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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兵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餐盘,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反应这么大。
“这怎么行呢?你看看你都吃的什么,怎么尽是些清蒸小菜!”魁梧的汉子怒道:“想要练出好身材,怎么能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呢?你这样即使练习做得再多也没用!”
“……啊?”叶臻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前世因为经常出任务的关系,饥一顿饱一顿的,胃一直不太好,虽然不说是素食主义者,但饮食也都是往清淡上靠,变成这具身体后,更是在系统的一再鞭策下,过着素多荤少的日子,这么多些年也都一直这么下来了,早就养成了习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乍一听到有人这么说,再看连长大人铁塔般的身材,不由醍醐灌顶。
原,原来是因为饮食出的问题,才导致这具身体如此纤弱吗?……怪不得就连他前世,最后也没能长出那么彪悍的肌肉!
这边连长已经将自己餐盘里一半的红烧肉都拣进了叶臻碗里,鼓励道:“把这些吃了吧,我就是吃这些东西,才拥有现在的好身材的,绝对管用!”他夹起一块肥肥的五花肉递到叶臻嘴边:“来来来,吃!”
兵叔两辈子加起来,生肉都吃了不少,但这么大块的肥肉却是头一次见,试探着咬了一口,顿时被腻得皱起眉头。
“怎么样,好吃吧,多吃点,为了好身材!”
叶臻刚想摇头,连长的下一块肉就已经来到了嘴边,他只能无奈地再次张开嘴,最终在连长大人的不懈努力下,叶臻愣是被稀里糊涂地填下了大半斤红烧肉。
“好样的,这才对嘛!”连长汉子豪爽地夸赞道。
……
当天半夜里,叶臻捂着嘴,不断涌上的呕意让他忍受不住地坐起来,他睡在四人宿舍中的上铺,懒得爬梯子,便直接跳下了床,像一只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离开了宿舍。
由于宿舍晚上停水,他只能跨越半个校场,去往东南角的炊事班解决生理问题。炊事班因为是整个军队中最需要用到水源,又是后勤的部门,所以被设置在靠近赫尔河畔的方向,由水库直接连通供水,全天无休。
二十分钟后,把整个胃都吐了个干净的某人看着水池里几乎保持原样的肉块,“完全没有消化掉啊……”他郁卒地拿自来水漱干净嘴巴,走出公共厕所,正要沿着原路摸回宿舍,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却在这时候传入了他的耳朵。
“四十步之后右拐,就是炊事班的洗涤房……”一个男人用英语压低声音说。
“找到了。”
“我给你看着,你快点开锁。”
细微的开锁声响起,叶臻听出总共是两个人,三更半夜跑到这种地方来开锁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样子,他略一思索,便绕过门口的守卫没有打草惊蛇,隐匿身形悄悄潜了过去。
洗涤房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码放着洗干净了的餐具,兵叔躲在暗处,看着两个男人从口袋中掏出没有任何指示说明的喷雾剂瓶,对着一排排的架子逐个喷洒了液体,他走到另一头的架子旁,用手指沾了些,把无色无味的药剂涂了一点点在牙齿上,闭上眼睛体味了一下,随即眼神微微一凝。
这种时候,一般的小弱受会怎么做呢?当然是脸色大便,哦不,大变地退后一步,撞到身边的架子/踩到不知哪里来的树枝发出声响,继而两个奸细警觉回头,念出台词:“什么人!”,同时向他扑过去。
至于之后这只小受有没有跑掉就不是本书会讨论的话题了,我们只需要知道现在兵叔正一手一个拎着两只奸细,凉凉道:“你们叫呀。”
幽幽的月光下,奸细们面如死灰,嘴巴被捏得脱臼,控制不住的口水流了一地。
“不说话么……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一一零
基地的会议室里;顾少风与手下二十多名副官和参谋们满脸严肃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参谋长夹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众人的目光都向他投去;他将资料交到顾少风手上;少将大人翻开看了几眼,挑眉道:“审出来了?”
