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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同学们闻言也纷纷站出来:
“我也不信!”
“别忘了他开学那会儿还给我们讲解过题目呢!”
“肯定是班导搞错了!”
“怎么能让这样的家伙做我们班导?!”
“所以我们大家必须团结在一起,行动起来;”赵嘉言拿出一张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硬质纸张;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文字:“这是我写的万言书,大家都是分得清孰是孰非的人,我赵嘉言将带头大家;联名上书还李默怀同学一个公道;我们高一(1)班的尊严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我们要告诉校方我们不是随便扔一个文盲就可以来当班导的班级!”
“说得对!”张可莹拿起一支记号笔,带头就在联名书的中央位置写下了“张可莹”三个字,清秀婉约的字体却透出一股飒爽的气质。
“等等。”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有人认出这是三班的班长王辰宇:“你是来阻止我们的吗?”
“不,”王辰宇肃然道:“这个三无班导的行径太让人愤怒了,我们三班人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今天是你们一班,明天说不定同样的事情就会发生在我们三班身上,所以我来是想说——”
“联名书上请留出一块签字的地方,给我们三班!”
“也给我们二班留出位置!”二班班长排开众人走上前来。
“还有我们班!”
……
顾家,地下训练场。
“好了,原地休息五分钟再继续。”年轻的军官对着面前气喘吁吁的英俊少年命令道。
这时管家小跑着上前:“少爷,有找你的电话。”
顾少风刚要伸手去接,却被顾禹铭拦下:“姓李的?”
管家:“不是。”
顾禹铭这才挥挥手:“去接,五分钟必须准时集合。”
顾少风接过电话:“喂……赵嘉言?”
赵嘉言温润却坚定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顾少风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现在立刻给我滚来学校。”
“我也想啊,可我……”
“默怀被诬陷考试作弊,要被学校开除了。”赵嘉言说:“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嘟——嘟——嘟——”顾少风不可置信地扔下电话,毫不犹豫地直直向外跑去!
“你去哪,给我回来!”顾禹铭一见他这副样子,哪能容得他再次出去闯祸,长腿一迈便追了上去,把手搭上顾少风的右肩,力图把人扳回来。
顾少风不及思考便将右肩一卸力,左手搭上身后人的手臂,借着来者前冲不稳的重心,脚下使劲猛地一扭腰,顾禹铭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他竟然被这个年轻小辈用一招过肩摔撂了过去!
“小叔,抱歉了!”少年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顾禹铭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少年俊挺身着迷彩服的背影不消一刻就消失在视野里,恍惚间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相重合,年轻的军官不可置信地低喃道:“这种力量,这种速度,才几天而已呐!……”
“……大哥,你可生了个好儿子。”顾禹铭眼中满是狂热:“顾少风,或许你能让我在有生之年,再次亲睹兵王的传说。”
……
A高。
“校长先生,不好了!”校长室的实木门被推开,教导主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吵醒了正在午睡的老校长:“您快看下面!学生游行示威了!”
头发花白的校长是个圆润的胖老头,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游行虽然在现在已经不多见,但你作为教导主任,也不该这么慌慌张张吧,像什么样子。”
“不是……”教导主任的额头渗出汗:“全校都出动了!这可以说是我校百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学生游行!”
“什么?”老校长来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学生,底下的学生很快认出了这个张望的脑袋,口号喊得越发高亢:“还我们一个公平透明的受教育环境!”
老校长转身问教导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指认一个学生作弊,开除了这个学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校长奇怪地问道。
“因为这个老师他自己身份不明!”
“啊?”校长闻言,似乎想到什么,愁苦地扶住了额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发生什么事了?”看到校长这幅模样,教导主任既紧张又疑惑。
“让我静一静……哦不,去给我把学生代表叫来见我。”老校长皱眉吩咐道。
赵嘉言、胖班长和王辰宇走进校长室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校长客气地对三人道:“来来,不用客气,都找位置坐。”
三人坐下后,老校长开口:“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校方会对这件事展开调查,请你们回去等待结果吧。”
赵嘉言:“我们无法接受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班主任能够无缘无故开除一个向来成绩极其优异的优等生,我们要求校方拿出这个所谓老师的身份证明,并收回对这名学生的处置,最后公开道歉。”
老校长脑门上全是汗,待看清说话这是谁后,不由愤怒地指着面前的人:“赵嘉言,是你!我真是看错你了,任命你当学生会主席,给你这么大权力不是让你组织策划学生示威游行的!我警告你,现在先疏散学生,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这样下去大家都没好下场。”
双方局面正僵持不下,这时校长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双黑色皮军靴大步迈入,来人年纪轻轻一身迷彩服、英俊挺拔风姿飒爽,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好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
“顾,顾少风!”可怜的老校长乍一见到这个小祖宗,说话都结巴起来,他今天上班一定没有看黄历,不然这么些个麻烦怎么会接踵一块儿找上他呢!
“那个见鬼的新班导呢?”顾少风直奔主题:“让他出来当面说清楚!”
“不知道……”校长真想对手指。
“不知道?!”顾少风不可置信:“你怎么当校长的?”
老校长胖乎乎的身子可怜地瑟缩了一下。
“校长先生!”校长秘书踩着高跟鞋直接顺着洞开的大门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不好了!快看新闻!”
“什,什么!”校长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事情已经闹到记者耳中了吗……!”
“不是的!”秘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高一(1)班的班导!”
