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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雇佣兵先生懊恼地叹了口气,急忙把两只煎饼果子分了一个递给面前的青年:“饿坏了吧,先吃了这个顶顶饿,我这就做饭去。”边说着边啃起剩下的另一个。他可一点也没比这家伙好多少。
韩弈看着美少年翻出柜子里的围裙穿上,熟练地起锅做菜,不知怎么地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鸡蛋饼,即便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个在他年幼时难得的美味如今却丝毫让他提不起兴趣。
雇佣兵先生端着两道简单的家常菜放到客厅,看见那只鸡蛋饼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边,不喜欢吃这个吗?他不解地想着,给韩弈盛了一碗份大量足的白米饭。
韩弈接连吃了三碗饭才堪堪停住筷子,两道小菜已经在一阵风卷残云中消耗殆尽,他心里酒足饭饱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口申口今,面上却淡淡道:“我吃好了。”
兵叔看着面前这个青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能吃才好得快嘛。
事实也确实如此。饭后雇佣兵先生为韩弈重新做了一次包扎上药,当揭开绷带时,对方伤势的恢复状况就连他这个习惯了刀里来火里去的人也不禁赞叹一声。
看来过不了多久任务便能完成了。雇佣兵先生满意地想着。
正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您完成主线任务第三环——辍学打工。”
他一愣:“打工我确实是做到了,可是辍学?……”
系统:“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告诉您的是,您的学籍已经从A高中除名了。”
“为什么……”他陷入思考:“难道是因为我杀了班导?可这又解释不通,至今也没有人找上门来,还没人知道吧……”
“您大可不必考虑这些,”系统的声音漫不经心:“接下来是任务奖励时间。”
“怎么可能不去考虑这些呢。”他皱着眉低喃道。
“奖励随机抽取中……恭喜您,”系统说:“您这次获得的奖励名字叫做——【善解人衣卡】。”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打错别字了。”
“没有喔,请您耐心听关于它的介绍,您就会明白的”系统如果能看到脸的话,此时一定笑得见不到眼睛:“善解人衣,顾名思义就是善于解开别人的衣服。”
“……”汉语老师死得冤。
“对任何一个人使用此卡后,您所指定的人身上所有的衣物都会在一瞬间脱落,从而大大减少您生活中的烦恼,增添做事时的快乐度和流畅度。”
他努力从系统含糊不清的话语中撸出思路:“真是张阴险的道具卡……不过好歹比什么唱歌卡有用了一点。”
系统掐着小嗓子说:“嘤嘤嘤不讲情调直奔主题的家伙最讨厌了!”
“……?”他不知怎么地,开始为这个奇怪的系统感到捉急。
似乎是雇佣兵先生的表情刺伤了系统,系统干咳一声恢复了原有的音阶:“好了,奖励也已经发放下来,接下来进入下一个重要的环节——主线任务之四。”
“您的第四环主线任务是——与生身父亲团聚。”
“哦?”他的眼中有些什么一闪而过:“李默怀的生身父亲是谁,他是什么样的人?”
“由于情节需要,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这些。”系统说:“我现在能说得只有以下三点:一,李默怀的生身父亲如今是一个社会成功人士;二,您长得和您母亲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地方;三,您只有继续在那间叫做‘赤色森林’的酒吧打工,才有机会见到他。”
“好了,我能给的提示就是这些,接下来请您务必以白莲花李默怀的角色为起点去发挥,切忌本色出演。”
虽然系统因为对方与剧情无关,并不把那个被他杀死的班导当一回事,但他清楚地明白那群人是不可能就此偃旗息鼓的,而这群人的存在却引起了一个让他更为在意的思索,他知道他必须做好准备。
雇佣兵手中不停,一边给青年上着药,一边问系统:“剧情允许我卖掉房子给母亲换医药费吗?”
系统似乎经过了一番确认,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利用剧情给出的条件,并且无损白莲花的形象来做事,一般是不会被阻止的。”
雇佣兵先生暗暗将这条规则记在心里,当即对韩弈说道:“我要把这个房子卖掉了,请麻烦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有人来看房的话,替我招待一下。”
“你要把这里卖了?搬家?”韩弈听到美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禁微微一愣。
“是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况且存款已经在连日来的医药费压力下告罄,卖房所得的钱还是可以一解母亲的燃眉之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有伤在身,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痊愈。”
虽然少年已经做出了保证,但韩弈此时却更在乎一些别的:“发生什么事了?”
兵叔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给对方徒增恐慌情绪,赶快把人搞定了送走才是上策,于是他决定隐瞒一些事情:“我的妈妈生病住院了,房子卖了可以暂时垫付一笔医药费。”
“你……”韩弈虽然在平日的细枝末节中感受得到对方生活并不宽裕,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你每天晚上?”