“是;”参谋长说:“约灵公爵派来的两名异能者;身手都很不错;喷雾中含有铊的互化物,干掉后会附着在餐具表面,无色无味完全看不出异样;但却含有剧毒。”他看向坐在顾少风身边的叶臻;点了点头:“这位确实可以说是救了我们整个军队;我在这里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他弯腰鞠了个躬:“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擒获这两个人的?”
叶臻和顾少风对视一眼,早在把奸细交给参谋部之前,叶臻已经先一步找到了顾少风,两人对于这样的怀疑早有准备,这时候便由顾少风将他自己也是刚刚才得知的、叶臻的另一层身份阐述了出来。
“……军神叶荒明的后人?”众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叶臻,良久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名老参谋眼中更是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感叹道:“叶荒明果然留后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果是他的后人的话,拥有这样的身手就完全不用惊讶了。”
叶荒明曾经是华国军队中传奇般的存在,叶臻是他的养子,对叶荒明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只需简略地提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很容易就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并非虚假,此时军中众人也不再用看花瓶或者祸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了,和顾少风坐在一起时,甚至能感觉到这些人的喜闻乐见。(喂)
有人提出给叶臻做表彰记军功,立即得到了以顾少风为首的一致赞同。
王副官白天受到顾少风的命令给叶臻安排宿舍,这时候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记得叶臻的宿舍离炊事班有一段距离吧,为什么你会在半夜里出现在那边?”
这真是个好问题。兵叔现如今想起自己白天竟然会听信郭连长那个缺心眼的话,傻乎乎乱吃东西,就惭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会儿被问起来,几十双眼睛看向他,他红着脸支吾了半天,低声道:“……因为我肚子不舒服。”
众人的视线都不自觉地齐齐向一个方向投去。
顾少风怒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王副官摸着下巴,脸上满是不赞同:“司令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吃完以后就拍拍屁股把人扔下不管呢,你不知道辣种事情的后续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吗?”
旁边另一个年轻的参谋也说:“虽然咱们不能给叶臻搞特殊化,但也不能影响人家正常的夫夫生活,我觉得让他搬到少将那儿去无可厚非。”
叶臻和顾少风都听得云里雾里,纯洁的参谋长问出了两位当事人的心声:“……你们到底在说啥?”
王副官收起脸上暧昧的表情,豪爽地一挥手:“不懂就跳过,少将大人,我建议让叶臻还是住您那儿,您同意不?”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必须同意嗷!顾少风表情一荡,又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面上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沉吟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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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顾少风等人不得不提起高度的重视,他们连夜加派了严密的人手,审讯抓到的那两个奸细是否存在余党,同时处理掉所有受到污染的餐具,下达命令对后方进行了一系列大规模的检查后,方才从忙碌中暂时休息下来。
叶臻跟着顾少风回到寝室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下半夜,两人一番洗漱完毕出来,站在那里地瞪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只单人床,都有些怔愣。
顾少风强压下忍不住上挑的嘴角,轻咳一声:“别愣着了,上床啊。”
兵叔拿视线在床和两人之间丈量了下,中肯地说:“睡不下的,我还是打地铺吧。”
“等等,”顾少风伸手一把抓住叶臻的手臂,把他拖到床边:“这么晚了,上哪儿再找一床被子去?而且现在我们两人对外的身份是爱人,分床睡岂不是要给人看笑话?……唔,这床你别看他好像不怎么样,睡下我们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着,他就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不着痕迹地侧躺过来把脊背紧紧贴在墙上,愣是挤出一片面积可观的位置,一手斜撑支着头,另一手向叶臻招招。
且不提少将大人这个姿势有多么销魂多么让人不忍直视,这边兵叔略一思考,觉得对方说得在理,便也不再推辞,脱了衣服爬上床,才刚钻进被窝,就被某人长臂一伸,摁进了结实的胸膛里。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钻入鼻腔,叶臻有些尴尬地伸手推开些,却被顾少风搂得更紧,男人不容置疑道:“别动,让我抱着。”手掌细细地感受着对方脊背上蝴蝶骨的形状,顾少风的声音放轻下来:“你不知道,我想和你贴近一会儿,有多么不容易。”
叶臻闻言微愣,随即眼中露出一丝暖意,他刚要安慰地拍拍对方,却突然一僵,收回手把不知何时伸进自己裤子里的某只爪子揪出来,没好气道:“睡吧。”
顾少风反握住叶臻的手,突然问:“韩弈和你做过吗?”