老校长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里嵌入式宽屏电视机,新闻频道中记者正手持话筒站在海岸边,背后拉起了警戒线,一群警察围着现场,正竭力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疏散开,快门的声音和光亮持续不停。
“……案发当时据附近民众反映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新闻记者面容肃然:“死者的下颚被枪弹击碎,子弹直接射入脑干……”
“死者证实姓王,系本市某一所高中担任教师……”
“警方将对此事全面展开调查……”
“死了?!”校长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校长室楼下响起一阵柴油引擎特有的汽车轰鸣声,老校长无力地趴在窗沿向下望去,军用悍马在游行的学生队伍边停下,十几个军装人士从车上跳下,如劈开海水般穿过学生的海洋,直直走进办公楼,不一会儿随着一片整齐而迅疾的军靴声,顾禹铭代表上将军衔的勋章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年轻的军官用犀利的眼神快速扫了一遍屋内,二话不说把手伸向顾少风:“跟我走!”
“等等!现在情况紧急!”顾少风避开对方抓向他的手:“默怀他……”
“混账,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顾禹铭恨铁不成钢:“你们学校的老师被人杀死在外面了,学校里看看又是什么样子,学生都游起街来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五分钟内那群鼻子像狗一样的记者就会赶到这里,到时候——”
“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我不能放下他不管,他的前途会就此毁掉的!”顾少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要他现在举步跟家人离去,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你就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我们家族想想!学生□一直都是大忌讳,要是让那群老不死的东西知道顾大少爷您在这儿,我们整个家族都要惹上麻烦!”
“那就,那就把我撇去关……!”顾少风话未说完,腹部就遭到了一记重拳,顾禹铭盛怒之下的一击包含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把这个高大的少年打跪在地,一旁的十几个军人接到长官授意,立即围了上来,直接把顾少风打晕,跟在顾禹铭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45章
悍马的引擎声刚刚响起;记者的采访车就已经遥遥可以看见轮廓;顾禹铭坐在车上;面前都是乱哄哄的学生;车子几乎寸步难行;这个冷面军官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操!一群狗娘养的。”
“咚咚。”有人敲车门玻璃。
顾禹铭转头;只见一个表情严肃的娇小女中学生正踮着脚向车里望来。
“做什么,让开。”他不耐烦地说。
“顾少风在车里?”少女的气势丝毫不弱。
“你想干什么。”
“我接到电话;叫我带你们悄悄离开。”少女说:“不要怀疑我了;我是帮你的人,我绝对比你更清楚这个学校的地形,你让我上车;我带你避开记者。”
顾禹铭略一挑眉;这个亲历过沙场的军官清楚地明白当机立断的重要性,他在三秒内就做下了决定:“上车。”
“往操场开去,那里没有学生,”张可莹坐在副驾驶座上:“绕过操场后的小树林就是我们学校的垃圾场,那里有个后门,专为垃圾车进出学校开放,我们可以从那里离开。”
学校垃圾场的后门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锁,顾禹铭把车停在大门前,转头皱眉望着副座上的少女。
张可莹没等他开口便打开门跳下了车,柔弱漂亮的女孩直接撩起袖子抱住肮脏的大锁,脚踩在门框上,把锁拔了下来:“这把锁早就锈掉了,别看他平时一副正正经经挂在上面的样子,事实上只需要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把它拔下来。”
“出了这扇门就是学校的后街武明路,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赶快走吧。”
顾禹铭握紧方向盘,双眼直直望向地上的少女:“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赵嘉言。”张可莹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
……
记者们肩扛大炮正要走进A高的办公楼,却被一群学生挡在了门口,一个极其俊秀杰出的中学生走上前来:“你们好,我是A高的团委学生会主席。”
少年静静地听完那些近乎于质问的采访,微微吸一口气,长身玉立地展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校方必须为开除学生的事情作出解释和补偿,”赵嘉言对着摄像机说:“同时我也会为我的行为负责,但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不会改变我的做法。”
……
海岸港口。
黄色的警戒线拉开圈住了死者和其周围的一片土地,警察在做着现场勘查,远远只能见到一块布料遮掩着地上的人尸,围观群众站的时间久了,加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便低声啧啧着陆续离开。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沉默地随着人群举步离去。
“正面遭遇了吗……真是太乱来了。不惜以假名作饵,把自己充作捕兽笼里的鲜肉来用,不愧是斥候,只可惜——”
“你要对付的可是一头异常凶暴的狮子呐。”
……
步入严冬的天气像是随时都能落下一场雪,漂亮纤细的美少年去交管局修改了监控录像,从后墙翻出来后,在路边的小摊前买了两幅煎饼果子,拎在手里回到了家。
他脱下脏兮兮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看见韩弈正冷着一张脸扶墙走了过来。
雇佣兵先生见状,急忙快走几步扶住了人,手中的臂膀一僵,不着痕迹地甩开他,他也不甚在意,问道:“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伤的这么重,应该好好休息。”
韩弈:“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呃……有些突发情况。”兵叔含糊过去。
韩弈闻言忍不住皱眉,对方敷衍隐瞒的语气让这个难得关心别人去向的青年心中略有些不爽。正在这时,“咕……”房间中响起一声奇怪的声音。韩弈依然冷着一张俊脸,但耳根却微微泛红了。
“唉!”雇佣兵先生懊恼地叹了口气,急忙把两只煎饼果子分了一个递给面前的青年:“饿坏了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