山的人变了,怎么变,又说不出来。
难道,他们真的变得卑鄙了?
啻虚真人心里做了个应付万一的准备:
如果灵珠飞回,我就直接叼住。
这次因为是传世灵珠走失,师兄本来说亲自来拜会请教,但啻虚坚决申请来,师兄拗不过他,所以叮嘱又叮嘱。
对啻虚来说,真正的原因是,他总感到耆山的人变了,他心里有准备,而师兄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其实是大鹏的转世,遇到危机情况还可以化鹏离去。
这个秘密是师傅临走前告诉他的,
师兄并不知道。
闾轮好不容易来到洛山,被告之师傅在闭关,师叔去耆山了。
一个弟子听了轮的叙述,说:我帮你试试找人!
轮本很虚心地看他做法,却发现他比自己都差很多,
遂失望而去。
轮就这样和自己本来的缘由——洛山——错过了。
他往耆山方向去。
一日在荒郊,突遇大雨,他淋的浑身都湿了,才发现一个草庵,推门进去,他发现了叶儿。
叶儿高高的腹部,告诉了他一切缘由。
他楞在门口,叶儿也楞住了……
交走上了法坛。
当他挥舞法剑时,风起云涌,让啻虚暗暗吃惊。
看来他的法力又提高了。
……
但是,当交把桌上的符纸全部用完后,仍然没有灵珠的任何消息回来。
交感到懊恼了。
“啻虚,你常握灵珠吗?”他问。
啻虚说:“是!”
“那借你一滴血,我不相信追不出它!”
“没问题!”
大家重新按照交的要求准备好新的符纸和法器。
啻虚站上法台,刺破自己的中指,往法台正中一个水碗中滴入了三滴血。
“还要三滴!”交吩咐说。
“一般不是……”
“这是我们特殊道场的需要!”交打断了他。
啻虚又滴了三滴。
“你先站这里等等。”交说,用剑在血碗一挑,血沾在剑上。
交根本没等啻虚回过神来,直接挥剑向他舞过来——因为有自己的血符在咒上,啻虚立即被定在那里。
“你……”他只来得及蹦出这个字。
交正色说:“下面属于我们的秘密,为了防止你偷看,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啻虚心里想:你是想盗我们的灵珠吧!
但他说不出来。
宜贵心里突然狂跳,师傅真听我的啦,干的这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