“去打工给妈妈治病。”少年坦然道。
韩奕闻言,结合自己多日来对其动向的观察,工作时间在每天深夜,加上面前这个少年的相貌和年龄,在社会底层生活过的他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在赚着怎样一笔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愤怒,这种愤怒有别于过去他被背叛时的感受,而是比这来得更无力。他无法想象这个在他面前总是笑眯眯戏弄他,却又温柔给他治伤的人,在晚上对别人露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边美少年还在嘱咐:“你的伤势正处在恢复期的重要阶段,注意不要频繁运动,每天保证在床上躺够十八个小时以上,特别是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一定要躺在床上休息,记住了吗?”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他默默地扭开头:“……知道了。”
多管闲事。韩弈也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在责怪他们中的哪一个。
……
顾少风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半躺在飞机客舱里,小叔顾禹铭坐在他的身边抱着双臂小憩,飞机穿过白色的薄云,视窗外,地上的车、建筑、马路都在以飞快的速度缩小着。
这个英俊的少年人霎时脸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捂住眼睛:“我的天……怎么可以……”
“我们正在回京城的飞机上,”顾少风的肩膀被搭上一只手:“家里人都知道了你的事。”
面前的少年回过头来,顾禹铭一时间几乎无法与其蕴含着激烈无比情绪的双眸对视,他只能叹息一声说道:“别看着我,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不是我想瞒就瞒得住的。”
他从一边的纸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到顾少风面前:“认清楚现实吧,赶快把脚从这个泥沼里□,我会替你多劝劝老爷子的。”
顾少风木然地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霍地站起身来,照片中有着一张天使般漂亮脸蛋的少年身穿酒吧侍应生的整套西服,西服裤子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少年的头上更是戴着一副猫耳朵,正接过一个而立之年老男人递来的酒杯,脸上是笑盈盈的表情,这俏皮诱人的一面如今却让顾少风睚眦欲裂。
“你看吧那样的人不值得你……”顾禹铭劝说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派人调查他!”顾少风惊怒之极。
从未被侄子严厉质问的年轻军官冷下脸:“我是为了你好,别是非不分!”
“够了!”少年喊道:“……你真是够了!”
“他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被逼无奈这样做……”顾少风紧握着手中被捏得惨不忍睹的照片:“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能在他身边……”
“我真是个废物,呵,废物……”
“你给我……”顾禹铭刚开口,却被眼前接连落下的水滴震得失了语言,他不可置信地抽了一口气,最终选择了沉默。
46章
安顿好韩弈后;美少年锁上家里的大门,下午四点多钟离打工时间还有一段;他搭上公交车跑了几家附近规模比较大的房产中介;支付了一笔不小的佣金;留下联系方式,总算把房子挂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半昏,去了趟医院,母亲正睡得沉沉;他微叹一口气,坐了一会估摸着上班时间快到了,出门的时候工作服就已经装在了包里,这会儿他便直接去了酒吧。
……
赵嘉言接过教导主任递给他,由校长亲自盖章的开除处分书;在一干老师和学生们痛心疾首的目光中,把文书随手放进了书包,挺直脊梁走出了这所入学没多久,却已然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学校。
他掏出手机,点了号码本第一位的一串数字,电话待接声响了好几遍,最终成了忙音,他又接连拨打了几次,都无人接听。
韩弈本来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却被一阵设成手机铃的钢琴声吵醒,他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声音是从少年睡的房间传出的,他拧动门把,门被锁住了。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一段时间,把韩弈的睡意驱散得一干二净,他烦躁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最终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
赵嘉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一串他已背得滚瓜烂熟的住址。
……
“嘟……嘟……”赵嘉言的父亲赵传荣提着公文包下班回到家,恰好听见客厅里电话声响起,他快走几步接起电话:“喂?”
“请问你是赵嘉言的家长吗?”
“是,请问你是……”
“我是A高的教导主任,”电话中传来一副严肃的女声:“我在这里很痛心地通知您一件事,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您说。”赵传荣不由被对方严肃的语气带得整个人紧张起来。
“赵嘉言因为组织煽动学生游行闹事,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现我校已对其作出开除学籍的处理。”
“什么?!”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的骤然变故,让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连电话另一头何时挂掉都没有注意。
……
出租车停在了一所老旧而小巧的房屋前,俊秀少年从车上下来,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房子的全貌,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韩弈听到门铃声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随即想到少年的嘱咐,心中不由嘀咕不知道那人把房子价位开的有多低,这么快就有人来看房,一边起声整了整衣服,伤口已经无甚大碍,他举步上前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时候两人俱是一愣。
“是你?”韩弈冷着一张脸道。
赵嘉言打量着面前一看就知道绝非善茬的青年,忍不住皱眉:“默怀人呢?”
“砰——”回答他的是毫不犹豫关上的门。
“可恶!”俊秀少年被关在门外:“你把他怎么了!”
一想到心上人好心救了屋里这个家伙,却被这人捏在手里随意差遣、甚至失去自由,赵嘉言就心里恨得牙痒痒:“我数到三,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屋里人略一沉默:“你能给警察什么理由抓我?”
赵嘉言一边捡起一样东西握在手中,一边把自己那天在教师办公室外听到的内容说出来试探对方:“一个任何人只要给钱就可以给对方卖命的亡命之徒,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我想警察一定很想找你好好叙叙旧。”
门被韩弈霍一下打开,青年两眼发红,有力的右手紧握成拳,直直向着门口站着的少年击去!
早就防着你了!赵嘉言嘴角一勾,用刚才地上捡起藏在身后的木棍毫不留情地向面前开门的青年头部就是一下!
韩弈感到额头一震,一股温热而熟悉的液体就这么顺着额头淌下来,糊住了左眼,给这张冷俊的脸增添了一分嗜血和野性,然而这当头一棍并没有把这个狼一样的年轻人打蒙,相反更激发了他潜藏在体内的凶性,仗着身高体格优势,韩弈仅仅是稍一停顿,右手仍然一把抓住了赵嘉言的前领,把人拖进了屋里,脚一勾甩上门。
赵嘉言被面前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整个掐住脖子直接摁到墙上,韩士奇终于继被兵叔扛回家之后,狠狠地在赵嘉言身上报复了双脚离地的耻辱。
俊秀少年被面色冷厉的青年单手压制住,青年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卡住他的喉咙,赵嘉言感到有点呼吸困难,但他仍不忘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