“……问这个干什么。”兵叔尴尬。
“你说呢?”顾少风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一条腿微微曲起,用膝盖触碰怀中人的敏感部位:“老实交代,韩弈有没有碰过你,嗯?”
叶臻察觉到这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下意识地向旁挪去,不想半个身子就这么挪出单人床悬到了半空中,顾少风手一收,翻身把人压在下面,看着他的眼神暗沉而炙热。
他扭头避开顾少风的视线,无奈道:“我没和他做过,你下来。”
“不下来,”顾少风看上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叶臻一噎,悻悻地把顾少风推开,道:“别闹了。”他坐起身就要下床,却被少将大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叶臻,我们做吧。”
他低头把禁锢在腰上的手掰开。
“为什么?”顾少风手上的动作锲而不舍:“我那么喜欢你啊,叶臻。”
叶臻叹息一声,还是摇摇头。
顾少风脸色难看起来:“就因为韩弈吗?是,你是和他确定关系了,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喘了口气,质问道:“我比他更早认识你,比他更早向你表白,凭什么你连机会都不给我,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别告诉我你把我当亲兄弟!”
“那时候你还太小……”
“因为年纪太小,所以为我考虑,不让我走上歧路?”顾少风怒极反笑:“可是你没料到,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好啊,你当年没有答应我,之后找了别人,现在我长大了,你却又置我于不顾,你让我怎么办?这对我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
叶臻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良久才道:“韩弈又没做错什么,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还是不要再……”
“你喜欢韩弈,那你喜欢我吗?”背后的青年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见叶臻不答,又问:“如果我和韩弈要死一个,你会放谁死?”
兵叔皱眉,突然觉得“死”这个字眼刺耳极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针对他?”
“韩弈的存在让你的眼里变得只有他一个,你宠他、随他、信赖他——这置我于何地?”
“你……知道这八年来我都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顾少风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往事:“那段日子我爷爷连睡觉的时候都把竹板放在手边,只要我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抽,就连吃饭都是我妈偷偷在厨房留了菜,让我小叔瞒着爷爷传给我,我在屋外窗台下接着……不久我就被扔到特种兵的队伍里训练,当时手上连一把小刀都没有,有时候在森林,有时候是戈壁沙漠,茫茫无边只有青天白日毒虫毒草,就连飞禽走兽都少见,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杳无音讯,有一次我被困在沙漠里找不到方向,大半年后回去时,竟然看到家里在给我办丧事,我妈看见我,当场就那么哇地痛哭出来……”
“……这样的日子直到我考进军校寄宿下来,以及后来进了军队才有所改善,也不知道我爷爷是人上了年纪没力气了还是怎样,后来他拿板子抽我,我都还没觉得有什么疼,竹板就断掉了,如今他看到我都有点怕,呵……”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止住他没有说完的话,叶臻眼中满是担忧和愧疚:“别说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用吗?”青年咬住面前的手指,用牙轻轻磨着:“人之所以愿意付出,所想要换来的绝不是补偿,而是他追求的东西。可是我如今排除万难回到你身边,却不如他轻飘飘的一个恋人关系,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顾少风脸上表情意味不明:“叶臻,不要再拒绝我了,因为你这样做,会动摇我的整个人生。我不知道如果这样拼上性命却依